第二章 驼爷
驼爷燕国人，原本是做云游的术士，靠着行医相面在各地谋生，有时也帮人做一些零活糊口，各种技艺百家学说略有涉及。
在十多年前一天，驼爷行至谢家村。靠着多年走江湖的本事很快在这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庄立下了一副高人姿态，驼爷看着有钱赚便多停留了数日，这也是驼爷一生以及谢家村村民的转折点。
天下共主大周王庭式微，已无力维持当下秩序，稳固天下的八个诸侯国纷争不断。而这谢家村是诸侯战争中万千受害者之一，燕魏一个小规模的争斗便夺去了大部分谢家村民的生命。
或许是出于对战争的恐惧选择加入；或许是想让他人也品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亦或是真的没有正常营生能活下去。反正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或许什么目的都有。少部分活下来的谢家村村民聚集在一起竟想出了做山贼强盗的主意，被当做高人的驼爷则被村民逼着做起了他们的军师。
那一年，一个瘸腿面目被灼烧的人带着几十名泥腿子做起了山贼。那一年谢谷扬刚出生，二当家谢瑞丰十二岁。
靠着村民的狠和驼爷的毒，“谢家寨”不到两年时间便恶名昭彰，在泽渚山区可谓算得上一号的狠角色。不过一次官府突袭围剿中谢家寨损失过半，加之道上同行的报复，谢家寨便与后来山寨的大当家“虎大王”王大虎合作，开始反击吞并，与谢瑞丰一般岁数孩童被送进了城内洗清身份做寨子的暗桩，所有谋划皆出自驼爷。
且看今日，谢谷扬带着幺娃子狼狈逃离之后偷偷回到了山寨，匆匆换好衣物，从小木盒中拿出了一袋自己不舍得吃的糖果交给幺娃子。
“幺娃子，你要对今天的事情保密知道吗？你只要不说我也不会将你偷跑出山寨的事情告诉你爹爹。而且小虎爷我今天去蹚道了，蹚道是黑话，驼爷和你爹爹都告诉过你不要问这些事情吧！”
谢谷扬一阵威逼加利诱糊得这五岁稚童摸不清头脑，幺娃子小小脑袋明显转不过这个弯来，好像跑出山寨是自己错了，但是又好像自己没有错，具体问题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小虎爷能瞒住爹爹还给自己糖果吃肯定是对的。
“好，我不说。”幺娃子奶声奶气回到道，“我们拉钩钩吧。”
见奸计得逞，谢谷扬会心一笑，伸出小拇指便和幺娃子拉起了勾勾，两人迅速达成了共识。
谢谷扬哄骗完小孩子，便来到驼爷住处。
山寨中建筑多是以前不知佛寺还是道观残留下来然后翻修的，不光舒适而且气派。而唯独驼爷住处是用木头和稻草和泥搭建而成的，屋外则是几个篱笆围成的院子，极为简单。驼爷又不愿任何人来侍奉自己，更显此地清冷无比。
未见驼爷本人，烟土味已入鼻中。谢谷扬在院外便大喊：“驼爷！”住处是没有门的，谢谷扬一头便扎进了屋内，看见驼爷扑通便跪了下来。“我可想死您了驼爷！”
只见得驼爷坐在窗前，满头蓬乱的灰发遮住了面容，因为年岁问题，眼睛都与书简贴在了一起。见谢谷扬前来，放下手中的书简，伸手就拿手边的拐杖，如此行动使得头发晃动，依稀间可看到脸被灼烧的痕迹。驼爷左手持烟杆，右手拄着拐杖想要撑起身来朝谢谷扬走去。
见驼爷起身，谢谷扬知其行动不便，连忙起身前去搀扶。驼爷咧嘴一笑拿着拐杖便向谢谷扬身上抽去。谢谷扬并没有闪躲，一个老头子的力气能有多大，况且驼爷并不没有使力气，象征性抽打了几下，便气虚的坐了下来。
“你还能活着回来，还有点胆识。”驼爷抽着烟杆说道，“把柜子里面的酒拿过来，贴红条的那坛。”
柜子里面有不少文玩摆件都落下了灰，而当中贴红条的酒坛却与众不同，明显驼爷经常触碰，封条上的字迹大部分都识别不清，只有一个用燕国文字书写的“一”字。
“没听过驼爷喜欢喝酒呀，这坛酒上面的封条时间还是我出生那年，您给我藏着的？”谢谷扬疑惑问道，又转而打趣道“就这坛子干净，您酒瘾上来没少摸吧，哈哈。”
“呵呵，应该是我做山贼一个月之后封的酒，算是为我和山寨埋藏的，一共五坛。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驼爷起身走向床边柜子，身体竟然慢慢向下沉去，谢谷扬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传言驼爷乃是仙人，今日终于露出底来了，谢谷扬一个小跑冲刺便来到了驼爷身边，想着是不是如同说书人口中仙人要授艺于自己。
