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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篇5东莱神郡

    有一个让人感觉很现实的道理:活着跟解脱比较起来,解脱似乎成了一件做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而坚强的活着面对困局却成了很困难的事情了。

    战国时期的齐地曾经有一座汇集了天下英才的“稷下学宫”,它汇集着诸子百家的精髓文化和人才,所以即便是后来秦灭六国“稷下学宫”毁于战火,但是它遗留下来的精髓文化指引着能人异士在斗转星移的乱世之中在齐地的东面建立起了“东莱神郡”。

    东莱神郡人才辈出。

    世间虽有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古语,但是如果能得到东莱神郡的鼎力支持,这天下似乎可以说已经到手一半了。

    又是黄昏,临近冬季的黄昏。

    黑暗降临的总是那么的早。这就如同一个人的心境,越是担心害怕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

    临湖木屋内,一张做工很是考究的红木大桌上放着一只青口大碗,这碗平时是用来盛饭饮水用的,但是今天却满满盛了一大碗的红豆。

    红豆粒粒皆相思,这么一大碗红豆是要装载下多少相思呢?这样醒目的放在桌上又会在相思谁呢?

    木屋内没有人,木屋外却有一个人戴着一顶崭新的斗笠坐在木质摇椅上临湖悠然的垂钓着。

    摇椅吱吱呀呀发着声响,如果你细听就会发现,摇椅的声响如同编钟敲击时的节拍,虽不动听但却都能准确的卡在节拍上。

    垂钓的人旁边有个用来驱寒的青铜火盆,不断向上争先燃烧的火焰在宛如夜色的黑布上烧出了一个洞,照亮着这里的一切。

    “这世道都快变成一锅胡粥了,你却还有闲心在这里学你几百年前的姜姓祖先直钩钓鱼,你以为你在这里垂钓就能遇到圣贤明君吗?在者说来就你那点本事都不如你祖先的一根头发梢粗细,还要在这里假装圣人故作清新高雅。我且问问与你,那清新高雅能吃饱饭吗?能治邦安天下吗?整天不切实际的假装高雅,你这样高雅下去只会证明你的脸皮也是真够厚的。”

    不知何时,木屋的屋顶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短衣短袖打扮的中年妇人,一个完全不惧临冬时节寒气逼人的胖女人。

    这女人除了胖之外最惹人眼球的是她那高高挽起的发髻和插在发髻上的宽大发簪。虽已经是黄昏没了阳光,但看上去发簪依旧鲜明雪亮。

    胖女人的脸很圆很大,这样的脸虽说看上去很有福相,但却不是那种玲珑有致的漂亮脸蛋。

    “我的鱼本来都要快上钩了,却被你这般一番大喊大叫的嗓门都给吓跑了,你又来说我装高雅,我看你还是想想要怎么赔我快要上钩的鱼吧!”斗笠下的声音虽说有些苍老,但却浑厚有力,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声音还投射出让人不敢逾越的威严。

    “怎么赔你?你们几个老东西的伙食都是由我负责的,把我惹毛了给你的食材中下点泻药进去,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在这里跟我这般故作硬气的讲话。”站在木屋上的胖妇人不仅脸上是一副不屑的神情,而且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挽了挽自己已经是短袖的袖子,她这样子难道是想要动手吗?

    “当下乱世我们只要守住我们东莱郡的地盘就好,至于其他的支援或者帮忙都是望尘莫及的事情,你不要再来劝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几日你都来过六次了。”

    “不支援?不帮忙?那我倒是要问问你,破甲门兵器库中少了三千支弓箭又去了那里?而放置财务的库房凭空多出了一堆金锭却又是何种道理?难不成是这三千支弓箭跟那一堆金锭都成了精私下里自己做的交换吗?”

    胖妇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四下里突然间寂静了,因为没有人接的住她的话语所以寂静了。寂静中老者的鱼漂突然间动了起来。

    明明是直钩又怎么会钓到鱼呢?木屋上的胖女人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临湖垂钓的老者在寂静中缓缓的收起了鱼竿,垂在水中的鱼钩缓缓升出水面,果然是直钩,直钩上没有鱼,只是随着鱼线的继续收起,跟直钩捆绑在一起的爆炸弯钩也被拉出了水面。

    爆炸弯钩上挂满了鱼,鲜活乱蹦的鱼就像无数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胖女人的脸,谁说直钩钓不到鱼呢?

