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带爸妈去旅游
上一世,曾有人问过张伟。
那些犯罪分子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怎么还有脸替他们辩护的啊,你还要不要良心了?
张伟那时只能苦笑:我是打工的,主任让我接什么案子,我能反对咩?
但这一世,张伟一定会告诉对方自己那活了103岁的祖奶奶的故事,并给对方补上“亲切”的问候。
老子接什么案子,管你吊事啊?!!!
一群吃饱了撑的,自己当不了律师,还搁这儿给老子叽叽歪歪,指手画脚?
老子吃你家大米了是吧?
就算真吃了你家大米,那也是老子看得起你,也轮不到你来对我的案子逼逼歪歪!
这就是张伟这一世的方针,拒绝精神内耗,最好的办法就是多骂骂别人,少为难自己。
上一世,张伟因为老实人的性格,被律所的徐主任算计。
徐主任和法律援助中心的主任关系很好,所以经常接取公益案件,在人家援助中心那边刷脸熟。
可他接的案子,基本都交给张伟来做。
他自己混到了关系,脏活累活都是张伟来干,打工人就是这么悲催。
不过张伟也不是没有收获。
接取的案件中,关于黑社会犯罪的案件太多太多了,张伟每一个案子也都只能亲自操办,每一个嫌疑人都是他亲自会面。
案件的细节,嫌疑人的自述,甚至是签署过保密协议的谈话内容,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交给王国海的名单,正是张伟原先的“客户们”。
这些客户在未来几年,都在明珠市的扫黑除恶行动中栽了跟头,一个个都戴上了银手镯,吃上了铁窗饭。
张伟只不过是将他们未来的遭遇提前了一点时间而已。
这帮客户进去后,大部分都主动交代了违法犯罪的事实,甚至不少人还对张伟交代了更多。
但受限于律师与客户的保密协议,只要客户不同意,张伟作为律师是没办法将谈话内容告知他人的。
可这一世,那就不一样了。
你们和张律师签的保密协议,关我张某人什么事?
虽然都是我本人,但你们还能追究我的责任不成?
估计这帮家伙到死都想不通,自己的犯罪事实,怎么这帮抓人的条子知道的这么清楚?
简直就好像是自己主动交代的一样!
可事实,还真就是他们主动交代的。
“相信王国海拿到了这份名单后,可以大展拳脚,在高层面前好好秀一波存在感。”
张伟内心这么盘算着,人已经走出了派出所,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先转头去了一趟镇上。
等中午午饭时间,张伟才回到家里。
周春燕看到儿子回来,有些意外:“你今天不去超市帮忙了?”
看起来,老妈将张伟借口去李福菊家超市打工的事记在心上了。
“妈,爸呢?”张伟吃着饭,看了眼八仙桌对面,老张今天也不在家。
“今天厂子里来订单了,他得去上班。”老妈说着,叹了一口气。
老张同志的工作是私企工人,而且是最苦最累的操作工。
反正在张伟的记忆中,老爸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身上都要染一层机油,累死累活腰酸背疼,就为了那么一个月一千多不到两千的工资。
在未来,有一位姓马的资本家推崇一种叫做996的打工精神。
可这位资本家还是见得少了,私企老板可都是真正的997,一周七天无休,每天12小时两班倒,突出一个把人当牲口用。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厂子的订单少,能放几天假,老张估计都没办法陪张伟参加高考。
张伟就记得小时候,经常几个月都看不到老张,为此他从小就对老张去上班很不开心。
但长大之后,张伟才明白,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高兴去给黑心老板997,老张这么苦这么累,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这个儿子?
可惜当张伟懂事之后,老张已经瘫了。
“妈,咱就是说,老爸天天给人家黑心老板打工,累得腰酸背疼一身伤,是不是可以让他别这么操劳了啊?”