谢谷扬走近一看，原来床边柜子的地板下有着暗道，因为驼爷的小手段，利用视觉光线和房屋摆设等问题，让人产生错觉。谢谷扬尴尬一笑，便又紧跟着驼爷。
暗道下空间不算很大，灯光极为昏暗，几盏油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一坛酒，酒坛上封条用燕国文字上写着“四”，封条很新，应该是最近封藏的。令人注意的是暗道墙上有一大块不同于其他土壤颜色的痕迹，应该是通向某个地方的入口。
“这暗道我无意中发现，便差人在此地盖了屋子以防他人接近，腿脚不便也没怎么探查过，只知道这暗道可通山寨各处，大多数入口都被我堵上了，有趣的是这暗道颇有阴阳五行的易数，好像是在找生门。”驼爷看谢谷扬有疑惑解释道。
“还是驼爷厉害，一眼就开出来这些建筑原来是道士所造，您说道士没事挖暗道干啥。”谢谷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这都无妨，当时我们占据此地的时候就非常破败，是成功还是失败就不得而知，无法推敲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凡事研究太清楚也不见得是好事。”驼爷已落座在暗道中的椅子，右手食指敲着桌子，“把你手中的酒打开吧，我有事要与你说。”
谢谷扬自然知道来此暗道肯定要说些重要事情，不是有关山寨就是城内暗桩的事情，谢谷扬的思绪开始无边无际，城内暗桩有我哥哥，山寨有四位当家的，应该没我什么事才对，难不成看了我下山劫道的表现要让我结婚生子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要不然对不起此时此地的氛围。
“我要让五虎寨彻底消失！”驼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碗酒，开口一句话便把谢谷扬震撼到了。
在十多年前一天，驼爷行至谢家村。靠着多年走江湖的本事很快在这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庄立下了一副高人姿态，驼爷看着有钱赚便多停留了数日，这也是驼爷一生以及谢家村村民的转折点。
天下共主大周王庭式微，已无力维持当下秩序，稳固天下的八个诸侯国纷争不断。而这谢家村是诸侯战争中万千受害者之一，燕魏一个小规模的争斗便夺去了大部分谢家村民的生命。
或许是出于对战争的恐惧选择加入；或许是想让他人也品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亦或是真的没有正常营生能活下去。反正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或许什么目的都有。少部分活下来的谢家村村民聚集在一起竟想出了做山贼强盗的主意，被当做高人的驼爷则被村民逼着做起了他们的军师。
那一年，一个瘸腿面目被灼烧的人带着几十名泥腿子做起了山贼。那一年谢谷扬刚出生，二当家谢瑞丰十二岁。
靠着村民的狠和驼爷的毒，“谢家寨”不到两年时间便恶名昭彰，在泽渚山区可谓算得上一号的狠角色。不过一次官府突袭围剿中谢家寨损失过半，加之道上同行的报复，谢家寨便与后来山寨的大当家“虎大王”王大虎合作，开始反击吞并，与谢瑞丰一般岁数孩童被送进了城内洗清身份做寨子的暗桩，所有谋划皆出自驼爷。
且看今日，谢谷扬带着幺娃子狼狈逃离之后偷偷回到了山寨，匆匆换好衣物，从小木盒中拿出了一袋自己不舍得吃的糖果交给幺娃子。
“幺娃子，你要对今天的事情保密知道吗？你只要不说我也不会将你偷跑出山寨的事情告诉你爹爹。而且小虎爷我今天去蹚道了，蹚道是黑话，驼爷和你爹爹都告诉过你不要问这些事情吧！”
谢谷扬一阵威逼加利诱糊得这五岁稚童摸不清头脑，幺娃子小小脑袋明显转不过这个弯来，好像跑出山寨是自己错了，但是又好像自己没有错，具体问题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小虎爷能瞒住爹爹还给自己糖果吃肯定是对的。
“好，我不说。”幺娃子奶声奶气回到道，“我们拉钩钩吧。”
