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算正确的正确
总所周知，生活之中充满了各种意外，当你觉得一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时候，意外就会不出意外的出现一些意外。
比如，眼前的这个名为岩越玄的新生星光魔法少女。
调整人无法成为星光魔法少女，能够使用这份力量的只有自然人，这是月兔告诉谷心恒的常识。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将数不清的蓝星人改造成调整人的女孩，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蓝星人。
岩越玄就是这个正在对社会进行赛博朋克式渗透的“钢”组织的领导者。
谷心恒无法理解，明明是蓝星人，还成为了星光魔法少女，为什么可以轻描淡写的做出这种事情。
“你在干什么啊？你不是蓝星人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你是指的什么？”
“当然对蓝星社会进行赛博朋克式渗透，并且还捕捉各种蓝星人来进行人体改造了！”
岩越玄笑了，仿佛在嘲笑一个无知的孩子，又像在嘲过去那个天真的自己。
“你觉得这些是坏事吗？”
“难道你在做的这些不是坏事吗？”
岩越玄的笑声越来越大，表情也越来越夸张，甚至笑得哭了出来。她不是单纯的在嘲笑，更多的是为这个蓝星感到悲哀，如果这个社会上多一些谷心恒这样的人的话，也许也不需要自己出来把事情做到这种层度。
谷心恒被岩越玄吓了一跳，但是她并没有退却，直视岩越玄的双眼。
“有什么好笑的吗？玩弄大家的信任，玩弄社会的秩序，玩弄蓝星人的人性与自由，这些可不好笑啊！”
“不，我不是在嘲笑他们，我是在为你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可以相信这些东西而感到不可思议，当正确成为了少数的时候，正确的一方才是错误的，你这样的少数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也是，说这些我想你不会太懂吧？那么我就更直观的问吧，我们的太阳和文明是虚假的，三十年后高等文明就会对我们进行文明的收割，你有想过怎么带领蓝星生存下去吗？”
岩越玄转而问到一个悬挂在所有人头顶上的生存问题，也是一个被所有人都不敢直视的问题。之前梅比斯询问过谷心恒这个问题，但是谷心恒无法回答，只能期待出现奇迹。奇迹，是在有目标有付出行动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可是现在的蓝星连朝着什么方向前进都不知道。这样回答不可能让任何人满意的，这是画饼充饥，只是梅比斯不想过于的去逼迫谷心恒，所以才没有追问下去，但是岩越玄不一样，此刻她是蓝星上所有人之中站在最前方直面这个问题的人。
当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谷心恒第一时间想到了梅比斯曾经告诉过她的那件事，那件关于哲若之星上为了生存下去而被英雄掀起的大屠杀。一瞬间，她后背冰冷，说不出话，仿佛一把沾染亲人鲜血的屠刀就在自己的手中等着自己砍下去一样。
“嚯，看你的样子，不是不知道怎么去做，而是知道了，但是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做吗？”
岩越玄的话语，仿佛一把冰冷的钢刀刺在谷心恒的心头上，让她不寒而栗。她一巴掌甩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试着想要和自己想到的那些东西划清界限。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去做那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啊！”
“灭绝人性吗？你说的很对。”
出乎意料，谷心恒原本以为对方会反驳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赞同了这一切是非人性的行为。
“那么你为什么不停下来呢？现在停下来的话一定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可以以一场满怀情怀的悲剧一样盛大结束，紧接着所有人一起去死吗？你认为我做的不对，那么你能拿出来什么合适的方式让蓝星文明不被毁灭吗？”
无法停下来，死亡的危机就在所有人的后面紧追不舍，稍微停留就会跌下万丈深渊。
“这种事情，只要所有人一起想的话总能找到合适的办法的！”谷心恒试着向岩越玄描述可能存在的光辉未来。
岩越玄轻笑一声：“你的前提都是错的，所有人一起？你知道现在的蓝星是什么模样吗？分裂，争吵，推卸责任，醉生梦死，他们更多的不是在想着怎么活下去，而是在摆烂，仿佛一群农场里面的火鸡一样，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家，所谓的大家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冰冷的话语，但是这才是现实，现实从来都不会美。美是由人为的自发去给世界添加上的色彩，真实的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去帮助人们确立更加合适的方向啊，而不是应该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我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我所做的就是在给人们确立正确合适的方向。”
谷心恒指着这如同机器零件一般的人群：“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哪里正确了啊？”
“就是正确的啊。”岩越玄说到这里不仅没有什么自信，反而露出了几分疲惫，“曾经我也思考过，这个社会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个社会是不是哪里错了，但是事实就是这个社会什么都没有错，一切的一切，那些在我眼里是错误的东西才是正确的，存在既是合理，被多数人接受的社会规则才是正确，我所做的一切被所有人接受了，这一切就是正确的了。”
谷心恒无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所做的一切得到了他人的允许，这些被我改造的人全是自愿的，明明我为了这一切得到了足够强大的武力，但是我从头到尾却根本没有使用过一点武力，所有人都是非常高兴的同意了我的人体改造，非常愉快的加入到了我的计划之中，甚至很多国家的高官都在想着联系我，想要成为钢的一部分，他们认为只要可以活下去，人性本就可以被抛弃掉。”
震惊性的事实，远比之前知道蓝星遭到赛博朋克式渗透的时候还要让她感到恐惧。
