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师（二）
阴柔的声音似乎如一桶水，把樱井宏彦严重的金黄色给浇灭了。但这道声音又似乎像是一把干柴，让姜岐把自己的黄金瞳点点更加明亮。
姜岐由衷的感觉到一股恶寒，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仿佛屋子里面不是什么人类，而是一头被关押了千百年的恶鬼。
其实说屋子里没有人也没什么大错，就现在来看，屋子里的绝对是一个混血种——一个绝对高阶的混血种。
樱井宏彦面无表情的站到一旁，拉开屋门，对着姜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只要姜岐有一点想要拒绝的意思，他就能从袖口里划出一柄折刀给姜岐开几个口子。
这帮家伙分明就是黑道作风啊。姜岐叹了口气，举起双手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袖管。为了这场演出他特意换上了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他从书里看到的，说冷战期间的谍报工作者互相会面的时候会做这么一套动作，是意图证明自己是“干净”的。现在他做这么一套，无非就是像对方表明自己绝对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而已。
果然，最近遇到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的外国人就没好事。他叹了口气。
走进屋子后，他愣了一下。这里本该是一间演员化妆室，然而现在却被改造成了一间日式会客室。屋子的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小桌的一侧跪坐着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一个男装的女人。他似乎是化了妆，仅仅是看上一眼，姜岐都感觉有一点心跳加速。
不过他很快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这人的身边放着一柄樱花色刀鞘的日本刀，是那种有刀装、真正用来搏杀的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岐甚至在都闻到了从这柄刀飘散到空气中，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是一柄真正的杀人刀。
“初次见面，姜君。本该到府上拜访，不过这样就不能用我擅长的方式来招待了。”这回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些男性所独具有的磁性，让姜岐才能确认这家伙真的是个男人。男人微微欠了欠身：“在下源家次子，源稚女。”
好吧，这一句话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可太大了。首先，这个叫源稚女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其次，这个男人似乎对于日本的等级观念没有什么遵守的意识，无论是“君”还是“桑”在他眼里只是一种称呼而已。
“不过呢，在这里，我只是个爱唱戏的年轻人罢了。这种场合下，如果您能叫我风间琉璃，那就再好不过了。”男人冲着姜岐一笑，看的姜岐有些发呆。
姜岐总算是能明白李延年同学当时写下“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是什么心境了。这人当年应该不只是感叹，更多的应该还有藏在心里的那一丝的悸动。至少现在姜岐是这种感觉。
他使劲摇了摇头，随便背了两句政治书中的话，吐出一口气，然后同样跪坐在了风间琉璃的对面。
“琉璃大师？我这么称呼您可以吗？”姜岐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您知道我是谁？”
高中语文老师曾经在课上有感而发说同学们，以后大家走上社会跟别人谈话的时候，有谁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有人说是气势，有人说是底蕴。老师说你们都错啦，最重要的是有主动权。
掌握住主动权是什么意思？就好比说刘备和孙权谈判，孙权说一块打曹操可以但是我人多我说了算，刘备当即一拍桌子说啊呸你要是不让我说了算我就带人去投降曹操。占据主动，意思就是说准确把握住对方所需，让谈话回到自己的节奏里来。
“姜君喜欢喝什么茶？”风间琉璃似乎是没有听见姜岐的问题，轻轻笑了笑，轻声问道。
姜岐握住了拳头，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拳头，有些颓然道：“花茶……算了您这有啥茶就喝啥吧。”
输了，任你杨过玄铁大剑大巧不工，也架不住对方以柔克刚给你打了个趔趄。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姜君的身份，可能需要说上一段时间，姜君想听吗？”风间琉璃又冲着姜岐笑了笑。