“嗯?”周春燕一脸愕然,这句话竟是儿子说给她听的。
“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儿子,咱是一家人,有话就直说,别磨磨唧唧的和你爸一样。”
“哦,那我说了啊。”张伟酝酿了一下道:“不如让老爸辞职吧,一辈子在厂子里当操作工是没前途的,拼了命结果钱也赚不到,还累的一身基础病。”
“可不去厂子里,你二叔家也不是天天有活,儿子你的学费……”老妈面露难色。
“妈,你儿子长大了,现在可以自己打工养活自己,而且派出所还给我发了一万多的奖金,这笔钱都够两个学期的学费加上生活费了。”
“一万,这么多!”周春燕瞪大了眼睛,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人派出所能给他发这么多钱?
不过她也明白,儿子肯定不是干了什么非法犯罪的事,否则派出所就不是给钱,而是抓人了。
“可你的钱只是一时的,工作才是稳定收入,而且你爸他……”
“放心,妈,钱的事不用你操心,顺带说一声,最近我想带你和爸出去旅游,权当暑假散散心了。”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带着我们出去旅游,这旅游可得花钱啊……”
周春燕只是一位普通的传统农村妇女,做什么事都要考虑花销支出。
这旅游不得花钱啊,儿子大学学费和生活费也得花钱,这一家三口的生活开支那又是钱。
她的首要思想是顾好这个家,其次考虑的方向是儿子和老公,她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享受生活这样的事。
旅游,那更是一件极其遥远的事。
“是这样的,派出所的王叔叔友情赞助,这笔钱人家给报销哦~”张伟从口袋里掏出三张旅游票,一脸笑容。
这笔钱当然不是王国海出的,而是张伟自己出钱。
可这么说的话,老妈一定会立马拒绝,并且坚持要求张伟把旅游票退掉。
理由他都替老妈想到了:儿子啊,你马上要上大学了,做什么都得花钱,这笔钱就别用在什么旅游上了,还是存给自己花吧!
所以,用王国海作为借口,可以解决不必要的唠叨。
“旅游,我出去旅游做什么,家里不是挺好的。”老妈还有些抗拒,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妈,这旅游票可不给退哦,不去就浪费啦,而且老爸的厂子没前途,我估计没几年就得倒闭,到时候老爸还得出去找工作,不如就让老爸养几个月身体,我保证回马上赚到钱养你们!”
“可你还没上学呢,怎么赚钱……”
“妈,相信我,钱的事不用您操心!这次旅游,咱一家人必须一起去!”
见老妈还在犹豫,张伟一把抓住了老妈的手,目光坚定。
“这,好吧……”周春燕嘴上犹豫,但内心竟然有一丝开心。
主要是儿子能够想着爹妈,这是感动。
当然了,她还有一点对旅游的小期待。
农村生活单调枯燥,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而发愁,旅游这种事,那是想都不敢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等会就去小卖部给老爸打电话!”
吃完午饭,张伟直奔张村唯一的小卖部,借用店里的固定电话。
看着面前的老式电话机,张伟撇了撇嘴。
用惯了智能手机之后,突然用这种老古董,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其实12年的智能手机已经很普及了,也是这一年水果牌手机正式取代诺基亚,堪称是一代新王换旧王。
随着3G通信网络实现普及,国产智能手机逐渐走向兴起。
这一年国外牌子有三星GalxxyS3,LGe612和诺基亚最后的辉煌Lumia920,当然这些都不及划时代的爱疯5。
而国内的牌子中,也有魅族MX2、酷派HD9960,以及8月16号即将发布的小米2代。
“什么时候智能手机也得安排上,不仅我要用,还得给老妈买一台。”
上一世他给老妈买的智能手机只是一台普通千元机,还是为了母子二人方便发微信消息,他还记得当时老妈拿到智能手机时脸上的笑容。
因为有了智能手机,她就可以天天和儿子发消息聊天了。
可惜张伟那时候留在东方市实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文书工作,写不完的报告,一个礼拜能够和老妈聊天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多时候都是老妈每天早中晚发过来的问候消息和“儿子,你吃饭了嘛”、“要注意身体”、“可别累着自己”等等。
那时候张伟看到这些消息,竟然还觉得烦躁。
现在想想,那都是老妈关心自己,他还真是天底下最王八蛋的人!