谷心恒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呼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就可以了，这里还有不少蓝星自然人在排队呢。”
谷心恒仿佛被什么扇了一耳光一样恍恍惚惚，她朝着那些正在排队的人群飞了故去，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看样子你似乎不打算和她一样认同我的做法呢，你是打算和我战斗吗？梅比斯前辈？”
岩越玄目视梅比斯，她正在不断稳定自己的情绪与意志，以保证自己可以维持在最佳的姿态，很明显她可不打算就这样失魂落魄的逃走。
“啊，我可不像那个小丫头一样那么容易被骗，你所说的的一切看似是正确的，实际上也许也是正确的，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你所期待的正确，继续做下去，第一个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
梅比斯的身边渐渐出现了蓝色的巨大光之骨架，她掏出一叠卡带抛飞在空中，卡带一个一个的插上蓝色光之骨架之中，在蓝色的光之骨架之中出现了各种各样交汇的数据流，紧接着，骨架上开始出现各种各种风格不同的组件，将一个巨大的蓝色机甲构架而出。
但是要说它是一个合适的机甲又有些奇怪，这件机甲仅仅只有两只巨大的手臂，就连所谓的驾驶舱都没有，仅仅是一道蓝色的光膜将梅比斯包裹住。
“后悔吗？我可不会后悔，后悔这种东西毫无意义，它只会让我沉湎在毫无意义的过去，让我失去还握在手里的东西，”
“这一切只会让蓝星文明灭亡，你最后得到的只会是一个名为蓝星的机器，一个由所有的蓝星人作为不会思考的零件构建起来的冰冷机器，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正确吗？”
“像机器一样正确有什么不好？！”岩越玄第一次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还是说你觉得现在的蓝星就是好的吗？你觉得现在的蓝星就是所谓的人性的美好吗？”
“他们编着所谓人性的瞎话去哄骗孩子，不过是为了方便他们控制弱者的鬼话罢了！那些东西，社会上谁信？当你进入社会这个游戏之后你会发现，全是放屁，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们信奉的不过是权与力，他们遵循的不过是欺软怕硬，所有人都在仗着自己的权与力肆意妄为。他们能做出某件事甚至可以是为了自己不是得到什么好处，而是能欺负别人，让他们得到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所以就做了。整个社会宣扬的是什么？有权利的高官，有钱的富人才能得得到属于他们想要的公正，弱者就只能被践踏！这就是人性吗？”
梅比斯：“人与人之间必然会存在矛盾，矛盾之中才会出现新的可能性，这些阶级矛盾不会一直存在的，他们迟早会在社会的变迁之中被更替。人性的黑暗与光明都是存在的，也许光明无法完全消灭黑暗，但是黑暗也无法安全消灭光明，这也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必然。”
“人类社会前进的必然？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我所做的不是这个社会前进的必然？不是这个社会阶级矛盾变迁的一部分呢？别忘了，这一切都是蓝星人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对他们使用任何武力，他们全是自愿的，你打算阻挡他们自己的选择才是阻挡社会的前进。”
到底谁是正确谁是错误，这是一个在当前社会阶段谁都无法得出的答案了。没有去的地方，要如何知道前进的方向？南辕北辙的到底是梅比斯还是岩越玄，也许只有数千年后的后人才能够知道了。那个时候的后人，就会自以为聪明的对她们之中方向不同的一方肆意嘲笑吧。
“放弃自由的自由才不是什么自由啊！”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相对的正确，所有人只会在自己自以为是的正确圈子里面不断转圈，当两个不同的正确圈子相交的时候，就只能靠武力说话了。人们习惯于用武力解决一切提出问题的人，而不是实际的去解决问题，因为问题往往不是一定有正确的解决方法。
“食我心随意动啦！”
梅比斯先发制人，一巴掌把岩越玄抓握在手中，狠狠的带入到另一个空间。弱者适应环境，强者决定环境，战斗环境的影响比想象的还要重要，强者之间的战斗就是对环境争抢的战斗。他们会肆意的编写最合适自己发挥的物理规则，这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力量可以更加完美的发挥出来，也是为了让对方在自己难以适应的新规则下难以发挥。
岩越玄并没有多少动作，仿佛随波逐流，但是又处处透着一丝诡异，让梅比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明明是自己占领了环境的优势，但是对方却好像处于劣势的是自己这一边一样。
“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强者不会过于的主动去改造环境，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本身就是在改造环境。会有意识的去改造环境，是弱者的行为，他们认为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是一名强者，却不知道，这一切其实也只是弱者的一种环境适应方式而已。”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偏偏在某些时候，又发现难以反驳他。”
岩越玄就这样立于空中，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破绽，但是却又让梅比斯难以下手。明明这里是自己的主场，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在面对整个世界。
僵持了一会儿梅比斯忍不住发问：“你不攻过来吗？”
“那个家伙还和我说过，情绪境界是不可能长久的维持在一个数值区域的，通常都会表现出一个波浪线一般的起伏现象，并且其下限区域绝对不可能达到6.0，当你的攻击的时候，你的等级才会达到6.0以上。”
不妙的氛围越来越重。
梅比斯：“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并不怎么想要单纯的靠武力来打到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希望你们可以靠武力之外的方法来阻止我，但是现在看来，现实就是——弱者注定是无力的，你甚至没有注意到这里已经不是你的主场了。”岩越玄叹了一口气，她的脸上更多的是失望。
