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故人
其实对于这个神秘的买家，甄月竹之前有过很多种猜测：有可能是某个登徒浪子，有可能是宁国公府的人，也有可能是娴妃的人。
但当她站在二楼，看见两个须发花白的儒生对谈时，却纳闷了起来：买画就买画，你见我干什么玩意儿？
其中一人见甄月竹上来，起身相迎道：“见过甄小姐！鄙人向莱，不才是奇宝斋的东家。这位是章怀章学士。”
甄月竹对那人福了福身：“章学士！”
章怀却没有起身，只是坐着回了个礼。
甄月竹心中有些不爽，文玩交易不比其他，很多时候都不是甲方乙方的关系，而是割爱承让的关系，我卖你买，你摆个架子是怎么个意思呢？
甄月竹坐下来，便直奔主题道：“章学士，这买卖有奇宝斋做中人，却又如何要见面呢？这可不合规矩吧？”
确实，这类高等级藏品出手，双方必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最好不要见面的，更遑论亮出身份了。
章怀并没有回答甄月竹的问题道：“如此至宝，不知甄小姐从何得来啊？”
甄月竹挑了挑眉道：“是我母亲的遗物，怎么章学士对这画的来历有疑问？对画作的真伪不放心？”
文物交易，来历是很重要的环节，通常，家传宝物保真的可能性比较高，而转手的则保真可能性比较低。
章怀却笑了笑道：“画作是真迹无疑，只是请问令堂贵姓呢？”
甄月竹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在这个世界问候别人母亲，相当不礼貌：“姓邹，怎么了？”
章怀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道：“甄小姐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才突然出手大批绝世佳作？”
甄月竹站起身来，不客气的道：“这不干章学士的事吧！既然画作没有问题，价钱也是你出的，要么就交割，要么便算了！”说罢，就准备走。
章怀此时才站起身来，道：“甄小姐别误会，老夫与令舅邹岐先生是旧相识，并无恶意。”
甄月竹歪着头看着章怀，没说话。
章怀道：“这幅《空山竹影图》是老夫的一位同窗，乔敦儒的曾孙，年轻时赠予邹岐先生的，老夫曾经有幸见过一次。此次再见，有些疑惑罢了。”
甄月竹这才知道，按理说，这位章学士应该算自己的长辈，难怪见面之时他不起身还礼，便福了福身道：“原来是舅舅的故交，月竹失礼了！”
甄月竹再坐下答道：“这是我母亲的陪嫁，想来是舅舅当时给了我母亲。”
章怀道：“老夫在京中也听过一些风闻，据说甄小姐过得不太如意，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大笔银钱，才出手这些至宝？若是如此，老夫或许能帮忙。”
交浅不言深，即便是故交，甄月竹也没打算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章怀，道：“月竹幼时体弱多病，最近大好了，便清点了一下财物，找到了它们。月竹不懂书画鉴赏，怕这些画作天长日久被虫蚁啃食，糟蹋了佳作，便想着不如让给爱家反而更好！”
章怀听她这么一说反而钦佩道：“世人多有附庸风雅，得到佳作都未必肯出手。殊不知历代名家佳作，被虫蚁啃噬，火烧水淹的不知凡几，甄小姐有如此气量，令人钦佩啊！”
甄月竹对这人的底细不清楚，眼下正与两位兄长筹划大事，一点儿都不想跟他磨牙，便道：“章学士谬赞了，月竹不过是舍不得糟蹋好东西罢了。月竹出来也不短时间了，要没什么问题，我便叫三哥上来交割！”说罢行了一礼，下楼去了。
甄文涛自上楼与章怀交割不提。
甄月竹在古玩店漫无目的的看着，突然感觉到左上方有淡淡的灵气波动，甄月竹抬头看去，在货架的顶端放着几件满是灰尘的器物。灵气便从一只奇形怪状的青铜炉子上发出。
“那是什么？”甄月竹指着那炉子问掌柜。
有机灵的伙计，赶紧搭着矮梯，将那青铜炉取了下来。