姜岐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摆手。开玩笑，对方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是这事后面还有大秘密。古往今来知道秘密最多的一定是死的最快的，姜岐一向有这个自觉，他平时连同学的八卦都尽量做到不听不看不知道。
“开玩笑的啦，说这个故事时间可就长了，会耽误演出的。”风间琉璃挥了挥手：“这可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有人通过Mint俱乐部邀请我来唱戏，恰巧我也想唱戏。在东京的话可不会有这种机会，我只要在阳光下出现，就会被哥哥带人抓起来的。”
朋友你这是出生在一个什么家庭啊，姜岐感觉心底一堆不吐不快的槽点。
出乎意料的，或许是因为设备太过简陋，风间琉璃并没有用什么小泥炉来煮茶，而仅仅就是用电热水壶把水烧开，取出适量的茶叶分到两杯，然后注入开水。
不过哪怕是这种简单的动作，在风间琉璃的手中都有无与伦比的美感，就好像如果是一个绝世美女在你面前读书，虽然与你没什么关系，但仅仅是看着这个画面你都会觉得心情愉悦。
“网上说的太夸张了，除了唱戏以外，我其实不会什么才艺了。”风间琉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姜岐觉得这男人真的是很爱笑。然后他又有些无奈的说：“这些都是哥哥教我的，哥哥自己也不是什么很精通这些的人。”
见鬼的，朋友你这是在演什么黑道豪门大户的家庭伦理剧吗？还有你那个“哥哥虐我千百遍我待哥哥如初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姜岐感觉自己是真的快憋不住了。不过他必须憋住，因为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风间琉璃身旁那把樱花色的长刀上。
“A级的混血种啊，姜君的未来真的是一片坦途呢。”风间琉璃把一杯茶递到姜岐的面前，突然有些感慨。
“您是S级吧？如果我们都用的是卡塞尔学院那套评级方法的话。”姜岐不动声色的说道。
“卡塞尔学院？是啊，昂热校长真的是个伟大的人啊。”风间琉璃笑了笑，不过又忽然带上了点苦笑：“不过我可不是S级。”
姜岐一愣。
“我的意思是说，源稚女不是S级，但是风间琉璃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不明不白的，风间琉璃连忙摆手。不过随后，他忽然仅仅盯住了姜岐的眼睛，声音很轻但一字一顿道：“姜君明白这里的区别吗？”
姜岐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连忙摇了摇头，这时候可不是不懂装懂的时候。
风间琉璃的神态似乎弱了一点下去，不过转瞬之间他又重新鼓足了精神。他轻声说道：“姜君知道吗？我与哥哥不同。哥哥是神话中的天照命，是蛇岐八家所要仰仗的皇……”
“该死！我不想听！”姜岐神色骤变。防了一路没料到这人居然还有这种流氓的操作，无论对方有什么秘密，只要自己让对方说完，自己就被绑在对面这条贼船上了。
“姜君是在害怕吗？”风间琉璃抿了抿嘴，随后拾起身边那把长刀，随手掷给姜岐，轻声说道：“姜君大可放心，只要我在，这里就是无天无地的地方，我们只是在聊一些家常。”
姜岐心说得了吧朋友，你刚才在里面说话外面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刚才长刀扔过来的时候上面隐含的力道大的惊人，想来这也是来自风间琉璃的一种威胁。地方可以在他有准备的时候把刀扔给他震的他手发麻，也可以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从他怀里抽刀割开他的颈动脉。
于是姜岐干脆把刀放在了一旁，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颇为光棍而且凶狠的看着对方。
“姜君这种眼神可是很让我不安啊。”风间琉璃莞尔，然后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叩打了一下桌子：“姜君对于日本都有什么了解呢？”
“动漫、黑道什么的。”姜岐现在倒是有问必答。
“大概还有风俗业和牛郎吧。”风间琉璃拿起水壶给姜岐的杯子里倒上一半的水。
姜岐点了点头。
“姜君对于日本的神话有什么了解呢？”风间琉璃又问。
“如果你让我说词的话，大概就是什么天照月读须佐之男，还有辉夜姬，天羽羽斩、布都御魂之类的。”姜岐摊了摊手。
“看来这么多年我们的文化输出做的很到位啊。我应该感谢卡普空、史克威尔这些公司吧。”风间琉璃微笑，摆了摆手：“所以姜君能明白我说哥哥是天照命是什么意思吗？”
姜岐点了点头。在他有限的知识里，他知道天照大神是日本的创世神，牛气冲天，一手天羽羽斩斩杀八岐大蛇。
等等，八岐大蛇？刚才这家伙是不是说了一个叫做“蛇岐八家”的词汇？
姜岐的面色开始变得有些怪异，不过他还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看来姜岐也注意到了，蛇岐八家和八岐大蛇之间的重合度。”风间琉璃还是在笑，不过此刻的笑在姜岐看来却有着意味深长的感觉。
“正如姜君所猜想的，所谓的蛇岐八家，既是日本最大的黑道团体，同时也是一个由混血种组成的家族。”
