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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迁许昌魏帝失祖政 战合淝张虎逞父威

    却说先主既得宛城,大赏三军,整顿兵马,书信会合了孔明,便径直来取宜阳。忽报荆州中有信至,先主拆阅,乃是赵云巡州界之时,探得江东向西增兵,似有阴图,故令人星夜来报先主。先主笑曰:“此必是孙权惧朕灭魏之后相攻,故先作准备耳。”乃传圣旨,令赵云紧守沿江城池关隘,战与不战,皆可自专。又唤马良曰:“荆州为朕根本所在,须得一智谋之士往之。卿休辞劳苦,可去助子龙,以防有失。”良领旨,自往南面归荆州。

    先主遣了马良,不复忧虑,便长驱士马北进。孔明在长安劳军毕,传令斩了夏侯楙,便即刻发兵往潼关来。潼关守将许仪,乃许褚之子也,当下谓部将宋洵曰:“汉兵远来,方于长安苦战,锐气已丧,汝可固守关隘,吾领部军破之。”洵曰:“关内军少,恐难与敌,不若降之。”仪大怒曰:“汝食国家俸禄,不思报效,大敌临前,却欲投降,是何面目也!”叱令左右斩之,帐下苦劝方免。述喝退宋洵,另以校尉胡进代之。

    忽人报汉军将抵关前,为首先锋大将马超。众人素知超之威名,心下已先怯了一半。许仪即带了一千人马,杀下关来。眼见尘头大起处,马超领兵至。当下超见了许仪,正要喝问,仪径冲入汉阵中,二军交兵一阵,各自折了百余人。超跃马乱军之中,一道寻许仪而去,刺死魏兵不计其数。仪见超英勇,却也不惧,舞刀来战,斗了十合,渐渐不敌,遂引部回马,欲回潼关。待退入关时,却见关上乱箭射下,胡进、宋洵叫曰:“吾等已降了汉也!”仪大怒,破口大骂,只得拨马复战。汉兵四面合来,围住许仪。仪不能脱出,大叫曰:“吾父子荷国厚恩,今一死报国!”策马力战,死于乱军之中。后人有诗叹曰:

    天兵十万叩潼关,许仪不得全身还。

    虎侯嘉胤忠义在,徒留血脉镇孤山。

    孔明得了潼关,见关上粮草颇多,大喜,重赏马超所部军马。孔明曰:“兵贵神速,不宜少停,谁敢去取函谷关?”张嶷曰:“某愿为先锋。”孔明曰:“吾与汝五千精兵,此去务必成功。”再唤高翔、马忠二人,各引一万人,围困郯城、弘农二城,断绝函谷之援。孔明自领中军,一齐进发,以策各处接应。

    却说曹睿在洛阳城中,闻长安、潼关先后失却,急召易兴与司马懿相问。兴奏曰:“太极观未成,臣难以施术。”睿大怒,曰:“敌寇当前,卿神通广大,必有益于国,何故托辞!”懿奏曰:“陛下息怒,臣料函谷之地险峻,可以固守。臣荐尚书蒋济、太仆王观二人领兵协守,汉兵必不得过。臣自领军镇中京,保陛下万无一失。”睿从之,下旨令蒋济假以节钺行大将军事,令王观领中军,率军三万,来拒汉兵。

    辞帝后,易兴谓司马懿曰:“吾夜观天象,西南主星倍明,北面则黯淡无光,大不利于曹魏,仲达宜早准备。”懿笑曰:“自汉兵不受瘟疫所困,大破长安之时,吾便知此。诸葛亮用兵如神,刘备军容甚盛,纵有韩信、萧何之才,亦难当之,何况蒋济、王观乎?为今之计,只可暂缓汉军兵势,奏请陛下迁许都,再领外兵克复失地。”遂唤二子,以作准备。

    却说先主以冯习、张南为前部,直叩宜阳。宜阳守将杨肃知晓,发书向蒋济等求救。济知难与敌,只拨兵马三千,令部将李固往之。信使报肃曰:“蒋尚书遣帐下李固来助将军。”肃问曰:“约得来多少军马?”答曰:“三千人。”肃听援兵少,心下不悦,又问曰:“李固现居何职?”对曰:“部曲督也。”肃大怒,曰:“蒋子通以此军马为援,莫非逼吾反乎?”左右皆曰:“济受司马懿之荐领兵,却如此轻慢,必是懿所教也。魏亡有日,不若降汉。”肃从其言,使人往先主寨中请降,大开城门,放入汉兵,先主遂得了宜阳。