    “这钓鱼跟做事情是一样的道理,我说我用的是直钩并不代表我故作清新高雅,谁不想钓到大鱼。你想想看,这直钩下面绑上爆炸钩既能让我摆出清新高雅的样子,又能够钓到大鱼,你说我这样做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你再看看我今天钓到的鱼是不是比较多,众口难调之下,你大可以清蒸油炸花样繁多做出几道菜,这样就可以满足多个人各自的口味了。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对我没话可说了吧!”

    “无话可说?我今天不仅有话要说,而且还要好好跟你说说,那三千支弓箭可是对应着三千条人命,你这样做如果让儒家那帮人知道了可能会……”胖妇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钓鱼的老者粗鲁的打断了。

    “不要跟我讲那张嘴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的老家伙,讲道德讲礼仪那是天下太平的时候,现在这乱局如果能动动嘴皮子就能了事,就能天下太平万事大吉,也就不用死掉那么多人去给这世俗陪葬了。”斗笠下的老者奋力的甩掉鱼竿站起身来,随风飘舞的青布衣衫斩落四周的灰尘,他的脸色已经铁青,“如果不是他们那帮人口中的仁义道德,阴阳家的后人也就不会出走东莱神郡入了南国,我师姐也就不会跟着他客死南国异乡了。破甲门那三千支弓箭是我默许他们卖给大魏国大皇子的,毕竟这世俗高雅跟我饿着肚子比较起来还是后者更实际一些。”

    胖胖的妇人已经从木屋顶上跳了下来,她刚一落下眼睛就瞅向木屋的窗户,他的目光也就自然的触碰到了那一碗刺目的红豆。

    “今晚做鱼,你看我给你们做红烧的还是清蒸的好呢?”胖胖的妇人说着身影就飘进了屋内,一眨眼她的身影又飘了出来,只不过出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只大青碗。

    “你这碗是用来盛饭盛鱼的,不是用来盛红豆给你寄托相思的,那么它也就不在适合用来盛红豆了。”

    胖胖的妇人抓起碗中的红豆又松手洒落进碗中,她颠了颠话青色大碗声调怪异的说道,“红豆粒粒印相思,我细瞧这大清碗中的红豆就能为你诊断出你得了相思病,而后又从红豆的数量上诊断你的相思病看起来已经挺严重了。你这是病必须得治,而对于医治相思病方法,我们医家扁鹊会是最有经验的了,这治病的第一步就是当断则断斩草除根。”

    胖胖的妇人说完话之后顺势将大青碗缓缓的抛了出去。

    大青碗不是直直的被抛出去的,而是如同陀螺般的在空中旋转着飘入了湖中。碗中的红豆就如同不停剥落的石榴籽,不断的被甩出大青碗落去湖里,而大青碗却像是甩开了负担旋转之后稳稳的飘在了湖面上。

    “这大青碗是用来今晚盛红烧鱼的,可不能跟着红豆沉落湖中去陪鱼的。”胖胖的妇人说完一挥手从头顶扯下宽大的发髻,发髻中藏有细小的银针跟丝线,她一个还算漂亮的旋转跳跃将银针连同丝线一起射了出去,银针拉扯着丝线将飘在水中的大青碗缠绕了几圈之后,随着胖妇人的拉扯又从湖面回到了胖妇人的手中,只是这一去一回,盛在大青烟碗中的红豆尽数都落进了湖中去了。

    胖胖的妇人一手拿碗,一手掐腰挺直着身板大声说道,“我说你也不好好想想,都快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整天的寄相思于红豆,我看你这脸皮的确够厚的。我都说你这个岁数了,还不趁早卸下包袱,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纯真少年吗?所谓人死情断,这就好比人死债烂是一个道理,你有见过那个人跟鬼魂讨过钱财吗?以后你再有想不开的事情,就去我们医家扁鹊会找我好了,让我给你开上几斤巴豆吃上,保证让你马上忘掉红豆寄相思。”这胖妇人的嘴巴似乎没有把门的,前面几句还算可以,后面的话可就不管是荤的腥的张嘴就来了。

    她嘟嘟的说了一通,虽然满是嫌弃的意思,但她见青衣老者一直都没有反驳她,似乎也很是有些得意了,手中的银针瞬间出手准确的卷起地上的鲜鱼得意洋洋的走了。

    “大青碗我给你放好了,你这病我今天也就先为你治疗到这,我现在就给你们做鱼去了。”胖胖的妇人背对着身板语气懒懒的说道。

    如果一个人对你满眼都是嫌弃,那么所有的嫌弃都是出于关心你的表现。你感觉这话对吗?

