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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擦脚布

    西门庆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是被自己笑醒的。

    门外的两个亲兵,顶着黑眼圈,听到屋内传出的首长的猪叫。互相对视一眼,一脸的无奈。

    事实上,他们俩在昨晚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此刻已经完全适应了。

    从一个人躲在厕所里,美滋滋的品味李清照那首点绛唇…笑出猪叫~

    再到后来,与苏轼,王诜,赵佶等人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自己是如何回家的都不知道。

    李清照写给他的那首情诗,使得他无比振奋。细细想来,那首点绛唇还是挺有名的。

    在他的记忆里,史书有载,李清照写这首词的时候,正是在家中花园荡秋千,然后看到了同父亲赵挺之一起来家中提亲的赵明诚。

    在内心极度喜悦,外表极度羞涩,两种情绪交杂缠绕之下,写下了这首颇具争议的点绛唇。

    而关于这首词,还引发了后世学者们的臆测和争论。一方赞扬李清照敢爱敢恨,天真烂漫,是一个豪放大方的女子。

    另一方却借着字句之间流露出的女儿心态,几分羞涩,还有对爱情毫不掩饰的向往和期待。以此批判李清照性情浪荡,不知羞耻。

    响起后者这些狗屁言论,西门庆不禁嗤之以鼻。

    他觉得批判李清照的那这个砖家叫兽,和网路上嚣张跋扈,丧尽天良,杀人不见血,时常左右摇摆的键盘侠,喷子,毫无二致。

    即便此时是古代,人们相对保守,可保守就不能抒发自己的感情么?

    何况,自盛唐以来,到此时的大宋,可谓是古代历史上人权,言论自由的极致。

    此时的人们,生活方式和思想是历朝历代最为接近后世的。

    西门庆很想穿越回去好好打一打那些所谓学者的脸,丫的你们先把宋代历史,社会架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都研究明白,理解透彻再来喷吧~

    想着想着西门庆又是摇头一笑。

    自己现在已经穿到一千年前了,何必跟一千年后的小辈计较呢?犯不着~毕竟这已经严重超出了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范畴~

    毕竟…那些人,此时此刻,连细胞都不算啊……然并卵的卵。

    起床、洗漱、吃早餐~

    昨晚这一切,已经快晌午了,百无聊赖……终于想起,昨晚上还抓了个人,鲁大师!

    “再兴啊……昨晚那家伙,在哪呢?”

    “首长!那厮关在厢房,就在三炮隔壁。这家伙从昨夜到现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副……生吃鸟蛋的样子,寻死觅活的~”

    “憨货!那是生无可恋!”

    “额~嘿嘿嘿,首长,都是四个字,不都一样嘛!”

    “希望你大爷!你去吃饭跟你去吃屎!一样么?”

    “……额,不,不一样~”杨再兴沉思过后,揉着后脑勺,尴尬的讪笑起来。

    “笑屁!走了~”西门庆没好气的拍了下杨再兴的后脑勺,迈步离去。

    “首长好!”两个看守的亲兵,看到西门庆过来,连忙敬礼,然后跑过去推开了门。

    “嗯!同志们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杨再兴伸着脑袋插嘴道。结果换来了西门庆的一脚,和一句:

    “滚一边儿去!”

    杨再兴拍了拍屁股,一脸的嘚瑟。看的几个亲兵恨得牙痒痒。

    你大爷的啊,天天在我们面前嘚瑟,有意思吗。我们也想让首长拍后脑勺,踢屁股啊~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能让首长亲自呼后脑勺,亲自踢屁股的人,那是首长的绝对心腹。

    整个锦衣卫系统中,能有这待遇的,只有杨再兴,宗林和张宪了。至于宗泽,林冲和王进,那是大哥,是万万不能踢的,也不需要踢。

    而在西门府上的家丁中,就只有宋大儒享受的了这待遇。至于赵佶,李纲和李弥逊,那得另算。

    “这是怎么回事?再兴?谁让你们把鲁大师绑起来了?还堵上了嘴?胡闹!”

    西门庆一进门就看到双手双脚被捆住,嘴巴被塞住,像个大龙虾一样躺在床上的鲁大师。忍住笑,佯怒道。

    “嘿嘿,首长,这可不怪兄弟们呐!这货不乐意进食也就算了,可还寻死觅活,大呼小叫的,兄弟们怕他吵了府上清净,又怕他想不开自戕,无奈之下,才把他捆住了。”

    杨再兴淫荡的一笑,龇牙咧嘴的解释着。

    “噢?竟有此事?那倒是情有可原~来呀,给他松绑~”

    两个亲兵上前,解开了鲁大师身上的绳子。

    鲁大师没顾着说话,先是一把拔出口中的布丢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阵迫不及待的干呕,可怜胃里没东西,除了着酸水,啥都没呕出来。

    之后便闪电般的扑向桌面上摆放的茶壶,一把抱起来,咬住了壶嘴,猛灌一口,漱了漱口之后,吐了出来。

    然后再灌,再漱,再吐…直到壶里没水了,还犹自咬着壶嘴不放。最后在众人一脸懵逼中,打开了壶盖儿,仰头将壶底的茶叶倒入口中大嚼起来,完全不顾茶叶的苦涩。

    “……”一脸懵逼!

    “……”二脸懵逼!

    “……”数脸懵逼!

    “内个,再兴啊,这是个什么情况?”西门庆看着举止怪异的鲁大师,诧异的问道。

    “额……首长,这……我也不知啊……”杨再兴一脸无辜。

    “嘶……不对!不对!”西门庆仔细打量着鲁大师,皱着眉头念叨着。

    “首长,哪里不对?”

    “内个……再兴啊~你们塞鲁大师嘴里的那块布,是哪里来的啊?”

    “布?额……听见没!首长问布是哪里来的?”杨再兴疑惑的问向一旁的几个亲兵。

    “回首长的话,那布,是俺捐献出来的……那是俺唯一一块儿擦脚布……”

    “……”

    “……”

    “你……人才呐!”西门庆由衷的赞叹道。

    “呕……”鲁大师听见擦脚布三个字,无关拧巴在一起,满脸生无可恋,再次干呕起来~

    我了个大去!你丫损不损呐,擦脚布塞人嘴里,还唯一一个~那岂不是说,你一个冬天都用它擦脚了……还贡献…我是不是该赏你~士兵,你优秀!

    “噗嗤~”西门庆想着,忍不住笑场了。

    “快快快!去打水来,让鲁大师好好洗洗~”

    很快就有亲兵端来一盆清水,还拿了块香皂和手巾。

    鲁大师没有多说,一脸悲催,自顾自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