姜岐由衷的感觉到一股恶寒，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仿佛屋子里面不是什么人类，而是一头被关押了千百年的恶鬼。
其实说屋子里没有人也没什么大错，就现在来看，屋子里的绝对是一个混血种——一个绝对高阶的混血种。
樱井宏彦面无表情的站到一旁，拉开屋门，对着姜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只要姜岐有一点想要拒绝的意思，他就能从袖口里划出一柄折刀给姜岐开几个口子。
这帮家伙分明就是黑道作风啊。姜岐叹了口气，举起双手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袖管。为了这场演出他特意换上了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他从书里看到的，说冷战期间的谍报工作者互相会面的时候会做这么一套动作，是意图证明自己是“干净”的。现在他做这么一套，无非就是像对方表明自己绝对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而已。
果然，最近遇到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的外国人就没好事。他叹了口气。
走进屋子后，他愣了一下。这里本该是一间演员化妆室，然而现在却被改造成了一间日式会客室。屋子的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小桌的一侧跪坐着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一个男装的女人。他似乎是化了妆，仅仅是看上一眼，姜岐都感觉有一点心跳加速。
不过他很快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这人的身边放着一柄樱花色刀鞘的日本刀，是那种有刀装、真正用来搏杀的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岐甚至在都闻到了从这柄刀飘散到空气中，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是一柄真正的杀人刀。
“初次见面，姜君。本该到府上拜访，不过这样就不能用我擅长的方式来招待了。”这回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些男性所独具有的磁性，让姜岐才能确认这家伙真的是个男人。男人微微欠了欠身：“在下源家次子，源稚女。”
好吧，这一句话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可太大了。首先，这个叫源稚女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其次，这个男人似乎对于日本的等级观念没有什么遵守的意识，无论是“君”还是“桑”在他眼里只是一种称呼而已。
“不过呢，在这里，我只是个爱唱戏的年轻人罢了。这种场合下，如果您能叫我风间琉璃，那就再好不过了。”男人冲着姜岐一笑，看的姜岐有些发呆。
姜岐总算是能明白李延年同学当时写下“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是什么心境了。这人当年应该不只是感叹，更多的应该还有藏在心里的那一丝的悸动。至少现在姜岐是这种感觉。
他使劲摇了摇头，随便背了两句政治书中的话，吐出一口气，然后同样跪坐在了风间琉璃的对面。
“琉璃大师？我这么称呼您可以吗？”姜岐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您知道我是谁？”
高中语文老师曾经在课上有感而发说同学们，以后大家走上社会跟别人谈话的时候，有谁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有人说是气势，有人说是底蕴。老师说你们都错啦，最重要的是有主动权。
掌握住主动权是什么意思？就好比说刘备和孙权谈判，孙权说一块打曹操可以但是我人多我说了算，刘备当即一拍桌子说啊呸你要是不让我说了算我就带人去投降曹操。占据主动，意思就是说准确把握住对方所需，让谈话回到自己的节奏里来。
“姜君喜欢喝什么茶？”风间琉璃似乎是没有听见姜岐的问题，轻轻笑了笑，轻声问道。
姜岐握住了拳头，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拳头，有些颓然道：“花茶……算了您这有啥茶就喝啥吧。”
输了，任你杨过玄铁大剑大巧不工，也架不住对方以柔克刚给你打了个趔趄。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姜君的身份，可能需要说上一段时间，姜君想听吗？”风间琉璃又冲着姜岐笑了笑。
姜岐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摆手。开玩笑，对方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是这事后面还有大秘密。古往今来知道秘密最多的一定是死的最快的，姜岐一向有这个自觉，他平时连同学的八卦都尽量做到不听不看不知道。