“怎么可能？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梅比斯惊愕的叫出声。
“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仅仅只是站在这里，你布置在这里的规则就已经停止运转了，强者哪怕是呼吸都会被世界听见，弱者再怎么嘶声大喊也不会有人去看他一眼，这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正确，真是一个让人恶心的世界。抛弃这种人性来活下去，也难怪这个星球上现在还没有任何人犹豫过。”
梅比斯试着去驱动这里的规则，但是确实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里的一切真的就是完全的死寂了。
要出手吗？
出手一定会输，可是不出手就能赢了吗？
偏偏最具有普遍攻击性的彩球拳套卡带已经无法使用了，仅靠剩下的这些卡带想要赢的话可能吗？
“一开始就是最后的挣扎了吗？这可不好笑啊！”
梅比斯双手握拳，蓝色机甲上由卡带开始发出璀璨的光芒，机甲周围的开始出现不明的像素闪烁，仿佛老版红白机上的像素游戏一样。像素的闪烁开始扩散，蔓延，但是到达岩越玄周围的时候却怎么也难以寸进，梅比斯也没有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当下就把自己的出力等级爆发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
“信息崩解炮拳！五连打！”
明明是拳头，但是却仿佛炮弹，拳头上闪烁着仿佛可以将物质信息化崩解的光芒，一拳又一拳的朝着岩越玄打了过去，每一拳都在把岩越玄周围的像素朝着她推进。渐渐的，所有的像素都将她完全包裹住，仿佛已经被捕获了。而就在梅比斯要打出最后一拳的时候，岩越玄动了。
她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并不是什么出拳，或者是使用什么能力的样子，而是单纯的伸出了手掌，做出了好像“你拍一，我拍一”一样的玩闹手势，轻轻的拍在了梅比斯那机甲的拳头上，然后一切就停止了。
梅比斯不管怎么去驱使自己的武装，但是它就是无法移动，并不是对方用了什么禁锢之类的能力，就是机甲不听使唤了。
“造物造物！”
突然，机甲上出现了奇怪的声音，一种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又让梅比斯不敢置信。
“啥玩意？！”
只见梅比斯的机甲非常人性化的在左右的胳膊上睁开了各一只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还处于驾驶舱里面的梅比斯一眼，紧接着它就一只手伸进了驾驶舱内，把梅比斯好像抓握竹鼠一样的抓了出来，然后如同制造鼠片一样的把梅比斯狠狠的朝着天空砸了出去。
裹挟着紫色光芒的梅比斯飞了没几千米远，就砸到了这个小空间的边缘墙壁上，紧接着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她身上传到而出到整个小世界上，小世界仿佛被断电了一样，突然就陷入了黑暗，紧接着就崩碎了。
而梅比斯就好像一块口香糖一样贴在小空间边缘的碎片上，一路跟着碎片掉了下去。
……
“不要再待在这里了，这里很危险，你们会被抹杀掉自己的人性的！”
“不要管我。”
“我好不容易才排队到这里的。”
“就是啊。”
谷心恒一个接一个的试图警告那些正在排队等待改造的人，但是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理解，只得到一个接一个的冷漠。
人们的脸上，不是什么对即将失去人性的恐惧，也不是什么对美好未来的期盼，有的只有麻木，对生活的麻木。一瞬间，谷心恒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群人说话，而是在和一群机器人说话，明明这些人是还没有被改造的的自然人，但是谷心恒很难在他们身上感觉到大幅度的人性波动。
“为什么会这样啊？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啊？”
谷心恒无力的坐在地上，仿佛一个失落的大孩子。而事实上她本身也确实还只是一个孩子，今年她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恍恍惚惚间，世界就变成了这样，往日的和平就好像一场不真实的大梦。就好像她曾经的家庭，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破碎了。
“因为信任吧，蓝星的信息化社会无法很好的处理信息的问题，导致信息化社会的人们都埋下了信任的危机，现在又因为灭世危机而完全引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贫富和差距越来越大，阶级矛盾越来越尖锐，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也就是三十年后吧，蓝星的社会普遍将会因为阶级矛盾而产生巨大变动，不过到那个时候，估计也就是从一个信息化社会的末端跳到一个新的信息化社会的开端吧！”
一个不同于大部分人麻木语气的声音突然的唤醒了谷心恒渐渐迷茫的心。她抬头迎着光芒看去，在那耀眼的光辉之下，一个人影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渐渐的，那人影背后的灯光移开，谷心恒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大叔。
“你不是之前和梅比斯一起在游戏店里面的大叔吗？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啊！”谷心恒恍恍惚惚的爬起来凑了过去，“这里很危险，留在这里会被进行人体改造抹掉人性的！”
唯一轻轻的后退一步躲开谷心恒的手：“你冷静一点，会到这里来的人，都是事先就已经被告知了这一切，你这样是劝不走这里的任何人的。”
“咕。”谷心恒看着这一切感到一种浑身的力气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出气的愤怒，“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碰！！！
天空上突然砸下来一个什么人，定眼一看，原来是梅比斯。此时的梅比斯格外的凄惨，倒不是说她受了多大的肉体伤害，主要还是精神打击过大，整个人眼神都没有高光了，嘴角还有着挂着口水的痴傻僵硬微笑。
“梅比斯？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谷心恒几步小跑了上去扶起梅比斯，一个劲的摇晃着，试着把她给摇醒。
