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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新月之时已至,觉悟者恒不幸福

    “这就是最后一片蛋壳了,一共是七片蛋壳。”

    团子看着手上的蛋壳,总感觉好像有一些奇怪。

    在这之前,她从赫尔墨斯的手上得到了第一片蛋壳。

    在某个被重度熊孩子王子祸害的脸盆里的迷你王国里,通过帮助他们离开了熊孩子王子的王宫而从迷你王国的手上换到了第二片蛋壳。脸盆里的迷你王国是王国的王后送给刚刚满十岁的王子的生日礼物,而结果就是王子收到礼物的第一天又是在脸盆里面放火,又是兴风作浪搅拌王国小岛周围的水流,事后还干脆把一个大草帽盖在了脸盆上让王国直接失去了阳光。最终本应该是小鸟把他们救走,但是团子按奈不住,就提前救走了。

    在一片集市上,用一袋子苹果从某个老爷爷身上换来了第三片蛋壳,这个老爷爷最开始用家的一匹老马换了一头奶牛,之后又用奶牛换了一只羊,之后又用羊换了一只鹅,后来又用鹅换了一只鸡,之后又用鸡换来了这片特别的蛋壳。如果在外人看来毫无疑问是亏本买卖,而事实上在他带着换回来的苹果回家以后把经历的一切告诉他家的老婆子的时候,不管他是说到哪一次交易,他家的老婆子都说“老头子真棒!”。

    在一个被外国人幻想出来的中国皇帝的花园里面,和一只喜欢唱歌的夜莺相互分享了一下歌曲的音律,夜莺便把它捡到的的第四片蛋壳送给了团子。

    这只夜莺的名气闻名世界,但是却只有这个国家的皇帝和他的大臣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在被外国告知了这件事后将这只夜莺请到皇宫里歌唱过后,所有的人都爱上了这只夜莺,皇帝更是希望把它永远留在皇宫里面。但是后来日本的天皇送给皇帝一只木头雕刻的机巧夜莺之后,皇宫里的人的注意力就都被这只长得更漂亮的机巧夜莺吸引走了,夜莺也在这个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飞回了外面的世界。几年过后,机巧夜莺渐渐坏了,皇帝也听不到歌病倒了,弥留之际,夜莺回来给皇帝唱了一首歌,让他战胜了站在床头盯着他的死神。夜莺最后没有答应皇帝的要求留在皇宫里继续给他歌唱,而是让皇帝答应它回到外面的世界继续歌唱。

    在一处雪原上,帮助了一个叫做小格尔达的女孩,并带着她找到了她被白雪皇后拐带走的青梅竹马加伊,事后小格尔达就把第五片蛋壳送给了团子。这个白雪皇后和白雪公主的后妈不是一个人,白雪公主的后妈出自格林童话,而这个白雪皇后出自安徒生之手的丹麦童话。

    巧的是这个白雪皇后也有一面可以看见世界上一切的镜子,只不过这个镜子与其说是可以看见世界上的一切,不如说是自以为是的看见世界上的一切。这个镜子是一个恶魔创造的,可以让一切被照耀的存在颠倒,让强盗成为英雄,让癞蛤蟆成为国王,让好人被人抓起来说是罪犯。后来镜子摔碎了,一些碎片飞到人间,被镜子沾染上的人会颠倒黑白。而小格尔达的青梅竹马加伊被镜子钻进了心里,心就变成了冰块,毫无感情可言,不仅惹哭小格尔达,之后还被白雪皇后又亲又抱拐走了。小格尔达就踏上了一系列经历人性冷暖的寻找青梅竹马加伊的旅途。最终小格尔达用自己温泉一样的眼泪融化了加伊内心的镜子碎片,两人在地上躺着的形状化为永恒二字,他们踏上了归途,坐上了雪橇,回到了春天的家乡。

