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影与瞳
“云，我叫云，天上的那个！”
于是巨大的兽爪伸出，爪尖轻轻点在那渺小而纤细的掌心上。
孤独游荡的幼兽和孤身而来的异人，以名字的交换定下信任的契约。
……
“所以，你不知道你的爸妈去了哪里?”
“对，然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然后我就在森林到处找，然后我就就很饿，然后我就遇见了你，然后我就吃了你的那个，然后我就不饿了，然后……”
“停停停！别然后了！”
揉了揉额头，洛尘看着绕自己围成一圈卧在地上嘴里滔滔不绝的狮鹫。
“不昧良心的说，这样确实很暖和很舒服，可是……”
名为云的狮鹫刚才说的一连串“然后”中有一个让他不得不在意的地方。
“你刚才说你吃掉了什么？”
“你的那个呀！”
“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呀！”
???
他突然觉得自己血压有点高，伸手了拍了拍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你说的那个到底在哪里，你把我的什么吃掉了?”
听到洛尘的疑问，云像发现傻瓜一样看着洛尘。
此时他很确信，自己被一个傻子鄙视了。
但是紧接着，他便看到狮鹫一边一脸嫌弃的瞪着他，一边将鹰喙伸到他的脚边，然后……
喙尖伸进他的影子里，就像把喙伸进水里一样自然。
于是，他便看到了一只正在吸吮自己影子的狮鹫。
那影子便如同某种液体般被吸进了它的口中。
看着眼前这令他头皮发麻的景象。
“你在喝什么？”
狮鹫抬起头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这是你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啊这……我应该知道吗？还是说，这难道是这个世界的某种常识?”
没办法，只能老实交代了。
“好吧，我确实不知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
狮鹫昂起头，理不直气也壮，顺便偷偷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液体。
“你……”
看到这幅惫懒模样的狮鹫，洛尘顿时为之气结。
看到洛尘装出生气的样子，于是狮鹫立刻小心翼翼的快速补充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它很好喝，而且喝过之后就不饿了，很管用，嘿嘿！不信你也尝尝。”
“我喝我的影子是吧？！”
洛尘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这画风怎么看都有够诡异的。
“行了行了，我就不该问你，我自己研究。”
从狮鹫暖烘烘的毛茸茸中起身，然后仔细观察起自己的“影子”。
这种理所当然的东西换作谁都不会特别去在意，所以直到狮鹫提起他才意识到有问题。
而在他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
“我的影子……是活的。”
是的，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即使他在静止状态，他的影子依旧在活动。
不是那种正常影子一样随着身体呼吸运动顺着地面来回轻缠，而是上下涌动。
就像一口正在喷涌的泉眼，更像是某种……诡异的生物蜷缩在他的影子里缓缓蠕动着。
他试着像狮鹫一样，将自己的手缓缓伸进影子中。
“热的。”
伴随着某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温度，他的手完全浸没到了这种液体中。
他试着像掬水一样轻轻掬起一捧液体。
“像油一样，不，随时在变，离影子越远越像油质——它在凝固?”
他又把手中黑色的膏状物放进了影子里，看着它立刻恢复原状。
他低头看着自己触碰过这些油膏的手。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明显被皮肤吸收的感觉。”
转头看向好奇凑过来的鸟头。
“你喝过这个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这个鸟头立刻答道。
“没有不舒服！”
“这家伙该不会不知道身体不舒服是什么样的吧？应该不会吧。”
他对此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那么喝下这个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身体或者心情之类的。”
白色的鸟头歪了歪，仿佛在努力调动那为数不多的智慧。
“好像……会心情变好，很安心。”
“心情变好?”
“对！还有还有！我变聪明了！喝了这个之后！”
???“你这样是变聪明之后的结果吗？那你以前?”
“哈哈~还有呢？”
鸟头歪了歪，蓝色大眼珠子眨了眨。
“还有……我就能感觉到你的心情了。”
“对，就是这个……”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接触到了这东西一部分的本质。
“除此之外呢?”
『我还能听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居然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这可太……?”