“决定了,等接下来的举报奖金拿到手,智能手机也得给老妈安排上!”
周春燕虽然嘴上从来没有明说过,但她对于智能机还是有些期待的。
因为村里的妇女聚在一起聊天时,总会有人“突然”接到家里人的电话,这时候她们自然就会秀一下口袋里的智能手机。
“哎呀,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我都说了不要破费,他还坚持,这智能手机我真用不惯哟~”
“你看看这个手机,竟然还能拍照,这是我们那天去隔壁吴州旅游时拍的,就在拙荆园和拙政园,你看这是我,这是我老公。”
“这么巧啊,我们前天也去恐龙园和嬉戏谷玩了呢,你看我当时请师傅拍的照片,后面这个就是大摆锤。”
“哎哟,你们也买了智能手机啊,这是我儿子在国外给我买的苹果4,说什么一台手机要五六千块钱哟,我说了不能花这个冤枉钱,他还非要,你看看……”
每当听到类似的聊天时,周春燕要说心里头不羡慕,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老妈又不是老张同志,一台诺基亚老款能够用十来年不带换的。
所以,老妈的智能手机得安排上,至于老张嘛……
就让他诺基亚继续用着吧,干活时也许还能当锤子用。
这么想着,张伟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爸,我是张伟啊,你今儿个别上班了,咱家暑假正好出去旅游!”
“什么,你说老板在,你不好意思请假?”
“你告诉他丫的,一个月上30天班,12小时两班倒,才给丫的千把块钱,老子是来上班的,不是来玩命的,这假他爱批不批!”
“啥玩意,你不敢?那你把手机给他,我来说!”
最后,在张伟的坚持下,老张将电话给到了厂长。
不出意外,在张伟的一通怒斥下,老张被愤怒的厂长开除了。
晚饭时,老张明显有些闷闷不乐,低着头吃饭,吭哧吭哧的不吱声。
“爸,你安心啦,你那厂子没前途的,说不定明年就要倒闭,你们家老板指不定因为拖欠工资被厂子的工人打呢,你提前抽身算是好事儿!”
“就是,儿子要带咱出去旅游,你开心一点嘛,老公。”
张伟和老妈自然是连连安慰,照顾老张的情绪。
“这笔钱真的是王所长出的?”老张对于王国海出钱供他们旅游,有些怀疑。
“当然,王所长可热情啦,就差明示让我认他当干爹啦!”
张伟自然是继续忽悠,不过老张的话也提醒了他。
对啊,这笔钱为什么不能是老王出呢?
吃过晚饭,张伟再次来到小卖部借电话。
“王叔,我张伟啊,就那个,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电话那头,王国海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有些无语,但他还是让张伟讲下去。
“就那个,王叔啊,我知道接下来咱市里会开展相关的扫黑除恶专项行动,我对咱公安系统那也是绝对的信任,对您自然也是绝对的放心!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提供关键信息的事情泄露了呢,万一坏人知道是我张伟提供的消息,来找我寻仇呢?”
“那个,王叔,我绝对没有误会您的意思,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呢,您不要这么激动,我就是说万一,万一呢……”
“我也有父母,也有家人,你说有没有一个办法,能够让我们一家三口在扫黑除恶行动时,正好能出去避避风头,比如说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对对对,就当出去散散心,万一真有人上门寻仇,我们也不怕是不是。”
“王叔,您是知道我的,我一直都热爱我的家乡,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滴根啊!绝对不是我想出去旅游,只是为了配合你们行动,我愿意牺牲一下,带着家人出去躲一段时间,主要求一个安心!”
“好好好,谢谢王叔,那我等您的好消息,再见!”
挂断电话后,张伟的嘴角露出笑意。
老子讲了这么一通大道理,我就不信这旅游费用,老王你还不给我报销!