    在某个名为布罗金山的山上帮助某个在华尔普吉斯节前想要参加魔女舞会的小魔女把所有的魔女揍趴下,作为感谢小魔女用魔法召唤来了第六个蛋壳。事实上这个小魔女的童话是在地球时间1956年被一位德国童话家奥得弗雷德创作出来的,唯一都没想到自己收集得相对较少得多的近代童话会在这里刚好遇到。

    小魔女在一开始想要参加魔女的华尔普吉斯节,但是却被因为太年幼而不被魔女们允许参加,她被告知如果这一年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好魔女的话就可以参加,可是在她辛苦努力帮助镇子上的人们一年之后并没有得到魔女们的认可,因为这时她才知道所谓的好魔女其实是指做坏事的魔女,大概就跟安徒生的小美人鱼碰见的那个缺德魔女一样在这里才算是好魔女。魔女们禁止了她参加华尔普吉斯节,并所有人一起把她揍了一顿,还惩罚她在第二天晚上之前把柴火烧亮到照亮夜晚。小魔女就趁着半夜用魔法把所有魔女使用魔法的魔法书召唤过来,一把火全烧了,从此除了她就再也没有魔女可以使用魔法了。

    而在一片沙漠里面,遇到了据说是从b612小行星来到地球旅行的小王子,双方彼此互相讲述了彼此遇见的故事之后,小王子就把途中从一条蛇朋友那里得到的第七片蛋壳送给了团子。

    同样,这也是一个近代童话,小王子是创作于地球时间1942年,讲述了一个以更加单纯的孩子的眼光里面,所谓的国王、爱慕虚荣的人、酒鬼、实业家、只会埋头工作的点灯人、地理学家、商人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不得不说这是一段非常有意思,非常棒的,让童年早早就在流浪奔波的团子很好的满足了年少时候的幻想与梦想。

    只是,为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唯一把七块蛋壳一块又一块的拼在一起,好像在拼和平星的拼图一样,而明明唯一还没有开始拼的时候,团子就下意识的提前知道了拼图的顺序,当唯一就要把最后一块蛋壳放上去的时候,团子一把抓住了唯一的手。

    团子看向在这一路上并没有多说话的唯一:“唯一,我感觉好奇怪,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唯一看向团子,这个女孩一直都是这么敏锐,只是这次我并不能直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告诉你的话,要扣分的哦!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唯一露出了一个团子十分熟悉的微笑,那是一种名为期待的微笑,每当唯一打算期待自己有所成长做出什么的时候他都会露出这种微笑。让团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她不想让唯一失望,因为那股微笑让她感到一种不愿意去思考的陌生未知,如果让唯一失望了,会发生什么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唯一在很多时候都是都是很有容量的一个人,不会因为你反对他敌视他侮辱他攻击他而生气,但是唯有不能让他失望这一点,团子明白对自己有多重要。

    “不,已经不用了,我想事情我大概已经明白了。”虽然团子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妨碍她暂时先这么说。

    虽然团子没什么思考能力,但是却有出色的直觉能力,通常碰见什么她不是很懂的事情都是交给直觉来解决,而且基本每次她的直觉都能给她一个她满意的选择。

    她下意识看向天空上的一轮新月,这轮新月很美,美到让她下意识觉得它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的直觉这一刻却在向她警告。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不,应该说不对劲的感觉到处都是,只是自己下意识的把这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

    团子拉着唯一从一路走过来的旅途走了回去:“我们从原路走回去一遍试试看吧!”