“你能听得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对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开始。”
……
……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社死总是像TMD流弹一样突如其来，在你还搁那儿傻乐的时候瞬间射爆你的狗头。”
『这是什么意思呀?』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让我说呀！』
……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带着一丝丝的尴尬，一人一兽在沉默中对视着。
当然，尴尬的只是他而已，对面这家伙应该是与尴尬绝缘的。
“好，我们重回正题，继续说那个影子。”
『心里说好不好，这样很方便。』
“不行！”
『为什么？』
“用进废退！不要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嘴，给我好好张嘴说话！”
“好吧~”
情绪调整过来之后他开始重新思索这个影子的本质。
从狮鹫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出现了灵魂连接现象。
『灵魂连接?』
“对！嗯?不要突然在我脑子里说话！你打乱我思路了。”
『哦哦，好的。』
也不一定，也许只是“生命侵染”也说不定。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作为两个独立个体的界限在变得模糊。
这不管是好是坏，但是总之就目前来看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管他那么多干啥。
他又伸手掬了一把影子里的液体，强忍着内心的抗拒尝了一口，发现——寡淡无味。
不如说是淡过头了，喝白开水也比这有味道，就跟吸了一口有液体感的空气一样，不，空气都比这个有味道。
想了想他看向旁边越凑越近的鸟头。
“你喝这个的时候是什么味道?”
“味道?”
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对，你仔细想想。”
然后他就看到这鸟东西又低头喝了一口，然后仰头闭上眼吧唧着嘴感受着味道。
他看着这鸟东西像模像样的姿态就莫名觉得好笑。
“感觉出来了吗？”
鸟头重重点了两下引起一阵大风。
“好喝！”
……
“也就是说有味道对吧？”
“对，而且我尝过的味道这里都有。”
听着鸟头的分析，洛尘又低头沾了点影液，确认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
“我尝不出味道。”
“怎么会呢，明明好好喝。”
鸟东西一脸疑惑。
“行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虽然依旧没能搞清楚状况，但是目前来看只能知道这些，更多的估计得以后慢慢探索了。
“好叭~”
鸟东西一脸乖巧的说道。
然后又带着些许困扰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你能不能让那颗太阳不要那么亮，有点晃眼。”
“太阳?什么太阳?太阳怎么了?”
他抬头撇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发现一切如常。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改变太阳，你瞎说什么呢？”
这鸟东西似乎又开始犯蠢了。
然而狮鹫却一脸纠结的说道。
“可是……现在其实是晚上。”
???
他顿时感觉背后有点发毛，现在是晚上，那一直在天上的那是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忍着迎面而来的强光注视那颗“太阳”。
然后，他便看到了——眼睛。
一道缝隙从“太阳”表面缓缓张开，赤红色的眼眸透过那道缝隙悄悄的注视着他。
那是一道竖瞳。
温暖的阳光下，他却感到遍体生寒。
这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太阳会长着眼睛?这到底是什么?
“这个东西也是从一开始就在的吗？”
“对啊！不过……”
随着自己注意到“太阳”的异常，它似乎也被“惊醒”。
伴随着那道竖瞳的睁开，那种“活着”的气息扑面而来，并且越来越浓烈。
“不过什么？”
蓝色的大眼珠子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洛尘的背影，似乎有些犹豫。
“最开始是看不到这个太阳的。”
这话似乎有些奇怪。
“一开始看不到?”
“对。”
转身仔细端详着那对蓝色的大眼睛，天空中的那颗“太阳”清晰的映照在其中，以及某个翠绿色的身影……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
狮鹫低头看向洛尘的脚下，跟随着狮鹫的目光他也一同看向自己脚下的阴影。
“从喝下你的影子开始。”
“从喝下我的影子……”
这时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亮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亮?”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又抬头去看，然后被几乎紧贴在自己眼前的红色大眼珠吓到心脏骤停。
“卧槽！”
脱口而出的国粹居然将眼前的“太阳”也吓了一跳。
惊骇中的双方各自退远了几步，然后又确认对方似乎没有攻击迹象，于是又小心翼翼的靠近。
随着逐渐靠近，洛尘也在快速确定这颗“太阳”的状态。
“体积大概就跟篮球差不多。”
他感受着那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温度，突然觉得这种温度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在确定这个大眼珠子没有攻击意向之后，他谨慎地伸手摸了摸。
“软软的。”
意外的很乖巧，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于是他试着将其彻底抓住，两手捏了捏
“这种手感……怎么感觉怪怪的?”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依旧没能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哇，你能碰到它呀！”
旁边的鸟东西又发出这样的惊叹。
洛尘转头看向那颗鸟头，皱了皱眉
“你摸不到?”
“对啊！我能看到它的时候就试着去抓它了，但是完全碰不到，它会从我的爪子中穿过去。”
他把大眼珠子凑到鸟头前让它再试试。
没想到它直接张嘴就咬，这鸟东西的鲁莽行径吓了他一跳，但结果却是它的喙尖直接从大眼珠子身上穿了过去，就仿佛……
这只是一道不存在的幻影。
或者说，这只是一颗仅对于他才存在的“太阳”?
