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吾等因缺陷而存
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冲进盥洗室开始洗漱——他也块要迟到了。
洗漱完，回来开始火急火燎地换衣服。
换着换着他又看向自己镜中的身体。
昨晚的记忆依旧是那么深刻，那濒死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恐惧，以及……死亡后的世界?
还有自己那已经被啃食殆尽的身体。
他好奇的摸了摸自己这具身体，发现跟以前完全一致，也不能说是完全一致，而是“更好”了。
以前他身体上存在的一些小瑕疵居然都不见了。
受伤留下的疤痕，不太显眼的雀斑和痣……都消失了……
他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这真的还是他自己吗？这真的是他吗？父母回来后自己该怎么解释?他们会相信自己吗？
这时他想起一些铸星帝国流传过来的关于“克隆人”的恐怖故事，他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可是仔细想想，在御龙帝国，类似“克隆人”这种别说技术探索了，就连相关的文学作品都是被严格封禁的——在龙族的价值观里是极度厌恶玩弄灵魂之技艺的。
在被无数龙族的喻令所辖制，被无数巨龙的龙威所镇慑的这片土地上，按理来说就算是神明亲至也难以撼动龙族的禁忌。
“除非对面是某种更为不可思议的存在，或者说，这并不是玩弄灵魂、复制魂体的禁术，而是……真正的死而复生?”
但是这两种猜想无论哪一种都太过于不可思议。
一边吃着夏婉做的早餐一边反思着自己刚才对夏婉是不是过分了点。
同时也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可以把那些离经叛道的猜测理所当然地当做真实存在的可能性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我吸收那片“海洋”中的知识开始的吗……系统。”
〖从表面迹象来看确实如此。〗
“从我醒来之后，你就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一度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怪异的梦境。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在他醒来的刹那，确实因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而陷入了短时间的混乱——没错，包括当着妹妹的面像个自恋狂一样看着自己的身材——这一定是因为一时的混乱导致的，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从任何角度来看，宿主所指的“那段经历”都是毫无疑问的真实。包括宿主是个自恋狂这件事，请不要自欺欺人。〗
……硬了。
……
用发怒掩饰了心中的害羞并夺路而逃之后，夏婉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大清早就对着昨晚为了自己拼命的哥哥发脾气……
“我真的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っ*´Д`)っ啊！刚才明明是个好机会的。”
懊恼不已地锤了锤自己的头，然后低头看着从刚才一直到现在藏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一团隐隐缭绕着金色火焰的灰烬，在她的手心缓缓蠕动……挣扎着。
“刚才的事你敢说出去……”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灰烬就立刻表态道:
“绝不透露任何一位真祖的秘密，这是我身为魔鬼的底线。请您放心，伟大的真祖陛下，我从未见过任何我不该见到的。”
意外的发现这个魔鬼居然很识相，这让她一把捏死它的冲动暂时缓了下来。
“趁着我的哥哥睡着，你把自己的真名铭刻到他的身上不觉得很恶心吗？他的身体都因为你这肮脏之物的触碰而沾染了污秽，我不得已只好带着他去浴室清洗掉你这个秽物沾染过的痕迹。”
“那不是你自己……”
“嗯?”