    话分两头,张嶷受了孔明将令,自函谷关下挑战。关上守将贾逵,当下看了汉兵阵势,谓部将曰:“函谷为京畿屏障,倘若有失,国将危矣。如今汉兵势大,不可出迎,只宜固守。”众人曰:“愿效死力。”张嶷攻打了数日,魏兵据险难下,嶷无计可施,只得教人飞报孔明,待主军前来。

    又过了二日,孔明领中军至。汉兵扎下栅寨,四面围住关口。张嶷跪于帐前请罪,孔明扶起,曰:“函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非汝之过失也。”复问曰:“关内守将何人?”对曰:“建威将军贾逵也。”孔明曰:“吾素闻此人谨慎,不可强取。近日听闻主上已得宜阳,汝等可坚守于此,吾亲往御营中一行,洛阳可破。”遂留邓芝、马谡、姜维等暂理军中事务,由王平领一军护送,往宜阳中去。

    却说先主知诸葛丞相来,大喜出迎。孔明拜伏于地曰:“数年未见陛下之面,实令臣日夜思慕也。今得拜会,臣愿偿矣。”先主大笑,扶起孔明,君臣一叙别后之情。孔明曰:“臣已兵至函谷,却忧其险峻,难以攻克,故而来此,请陛下兵发永宁、渑池一带。倘若袭取,可虎视洛阳,函谷两面受敌,必自乱也。”先主从之,乃令傅彤、张翼各率一军,径渡洛水,往永宁而去。

    却说傅彤二人渡洛水,欲夺永宁。蒋济早知汉兵来到,自引万余众往拒。翼谓彤曰:“魏兵势少,守孤城无益,其必于洛水一侧埋伏。吾自引军先过,将军可从后接应。”彤从之。翼带了三千军登岸,行不数里,鼓角齐鸣,喊声大震,转过一路兵马,旗上书“大将军、行假节钺蒋济”。翼当即拨马而走,济驱兵大杀一阵,汉兵败退。正赶时,一声炮响,傅彤引一枝兵杀出,截住蒋济,魏兵大乱。蒋济由千余人拥着,自逃回中军营中去了,汉兵也不追赶,乘势来取永宁。永宁太守王献自知不敌,开城投降。

    先主既得永宁,大起中军,渡过洛水。随即令魏延、王平二人直扑渑池、曹阳。蒋济、王观二人见势情已急,发书送往京中司马懿处。时懿已准备毕,径入朝中,奏曰:“刘备已得永宁等处,洛阳危急,陛下可速迁许昌,以避战祸。”睿大惊,问曰:“数日前卿言汉兵可退,何以今日便要迁都?”懿对曰:“时局有变,不可守旧,陛下何故拘执?”一众文武皆出班齐奏,请旨迁都。

    睿正两难之际,有一人曰:“不可,不可!”视之,乃司徒董寻也。寻跪地奏曰:“汉兵虽势大,况京中仍有数万之兵,如弃都城而走,必大损军民士气,纵入许都,亦难以久持。太尉之谏,臣以为实难从也。”懿叱之曰:“朝中危亡,皆系陛下一身。若依汝之言,倘圣驾有失,又当如何?”寻叩首泣曰:“陛下若弃洛阳军民而去,必失人心。”睿不知如何应对,懿令左右牵出董寻,即行迁都。寻大骂曰:“司马老贼,汝专权擅作,先帝有灵,必教汝横死也!”懿喝令斩之,睿正要阻拦,却被易兴招呼左右挡下。懿立于堂上曰:“陛下已准迁都,即刻便行。”群臣山呼万岁,睿方知政皆归于懿也,兀自心惊肉跳,却无计可施,只得随迁许都而去。

    不说汉魏交战。却说孙权自引十万兵马,以丁奉为先锋,来取合淝。合淝守将张特知吴兵势大,召所部商议。或曰:“可速修书往汝南、寿春处求援,必有所助。”特从之,亲笔作书,遣使轻骑出城而去。满宠在汝南,知孙权来袭,谓张虎曰:“日前知汉兵直通洛阳,陛下迁都,料相召在即。如今合淝战事将起,吾分身乏术,乞将军一行。”虎允诺,领五千兵马,自往合淝去讫。寿春城中,扬州刺史王凌遣镇东将军毌丘俭领三千人前来。