“大概已经咽气了。”
“吓！！！”
“不要把我随便说死啊喂！”
唯一随口一说，谷心恒竟然也被吓到了，把精神还在恍惚的梅比斯气得一下子揭棺而起。
“所以只是在耍宝嘛。”
“耍你个球，那个后辈星光魔法少女根本不正常啊！等级高的根本不对劲，她真的是新手吗？比我还高啊喂！”
“嘛，常有的事情啦，后出场的战士比前出场的战士设定强得离谱，这种事情不是特摄英雄片常有的常识吗？设定这种东西，你看个乐就行了。”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过个几集还要来个《死刑！星光魔法少女战队！》章回，被人挂到十字架上面去处刑啊！”
“身为前辈，有这种吃瘪的觉悟的是好事呢！”
“好你个球，我命令你立刻给我送一个无敌的手镯道具！”
“哎呀，那种不管什么玩意都可以‘火花一闪，人头落地’的东西，我可做不出来，你要是靠谱的话，怎么不自己给自己手搓一个无敌的牛逼轰轰大天才无敌卡带？”
俩人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耍宝，让谷心恒感觉有些异样，梅比斯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放得开，让她有些羡慕。
谷心恒忍不住感叹：“你们关系真好呢！”
梅比斯和唯一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同时变成了咸臭味的死鱼眼，并且默默的拉开了距离。
双方要说关系不好，那也没到那种层度，但是要说关系好……那就只能说呵呵了。
毕竟这俩人本质是一种一有空就喜欢给对面添堵的损友关系。
“看来你们并不打算成为我的同志，接下来你们是要成为我的敌人吗？”
天空上，岩越玄落了下来，很显然刚刚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可能连复健训练都算不上。
“岩越玄？！”
谷心恒第一时间挡在了梅比斯和唯一前面，但是拳头却并不是那么坚定，她的双手又是握拳又是松开，几次都没能彻底的下好决心。
人工月兔提醒道：“心恒，用羁绊形态吧！”
“啊哦！羁绊变身！”
谷心恒说着握住了人工月兔的小爪子，但是光芒并没有亮起，人工月兔的耳朵可爱的晃了晃，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有些尴尬的谷心恒。
谷心恒有些脸红的朝着岩越玄挥手示意暂停：“等等等等，刚刚情绪不对，你让我再酝酿一下！”
岩越玄也不催什么，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谷心恒。
“羁绊变身！”
“羁绊变身！”
“羁——绊——变——身——啊——！”
一连串的尝试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就连谷心恒身上的光辉也越来越暗淡，终于在她最后撕心裂肺的呐喊之中，一阵红色的光芒亮起，但是那不是羁绊的光芒，而是谢幕的光辉，她终于连自己基本的星光魔法少女形态都无法维持了，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谷心恒无力的趴在地上，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力的自己。
岩越玄：“看来你并没打算试着阻止我的想法，你的意志动摇了。”
“才没有啊！我绝对，绝对不会认同你的做法的！我绝对会打倒你的啊！”谷心恒抬起头朝着岩越玄咆哮道，但是她眼角止不住的眼泪出卖了她的柔弱。
“嘴上说的挺硬，但是你的内心比你的身体还要老实不是吗？”
“你又懂我什么啊！”
“我是不懂你，我也不打算去懂，连变身都做不到的你，我已经对你们没有兴趣了，你们尽早离开吧！”
“你！你！！”
谷心恒的内心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该为什么而战斗了，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相信什么，该去打倒什么，她仅仅只是最后倔强，不愿意认输而已。如果认输了，那么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造物！造物！”
由梅比斯的机甲构成的造物怪漂浮在空中，紧接着造物怪的形态消失散去，那些插在机甲上的卡带掉了下来，梅比斯一个闪身冲了上去接住了这些卡带，才没有让它们摔在尘土之中。
“这些卡带还给你们，谷心恒前辈我已经没有兴趣了，她也不会再和我战斗了，梅比斯前辈你们呢？你们只是外星人，这个星球自己的事情已经和你们无关了吧？”
梅比斯沉默片刻：“确实，真的是输惨了，而且作为外星人，如果连谷心恒自己都放弃了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你争斗，这样的一切毫无意义。”
谷心恒试着朝梅比斯伸手，但是伸手伸到一半就缩了回来。
她该请求梅比斯帮忙吗？
可是应该请求她帮什么忙？
打到岩越玄吗？
打到岩越玄又有什么用？
这个星球的问题仅仅只在于岩越玄的“钢”之组织所做的一切吗？
自己所缺少根本不是力量，不是前进所需要支持的各种权与力，而是前进的方向。
谷心恒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朝着什么方向前进了。
梅比斯就好像带着娃的萝莉妈妈，一手拉着一个自闭的女儿，一手拉着一个游手好闲咸鱼的儿子，把已经无法变身的谷心恒和正打算装看不见的唯一一起拉着带走了。
而这一切，岩越玄什么都没没有说。
毕竟唯一是外星人，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的。
只是，最后的最后，明明是自己胜利了，但是被选中的人却不是我吗？
那个小丫头，难道还有着在这种情况下翻盘的潜力吗？
岩越玄有一些不甘，但她没有说什么，这一切本就没有什么好说。
自己和外星人大叔，本就是路人而已。
仅存而已……
“不杀了她们吗？”先行者在岩越玄的心底里询问。
“没有必要，反正她们已经不会再阻止我们的计划了。”
沉默片刻，先行者又问：“你很在乎那个叫唯一的外星人？”
“没有，你问这个干嘛？”岩越玄脸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
“我只是在试着理解你们自然人的情感，这样有利于提高我们的力量的等级，我发现你在对待唯一的时候，内心总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波动。”
“那只是对外星异常生命的好奇而已。”
“可是你这种情绪在我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觉得有人会对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有什么好奇的吗？”
“自然人的感情真是难懂啊！”