那些犯罪分子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怎么还有脸替他们辩护的啊,你还要不要良心了?
张伟那时只能苦笑:我是打工的,主任让我接什么案子,我能反对咩?
但这一世,张伟一定会告诉对方自己那活了103岁的祖奶奶的故事,并给对方补上“亲切”的问候。
老子接什么案子,管你吊事啊?!!!
一群吃饱了撑的,自己当不了律师,还搁这儿给老子叽叽歪歪,指手画脚?
老子吃你家大米了是吧?
就算真吃了你家大米,那也是老子看得起你,也轮不到你来对我的案子逼逼歪歪!
这就是张伟这一世的方针,拒绝精神内耗,最好的办法就是多骂骂别人,少为难自己。
上一世,张伟因为老实人的性格,被律所的徐主任算计。
徐主任和法律援助中心的主任关系很好,所以经常接取公益案件,在人家援助中心那边刷脸熟。
可他接的案子,基本都交给张伟来做。
他自己混到了关系,脏活累活都是张伟来干,打工人就是这么悲催。
不过张伟也不是没有收获。
接取的案件中,关于黑社会犯罪的案件太多太多了,张伟每一个案子也都只能亲自操办,每一个嫌疑人都是他亲自会面。
案件的细节,嫌疑人的自述,甚至是签署过保密协议的谈话内容,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交给王国海的名单,正是张伟原先的“客户们”。
这些客户在未来几年,都在明珠市的扫黑除恶行动中栽了跟头,一个个都戴上了银手镯,吃上了铁窗饭。
张伟只不过是将他们未来的遭遇提前了一点时间而已。
这帮客户进去后,大部分都主动交代了违法犯罪的事实,甚至不少人还对张伟交代了更多。
但受限于律师与客户的保密协议,只要客户不同意,张伟作为律师是没办法将谈话内容告知他人的。
可这一世,那就不一样了。
你们和张律师签的保密协议,关我张某人什么事?
虽然都是我本人,但你们还能追究我的责任不成?
估计这帮家伙到死都想不通,自己的犯罪事实,怎么这帮抓人的条子知道的这么清楚?
简直就好像是自己主动交代的一样!
可事实,还真就是他们主动交代的。
“相信王国海拿到了这份名单后,可以大展拳脚,在高层面前好好秀一波存在感。”
张伟内心这么盘算着,人已经走出了派出所,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先转头去了一趟镇上。
等中午午饭时间,张伟才回到家里。
周春燕看到儿子回来,有些意外:“你今天不去超市帮忙了?”
看起来,老妈将张伟借口去李福菊家超市打工的事记在心上了。
“妈,爸呢?”张伟吃着饭,看了眼八仙桌对面,老张今天也不在家。
“今天厂子里来订单了,他得去上班。”老妈说着,叹了一口气。
老张同志的工作是私企工人,而且是最苦最累的操作工。
反正在张伟的记忆中,老爸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身上都要染一层机油,累死累活腰酸背疼,就为了那么一个月一千多不到两千的工资。
在未来,有一位姓马的资本家推崇一种叫做996的打工精神。
可这位资本家还是见得少了,私企老板可都是真正的997,一周七天无休,每天12小时两班倒,突出一个把人当牲口用。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厂子的订单少,能放几天假,老张估计都没办法陪张伟参加高考。
张伟就记得小时候,经常几个月都看不到老张,为此他从小就对老张去上班很不开心。
但长大之后,张伟才明白,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高兴去给黑心老板997,老张这么苦这么累,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这个儿子?
可惜当张伟懂事之后,老张已经瘫了。
“妈,咱就是说,老爸天天给人家黑心老板打工,累得腰酸背疼一身伤,是不是可以让他别这么操劳了啊?”
