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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来信

    张氏听说甄月竹来找她学管家、学女子风雅,一张端庄秀美的脸,笑成了芙蓉花一般。

    张氏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邹岐又是礼学捍卫者,儿子七岁便到外院居住。看见别人家的小姑娘围着母亲撒娇,总是羡慕不已。常常感叹,没人陪她穿针染甲,七巧节都没什么过头。

    是以,甄月竹提出本该母女教学的要求,张氏兴奋得连觉都睡不着。吵得邹岐直笑她没见识,张氏却难得的娇嗔道:“没见识怪谁?老爷要是给妾身个女儿,妾身不就有见识了吗!”逗得邹岐哈哈大笑,放下了博学鸿儒的架子,二人闺房之乐不提。

    次日,张氏早早收拾出二门回事房,让人备下茶水果子,等着甄月竹来。

    原主身体不好,向来是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算,也没个生物钟,甄月竹前世是做策划的,熬夜是常事,所以睡懒觉也是常事。是以,早起自律这回事,全不在甄月竹的认知范围。

    等到她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其实也就八九点钟。)急急忙忙让黛蓝给她换衣服,赶紧去二门听讲。

    甄月竹到的时候,张氏已经处理完很多庶务了。见到她来这么晚,也没有责怪,只吩咐人摆上早饭来,与甄月竹一起吃。

    吃完早饭,张氏跟甄月竹讲大家闺秀的作息:一般男子卯时就要去衙门点卯,寅时就要起床,这时女人就要起来伺候丈夫梳洗,然后给去婆婆请安,用完早餐之后开始处理这一天的庶务。也就是说,4点钟就要起床,7点就要开始工作了。邹岐的父母早已仙逝,但张氏的作息时间却从没有变过。

    甄月竹惭愧不已,自己来的时候都已九点多了,再晚一会儿都该中饭了。

    见到甄月竹的态度,张氏非常满意,觉得这个外甥女虽然自幼没有母亲教导,却非常懂事。

    这个世界的大家闺秀,一般六岁启蒙,学习女训女则,识一些字,一些有见识的书香门第还要学更多的知识。差不多八岁左右就要开始学习管家。学习方式简单粗暴,四个字——耳濡目染。当家主母处理庶务的时候就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懂就问,能学到多少,就凭自己的本事了。

    甄月竹是一个成熟的职业女性的灵魂,看账本、分配工作这些普通女孩的难点,在她这里都不叫事,只是需要熟悉整体的庶务构架,了解岗位职责,习惯账本不同于excel表的纪录方式。所以学得很快,不几天就了解了一个大概,每每提问也都在关键点上。

    张氏非常高兴,悄悄跟邹岐说,这外甥女儿今后必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九皇子离开已经有十天了,这十天甄月竹过得相当惬意而又充实,早睡早起,上午学习管家,午睡之后学习香道、茶道、花道,身体也慢慢结实起来,虽然还是瘦,但不再那般羸弱,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

    而另一边,九皇子几乎完全按照之前商定的方案,向皇帝奏请实施引瀚入苇。工部尚书对这一方案惊为天人,户部也对这个花小钱办大事日后还能产生巨额税收的方案推崇不已,丞相南宫硕称其泽被千秋,是不世之功,并保举九皇子为两江大都督,一体督办引瀚入苇事宜。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有一件事九皇子没有按照甄月竹的说法去办,那就是对季节湖的命名。

    退朝之后,皇帝留九皇子共进午膳,父子私聊,九皇子对甄月竹、甄文书的功劳毫不掩饰,言说,甄文书日后科举入仕,可堪重用;但甄月竹一女子,无非赏赐一些金银虚名,难酬其功,请旨为即将形成的季节湖赐名“竹安湖”。

    皇帝询问此名是谁取的,九皇子直言当日甄月竹的回答,但自己认为不可埋没甄月竹,便私自起了这个名字。皇帝听闻十分高兴。

    没错,甄月竹深谙皇帝对名垂青史的兴趣,但她远远低估了皇帝对九皇子的宠爱。

    比引瀚入苇更令皇帝高兴的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内心真正的继承人——九皇子,终于,对一个女孩上心了!

    当即下旨,将季节湖赐名“竹安湖”,湖边靠近官道处设“竹安镇”。

    这一日,甄月竹脱去外衣,正准备午歇,听得院外一声:“报~!”是男子的声音。

    甄月竹实在懒得再穿那些麻烦的衣服,便让黛蓝出去看看。

    黛蓝回屋,奉上一封信来,说道:“有个侍卫来送信,说让小姐亲启。”

    甄月竹接过信,信封上没有写字,再看背面,封口的火漆上盖着一个私章,刻着一个“禝”字。

    九皇子!

    甄月竹有些意外,虽然二人也算共事了一段时间,但这个世界,未婚男女互通书信这种事情可是很敏感的,说严重点,这就叫暗通款曲,其性质已经属于私通。

    拆开信,却见铁钩银画般的字体,鼻尖传来淡淡的松脂香气,是九皇子亲笔无疑。

    信上说,朝廷已经核准引瀚入苇方案,不日即将实施。

    当务之急是迁走竹安湖的居民。

    普通平民基本上都已经同意搬迁,但湖心位置有一户致仕阁老的家眷不愿意搬迁。

    这位阁老已经快九十岁了,有些糊涂了,家里现在是儿子当家,因为是官绅之家田地众多还不用交税,所以附近的富农都依附于他,将田产都记名在他名下。听说搬迁之后朝廷不赔付田土,便怎么都不愿搬迁。

    九皇子信上写道,来信是为了此事商议对策。

    甄月竹一声嗤笑,他九皇子连这点儿事都办不来?开什么玩笑!

    软的不会,硬的还不会吗?赏些金银,在湖边赐个宅子,勒令他搬迁,他敢不搬?

    分明就是找借口跟自己通信!

    不过,既然他已经来信了,甄月竹总不能就这样打发了。否则就坐实了暗通款曲的罪名。

    在东楚,名节,对于女人来说,那可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这事要是捅出去,他九皇子无非被人笑作风流,但于甄月竹而言,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国公府那帮不省油的男女,还不得趁机挤兑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