末了，先行者发出一声感叹，也不知道是在感叹什么。
比如，眼前的这个名为岩越玄的新生星光魔法少女。
调整人无法成为星光魔法少女，能够使用这份力量的只有自然人，这是月兔告诉谷心恒的常识。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将数不清的蓝星人改造成调整人的女孩，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蓝星人。
岩越玄就是这个正在对社会进行赛博朋克式渗透的“钢”组织的领导者。
谷心恒无法理解，明明是蓝星人，还成为了星光魔法少女，为什么可以轻描淡写的做出这种事情。
“你在干什么啊？你不是蓝星人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你是指的什么？”
“当然对蓝星社会进行赛博朋克式渗透，并且还捕捉各种蓝星人来进行人体改造了！”
岩越玄笑了，仿佛在嘲笑一个无知的孩子，又像在嘲过去那个天真的自己。
“你觉得这些是坏事吗？”
“难道你在做的这些不是坏事吗？”
岩越玄的笑声越来越大，表情也越来越夸张，甚至笑得哭了出来。她不是单纯的在嘲笑，更多的是为这个蓝星感到悲哀，如果这个社会上多一些谷心恒这样的人的话，也许也不需要自己出来把事情做到这种层度。
谷心恒被岩越玄吓了一跳，但是她并没有退却，直视岩越玄的双眼。
“有什么好笑的吗？玩弄大家的信任，玩弄社会的秩序，玩弄蓝星人的人性与自由，这些可不好笑啊！”
“不，我不是在嘲笑他们，我是在为你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可以相信这些东西而感到不可思议，当正确成为了少数的时候，正确的一方才是错误的，你这样的少数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也是，说这些我想你不会太懂吧？那么我就更直观的问吧，我们的太阳和文明是虚假的，三十年后高等文明就会对我们进行文明的收割，你有想过怎么带领蓝星生存下去吗？”
岩越玄转而问到一个悬挂在所有人头顶上的生存问题，也是一个被所有人都不敢直视的问题。之前梅比斯询问过谷心恒这个问题，但是谷心恒无法回答，只能期待出现奇迹。奇迹，是在有目标有付出行动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可是现在的蓝星连朝着什么方向前进都不知道。这样回答不可能让任何人满意的，这是画饼充饥，只是梅比斯不想过于的去逼迫谷心恒，所以才没有追问下去，但是岩越玄不一样，此刻她是蓝星上所有人之中站在最前方直面这个问题的人。
当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谷心恒第一时间想到了梅比斯曾经告诉过她的那件事，那件关于哲若之星上为了生存下去而被英雄掀起的大屠杀。一瞬间，她后背冰冷，说不出话，仿佛一把沾染亲人鲜血的屠刀就在自己的手中等着自己砍下去一样。
“嚯，看你的样子，不是不知道怎么去做，而是知道了，但是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做吗？”
岩越玄的话语，仿佛一把冰冷的钢刀刺在谷心恒的心头上，让她不寒而栗。她一巴掌甩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试着想要和自己想到的那些东西划清界限。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去做那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啊！”
“灭绝人性吗？你说的很对。”
出乎意料，谷心恒原本以为对方会反驳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赞同了这一切是非人性的行为。
“那么你为什么不停下来呢？现在停下来的话一定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可以以一场满怀情怀的悲剧一样盛大结束，紧接着所有人一起去死吗？你认为我做的不对，那么你能拿出来什么合适的方式让蓝星文明不被毁灭吗？”
无法停下来，死亡的危机就在所有人的后面紧追不舍，稍微停留就会跌下万丈深渊。
“这种事情，只要所有人一起想的话总能找到合适的办法的！”谷心恒试着向岩越玄描述可能存在的光辉未来。
岩越玄轻笑一声：“你的前提都是错的，所有人一起？你知道现在的蓝星是什么模样吗？分裂，争吵，推卸责任，醉生梦死，他们更多的不是在想着怎么活下去，而是在摆烂，仿佛一群农场里面的火鸡一样，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家，所谓的大家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冰冷的话语，但是这才是现实，现实从来都不会美。美是由人为的自发去给世界添加上的色彩，真实的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去帮助人们确立更加合适的方向啊，而不是应该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我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我所做的就是在给人们确立正确合适的方向。”
谷心恒指着这如同机器零件一般的人群：“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哪里正确了啊？”
“就是正确的啊。”岩越玄说到这里不仅没有什么自信，反而露出了几分疲惫，“曾经我也思考过，这个社会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个社会是不是哪里错了，但是事实就是这个社会什么都没有错，一切的一切，那些在我眼里是错误的东西才是正确的，存在既是合理，被多数人接受的社会规则才是正确，我所做的一切被所有人接受了，这一切就是正确的了。”
谷心恒无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所做的一切得到了他人的允许，这些被我改造的人全是自愿的，明明我为了这一切得到了足够强大的武力，但是我从头到尾却根本没有使用过一点武力，所有人都是非常高兴的同意了我的人体改造，非常愉快的加入到了我的计划之中，甚至很多国家的高官都在想着联系我，想要成为钢的一部分，他们认为只要可以活下去，人性本就可以被抛弃掉。”
震惊性的事实，远比之前知道蓝星遭到赛博朋克式渗透的时候还要让她感到恐惧。
谷心恒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呼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就可以了，这里还有不少蓝星自然人在排队呢。”