于是巨大的兽爪伸出，爪尖轻轻点在那渺小而纤细的掌心上。
孤独游荡的幼兽和孤身而来的异人，以名字的交换定下信任的契约。
……
“所以，你不知道你的爸妈去了哪里?”
“对，然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然后我就在森林到处找，然后我就就很饿，然后我就遇见了你，然后我就吃了你的那个，然后我就不饿了，然后……”
“停停停！别然后了！”
揉了揉额头，洛尘看着绕自己围成一圈卧在地上嘴里滔滔不绝的狮鹫。
“不昧良心的说，这样确实很暖和很舒服，可是……”
名为云的狮鹫刚才说的一连串“然后”中有一个让他不得不在意的地方。
“你刚才说你吃掉了什么？”
“你的那个呀！”
“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呀！”
???
他突然觉得自己血压有点高，伸手了拍了拍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你说的那个到底在哪里，你把我的什么吃掉了?”
听到洛尘的疑问，云像发现傻瓜一样看着洛尘。
此时他很确信，自己被一个傻子鄙视了。
但是紧接着，他便看到狮鹫一边一脸嫌弃的瞪着他，一边将鹰喙伸到他的脚边，然后……
喙尖伸进他的影子里，就像把喙伸进水里一样自然。
于是，他便看到了一只正在吸吮自己影子的狮鹫。
那影子便如同某种液体般被吸进了它的口中。
看着眼前这令他头皮发麻的景象。
“你在喝什么？”
狮鹫抬起头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这是你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啊这……我应该知道吗？还是说，这难道是这个世界的某种常识?”
没办法，只能老实交代了。
“好吧，我确实不知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
狮鹫昂起头，理不直气也壮，顺便偷偷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液体。
“你……”
看到这幅惫懒模样的狮鹫，洛尘顿时为之气结。
看到洛尘装出生气的样子，于是狮鹫立刻小心翼翼的快速补充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它很好喝，而且喝过之后就不饿了，很管用，嘿嘿！不信你也尝尝。”
“我喝我的影子是吧？！”
洛尘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这画风怎么看都有够诡异的。
“行了行了，我就不该问你，我自己研究。”
从狮鹫暖烘烘的毛茸茸中起身，然后仔细观察起自己的“影子”。
这种理所当然的东西换作谁都不会特别去在意，所以直到狮鹫提起他才意识到有问题。
而在他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
“我的影子……是活的。”
是的，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即使他在静止状态，他的影子依旧在活动。
不是那种正常影子一样随着身体呼吸运动顺着地面来回轻缠，而是上下涌动。
就像一口正在喷涌的泉眼，更像是某种……诡异的生物蜷缩在他的影子里缓缓蠕动着。
他试着像狮鹫一样，将自己的手缓缓伸进影子中。
“热的。”
伴随着某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温度，他的手完全浸没到了这种液体中。
他试着像掬水一样轻轻掬起一捧液体。
“像油一样，不，随时在变，离影子越远越像油质——它在凝固?”
他又把手中黑色的膏状物放进了影子里，看着它立刻恢复原状。
他低头看着自己触碰过这些油膏的手。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明显被皮肤吸收的感觉。”
转头看向好奇凑过来的鸟头。
“你喝过这个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这个鸟头立刻答道。
“没有不舒服！”
“这家伙该不会不知道身体不舒服是什么样的吧？应该不会吧。”
他对此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那么喝下这个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身体或者心情之类的。”
白色的鸟头歪了歪，仿佛在努力调动那为数不多的智慧。
“好像……会心情变好，很安心。”
“心情变好?”
“对！还有还有！我变聪明了！喝了这个之后！”
???“你这样是变聪明之后的结果吗？那你以前?”
“哈哈~还有呢？”
鸟头歪了歪，蓝色大眼珠子眨了眨。
“还有……我就能感觉到你的心情了。”
“对，就是这个……”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接触到了这东西一部分的本质。
“除此之外呢?”
『我还能听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居然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这可太……?”