“哦哦，我是说，我是说您的决定真是英明而伟大！卑劣的在下确实曾试图通过邪恶的手段污染那位高贵的使徒，是您明察秋毫，是您，伟大的第九真祖，目光如炬，及时洞破在下那拙劣的伎俩，并且……额……哦哦，并且运用超越在下所能理解的伟力与智慧，扭转了在下的阴谋，进而逼迫在下成为那位大人的奴仆以赎罪！没错！就是这样，这是何等完美，啊不是，这是何等的英明，哦，伟大的第九真祖啊！您的智慧与……”
“行了行了！”实在是肉麻到听不下去的夏婉及时阻止了这家伙无穷无尽的阿谀奉承。
随手把这个自己腆着脸送上门成为哥哥使魔的家伙丢进了影子里。
这家伙甚至当着真祖的面将自己完整的真名都交了出去——在真祖面前魔鬼是无法撒谎和欺骗的，除非真祖允许。
也就是说他真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她的哥哥……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疯狂的家伙。
“不过，也不错，起码这家伙脑子挺好使的，魔鬼嘛，唯一还能看的优点也就聪明这点了。正好哥哥那个笨蛋脑子不好使，让这个家伙在旁边帮帮他也不错。要是连这点价值都无法体现，那它就准备好给我当点心吧。”
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告诉影子里的那个家伙它的工作和定位，以及做不好的下场。
“请您放心，尊贵的真祖陛下，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可能的恶意伤害到我那尊贵的主人，无论是来自黑暗的阴谋或是隐晦的窥伺，我都会不惜一切将其一一排除。”
得到想要的回复，少女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还有，一定要给他解释清楚我给他换衣服的事情，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
“是是，当然记得。”
“相信有这个家伙从旁协助，哥哥应该就不会对我抱有戒心了。这样我就可以……嘿嘿(✯ᴗ✯)……不过，爸妈到底啥时候回来啊，说好了等这次回来就告诉哥哥真相的，到底还要等多久……那个笨蛋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女人看，真是过分……要是他知道我们其实不是(ꈍᴗꈍ)唉嘿嘿嘿……”
“真祖陛下，小心……”
砰！
“嘶~疼疼疼！”
少女抱头蹲在地上，头昏眼花地盯着眼前的那根路灯柱子。
“谁TM把路灯挪到这里的！有病啊！”
“那个……这个路灯其实一直……”
“你闭嘴！”
“是！”
〖新世历2625年5月3日·泰坦帝都时间07点05分〗
又一次在狮鹫的怀中苏醒，又一次看到异世界的日出。
看着视野边缘那镜女缓缓敲出的字迹，洛尘才意识到这已经是自己来到了异世界的第二天——准确来说是第三天。
不过这简短的一段报时中，却有很多令人在意的地方。
例如“新世历是什么意思?”
例如“泰坦帝都时间又是什么意思?”
以及“不是?这个世界真的连泰坦都有的吗?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
放下这些有的没的。
伸了伸懒腰，看着远处天际隐隐笼罩东方的青云，随着青云的推进和降低，湖面四周缓缓飘起了牛毛细雨。
被青的树冠所笼罩的湖心岛倒是完全没有雨丝漏下的痕迹。
春雨之下，泥土的芬芳与草木的香味席卷而来。
旁边的章鱼老板已经在起火做饭了。
过了昨天做饭的瘾，现在做饭的工作已经全都丢给了章鱼老板，等哪天来兴趣了再做。
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不吃饭的，他们没有正常生物应有的新陈代谢，饮食对他们而言更接近于一种仪式。
由于有章鱼老板掌厨，所以洛尘现在闲了下来。
他回到岛中的房子里洗漱过后，变换了套衣服。
然后回到湖边，从章鱼老板的早餐店那里提了袋水晶包子和小米粥，又从倒影中召出一条小船，用触手抓起放进湖水中，然后提着早餐坐上小船打算去游湖。
有时间的话他还打算再去湖对面看看。
察觉洛尘醒来的云崽也在湖里洗了洗，然后踏着水面跟在小船后面。
……
看着身后那个踏水而行的巨兽，再看看自己这比它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船。
明明他只是想要努力让自己生活的画风尽量正常一点，可是每次都是事与愿违，结果往往会导致更诡异的画风出现。
头上趴着个青色小精灵，背后跟着一头小山一样大的奶白色狮鹫，头顶飘着一颗金光闪闪的“小太阳”，水底的阴影无数漆黑的触手纠缠扭动。
船底的水面中，浑身由破碎镜面组成的青发女子带着一脸可疑的红晕闭目颤抖着。
???！！！
MD洛尘突然觉得自己的船不干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没事吧尘』
狮鹫将头探过来，蔚蓝的大眼珠子瞅着银发少年，眼眸中满是关心。
“没事，云崽。说起来，影（章鱼老板）的烤全马做好了没有，做好了就给你送过来。”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瞳询问道。
瞳点了点头，然后湖中的阴影里伸出几条触手，卷着一匹烤好的金黄色大马送了过来。
看着这成色他都想尝两口了，好吧，之前偷偷尝过了，味道确实赞。
但是……从章鱼老板开灶到现在才多久，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快就烤好一匹马。
所以，他有很大的理由相信，这不是将一匹变出来的马烤好后送过来的。
而是直接变出来的成品！
想起之前阴影里不断冒出的诡异肉块，他就胃口全无。
虽然这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人类的矫情总是不讲道理的。
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本性，不如说，在目前这种诡异的环境中，他反而还得尽量维持这些看似缺点的“本性”不要失去。
万物因完美而归于虚无，因缺陷而自虚无中降生。
洗漱完，回来开始火急火燎地换衣服。
换着换着他又看向自己镜中的身体。
昨晚的记忆依旧是那么深刻，那濒死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恐惧，以及……死亡后的世界?