谷心恒仿佛被什么扇了一耳光一样恍恍惚惚，她朝着那些正在排队的人群飞了故去，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看样子你似乎不打算和她一样认同我的做法呢，你是打算和我战斗吗？梅比斯前辈？”
岩越玄目视梅比斯，她正在不断稳定自己的情绪与意志，以保证自己可以维持在最佳的姿态，很明显她可不打算就这样失魂落魄的逃走。
“啊，我可不像那个小丫头一样那么容易被骗，你所说的的一切看似是正确的，实际上也许也是正确的，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你所期待的正确，继续做下去，第一个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
梅比斯的身边渐渐出现了蓝色的巨大光之骨架，她掏出一叠卡带抛飞在空中，卡带一个一个的插上蓝色光之骨架之中，在蓝色的光之骨架之中出现了各种各样交汇的数据流，紧接着，骨架上开始出现各种各种风格不同的组件，将一个巨大的蓝色机甲构架而出。
但是要说它是一个合适的机甲又有些奇怪，这件机甲仅仅只有两只巨大的手臂，就连所谓的驾驶舱都没有，仅仅是一道蓝色的光膜将梅比斯包裹住。
“后悔吗？我可不会后悔，后悔这种东西毫无意义，它只会让我沉湎在毫无意义的过去，让我失去还握在手里的东西，”
“这一切只会让蓝星文明灭亡，你最后得到的只会是一个名为蓝星的机器，一个由所有的蓝星人作为不会思考的零件构建起来的冰冷机器，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正确吗？”
“像机器一样正确有什么不好？！”岩越玄第一次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还是说你觉得现在的蓝星就是好的吗？你觉得现在的蓝星就是所谓的人性的美好吗？”
“他们编着所谓人性的瞎话去哄骗孩子，不过是为了方便他们控制弱者的鬼话罢了！那些东西，社会上谁信？当你进入社会这个游戏之后你会发现，全是放屁，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们信奉的不过是权与力，他们遵循的不过是欺软怕硬，所有人都在仗着自己的权与力肆意妄为。他们能做出某件事甚至可以是为了自己不是得到什么好处，而是能欺负别人，让他们得到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所以就做了。整个社会宣扬的是什么？有权利的高官，有钱的富人才能得得到属于他们想要的公正，弱者就只能被践踏！这就是人性吗？”
梅比斯：“人与人之间必然会存在矛盾，矛盾之中才会出现新的可能性，这些阶级矛盾不会一直存在的，他们迟早会在社会的变迁之中被更替。人性的黑暗与光明都是存在的，也许光明无法完全消灭黑暗，但是黑暗也无法安全消灭光明，这也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必然。”
“人类社会前进的必然？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我所做的不是这个社会前进的必然？不是这个社会阶级矛盾变迁的一部分呢？别忘了，这一切都是蓝星人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对他们使用任何武力，他们全是自愿的，你打算阻挡他们自己的选择才是阻挡社会的前进。”
到底谁是正确谁是错误，这是一个在当前社会阶段谁都无法得出的答案了。没有去的地方，要如何知道前进的方向？南辕北辙的到底是梅比斯还是岩越玄，也许只有数千年后的后人才能够知道了。那个时候的后人，就会自以为聪明的对她们之中方向不同的一方肆意嘲笑吧。
“放弃自由的自由才不是什么自由啊！”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相对的正确，所有人只会在自己自以为是的正确圈子里面不断转圈，当两个不同的正确圈子相交的时候，就只能靠武力说话了。人们习惯于用武力解决一切提出问题的人，而不是实际的去解决问题，因为问题往往不是一定有正确的解决方法。
“食我心随意动啦！”
梅比斯先发制人，一巴掌把岩越玄抓握在手中，狠狠的带入到另一个空间。弱者适应环境，强者决定环境，战斗环境的影响比想象的还要重要，强者之间的战斗就是对环境争抢的战斗。他们会肆意的编写最合适自己发挥的物理规则，这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力量可以更加完美的发挥出来，也是为了让对方在自己难以适应的新规则下难以发挥。
岩越玄并没有多少动作，仿佛随波逐流，但是又处处透着一丝诡异，让梅比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明明是自己占领了环境的优势，但是对方却好像处于劣势的是自己这一边一样。
“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强者不会过于的主动去改造环境，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本身就是在改造环境。会有意识的去改造环境，是弱者的行为，他们认为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是一名强者，却不知道，这一切其实也只是弱者的一种环境适应方式而已。”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偏偏在某些时候，又发现难以反驳他。”
岩越玄就这样立于空中，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破绽，但是却又让梅比斯难以下手。明明这里是自己的主场，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在面对整个世界。
僵持了一会儿梅比斯忍不住发问：“你不攻过来吗？”
“那个家伙还和我说过，情绪境界是不可能长久的维持在一个数值区域的，通常都会表现出一个波浪线一般的起伏现象，并且其下限区域绝对不可能达到6.0，当你的攻击的时候，你的等级才会达到6.0以上。”
不妙的氛围越来越重。
梅比斯：“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并不怎么想要单纯的靠武力来打到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希望你们可以靠武力之外的方法来阻止我，但是现在看来，现实就是——弱者注定是无力的，你甚至没有注意到这里已经不是你的主场了。”岩越玄叹了一口气，她的脸上更多的是失望。
“怎么可能？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梅比斯惊愕的叫出声。