“开玩笑的啦，说这个故事时间可就长了，会耽误演出的。”风间琉璃挥了挥手：“这可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有人通过Mint俱乐部邀请我来唱戏，恰巧我也想唱戏。在东京的话可不会有这种机会，我只要在阳光下出现，就会被哥哥带人抓起来的。”
朋友你这是出生在一个什么家庭啊，姜岐感觉心底一堆不吐不快的槽点。
出乎意料的，或许是因为设备太过简陋，风间琉璃并没有用什么小泥炉来煮茶，而仅仅就是用电热水壶把水烧开，取出适量的茶叶分到两杯，然后注入开水。
不过哪怕是这种简单的动作，在风间琉璃的手中都有无与伦比的美感，就好像如果是一个绝世美女在你面前读书，虽然与你没什么关系，但仅仅是看着这个画面你都会觉得心情愉悦。
“网上说的太夸张了，除了唱戏以外，我其实不会什么才艺了。”风间琉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姜岐觉得这男人真的是很爱笑。然后他又有些无奈的说：“这些都是哥哥教我的，哥哥自己也不是什么很精通这些的人。”
见鬼的，朋友你这是在演什么黑道豪门大户的家庭伦理剧吗？还有你那个“哥哥虐我千百遍我待哥哥如初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姜岐感觉自己是真的快憋不住了。不过他必须憋住，因为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风间琉璃身旁那把樱花色的长刀上。
“A级的混血种啊，姜君的未来真的是一片坦途呢。”风间琉璃把一杯茶递到姜岐的面前，突然有些感慨。
“您是S级吧？如果我们都用的是卡塞尔学院那套评级方法的话。”姜岐不动声色的说道。
“卡塞尔学院？是啊，昂热校长真的是个伟大的人啊。”风间琉璃笑了笑，不过又忽然带上了点苦笑：“不过我可不是S级。”
姜岐一愣。
“我的意思是说，源稚女不是S级，但是风间琉璃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不明不白的，风间琉璃连忙摆手。不过随后，他忽然仅仅盯住了姜岐的眼睛，声音很轻但一字一顿道：“姜君明白这里的区别吗？”
姜岐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连忙摇了摇头，这时候可不是不懂装懂的时候。
风间琉璃的神态似乎弱了一点下去，不过转瞬之间他又重新鼓足了精神。他轻声说道：“姜君知道吗？我与哥哥不同。哥哥是神话中的天照命，是蛇岐八家所要仰仗的皇……”
“该死！我不想听！”姜岐神色骤变。防了一路没料到这人居然还有这种流氓的操作，无论对方有什么秘密，只要自己让对方说完，自己就被绑在对面这条贼船上了。
“姜君是在害怕吗？”风间琉璃抿了抿嘴，随后拾起身边那把长刀，随手掷给姜岐，轻声说道：“姜君大可放心，只要我在，这里就是无天无地的地方，我们只是在聊一些家常。”
姜岐心说得了吧朋友，你刚才在里面说话外面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刚才长刀扔过来的时候上面隐含的力道大的惊人，想来这也是来自风间琉璃的一种威胁。地方可以在他有准备的时候把刀扔给他震的他手发麻，也可以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从他怀里抽刀割开他的颈动脉。
于是姜岐干脆把刀放在了一旁，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颇为光棍而且凶狠的看着对方。
“姜君这种眼神可是很让我不安啊。”风间琉璃莞尔，然后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叩打了一下桌子：“姜君对于日本都有什么了解呢？”
“动漫、黑道什么的。”姜岐现在倒是有问必答。
“大概还有风俗业和牛郎吧。”风间琉璃拿起水壶给姜岐的杯子里倒上一半的水。
姜岐点了点头。
“姜君对于日本的神话有什么了解呢？”风间琉璃又问。
“如果你让我说词的话，大概就是什么天照月读须佐之男，还有辉夜姬，天羽羽斩、布都御魂之类的。”姜岐摊了摊手。
“看来这么多年我们的文化输出做的很到位啊。我应该感谢卡普空、史克威尔这些公司吧。”风间琉璃微笑，摆了摆手：“所以姜君能明白我说哥哥是天照命是什么意思吗？”
姜岐点了点头。在他有限的知识里，他知道天照大神是日本的创世神，牛气冲天，一手天羽羽斩斩杀八岐大蛇。
等等，八岐大蛇？刚才这家伙是不是说了一个叫做“蛇岐八家”的词汇？
姜岐的面色开始变得有些怪异，不过他还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看来姜岐也注意到了，蛇岐八家和八岐大蛇之间的重合度。”风间琉璃还是在笑，不过此刻的笑在姜岐看来却有着意味深长的感觉。
“正如姜君所猜想的，所谓的蛇岐八家，既是日本最大的黑道团体，同时也是一个由混血种组成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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