还有自己那已经被啃食殆尽的身体。
他好奇的摸了摸自己这具身体，发现跟以前完全一致，也不能说是完全一致，而是“更好”了。
以前他身体上存在的一些小瑕疵居然都不见了。
受伤留下的疤痕，不太显眼的雀斑和痣……都消失了……
他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这真的还是他自己吗？这真的是他吗？父母回来后自己该怎么解释?他们会相信自己吗？
这时他想起一些铸星帝国流传过来的关于“克隆人”的恐怖故事，他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可是仔细想想，在御龙帝国，类似“克隆人”这种别说技术探索了，就连相关的文学作品都是被严格封禁的——在龙族的价值观里是极度厌恶玩弄灵魂之技艺的。
在被无数龙族的喻令所辖制，被无数巨龙的龙威所镇慑的这片土地上，按理来说就算是神明亲至也难以撼动龙族的禁忌。
“除非对面是某种更为不可思议的存在，或者说，这并不是玩弄灵魂、复制魂体的禁术，而是……真正的死而复生?”
但是这两种猜想无论哪一种都太过于不可思议。
一边吃着夏婉做的早餐一边反思着自己刚才对夏婉是不是过分了点。
同时也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可以把那些离经叛道的猜测理所当然地当做真实存在的可能性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我吸收那片“海洋”中的知识开始的吗……系统。”
〖从表面迹象来看确实如此。〗
“从我醒来之后，你就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一度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怪异的梦境。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在他醒来的刹那，确实因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而陷入了短时间的混乱——没错，包括当着妹妹的面像个自恋狂一样看着自己的身材——这一定是因为一时的混乱导致的，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从任何角度来看，宿主所指的“那段经历”都是毫无疑问的真实。包括宿主是个自恋狂这件事，请不要自欺欺人。〗
……硬了。
……
用发怒掩饰了心中的害羞并夺路而逃之后，夏婉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大清早就对着昨晚为了自己拼命的哥哥发脾气……
“我真的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っ*´Д`)っ啊！刚才明明是个好机会的。”
懊恼不已地锤了锤自己的头，然后低头看着从刚才一直到现在藏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一团隐隐缭绕着金色火焰的灰烬，在她的手心缓缓蠕动……挣扎着。
“刚才的事你敢说出去……”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灰烬就立刻表态道:
“绝不透露任何一位真祖的秘密，这是我身为魔鬼的底线。请您放心，伟大的真祖陛下，我从未见过任何我不该见到的。”
意外的发现这个魔鬼居然很识相，这让她一把捏死它的冲动暂时缓了下来。
“趁着我的哥哥睡着，你把自己的真名铭刻到他的身上不觉得很恶心吗？他的身体都因为你这肮脏之物的触碰而沾染了污秽，我不得已只好带着他去浴室清洗掉你这个秽物沾染过的痕迹。”
“那不是你自己……”
“嗯?”