“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仅仅只是站在这里，你布置在这里的规则就已经停止运转了，强者哪怕是呼吸都会被世界听见，弱者再怎么嘶声大喊也不会有人去看他一眼，这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正确，真是一个让人恶心的世界。抛弃这种人性来活下去，也难怪这个星球上现在还没有任何人犹豫过。”
梅比斯试着去驱动这里的规则，但是确实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里的一切真的就是完全的死寂了。
要出手吗？
出手一定会输，可是不出手就能赢了吗？
偏偏最具有普遍攻击性的彩球拳套卡带已经无法使用了，仅靠剩下的这些卡带想要赢的话可能吗？
“一开始就是最后的挣扎了吗？这可不好笑啊！”
梅比斯双手握拳，蓝色机甲上由卡带开始发出璀璨的光芒，机甲周围的开始出现不明的像素闪烁，仿佛老版红白机上的像素游戏一样。像素的闪烁开始扩散，蔓延，但是到达岩越玄周围的时候却怎么也难以寸进，梅比斯也没有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当下就把自己的出力等级爆发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
“信息崩解炮拳！五连打！”
明明是拳头，但是却仿佛炮弹，拳头上闪烁着仿佛可以将物质信息化崩解的光芒，一拳又一拳的朝着岩越玄打了过去，每一拳都在把岩越玄周围的像素朝着她推进。渐渐的，所有的像素都将她完全包裹住，仿佛已经被捕获了。而就在梅比斯要打出最后一拳的时候，岩越玄动了。
她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并不是什么出拳，或者是使用什么能力的样子，而是单纯的伸出了手掌，做出了好像“你拍一，我拍一”一样的玩闹手势，轻轻的拍在了梅比斯那机甲的拳头上，然后一切就停止了。
梅比斯不管怎么去驱使自己的武装，但是它就是无法移动，并不是对方用了什么禁锢之类的能力，就是机甲不听使唤了。
“造物造物！”
突然，机甲上出现了奇怪的声音，一种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又让梅比斯不敢置信。
“啥玩意？！”
只见梅比斯的机甲非常人性化的在左右的胳膊上睁开了各一只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还处于驾驶舱里面的梅比斯一眼，紧接着它就一只手伸进了驾驶舱内，把梅比斯好像抓握竹鼠一样的抓了出来，然后如同制造鼠片一样的把梅比斯狠狠的朝着天空砸了出去。
裹挟着紫色光芒的梅比斯飞了没几千米远，就砸到了这个小空间的边缘墙壁上，紧接着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她身上传到而出到整个小世界上，小世界仿佛被断电了一样，突然就陷入了黑暗，紧接着就崩碎了。
而梅比斯就好像一块口香糖一样贴在小空间边缘的碎片上，一路跟着碎片掉了下去。
……
“不要再待在这里了，这里很危险，你们会被抹杀掉自己的人性的！”
“不要管我。”
“我好不容易才排队到这里的。”
“就是啊。”
谷心恒一个接一个的试图警告那些正在排队等待改造的人，但是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理解，只得到一个接一个的冷漠。
人们的脸上，不是什么对即将失去人性的恐惧，也不是什么对美好未来的期盼，有的只有麻木，对生活的麻木。一瞬间，谷心恒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群人说话，而是在和一群机器人说话，明明这些人是还没有被改造的的自然人，但是谷心恒很难在他们身上感觉到大幅度的人性波动。
“为什么会这样啊？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啊？”
谷心恒无力的坐在地上，仿佛一个失落的大孩子。而事实上她本身也确实还只是一个孩子，今年她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恍恍惚惚间，世界就变成了这样，往日的和平就好像一场不真实的大梦。就好像她曾经的家庭，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破碎了。
“因为信任吧，蓝星的信息化社会无法很好的处理信息的问题，导致信息化社会的人们都埋下了信任的危机，现在又因为灭世危机而完全引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贫富和差距越来越大，阶级矛盾越来越尖锐，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也就是三十年后吧，蓝星的社会普遍将会因为阶级矛盾而产生巨大变动，不过到那个时候，估计也就是从一个信息化社会的末端跳到一个新的信息化社会的开端吧！”
一个不同于大部分人麻木语气的声音突然的唤醒了谷心恒渐渐迷茫的心。她抬头迎着光芒看去，在那耀眼的光辉之下，一个人影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渐渐的，那人影背后的灯光移开，谷心恒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大叔。
“你不是之前和梅比斯一起在游戏店里面的大叔吗？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啊！”谷心恒恍恍惚惚的爬起来凑了过去，“这里很危险，留在这里会被进行人体改造抹掉人性的！”
唯一轻轻的后退一步躲开谷心恒的手：“你冷静一点，会到这里来的人，都是事先就已经被告知了这一切，你这样是劝不走这里的任何人的。”
“咕。”谷心恒看着这一切感到一种浑身的力气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出气的愤怒，“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碰！！！
天空上突然砸下来一个什么人，定眼一看，原来是梅比斯。此时的梅比斯格外的凄惨，倒不是说她受了多大的肉体伤害，主要还是精神打击过大，整个人眼神都没有高光了，嘴角还有着挂着口水的痴傻僵硬微笑。
“梅比斯？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谷心恒几步小跑了上去扶起梅比斯，一个劲的摇晃着，试着把她给摇醒。
“大概已经咽气了。”
“吓！！！”
“不要把我随便说死啊喂！”
唯一随口一说，谷心恒竟然也被吓到了，把精神还在恍惚的梅比斯气得一下子揭棺而起。
“所以只是在耍宝嘛。”
“耍你个球，那个后辈星光魔法少女根本不正常啊！等级高的根本不对劲，她真的是新手吗？比我还高啊喂！”
