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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夜宿石鼓洞

    二人协商完毕后,王枭就先行回到客栈了,城门前只留诸葛寒一人。

    汝阴城门前,因诸葛寒身着一袭黑衣,且身边绑了一人,不大会儿,便从汝阴城内跑内几位捕快,前来问询情况。诸葛寒见来人是汝阴明昭司的,便亮出了自己腰牌,朗声道:“在下寿春明昭司诸葛寒,特擒得挂甲湖匪首敖壬,交予贵部。”便见领头的那位捕快,开口说道:“原来是诸葛捕头,久仰大名,今日擒得敖壬为我汝阴郡除了一害,诸葛捕头请!”随手冲诸葛寒拱手,将其请入汝阴城内往明昭司去了。

    诸葛寒随众人来到汝阴郡明昭司,将敖壬交给他们,随后写了份行动纪要,签上字画了押。又在汝阴明昭司喝了一杯茶,跟当地的官差寒暄了一个多时辰,便起身告辞回到了客栈。当诸葛寒回到客栈时王枭已经睡下,这时诸葛寒也是困意袭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申时,沉睡的诸葛寒被王枭喊醒,便从床上爬起洗了把脸,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馅饼啃了起来。这时王枭开口询问:“已将敖壬安置好了?”

    诸葛寒则是回答道:“已经安置好了,现在敖壬被抓,相信这两日汝阴郡就会进攻挂甲湖,我们这样做也算是加快了,贼匪覆灭的进度。”说罢这些诸葛寒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我这次在挂甲湖库房有发现。”随即便摸出怀里的火镰,拍在桌子上并推到王枭面前。

    王枭则是拿起这个火镰仔细端详,随即将手指摸向,铭刻在火镰上“江南兵械营造”六字,并看向诸葛寒。

    诸葛寒看着王枭疑惑的神情,继续说道:“鸿烈律法中有规定,凡是兵械营造,必须在器身上标注营造出处,假如日后使用中出现任何问题,可以及时追溯到源头,从而对相关人员进行追责。”

    这时王枭又抛出一个问题:“之前舜山缴获的那门炮,不是已经运回寿春郡了么,为何诸葛兄还要带回这个火镰。”

    诸葛寒则是用手指点了点火镰,并开口说:“先前的那门炮已经激发过了,火镰上的铭文已经被烈火侵蚀看不清了,而且炮身其他部位的铭文已被打磨掉了。这门炮的炮身铭文也被磨掉了,但火镰上的铭文还在,因此我才带回它,如果想把内鬼揪出来,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听完这些话,王枭也明白了诸葛寒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开口对诸葛寒说:“这个火镰你收好,我们要走了,现在动身就动身去谯郡。”诸葛寒看着王枭问道:“为何如此急促?”。

    王枭则是低声道:“如今敖壬被抓,汝阴郡即将进攻挂甲湖,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挂甲湖这边,我们正好趁这个空挡去谯郡调查。”听了这句话诸葛寒明白王枭的用意了,便开口确认:“王兄,你是想趁机去谯郡调查硫磺走私的源头?”见诸葛寒如此问,王枭便点了点头。

    这时诸葛寒在心中思量,虎蹲炮一案,牵扯到的人太多,背后肯定有只大手,在暗中操作一切。首先牵扯到专于火器营造的江南兵械厂,因为江南兵械厂泄露营造蓝图和火药配方。其次是火药的原料来源,牵扯到了谯郡的硫磺工坊,和江宁府的硝石矿,因此王枭的行动路线中有这两个地方。想揪出幕后黑手,必须要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而此时去谯郡,刚好能卡在三郡联合进攻泉山龙穴之前完事。

    想到这些诸葛寒便对王枭说:“行!去结账!我们现在就动身。”诸葛寒换上了原先的道士装扮。这时王枭则扔了自己的斗笠,将一个头陀的发箍戴在头上,脖子上挂了一串念珠,与诸葛寒化身成一僧一道,到账房结了帐,径直往谯郡去了。

    二人手中各自捏决,装的有模有样。然后出了汝阴郡东门,一路向东北而去。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在当夜子时之前赶到了谯郡,由于离谯郡的主城还远,诸葛寒便带着王枭往“石鼓洞”去了,想要在那里借宿一宿。这“石鼓洞”也叫做“八仙洞”,里面供奉的是八仙之一张果老。

    传说八百年前,江淮平原遭逢瘟疫,百姓被疫情所扰死伤无数。当时张果老还未羽化,人称“通玄先生”。有一日他云游到谯郡发现当地有疫鬼作祟,从而导致江淮发生瘟疫。便在当天用八万根稻草撮了一个绳索,再施法拘走方圆百里耕牛的魂魄,将一座宝塔从谯郡城北,一路拉到谯郡以南,镇住了那疫鬼,在镇压疫鬼的次日清晨,方圆百里的农户发现自家的耕牛,都是大汗淋漓,仿佛被拉去耕地了一般。

    后来张果老写下了一个药方,彻底根除了瘟疫。由于此药方出自谯郡,谯郡被后世成为药都,天下药商有三成都是谯郡人。张果老羽化之后,百姓为了供奉他,在宝塔前面建了一座庙,庙前有一个巨大的石鼓,据说每逢有天灾之时,那石鼓便会发出震天的响声,因此这座庙被称为“石鼓洞”,从那以后张果老拘魂拉塔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而那座塔传说压着疫鬼,至今不准任何人入内。

    当然这只是传说,诸葛寒为王枭讲诉完这段故事,二人便来到石鼓洞前。在庙门前诸葛寒甩动了一下拂尘,手中捏决,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三下门环,不大会儿,便有一个满头银发的老道,将庙门缓缓打开。

    这时诸葛寒冲那位道人躬身施礼:“福生无量天尊!道长慈悲!小道乃是寿春无量观念忧,傍边这位是江北罗汉寺行者忘心,我二人云游至此,想在贵观借宿一宿,还望道长收容。”

    便见这位老道淡然一笑:“无妨,都是出家之人,二位且进来吧!”将二人迎进庙里,便对诸葛寒说道:“小观残破,勉强能遮风避露,望二位不弃,请自便。”说罢便轻甩拂尘,坐到一个蒲团上打坐入定。

    见老道入定,诸葛寒二人不便打扰,于是,王枭走到一个塌旁,将脚上布鞋脱下,侧卧在榻上左手撑面,像一尊罗汉塑像般入睡了。诸葛寒则是拉过一个蒲团,在老道对面打坐入定,闭目养神。这一夜,窗外月光清空了观内三人的思绪,他们都是内心空明各自休息。

    次日清晨,红日缓缓升起,清风轻抚观前的草木,诸葛寒与王枭从水井内打出清水,洗了把脸并把随身携带的葫芦装满水。

    二人收拾完毕后,便转身走到庙内,冲老道施礼:“多谢道长收容,我二人还要远游,便不叨扰道长了,告辞!”

    那老道缓缓睁开清澈的双目,仿佛看透了世事,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了一句:“江湖漂流终入苦海,守住本心方现彼岸,二位小友一路小心,去罢!”随即冲二人摆了摆手。

    二人再次冲老道施礼:“谢道长指点!告辞!”说罢二人齐步退出庙宇,转身往谯郡主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