    越是往回走,越是有一种不对劲,原本已经认识自己的人都不认识自己了,他们一个个仿佛又回到了故事的开始。唯一说过这里是童话的世界,这里只会循环的上演童话,因为这里除了童话什么都没有。所以这种不对劲其实才是理所当然的的,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唯一看着似乎还在寻找正确解题方法的团子,心里的期待已经快要按奈不住了。如果这个问题的解题人是梅比斯的话,那么会非常简单。梅比斯大概会直接对整个童话世界进行黑暗童话侵蚀冲击来毒打教育躲在蛋壳里面的人,虽然问题解决方法会很暴力,但是基本上也是可以解决的。但是这个方法团子不会用,也不适合她用,因为对于团子而言,光是自己正视这道问题的题目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当团子在面对这道躲在蛋壳里面的新月的问题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不仅仅是他人的问题了。尤其是在她收集了七片蛋壳之后,那已经是她自己的蛋壳了,虽然处于破碎状态,但是却确实存在着。

    因为两个人真的很像,不是吗?尽管团子并没有对现实绝望到新月那种层度,但是她却下意识的回避了唯一所第一次展现在她面前不一样的一面。或者说她察觉到了却不太想要去知道,更愿意去欺骗自己继续相信自己所认为的唯一的样子。

    团子的蛋壳虽然没有达到把她覆盖的层度,但是确实存在。

    团子拉着唯一依然在到处奔波,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处跑,只是感觉自己必须要找到什么,必须要做到什么,要不然有什么东西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六片拼在一起的蛋壳,原本不是那么密切贴合的缝隙开始渐渐有些贴合在一起了,但是又很快在刚刚愈合的地方又掉下了各种蛋壳的碎片渣子,让缝隙又变得没有那么贴合。

    “已经可以了吧,我想你已经可以把那最后一片蛋壳放上去。”唯一松开了被团子抓住的手对她轻声说。

    “不,还不行,一旦完全放上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团子死死抓着最后一片蛋壳按在胸口,内心的搏动让她可以感觉到这最后一片蛋壳的温度,右手想要去抓住唯一松开她的手,但是最终还是停在一半缩回来按住胸口的蛋壳。

    “不好的事情?你是指什么?”

    “不,不知道,总之就是不好的事情!唯一的话一定可以懂的吧!”

    “不,我不懂,这种事情你不说出来,谁会懂呢?”

    唯一正视着团子试图躲避的目光,把手上握着的六片蛋壳拼成的蛋壳放到她面前,让她看见上面已经开始渐渐缝合的裂缝。

    “看啊,只差最后一片了不是吗?只要放上去,我们就可以收集齐全部的蛋壳,召唤出宝宝,圆满结束这个故事了,这是一场很不错的童话旅途不是吗?所以放上去吧!这样就可以了。”

    唯一的语气很陌生,又很熟悉,他在逼迫团子做出选择。是正视现实,还是躲进完美的幻想世界里面。

    不经历他人的痛苦,是无法让他人信服的,现在轮到团子来做决定了。

    天上的新月渲染着天空的色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缤纷多彩与美好,但是却又让团子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对劲,诡异的违和感在逼迫她的感官,必须立刻做出决定,现在,就在这里!

    怎么办?怎么办?

    我该怎么选择?我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把蛋壳放上去,但是另一种潜意识却告诉自己,其实放上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次,自己的直觉居然分成了两个选择在自己的脑子里面相互对抗。

    一直以来都是靠直觉的自己,应该相信哪一个直觉啊!

    我真的和一个笨蛋一样!

    告诉我,我该选择哪一个啊?唯一的话,他会希望我相信哪一个?他是怎么期望的呢?

    我应该听他的把最后一片蛋壳放上去吗?

    唯一他,真的希望我把蛋壳放上去吗?

    如果是唯一的话,他所希望的……他所期望的那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唯一,可以告诉我吗?”团子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唯一。

    “当然,只要是你希望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所以,你是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

    唯一带着那股熟悉的微笑试图述说什么,但是却被团子一把打断了话。

    “不,我想要知道是更遥远的事情。”

    唯一收敛了营业式的微笑看向团子,在团子的眼睛里面他看见了某种觉悟,名为成长的觉悟。就好像……当初的新月一样。

    “新月,唯一你所认识的新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告诉我吗?”

    团子紧握着最后一片蛋壳,蛋壳上开始出现裂痕,名为破壳而出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