只见那炉子一尺半见方，炉门上缠绕一双镂空蛟龙图案，上面长满铜绿，有火烧的痕迹，说明曾经被人使用过。炉子上放着一只双耳青铜锅，与炉子厚重的铸造风格很不协调，像是后配的。
那掌柜赔笑道：“这是一套霸朝的青铜炉。”
霸朝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历史时期，大概相当于前世的殷商时期。
甄月竹不管什么朝代不朝代的，只轻轻释放真气感应了一下。这青铜炉的灵气比之前密室里发现的火凰离火轮和三角金盘要强得多。并且，灵气只在炉子上，那双耳锅却没有，果然锅是后配的。
“买下来，让小量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心中这样想，甄月竹却知道，古玩行门道多，不点到他的死穴，他就会漫天要价。
甄月竹不紧不慢的说道：“霸朝？未必吧！器物上也没有铭文，这锅明显是后配的，炉子上有火烧的痕迹，显然不是祭器。”
那掌柜尴尬一笑道：“小姐高人啊，的确，这炉子是下面伙计收回来的，收来的时候没有锅。这东西形制奇特，又没有铭文，我们也不好断代，只是猜测，这铸造工艺像是霸朝的。”
甄月竹呲笑一声，以东楚目前的生产力水平，青铜器铸造工艺和两千年前没什么区别，便道：“胡扯，青铜铸造到如今也不过是那几种方法，能断什么代？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不过看这炉子样子奇特些，你开个价吧，要合适我就要了！”
掌柜当然知道这是今日甄月竹是来交割重宝的，见她懂行便不敢得罪主顾，开了一个对于甄月竹这样的贵族小姐来说有点儿小贵，却又消费得起的价钱，毕竟他们收来的时候也没花几个钱：“既然小姐喜欢，那小的也不绕弯子了，一口价三千两银子！这价钱小姐定然不会亏，我们也多少有些赚。”
三千两，完全在甄月竹的预算之内，她本打算两万以内拿下来的，毕竟这东西至少都是一件等级不低的灵器。果断让黛蓝付钱，让伙计包起来。
但当她站在二楼，看见两个须发花白的儒生对谈时，却纳闷了起来：买画就买画，你见我干什么玩意儿？
其中一人见甄月竹上来，起身相迎道：“见过甄小姐！鄙人向莱，不才是奇宝斋的东家。这位是章怀章学士。”
甄月竹对那人福了福身：“章学士！”
章怀却没有起身，只是坐着回了个礼。
甄月竹心中有些不爽，文玩交易不比其他，很多时候都不是甲方乙方的关系，而是割爱承让的关系，我卖你买，你摆个架子是怎么个意思呢？
甄月竹坐下来，便直奔主题道：“章学士，这买卖有奇宝斋做中人，却又如何要见面呢？这可不合规矩吧？”
确实，这类高等级藏品出手，双方必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最好不要见面的，更遑论亮出身份了。
章怀并没有回答甄月竹的问题道：“如此至宝，不知甄小姐从何得来啊？”
甄月竹挑了挑眉道：“是我母亲的遗物，怎么章学士对这画的来历有疑问？对画作的真伪不放心？”
文物交易，来历是很重要的环节，通常，家传宝物保真的可能性比较高，而转手的则保真可能性比较低。
章怀却笑了笑道：“画作是真迹无疑，只是请问令堂贵姓呢？”
甄月竹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在这个世界问候别人母亲，相当不礼貌：“姓邹，怎么了？”
章怀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道：“甄小姐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才突然出手大批绝世佳作？”
甄月竹站起身来，不客气的道：“这不干章学士的事吧！既然画作没有问题，价钱也是你出的，要么就交割，要么便算了！”说罢，就准备走。
章怀此时才站起身来，道：“甄小姐别误会，老夫与令舅邹岐先生是旧相识，并无恶意。”
甄月竹歪着头看着章怀，没说话。