见奸计得逞，谢谷扬会心一笑，伸出小拇指便和幺娃子拉起了勾勾，两人迅速达成了共识。
谢谷扬哄骗完小孩子，便来到驼爷住处。
山寨中建筑多是以前不知佛寺还是道观残留下来然后翻修的，不光舒适而且气派。而唯独驼爷住处是用木头和稻草和泥搭建而成的，屋外则是几个篱笆围成的院子，极为简单。驼爷又不愿任何人来侍奉自己，更显此地清冷无比。
未见驼爷本人，烟土味已入鼻中。谢谷扬在院外便大喊：“驼爷！”住处是没有门的，谢谷扬一头便扎进了屋内，看见驼爷扑通便跪了下来。“我可想死您了驼爷！”
只见得驼爷坐在窗前，满头蓬乱的灰发遮住了面容，因为年岁问题，眼睛都与书简贴在了一起。见谢谷扬前来，放下手中的书简，伸手就拿手边的拐杖，如此行动使得头发晃动，依稀间可看到脸被灼烧的痕迹。驼爷左手持烟杆，右手拄着拐杖想要撑起身来朝谢谷扬走去。
见驼爷起身，谢谷扬知其行动不便，连忙起身前去搀扶。驼爷咧嘴一笑拿着拐杖便向谢谷扬身上抽去。谢谷扬并没有闪躲，一个老头子的力气能有多大，况且驼爷并不没有使力气，象征性抽打了几下，便气虚的坐了下来。
“你还能活着回来，还有点胆识。”驼爷抽着烟杆说道，“把柜子里面的酒拿过来，贴红条的那坛。”
柜子里面有不少文玩摆件都落下了灰，而当中贴红条的酒坛却与众不同，明显驼爷经常触碰，封条上的字迹大部分都识别不清，只有一个用燕国文字书写的“一”字。
“没听过驼爷喜欢喝酒呀，这坛酒上面的封条时间还是我出生那年，您给我藏着的？”谢谷扬疑惑问道，又转而打趣道“就这坛子干净，您酒瘾上来没少摸吧，哈哈。”
“呵呵，应该是我做山贼一个月之后封的酒，算是为我和山寨埋藏的，一共五坛。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驼爷起身走向床边柜子，身体竟然慢慢向下沉去，谢谷扬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传言驼爷乃是仙人，今日终于露出底来了，谢谷扬一个小跑冲刺便来到了驼爷身边，想着是不是如同说书人口中仙人要授艺于自己。
谢谷扬走近一看，原来床边柜子的地板下有着暗道，因为驼爷的小手段，利用视觉光线和房屋摆设等问题，让人产生错觉。谢谷扬尴尬一笑，便又紧跟着驼爷。
暗道下空间不算很大，灯光极为昏暗，几盏油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一坛酒，酒坛上封条用燕国文字上写着“四”，封条很新，应该是最近封藏的。令人注意的是暗道墙上有一大块不同于其他土壤颜色的痕迹，应该是通向某个地方的入口。
“这暗道我无意中发现，便差人在此地盖了屋子以防他人接近，腿脚不便也没怎么探查过，只知道这暗道可通山寨各处，大多数入口都被我堵上了，有趣的是这暗道颇有阴阳五行的易数，好像是在找生门。”驼爷看谢谷扬有疑惑解释道。
“还是驼爷厉害，一眼就开出来这些建筑原来是道士所造，您说道士没事挖暗道干啥。”谢谷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这都无妨，当时我们占据此地的时候就非常破败，是成功还是失败就不得而知，无法推敲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凡事研究太清楚也不见得是好事。”驼爷已落座在暗道中的椅子，右手食指敲着桌子，“把你手中的酒打开吧，我有事要与你说。”
谢谷扬自然知道来此暗道肯定要说些重要事情，不是有关山寨就是城内暗桩的事情，谢谷扬的思绪开始无边无际，城内暗桩有我哥哥，山寨有四位当家的，应该没我什么事才对，难不成看了我下山劫道的表现要让我结婚生子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要不然对不起此时此地的氛围。
“我要让五虎寨彻底消失！”驼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碗酒，开口一句话便把谢谷扬震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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