    张虎、毌丘俭至合淝,张特接入,具言孙权起兵之事。虎曰:“刘备伐我甚急,孙权此番来攻,实就中取事耳。若失合淝,国中背腹受敌,倾覆在旦夕之间矣!”特曰:“将军之言是也。然探马来报,孙权麾十万兵马,声势甚大,如何破之?”俭曰:“彼军远来,吾等以逸待劳,先阻住丁奉,再结阵挡下孙权。待其粮尽便走矣。”虎曰:“贼兵势大,不宜力敌,可用计取之。孙权鼠辈,以丁奉为先,必自押后阵。吾料定其出濡须,沿巢湖而来,愿与仲恭领一军截之,再如此如此,吴兵可退。”众人闻之大喜,依计准备。

    却说丁奉引五千人马为前部,果出濡须,以向巢湖而来。行数十里,未见魏兵一人。又行片刻,探马飞报,合淝城前无军马,城上上旌旗遍树,士卒甚众。奉笑曰:“曹魏为刘备所累,已无战心,只敢固守,不敢出城。”遂一面飞马报与孙权,一面号令全军,从速进发,攻取合淝。

    孙权得报,以为魏兵尽在合淝城中,谓左右曰:“孤前数番欲取合淝而不得。如今中原为刘备所制,合淝势孤,正是天与之机。”催促人马速行。徐盛谏曰:“合淝为豫、扬门户,扬州刺史王凌、豫州刺史满宠皆非常人也,必先有准备。可先令丁奉取城,大王可自镇中军。前部有不如意处,再提兵合作一处,全力攻打。”权曰:“兵既远来,当求速战。若迁延日久,反为所累。”遂不听徐盛之言,大驱士马而进。

    却说毌丘俭伏于左近,远远望见丁奉过去,按兵不动。中军一至,俭登时杀出,一阵连珠炮响,四下伏兵齐现。吴兵见中伏,立时慌乱。前军孙韶引数所部来敌,与俭斗了数合,未见胜败。俭诈败而走,孙韶、朱桓驱兵掩之。孙权听知魏兵已退,恐另有埋伏,催所部赶上接应。忽听喊声大震,金鼓大作,听报后有一路兵马杀来,一杆大旗,上书“晋阳侯、前将军张辽”,众人闻言皆惊。原来自先主伐吴回师后,不久辽即病死。而今旗号却在,教吴兵如何不惊?权兀自不信,自引中军数千人往观之。

    及至军前,孙权远远望见为首将领,样貌果与张辽相似,着辽之旧甲,正是张虎所扮,大惊曰:“原来张辽病死之言为虚,如今遇上,如何能敌?”只见张虎舞刀跃马,手下数百骑兵,一齐拥上。孙权见了,忆其昔日被辽追杀之事,心下早怯了三分;又见其势汹汹,如何抵挡,速令回撤。张虎乘势追杀,左冲右突,吴兵胆裂,抛戈卸甲,各自散去。徐盛挺枪来战,虎大喝一声,盛素知张辽勇略,胆气先逊,斗了三五合,便自退却。

    却说丁奉受孙权令,正欲攻打合淝时,后面报主军中伏,魏主将正是张辽。奉怒叱曰:“张辽前已病死,何敢妄言!”当下领兵回救。比至巢湖大路,正接着孙韶等,并力杀退毌丘俭,合作一处,来救孙权。奉一马当先,行不数里,正遇上徐盛。盛具言前事,说张辽未死。奉半信半疑,忽见前面尘头大起,魏兵赶到,追着孙权,当即拍马抵住。正酣战间,后面张特、毌丘俭又两路杀来,吴兵大乱,丁奉、徐盛等保着孙权脱出,忽斜刺里闪出一将,大叫曰:“孙权休走!”正是张虎。奉见了,惊曰:“不想张辽却未死,吾等皆休矣!”遂不敢接战,只保了孙权而走。魏兵军少,也不追赶,自收兵还城。后人有诗曰:

    昔日独战逍遥津,文远威折仲谋心。

    亲子得袭名将胆,惊惧吴人到如今。

    却说张虎借了父亲名号,吓走孙权。权一路退至濡须,后面孙韶等引残部而归,说有细作自合淝城中来,方知张辽果已身死,今日所见乃张辽之子张虎也。权叹曰:“张文远生时为孤大敌,死后亦不欲使孤安枕也!”众将默然。

    吴兵既败,锐气已丧,权令暂屯于濡须,再作计议。一日,陆逊处有信使来,送上奏表。权看了,大惊起身,就令班师。左右不解,权以书示之,观者皆面面相觑。

    正是:吴主合淝方遇挫,吴将荆州又遭辱。

    欲知信中所书为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