“嗯?”周春燕一脸愕然,这句话竟是儿子说给她听的。
“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儿子,咱是一家人,有话就直说,别磨磨唧唧的和你爸一样。”
“哦,那我说了啊。”张伟酝酿了一下道:“不如让老爸辞职吧,一辈子在厂子里当操作工是没前途的,拼了命结果钱也赚不到,还累的一身基础病。”
“可不去厂子里,你二叔家也不是天天有活,儿子你的学费……”老妈面露难色。
“妈,你儿子长大了,现在可以自己打工养活自己,而且派出所还给我发了一万多的奖金,这笔钱都够两个学期的学费加上生活费了。”
“一万,这么多!”周春燕瞪大了眼睛,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人派出所能给他发这么多钱?
不过她也明白,儿子肯定不是干了什么非法犯罪的事,否则派出所就不是给钱,而是抓人了。
“可你的钱只是一时的,工作才是稳定收入,而且你爸他……”
“放心,妈,钱的事不用你操心,顺带说一声,最近我想带你和爸出去旅游,权当暑假散散心了。”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带着我们出去旅游,这旅游可得花钱啊……”
周春燕只是一位普通的传统农村妇女,做什么事都要考虑花销支出。
这旅游不得花钱啊,儿子大学学费和生活费也得花钱,这一家三口的生活开支那又是钱。
她的首要思想是顾好这个家,其次考虑的方向是儿子和老公,她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享受生活这样的事。
旅游,那更是一件极其遥远的事。
“是这样的,派出所的王叔叔友情赞助,这笔钱人家给报销哦~”张伟从口袋里掏出三张旅游票,一脸笑容。
这笔钱当然不是王国海出的,而是张伟自己出钱。
可这么说的话,老妈一定会立马拒绝,并且坚持要求张伟把旅游票退掉。
理由他都替老妈想到了:儿子啊,你马上要上大学了,做什么都得花钱,这笔钱就别用在什么旅游上了,还是存给自己花吧!
所以,用王国海作为借口,可以解决不必要的唠叨。
“旅游,我出去旅游做什么,家里不是挺好的。”老妈还有些抗拒,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妈,这旅游票可不给退哦,不去就浪费啦,而且老爸的厂子没前途,我估计没几年就得倒闭,到时候老爸还得出去找工作,不如就让老爸养几个月身体,我保证回马上赚到钱养你们!”
“可你还没上学呢,怎么赚钱……”
“妈,相信我,钱的事不用您操心!这次旅游,咱一家人必须一起去!”
见老妈还在犹豫,张伟一把抓住了老妈的手,目光坚定。
“这,好吧……”周春燕嘴上犹豫,但内心竟然有一丝开心。
主要是儿子能够想着爹妈,这是感动。
当然了,她还有一点对旅游的小期待。
农村生活单调枯燥,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而发愁,旅游这种事,那是想都不敢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等会就去小卖部给老爸打电话!”
吃完午饭,张伟直奔张村唯一的小卖部,借用店里的固定电话。
看着面前的老式电话机,张伟撇了撇嘴。
用惯了智能手机之后,突然用这种老古董,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其实12年的智能手机已经很普及了,也是这一年水果牌手机正式取代诺基亚,堪称是一代新王换旧王。
随着3G通信网络实现普及,国产智能手机逐渐走向兴起。
这一年国外牌子有三星GalxxyS3,LGe612和诺基亚最后的辉煌Lumia920,当然这些都不及划时代的爱疯5。
而国内的牌子中,也有魅族MX2、酷派HD9960,以及8月16号即将发布的小米2代。
“什么时候智能手机也得安排上,不仅我要用,还得给老妈买一台。”
上一世他给老妈买的智能手机只是一台普通千元机,还是为了母子二人方便发微信消息,他还记得当时老妈拿到智能手机时脸上的笑容。
因为有了智能手机,她就可以天天和儿子发消息聊天了。
可惜张伟那时候留在东方市实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文书工作,写不完的报告,一个礼拜能够和老妈聊天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多时候都是老妈每天早中晚发过来的问候消息和“儿子,你吃饭了嘛”、“要注意身体”、“可别累着自己”等等。
那时候张伟看到这些消息,竟然还觉得烦躁。
现在想想,那都是老妈关心自己,他还真是天底下最王八蛋的人!
