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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夷人多采女,美蚌垂泪珠

    告别了青春期躁动不安的鲲鲲,萧冼一行人顺着洋流往南驶去。阳光明媚,海风劲爽,西门早早就骚包地躺在了甲板上,晒着日光,嘴里哼着一些不着调的俚曲。

    萧冼对于西门这种闲散的性格也浑不在意,他看重的是西门的脑子,西门总是可以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虽然很荒诞,经不起推敲,但是却存在着一定的可行性。比如西门就跟他说过,造一个巨大的锅炉,利用烧开的热水来推动海船航行。这一个观点一提出来,海船上的渔民差点把嘴都笑歪了。

    西门一副世人独醉的模样,他拿出一个茶壶,装满水,堵住了壶嘴,放在了火炉上。不一会,壶盖就真的被顶了起来。

    渔民们不能体会这种小实验的内涵,自然也没办法更多的发散思考。萧冼的眼眸中却是一亮,他明白,顶开这个壶盖的力就来自茶壶里的热水。西门更是拽拽地丢下了一句“你们对科学一无所知”就潇洒地离开了船舱。

    萧冼也曾去想过科学是什么学派,他自己也可以凭借掌力,隔空挫敌,他想不通,于是就去求教,知之为知之嘛。

    萧冼走到了西门跟前,遮住了正在晒日头的西门,躬身问道,“先生,你之前所说的科学,它是一门什么学问。先生可是科学门人?”

    西门对于自己的金主自然是知无不言的,“科学其实就是格物致知,将生活中的一些现象做归类总结的学问。”

    “格物致知?先生尚法?”,萧冼皱了皱眉头,现在的朝廷都是宣传儒家学说的,其他学派在大夏都属于不受待见的学派,尤其以法家为最。

    西门也看出了萧冼的顾虑,笑了笑,“非也,非也。我所谓的格物致知,这是一种总结。比如,我们总想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往地上掉,它不往天上去呢?”

    萧冼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西门,“因为地就在地上啊,东西掉在地上是天经地义啊。”

    西门笑了,“那再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所生活的地方是个球,你相信吗?”

    萧冼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哈哈,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怎么可能在一个球上生活,这不可能。”

    西门站了起来,负手看向茫茫的大海,任由海风吹拂着他的面庞,不再言语。萧冼也站到了西门的身边,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木头人一般地站了半晌,西门叹了一口气,他的手又一次伸进了他自己的裤兜里,一只手在里面掏了起来。

    萧冼对于西门这个举动十分的反感,上一次西门这么做,他就差点忍不住要给西门来上这么一下,要不是最后掏出来的种子,西门估计已经卒了。西门是个幸运的人,他又一次掏出了一个物件,一件只有巴掌大的双筒的小玩意。

    西门先把这个小玩意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对着大海看了看,很快就放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似有不满。

    萧冼也忍住内心的不快,好奇地看了过来。

    西门不藏私,大方地把小玩意递给了萧冼,这东西本来就是西门要给萧冼用的,“呐,这个东西叫望远镜,不过是个儿童版,清晰度不高,你将就着用用吧。来,放在眼睛上,看向远处。”

    萧冼接过望远镜,一看,他被惊到了,他的双眼看到了他平时看不到景象,而且,都近在眼前。萧冼摘下了望远镜,很是激动地看着西门,“先生!你从何处得到这样的神物的?”

    西门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神物?这就称之为神物了?这不过是科学里最平常的一种产物而已。我们还是来聊聊我们生活在球上的事情吧。”

    萧冼被震惊地说不出话,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西门却不满足,他看好萧冼,这个土著勇武却不乖戾,他需要改(读作qiáng)造(读作jiān)萧冼的世界观,让萧冼成为一个跟他有着共同语言的上位者。“你再往这个方向看过去,你比照下,你看到了什么?”

    萧冼依言,再次观察起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什么啊。不还是一样,前面有一个孤岛,仅此而已。”

    西门却笑了,“就是这座孤岛,你之所以知道他是孤岛,只是你自己的经验主义在影响你的判断,你再想想,你刚才看到这个孤岛的时候,它是不是还是一个黑点?然后,现在再看,已经出现了整个轮廓?”

    萧冼这次听明白了,他回忆了一下,的确是这样,“那又能说明什么?”

    西门一把夺过望远镜,“我们的目光肯定是一条直线,我们刚才的角度不变,那么,经过这段路程,孤。。。咕嘟~”

    西门突然不说话了,他咽了一口口水。

    萧冼正听到关键处,突然被西门的停顿弄得有些不上不下,他瞪了西门一眼。

    西门却是摘下了望远镜,神情严肃地看着萧冼,语气非常正式,“公爷,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公爷成全。”

    萧冼被西门这个表情弄懵了,连连点头,“先生但说无妨。”

    “全速向那座岛靠近,那座岛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很关键,很重要。”

    萧冼听完,就叫来了渔民,渔民升起风帆,向孤岛驶去。渔民走后,萧冼才问出心中的疑问,“先生,为何如此着急?”

    “公爷可曾听说过采女?”

    萧冼仔细地咀嚼了一番“采女”二字,看着西门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西门看出了萧冼的眼神,连忙摆了摆手,他把望远镜递给了萧冼,辩解道,“我就知道你误会了,我说的采女是指那些去海里采珍珠的女子,我刚才就发现了那座孤岛有一批采女。”

    萧冼拿着望远镜一看,果然,孤岛的附近海域里,有一些光着背的美人鱼在海里浮沉,萧冼立马摘下了望远镜,“这些就是先生所说的采女吗?她们为何不着衣衫,如此成何体统?”

    西门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公爷有所不知,每一颗珍珠背后,可能都有采女心酸的血泪,我们要去拯救她们!我们要到她们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