“嘛，常有的事情啦，后出场的战士比前出场的战士设定强得离谱，这种事情不是特摄英雄片常有的常识吗？设定这种东西，你看个乐就行了。”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过个几集还要来个《死刑！星光魔法少女战队！》章回，被人挂到十字架上面去处刑啊！”
“身为前辈，有这种吃瘪的觉悟的是好事呢！”
“好你个球，我命令你立刻给我送一个无敌的手镯道具！”
“哎呀，那种不管什么玩意都可以‘火花一闪，人头落地’的东西，我可做不出来，你要是靠谱的话，怎么不自己给自己手搓一个无敌的牛逼轰轰大天才无敌卡带？”
俩人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耍宝，让谷心恒感觉有些异样，梅比斯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放得开，让她有些羡慕。
谷心恒忍不住感叹：“你们关系真好呢！”
梅比斯和唯一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同时变成了咸臭味的死鱼眼，并且默默的拉开了距离。
双方要说关系不好，那也没到那种层度，但是要说关系好……那就只能说呵呵了。
毕竟这俩人本质是一种一有空就喜欢给对面添堵的损友关系。
“看来你们并不打算成为我的同志，接下来你们是要成为我的敌人吗？”
天空上，岩越玄落了下来，很显然刚刚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可能连复健训练都算不上。
“岩越玄？！”
谷心恒第一时间挡在了梅比斯和唯一前面，但是拳头却并不是那么坚定，她的双手又是握拳又是松开，几次都没能彻底的下好决心。
人工月兔提醒道：“心恒，用羁绊形态吧！”
“啊哦！羁绊变身！”
谷心恒说着握住了人工月兔的小爪子，但是光芒并没有亮起，人工月兔的耳朵可爱的晃了晃，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有些尴尬的谷心恒。
谷心恒有些脸红的朝着岩越玄挥手示意暂停：“等等等等，刚刚情绪不对，你让我再酝酿一下！”
岩越玄也不催什么，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谷心恒。
“羁绊变身！”
“羁绊变身！”
“羁——绊——变——身——啊——！”
一连串的尝试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就连谷心恒身上的光辉也越来越暗淡，终于在她最后撕心裂肺的呐喊之中，一阵红色的光芒亮起，但是那不是羁绊的光芒，而是谢幕的光辉，她终于连自己基本的星光魔法少女形态都无法维持了，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谷心恒无力的趴在地上，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力的自己。
岩越玄：“看来你并没打算试着阻止我的想法，你的意志动摇了。”
“才没有啊！我绝对，绝对不会认同你的做法的！我绝对会打倒你的啊！”谷心恒抬起头朝着岩越玄咆哮道，但是她眼角止不住的眼泪出卖了她的柔弱。
“嘴上说的挺硬，但是你的内心比你的身体还要老实不是吗？”
“你又懂我什么啊！”
“我是不懂你，我也不打算去懂，连变身都做不到的你，我已经对你们没有兴趣了，你们尽早离开吧！”
“你！你！！”
谷心恒的内心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该为什么而战斗了，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相信什么，该去打倒什么，她仅仅只是最后倔强，不愿意认输而已。如果认输了，那么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造物！造物！”
由梅比斯的机甲构成的造物怪漂浮在空中，紧接着造物怪的形态消失散去，那些插在机甲上的卡带掉了下来，梅比斯一个闪身冲了上去接住了这些卡带，才没有让它们摔在尘土之中。
“这些卡带还给你们，谷心恒前辈我已经没有兴趣了，她也不会再和我战斗了，梅比斯前辈你们呢？你们只是外星人，这个星球自己的事情已经和你们无关了吧？”
梅比斯沉默片刻：“确实，真的是输惨了，而且作为外星人，如果连谷心恒自己都放弃了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你争斗，这样的一切毫无意义。”
谷心恒试着朝梅比斯伸手，但是伸手伸到一半就缩了回来。
她该请求梅比斯帮忙吗？
可是应该请求她帮什么忙？
打到岩越玄吗？
打到岩越玄又有什么用？
这个星球的问题仅仅只在于岩越玄的“钢”之组织所做的一切吗？
自己所缺少根本不是力量，不是前进所需要支持的各种权与力，而是前进的方向。
谷心恒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朝着什么方向前进了。
梅比斯就好像带着娃的萝莉妈妈，一手拉着一个自闭的女儿，一手拉着一个游手好闲咸鱼的儿子，把已经无法变身的谷心恒和正打算装看不见的唯一一起拉着带走了。
而这一切，岩越玄什么都没没有说。
毕竟唯一是外星人，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的。
只是，最后的最后，明明是自己胜利了，但是被选中的人却不是我吗？
那个小丫头，难道还有着在这种情况下翻盘的潜力吗？
岩越玄有一些不甘，但她没有说什么，这一切本就没有什么好说。
自己和外星人大叔，本就是路人而已。
仅存而已……
“不杀了她们吗？”先行者在岩越玄的心底里询问。
“没有必要，反正她们已经不会再阻止我们的计划了。”
沉默片刻，先行者又问：“你很在乎那个叫唯一的外星人？”
“没有，你问这个干嘛？”岩越玄脸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
“我只是在试着理解你们自然人的情感，这样有利于提高我们的力量的等级，我发现你在对待唯一的时候，内心总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波动。”
“那只是对外星异常生命的好奇而已。”
“可是你这种情绪在我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觉得有人会对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有什么好奇的吗？”
“自然人的感情真是难懂啊！”
末了，先行者发出一声感叹，也不知道是在感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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