“你能听得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对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开始。”
……
……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社死总是像TMD流弹一样突如其来，在你还搁那儿傻乐的时候瞬间射爆你的狗头。”
『这是什么意思呀?』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让我说呀！』
……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带着一丝丝的尴尬，一人一兽在沉默中对视着。
当然，尴尬的只是他而已，对面这家伙应该是与尴尬绝缘的。
“好，我们重回正题，继续说那个影子。”
『心里说好不好，这样很方便。』
“不行！”
『为什么？』
“用进废退！不要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嘴，给我好好张嘴说话！”
“好吧~”
情绪调整过来之后他开始重新思索这个影子的本质。
从狮鹫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出现了灵魂连接现象。
『灵魂连接?』
“对！嗯?不要突然在我脑子里说话！你打乱我思路了。”
『哦哦，好的。』
也不一定，也许只是“生命侵染”也说不定。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作为两个独立个体的界限在变得模糊。
这不管是好是坏，但是总之就目前来看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管他那么多干啥。
他又伸手掬了一把影子里的液体，强忍着内心的抗拒尝了一口，发现——寡淡无味。
不如说是淡过头了，喝白开水也比这有味道，就跟吸了一口有液体感的空气一样，不，空气都比这个有味道。
想了想他看向旁边越凑越近的鸟头。
“你喝这个的时候是什么味道?”
“味道?”
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对，你仔细想想。”
然后他就看到这鸟东西又低头喝了一口，然后仰头闭上眼吧唧着嘴感受着味道。
他看着这鸟东西像模像样的姿态就莫名觉得好笑。
“感觉出来了吗？”
鸟头重重点了两下引起一阵大风。
“好喝！”
……
“也就是说有味道对吧？”
“对，而且我尝过的味道这里都有。”
听着鸟头的分析，洛尘又低头沾了点影液，确认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
“我尝不出味道。”
“怎么会呢，明明好好喝。”
鸟东西一脸疑惑。
“行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虽然依旧没能搞清楚状况，但是目前来看只能知道这些，更多的估计得以后慢慢探索了。
“好叭~”
鸟东西一脸乖巧的说道。
然后又带着些许困扰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你能不能让那颗太阳不要那么亮，有点晃眼。”
“太阳?什么太阳?太阳怎么了?”
他抬头撇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发现一切如常。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改变太阳，你瞎说什么呢？”
这鸟东西似乎又开始犯蠢了。
然而狮鹫却一脸纠结的说道。
“可是……现在其实是晚上。”
???
他顿时感觉背后有点发毛，现在是晚上，那一直在天上的那是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忍着迎面而来的强光注视那颗“太阳”。
然后，他便看到了——眼睛。
一道缝隙从“太阳”表面缓缓张开，赤红色的眼眸透过那道缝隙悄悄的注视着他。
那是一道竖瞳。
温暖的阳光下，他却感到遍体生寒。
这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太阳会长着眼睛?这到底是什么?
“这个东西也是从一开始就在的吗？”
“对啊！不过……”
随着自己注意到“太阳”的异常，它似乎也被“惊醒”。
伴随着那道竖瞳的睁开，那种“活着”的气息扑面而来，并且越来越浓烈。
“不过什么？”
蓝色的大眼珠子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洛尘的背影，似乎有些犹豫。
“最开始是看不到这个太阳的。”
这话似乎有些奇怪。
“一开始看不到?”
“对。”
转身仔细端详着那对蓝色的大眼睛，天空中的那颗“太阳”清晰的映照在其中，以及某个翠绿色的身影……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
狮鹫低头看向洛尘的脚下，跟随着狮鹫的目光他也一同看向自己脚下的阴影。
“从喝下你的影子开始。”
“从喝下我的影子……”
这时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亮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亮?”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又抬头去看，然后被几乎紧贴在自己眼前的红色大眼珠吓到心脏骤停。
“卧槽！”
脱口而出的国粹居然将眼前的“太阳”也吓了一跳。
惊骇中的双方各自退远了几步，然后又确认对方似乎没有攻击迹象，于是又小心翼翼的靠近。
随着逐渐靠近，洛尘也在快速确定这颗“太阳”的状态。
“体积大概就跟篮球差不多。”
他感受着那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温度，突然觉得这种温度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在确定这个大眼珠子没有攻击意向之后，他谨慎地伸手摸了摸。
“软软的。”
意外的很乖巧，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于是他试着将其彻底抓住，两手捏了捏
“这种手感……怎么感觉怪怪的?”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依旧没能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哇，你能碰到它呀！”
旁边的鸟东西又发出这样的惊叹。
洛尘转头看向那颗鸟头，皱了皱眉
“你摸不到?”
“对啊！我能看到它的时候就试着去抓它了，但是完全碰不到，它会从我的爪子中穿过去。”
他把大眼珠子凑到鸟头前让它再试试。
没想到它直接张嘴就咬，这鸟东西的鲁莽行径吓了他一跳，但结果却是它的喙尖直接从大眼珠子身上穿了过去，就仿佛……
这只是一道不存在的幻影。
或者说，这只是一颗仅对于他才存在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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