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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画皮、驱魄

    回到应天司,许海京叫来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便急匆匆离去,没多久,一名气宇轩昂、身着蓝衣的男子领着十几名黑衣使便进了应天司。

    许海京起身道:“周大人。”男子抬了抬手,坐在了堂中首位:“海京,你给大伙说一下你找到的线索。”

    许海京应是,将他一路的调查告诉了众人,蓝衣男子,便是此地总旗周清了,听完许海京的话后他敲了敲桌面使众人看过来。

    “这两位小兄弟在此案中也出了不少力,我也就不见外了,目前看来,害人的妖魔和露出苗头的魔门脱不了干系。”

    “那老树精不识好歹、胆敢勾结妖魔,我已上报上去,先把它放着,等事了法旨下来再诛灭它,当下要紧事是找到那妖魔,再挖出后面藏着的魔门中人。”

    周清扫视众人,沉声说道:“虽说对方可能只是些小鱼小虾,但魔门就是魔门,万不可大意。”

    随即顿了顿又说道:“若只是炼炁、化炁境的,擒住、诛杀皆可,而一旦发现玄丹境的妖人,立刻逃离用符箓禀报,明白?”

    众人齐声应是,随后周清分派好众人便让他们各自离去,留下了许海京、纪怜生、王尊三人,周清好像也对王尊颇为熟悉的样子,打趣了他几句。

    随后又对纪怜生说道:“这次还要多谢纪小道长了,一应功劳贡献司里都会记着,令师与我也相识已久,如若纪小道长想接着追查那妖魔的话,可以跟着老许一起。”

    纪怜生追查那妖魔到这地步了,甚至还交了次手落入险境,眼下可以跟着应天司一起行动自无不可。

    周清随即给了纪怜生和王尊各一块牌子,上面刻着“应天”二字,周清解释道:“这是司里给临时人员的一个身份证明,佩戴在身上也不会被司里的法阵针对。”

    待应天司等人做好准备、根据那摄取来的气息追踪寻迹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堪堪挂在天边,周清带着主力去寻找魔门的踪迹,而那妖魔则是交给了许海京一队人马。

    许海京、纪怜生、王尊,以及两名洗髓期的黑衣使,这两人都是本地人,老实说几人的任务并不困难,那妖魔也只是通脉期,几人合力对付起来并没有什么悬念。

    许海京腰间别着一个内里镂空的拳头大小的圆形物件,里面装着一只外形偏近蝉类的虫子,一呼一吸间尾部散发着微微的荧光。

    随后许海京又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将其中另一只虫放飞,速度并不慢,许海京腰间那只虫散发的荧光亮了些,了个诀,说道:“跟我走。”

    众人随即跟上,路上许海京见纪怜生对这虫有些好奇的样子,于是便向他解释道:“这虫叫两心虫,也见寻迹虫,配以司里的独门秘术,追查特定的气息还算好用。”说罢便跟随着秘法的指引在前带路。

    路上,许海京走在最前面,纪怜生和王尊次之,看着王尊和应天司的人颇为熟稔的样子,纪怜生好奇的问道:“我看王大哥你和应天司也颇为熟悉,为何没有选择加入应天司呢?”

    王尊淡淡一笑:“也没用什么别的原因,只不过是我有一些同伴,昔日和我逃难来云城,我们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要是没有他们我也走不到这一步,我发过誓要为大家谋一个出路的。我倒是可以加入应天司,可他们就做不到了,不过也多谢周大人赏识,司里诸位好哥哥也多有帮助......”

    许海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客气干什么,你小子年纪轻轻就这般修为,将来也前途广大,我们这是提前交好你呢。还有纪小道长,以后可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哈哈。”大家也七嘴八舌的调笑了几句,脚下的路程倒是没慢。

    跟着这虫,众人径直出了城外,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山头,又沿着小路上了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名叫灵光寺,规模也不大说是庙也成,僧人不到十名,平日里也是清苦修行的那种,香火并不旺盛。

    许海京将歇在一根枝桠上的两心虫捉了回来,随手放进那盒子,抬眼看着这座幽静的寺庙:“待会都多加小心。”

    说罢扣响了大门,不一会,一名僧人便打开了门,双手合十道:“贫僧见过几位施主,敢问施主来此有何贵干?”

