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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撕*演习

    昨夜船上的情形张氏也是知道的,心里来讲,觉得两个孩子若能成,也是一桩美事。怕花氏再说出什么不知深浅的话,再惹事端,便对邹氏道:“妹妹,你看,这婚事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儿毕竟还是毅国公府的事,咱们瞎操什么心呐!”

    言下之意,花氏你有本事找国公府去!

    可花氏却道:“那可不一定,不是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听说甄家哥儿父母早亡,这婚事嘛,师父、师娘做主也是使得的,是吧,张大娘子?”她特地加重了师娘两个字的音。

    没错,如果甄文书要娶韩倩儿,那么国公府这条路是绝对走不通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征得刘家大舅同意之后,由邹岐主持,给甄文书和韩倩儿订婚。张氏想的,也就是这条路。

    花氏一开口,就把路给堵死了,可这档口既没问过甄文书,也没知会刘家,这让张氏如何表态?

    “韩家二婶子是吧!”这时,甄月竹开口了。

    见识了韩家粗俗无礼的婆母和寡廉鲜耻的弟媳,甄月竹体会到了邹氏的无奈与坚强。

    这一刻她觉得,她的这个姨母就是她现成的榜样:撕这件事,就算她再不喜欢,也要开始学起来。

    她总归是要回京的,日后要替父分家,还有一场更大的仗在等着她,不仅为她自己,还有疼她爱她的两个哥哥。今日,就当是一场演习吧!

    人,有了牵挂,就会变得坚强。

    战斗就从这一声“韩家二婶子”开始。这就是提醒花氏,跟国公府有关系的是邹家,是邹氏,而不是韩家。

    甄月竹挺了挺腰身,脸上摆出了名门贵女该有的高傲,对花氏道:“既然韩家二婶子说要相看,那我就替兄长看看吧!把韩家妹子叫出来吧!”

    甄月竹散发出来的贵气和傲气,让花氏一怔,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连韩老太太都觉得自己似乎矮了半寸。

    半晌,花氏才回过神来,对丫鬟道:“快,去把二小姐叫进来。”

    等待的过程中,甄月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喝茶,也不动弹,只是端端正正的坐着,目不斜视的看着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屋中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只有张氏和邹氏对视了一眼,甄月竹的气势当然震慑不了这两个名门闺秀,但她们诧异于甄月竹的变化,同时也积极的配合着甄月竹的表演。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挥着手绢,一扭一扭的往厅堂走来,还没进门便喊着:“母亲,什么事呀!”

    但跨进气氛沉默的厅堂,突然就觉得胆怯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

    战战兢兢的福了福身子道:“祖、祖母!”

    邹氏很严肃的对她说道:“这位是石室书院邹大学士的夫人,朝廷二品诰命。”

    那女孩对着张氏行礼道:“拜见邹夫人!”

    邹氏又道:“这位是毅国公府嫡小姐,甄小姐!”

    那女孩偷瞄了一眼甄月竹就赶紧低下头来,行礼道:“拜见甄小姐!”

    甄月竹就这么一直看着那姑娘,良久,才道:“不必多礼!”

    女孩站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堂中,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偷偷的看了母亲花氏一眼,见花氏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又再低下头去。

    甄月竹缓缓开口道:“你抬起头来!”

    女孩抬头,甄月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

    其实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姑娘中等个子,还算白,但有些小雀斑,眼睛不算大,单眼皮,脸型略圆,中人之姿。头上戴了一大朵绒花,身上穿着水红翻毛夹袄,谈不上俗气,但有些妖艳,总之从头到脚很一般。

    甄月竹问道:“你是韩家二房的嫡女?叫什么呀?”

    女孩有些紧张的道:“小女韩颖儿。”

    “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这是相看的必问问题,一般女孩子到了十二三岁,母亲就会开始教她如何应对,韩颖儿也是一样。

    “读女则女训,做女红。”韩颖儿这是比较标准的回答。但真正的王公贵族的女子,要做的远不止这些。

    于是,她的噩梦开始了。

    甄月竹问道:“平时点什么香啊?”

    “啊?!”韩颖儿愣了,她母亲没教过这些,只好如实答道:“京,京城霁月斋的芝,芝兰香。”

    甄月竹装作不经意的撇了撇嘴:“买香啊……”是的,香道是名门贵女的必修课,高门大户很少在外面买香。所以才有红楼梦里薛宝钗用冷香丸彰显,因为她是商户出身,富贵有余高贵不足。

    “会打马球吗?”马球是贵族女子为数不多的户外活动之一,也不是每位贵女都感兴趣,但前提是,你家得有马!

    马是东楚的战略物资,韩家就韩岭一个从五品文官,家里只有两匹拉车的力马,上哪去打马球去!

    又把韩颖儿问傻了,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扭头去看母亲,却见花氏也是一脸懵圈的模样。

    甄月竹拿起茶杯,作势想喝,又嫌弃的放下,接着问道:“平日都做什么茶汤……哎,算了,会看往来账簿吗?”

    就算一般的小富之家,女孩子也是要学管家的,但一般只是负责家里开支的记账簿,而涉及经营的往来账簿,则是有较大家业的家庭才会教女孩子看。

    韩家是邹氏当家,本来就没有家底,如今的吃用大半都是邹氏的嫁妆经营所得,连韩岭都碰不到,更不要说二房的女儿了。

    韩颖儿大张着小嘴,用眼神询问母亲,花氏当然知道往来账簿是什么,虽然她也不会看,但还是硬着头皮悄悄点了点头。

    韩颖儿刚想说“会”,就听甄月竹又问道:“学管家了吧,都管过几个庄子几个铺子啊?”

    这会儿别说韩颖儿,花氏都想找块豆腐磕死算了!

    整个韩家都没有庄子,就有几十亩地。她花氏的陪嫁也不过有些水田。庄子什么的都是邹氏的私产,韩颖儿上哪儿管去。

    花氏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卑,很为刚才的痴心妄想感到后悔,这顿羞辱完全是自己招来的!以为攀点关系就能爬上高枝,钓个金龟婿,没想到,国公府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问的这些问题连自己都答不上来,更别说女儿了。

    这个世界,阶级差距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