章怀道：“这幅《空山竹影图》是老夫的一位同窗，乔敦儒的曾孙，年轻时赠予邹岐先生的，老夫曾经有幸见过一次。此次再见，有些疑惑罢了。”
甄月竹这才知道，按理说，这位章学士应该算自己的长辈，难怪见面之时他不起身还礼，便福了福身道：“原来是舅舅的故交，月竹失礼了！”
甄月竹再坐下答道：“这是我母亲的陪嫁，想来是舅舅当时给了我母亲。”
章怀道：“老夫在京中也听过一些风闻，据说甄小姐过得不太如意，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大笔银钱，才出手这些至宝？若是如此，老夫或许能帮忙。”
交浅不言深，即便是故交，甄月竹也没打算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章怀，道：“月竹幼时体弱多病，最近大好了，便清点了一下财物，找到了它们。月竹不懂书画鉴赏，怕这些画作天长日久被虫蚁啃食，糟蹋了佳作，便想着不如让给爱家反而更好！”
章怀听她这么一说反而钦佩道：“世人多有附庸风雅，得到佳作都未必肯出手。殊不知历代名家佳作，被虫蚁啃噬，火烧水淹的不知凡几，甄小姐有如此气量，令人钦佩啊！”
甄月竹对这人的底细不清楚，眼下正与两位兄长筹划大事，一点儿都不想跟他磨牙，便道：“章学士谬赞了，月竹不过是舍不得糟蹋好东西罢了。月竹出来也不短时间了，要没什么问题，我便叫三哥上来交割！”说罢行了一礼，下楼去了。
甄文涛自上楼与章怀交割不提。
甄月竹在古玩店漫无目的的看着，突然感觉到左上方有淡淡的灵气波动，甄月竹抬头看去，在货架的顶端放着几件满是灰尘的器物。灵气便从一只奇形怪状的青铜炉子上发出。
“那是什么？”甄月竹指着那炉子问掌柜。
有机灵的伙计，赶紧搭着矮梯，将那青铜炉取了下来。
只见那炉子一尺半见方，炉门上缠绕一双镂空蛟龙图案，上面长满铜绿，有火烧的痕迹，说明曾经被人使用过。炉子上放着一只双耳青铜锅，与炉子厚重的铸造风格很不协调，像是后配的。
那掌柜赔笑道：“这是一套霸朝的青铜炉。”
霸朝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历史时期，大概相当于前世的殷商时期。
甄月竹不管什么朝代不朝代的，只轻轻释放真气感应了一下。这青铜炉的灵气比之前密室里发现的火凰离火轮和三角金盘要强得多。并且，灵气只在炉子上，那双耳锅却没有，果然锅是后配的。
“买下来，让小量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心中这样想，甄月竹却知道，古玩行门道多，不点到他的死穴，他就会漫天要价。
甄月竹不紧不慢的说道：“霸朝？未必吧！器物上也没有铭文，这锅明显是后配的，炉子上有火烧的痕迹，显然不是祭器。”
那掌柜尴尬一笑道：“小姐高人啊，的确，这炉子是下面伙计收回来的，收来的时候没有锅。这东西形制奇特，又没有铭文，我们也不好断代，只是猜测，这铸造工艺像是霸朝的。”
甄月竹呲笑一声，以东楚目前的生产力水平，青铜器铸造工艺和两千年前没什么区别，便道：“胡扯，青铜铸造到如今也不过是那几种方法，能断什么代？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不过看这炉子样子奇特些，你开个价吧，要合适我就要了！”
掌柜当然知道这是今日甄月竹是来交割重宝的，见她懂行便不敢得罪主顾，开了一个对于甄月竹这样的贵族小姐来说有点儿小贵，却又消费得起的价钱，毕竟他们收来的时候也没花几个钱：“既然小姐喜欢，那小的也不绕弯子了，一口价三千两银子！这价钱小姐定然不会亏，我们也多少有些赚。”
三千两，完全在甄月竹的预算之内，她本打算两万以内拿下来的，毕竟这东西至少都是一件等级不低的灵器。果断让黛蓝付钱，让伙计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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