    这些人黑衣着身,身携刀剑,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说是来上香恐怕没人信,许海京也不遮掩,取出应天司的令牌亮了亮:“应天司,追查歹人,追查踪迹到此地,还请让我等搜查一番。”

    僧人见许海京不容拒绝的模样,也未再多言,打开了大门道:“施主请进。”

    许海京当先跟着那僧人,纪怜生等人接着鱼贯而入,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寺庙并不大,跟着那僧人来到了一间偏房,内里传来阵阵诵经声。

    那僧人做了个手势:“施主,恰好寺中正在做晚课,所有的僧人都在此了。”

    众人踏进屋门,果见内里盘坐着七八名僧人,在木鱼的敲击声中诵读着经书,许海京一行人的到来也没能引起这些僧人注意。

    纪怜生看着屋中香火缭绕,众僧人齐声诵经的景象,却诡异的感觉有不和谐之感,明明是佛家之地,在这诵经声中却显得有些阴冷。

    许海京踱步走到近前,试探的问道:“禅师?”为首的敲击木鱼的那名僧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自顾自的敲击、诵经。

    纪怜生侧目看了眼带路的那名僧人,只见其一动不动的立在那,眼眸低垂,宛如一座死气沉沉的雕像,落在阴影里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许海京皱了皱眉,暗自施了个术法,只是瞬间便面色大变,还未等他再有动作,那些僧人齐刷刷的停下了诵经,七八双眼神空洞的眼睛盯着许海京。

    许海京一声怒吼打破了这寂静,垂下的双手猛然交叉架住一只悄无声息探至他胸前的干枯的手,随后猛的发力,在一声清脆的折断声中将其拗断,右手顺势合指为拳眨眼间没入这僧人的胸腹处,接着暴烈的炁猛然喷发,僧人的胸膛连一个呼吸也未曾撑住便轰然炸裂,诡异的是丝毫不见鲜血,只是一些干枯发黑的残骸散落开来。

    其他人反应也很快,毕竟都保持着警惕,纪怜生一直都在留意着那名带路的僧人,在许海京被袭击时,这名僧人也突兀的抬头,悄无声息的袭向身侧的黑衣使。

    早有准备的纪怜生握剑出鞘,剑光一闪而过,那颗面无表情的头颅便掉落在地,同样的不见血液,那具无头的躯体晃了晃竟然没有倒下,反而还接着探手抓来,纪怜生皱了皱眉,剑光再起将这无头身躯也斩的七零八落,这才未见其再有诡异之举。

    剩下的僧人刚起身一言不发的迈开步子,两名黑衣使和王尊便各自持刀握剑,刀光剑影翻飞间便将其斩首断肢,这些“僧人”虽然处处诡异,但打起来甚至不如一些身怀武艺的江湖人,也就占得不怕刀兵,不知痛觉这些诡异之处了。

    王尊蹲在地上,伸手翻了翻地上的半截上身,刀剑斩碎了表面的皮肤后显露的是其下的白骨,半点血肉都不见!再一看其他残躯皆是如此,白骨之上只披着一层皮,内里的五脏六腑更是不翼而飞。

    许海京细细的翻看了一遍后脸色更难看了:“画皮、驱魄,还是地地道道的魔道手段,看这样子这些僧人被害恐怕就在近日,这里一般没有什么人来,就算有附近村民来此恐怕也看不出端倪,而普通人也奈何不了这些死物。”

    许海京示意两人将这些残骸堆到外面用符火烧了,转头吩咐道:“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一处藏身之地了,且分开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云城。

    一处还算富丽的宅院里,本来夜火通明的这里此时却是灯火微暗,往来的仆人也不见踪影,若朝院中那口井望一眼便能看见里面堆叠着层层干枯的尸躯,这院中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基本都在此了。

    主屋中,数道身影或坐或站分散在屋中,丁庆整了整衣衫,那张阴柔俊美的面孔满是满足后的惬意,他的身后那张大床上躺着一名赤裸着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一双美目已经没有了丁点生气,那肤如凝脂的身躯上遍布着青色的淤痕。

    丁庆的目光只是瞟了她一眼便不在意了,房间中还有一阵低沉地咀嚼声,丁庆望过去,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身影正蹲坐在那里,面前正摆着一名同样赤裸身躯的美妇,只是胸膛没了大半,任由那黑影大快朵颐着。

    丁庆的目光闪过一丝厌恶,“这些低贱的妖魔......”心中这般想着,丁庆口中倒是半分未曾显露出来:“黑风,吃的也差不多了,该办正事了。”黑影抬起头,身躯未动,头颅回转了半圈,那双幽绿的眸子看向丁庆,瓮声瓮气的说道:“知道了。”

    起身从窗口眺望外面的丁庆突然皱眉,随即冷笑道:“有点意思,灵光寺的那些小玩意都被灭了,看来应天司的人已经找到那了。”

    黑风闻言猛然站起身,显得焦躁不安,低声说了句:“我要去看看。”便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夜幕中。

    屋中另外几名黑衣人正欲有动作却被丁庆抬手止住:“不用管它,让它牵扯一下注意也好,我们做我们的事,最好去打个两败俱伤,嘿嘿……”

    丁庆转过身,白森的牙齿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待杀光应天司的那群人,我的阴魂幡便能大成,届时一争门中真传弟子也未尝不可......嘶......何等美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