“哦哦，我是说，我是说您的决定真是英明而伟大！卑劣的在下确实曾试图通过邪恶的手段污染那位高贵的使徒，是您明察秋毫，是您，伟大的第九真祖，目光如炬，及时洞破在下那拙劣的伎俩，并且……额……哦哦，并且运用超越在下所能理解的伟力与智慧，扭转了在下的阴谋，进而逼迫在下成为那位大人的奴仆以赎罪！没错！就是这样，这是何等完美，啊不是，这是何等的英明，哦，伟大的第九真祖啊！您的智慧与……”
“行了行了！”实在是肉麻到听不下去的夏婉及时阻止了这家伙无穷无尽的阿谀奉承。
随手把这个自己腆着脸送上门成为哥哥使魔的家伙丢进了影子里。
这家伙甚至当着真祖的面将自己完整的真名都交了出去——在真祖面前魔鬼是无法撒谎和欺骗的，除非真祖允许。
也就是说他真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她的哥哥……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疯狂的家伙。
“不过，也不错，起码这家伙脑子挺好使的，魔鬼嘛，唯一还能看的优点也就聪明这点了。正好哥哥那个笨蛋脑子不好使，让这个家伙在旁边帮帮他也不错。要是连这点价值都无法体现，那它就准备好给我当点心吧。”
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告诉影子里的那个家伙它的工作和定位，以及做不好的下场。
“请您放心，尊贵的真祖陛下，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可能的恶意伤害到我那尊贵的主人，无论是来自黑暗的阴谋或是隐晦的窥伺，我都会不惜一切将其一一排除。”
得到想要的回复，少女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还有，一定要给他解释清楚我给他换衣服的事情，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
“是是，当然记得。”
“相信有这个家伙从旁协助，哥哥应该就不会对我抱有戒心了。这样我就可以……嘿嘿(✯ᴗ✯)……不过，爸妈到底啥时候回来啊，说好了等这次回来就告诉哥哥真相的，到底还要等多久……那个笨蛋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女人看，真是过分……要是他知道我们其实不是(ꈍᴗꈍ)唉嘿嘿嘿……”
“真祖陛下，小心……”
砰！
“嘶~疼疼疼！”
少女抱头蹲在地上，头昏眼花地盯着眼前的那根路灯柱子。
“谁TM把路灯挪到这里的！有病啊！”
“那个……这个路灯其实一直……”
“你闭嘴！”
“是！”
〖新世历2625年5月3日·泰坦帝都时间07点05分〗
又一次在狮鹫的怀中苏醒，又一次看到异世界的日出。
看着视野边缘那镜女缓缓敲出的字迹，洛尘才意识到这已经是自己来到了异世界的第二天——准确来说是第三天。
不过这简短的一段报时中，却有很多令人在意的地方。
例如“新世历是什么意思?”
例如“泰坦帝都时间又是什么意思?”
以及“不是?这个世界真的连泰坦都有的吗?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
放下这些有的没的。
伸了伸懒腰，看着远处天际隐隐笼罩东方的青云，随着青云的推进和降低，湖面四周缓缓飘起了牛毛细雨。
被青的树冠所笼罩的湖心岛倒是完全没有雨丝漏下的痕迹。
春雨之下，泥土的芬芳与草木的香味席卷而来。
旁边的章鱼老板已经在起火做饭了。
过了昨天做饭的瘾，现在做饭的工作已经全都丢给了章鱼老板，等哪天来兴趣了再做。
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不吃饭的，他们没有正常生物应有的新陈代谢，饮食对他们而言更接近于一种仪式。
由于有章鱼老板掌厨，所以洛尘现在闲了下来。
他回到岛中的房子里洗漱过后，变换了套衣服。
然后回到湖边，从章鱼老板的早餐店那里提了袋水晶包子和小米粥，又从倒影中召出一条小船，用触手抓起放进湖水中，然后提着早餐坐上小船打算去游湖。
有时间的话他还打算再去湖对面看看。
察觉洛尘醒来的云崽也在湖里洗了洗，然后踏着水面跟在小船后面。
……
看着身后那个踏水而行的巨兽，再看看自己这比它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船。
明明他只是想要努力让自己生活的画风尽量正常一点，可是每次都是事与愿违，结果往往会导致更诡异的画风出现。
头上趴着个青色小精灵，背后跟着一头小山一样大的奶白色狮鹫，头顶飘着一颗金光闪闪的“小太阳”，水底的阴影无数漆黑的触手纠缠扭动。
船底的水面中，浑身由破碎镜面组成的青发女子带着一脸可疑的红晕闭目颤抖着。
???！！！
MD洛尘突然觉得自己的船不干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没事吧尘』
狮鹫将头探过来，蔚蓝的大眼珠子瞅着银发少年，眼眸中满是关心。
“没事，云崽。说起来，影（章鱼老板）的烤全马做好了没有，做好了就给你送过来。”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瞳询问道。
瞳点了点头，然后湖中的阴影里伸出几条触手，卷着一匹烤好的金黄色大马送了过来。
看着这成色他都想尝两口了，好吧，之前偷偷尝过了，味道确实赞。
但是……从章鱼老板开灶到现在才多久，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快就烤好一匹马。
所以，他有很大的理由相信，这不是将一匹变出来的马烤好后送过来的。
而是直接变出来的成品！
想起之前阴影里不断冒出的诡异肉块，他就胃口全无。
虽然这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人类的矫情总是不讲道理的。
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本性，不如说，在目前这种诡异的环境中，他反而还得尽量维持这些看似缺点的“本性”不要失去。
万物因完美而归于虚无，因缺陷而自虚无中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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