“决定了,等接下来的举报奖金拿到手,智能手机也得给老妈安排上!”
周春燕虽然嘴上从来没有明说过,但她对于智能机还是有些期待的。
因为村里的妇女聚在一起聊天时,总会有人“突然”接到家里人的电话,这时候她们自然就会秀一下口袋里的智能手机。
“哎呀,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我都说了不要破费,他还坚持,这智能手机我真用不惯哟~”
“你看看这个手机,竟然还能拍照,这是我们那天去隔壁吴州旅游时拍的,就在拙荆园和拙政园,你看这是我,这是我老公。”
“这么巧啊,我们前天也去恐龙园和嬉戏谷玩了呢,你看我当时请师傅拍的照片,后面这个就是大摆锤。”
“哎哟,你们也买了智能手机啊,这是我儿子在国外给我买的苹果4,说什么一台手机要五六千块钱哟,我说了不能花这个冤枉钱,他还非要,你看看……”
每当听到类似的聊天时,周春燕要说心里头不羡慕,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老妈又不是老张同志,一台诺基亚老款能够用十来年不带换的。
所以,老妈的智能手机得安排上,至于老张嘛……
就让他诺基亚继续用着吧,干活时也许还能当锤子用。
这么想着,张伟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爸,我是张伟啊,你今儿个别上班了,咱家暑假正好出去旅游!”
“什么,你说老板在,你不好意思请假?”
“你告诉他丫的,一个月上30天班,12小时两班倒,才给丫的千把块钱,老子是来上班的,不是来玩命的,这假他爱批不批!”
“啥玩意,你不敢?那你把手机给他,我来说!”
最后,在张伟的坚持下,老张将电话给到了厂长。
不出意外,在张伟的一通怒斥下,老张被愤怒的厂长开除了。
晚饭时,老张明显有些闷闷不乐,低着头吃饭,吭哧吭哧的不吱声。
“爸,你安心啦,你那厂子没前途的,说不定明年就要倒闭,你们家老板指不定因为拖欠工资被厂子的工人打呢,你提前抽身算是好事儿!”
“就是,儿子要带咱出去旅游,你开心一点嘛,老公。”
张伟和老妈自然是连连安慰,照顾老张的情绪。
“这笔钱真的是王所长出的?”老张对于王国海出钱供他们旅游,有些怀疑。
“当然,王所长可热情啦,就差明示让我认他当干爹啦!”
张伟自然是继续忽悠,不过老张的话也提醒了他。
对啊,这笔钱为什么不能是老王出呢?
吃过晚饭,张伟再次来到小卖部借电话。
“王叔,我张伟啊,就那个,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电话那头,王国海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有些无语,但他还是让张伟讲下去。
“就那个,王叔啊,我知道接下来咱市里会开展相关的扫黑除恶专项行动,我对咱公安系统那也是绝对的信任,对您自然也是绝对的放心!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提供关键信息的事情泄露了呢,万一坏人知道是我张伟提供的消息,来找我寻仇呢?”
“那个,王叔,我绝对没有误会您的意思,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呢,您不要这么激动,我就是说万一,万一呢……”
“我也有父母,也有家人,你说有没有一个办法,能够让我们一家三口在扫黑除恶行动时,正好能出去避避风头,比如说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对对对,就当出去散散心,万一真有人上门寻仇,我们也不怕是不是。”
“王叔,您是知道我的,我一直都热爱我的家乡,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滴根啊!绝对不是我想出去旅游,只是为了配合你们行动,我愿意牺牲一下,带着家人出去躲一段时间,主要求一个安心!”
“好好好,谢谢王叔,那我等您的好消息,再见!”
挂断电话后,张伟的嘴角露出笑意。
老子讲了这么一通大道理,我就不信这旅游费用,老王你还不给我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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