    胖妇人盘起的头发已经散落下来,原本又大又圆的南瓜脸瞬间变得小巧精致起来,这脸成了漂亮的瓜子脸。

    她的长发解锁了她的容颜。她叫风激颜,她曾经有两个姐姐陪伴着,但是现在陪伴着她的却是医家扁鹊会那群整天都不停喊她太师父的徒子徒孙们了。

    青衣老者斗笠下的脸色其实并没有太多改变,相反的却是在胖妇人离开之后竟然偷偷的动了动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

    “如果我连这样几颗豆子都看守不住,诸子百家中的鬼谷一派的脸可就真的完了。”青衣老者不慌不忙的将鱼竿放好,然后又不紧不慢的从摇椅下面扯出一根细线,他用手拉了几下细线,一张巨大的鱼网从水下升了起来。

    也许不应该称为鱼网,因为鱼网有洞,但是从湖里升起的网却将刚刚散落进湖中的红豆尽数捞了起来。

    “原本是想多捞点鱼,不想却是这般的歪打正着,捞起红豆一粒不少。”青衣老者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得意,仿佛心中有释放不完的快乐。

    细线一抖,鱼网中的红豆尽数跳跃了起来,它们就像被一只透明的手托着,欢跳着又重新落进青口大碗之中了。

    青衣老者是齐地的姜姓后人,他除了这个姓氏的尊贵,他的身份在东莱郡也是尊贵至极的。他是东莱神郡五个当家国主其中之一。

    “你就别再躲在树后看热闹了,这热闹都已经演完了,在躲在树后不出来可就成了图谋不轨的行径了。”青衣老者在说谁呢?

    “天热,天好热啊!我那有躲藏,我这是刚来刚到这里的,我除了刚刚看见师叔用鱼网捞鱼之外就啥也没有看到听到了。”木屋旁边的树林中,人虽然没有先出来,但声音倒很是乖巧的比人先飘荡了出来。

    树林中走出的是一个年轻人,衣衫虽谈不上华丽,但也恰到好处的体现出这个年轻人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因为从树林走出的那一刻起,他就一边走一边拍打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衫,他的眼睛没有看路也没有看站在木屋旁的青衣老者,他一直都在看自己的衣服拍打着衣服。

    他是真的忙着拍打身上的灰尘吗?还是不敢抬头去看青衣老者眼神呢?

    “我就知道来的是你,在这东莱神郡之中,敢偷听老夫墙角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也就你才有这样肥实的胆量了。”青衣老者脸上的表情是多少是有些尴尬的,毕竟这样的事情真的有点丢人了。

    人有时就是这般的爱装糊涂,你装糊涂的时候别人也只好陪着你一起装糊涂了。

    人有时也喜欢看装糊涂的人,看到了别人装的糊涂自己也就不在糊涂了。

    “嘱咐给你的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吗?那破甲门的弓箭满天星可是战备物资中的抢手货。”青衣老者故作严肃的问道。

    “谈不上顺利也谈不上不顺利,因为在去燕云十六州的路上中途发生了一些变化。”

    “出现了变化?”青衣老者眉头一皱快速问道。

    “其实也算不上变化。破甲门那三千支弓箭满天星原本是要运往燕云十六州的,但是中途听说大魏国的大皇子做为监军出征匈奴国,所以这三千支弓箭满天星就临时运往了西北,而西北的战事进行的很是顺利,我们押运的那三千支弓箭满天星还没到西北,大魏国就取得了直捣匈奴龙庭的战绩堪称大捷。”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是微笑的,他停住话语的时候也是微笑的,这世间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的脸上总是挂满笑容,不笑不说话,不说话也笑的。

    “这直捣龙庭的大捷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大魏国的大皇子殿下可不是一般的人,如果他不是大魏国的皇子,我都有将我鬼谷一派的精髓统统都传授给他的想法。”

    “这世间出身的好就是特别,我整天对你行恭敬之礼也不见的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想问问师叔你,这大魏国的大皇子你可曾见面认识吗?一个你都没有见过的人就轻松赢得你的夸奖真是难得,我就奇怪了,他是如何给你拍的马屁?他是陪你一起钓过鱼呢?还是请你喝过上好的酒呢?”

    “你少用这些话语堵我,你难道是看我刚刚被堵的不够厉害吗?先不跟我说这些,我给你打个比喻,人的出身就好比是块生活于世间的招牌。好的招牌有人追随,而坏的招牌遭人唾弃。这大魏国皇子即便他是个饭桶,但是人家的招牌响当当,更何况这大魏国的大皇子能文能武,在天下间又博得爱护兵卒体恤百姓的好名声,你瞧瞧他所管辖的燕云十六州,比他老子管辖的中原地区要繁荣好几倍,这样的人就连我都想站进他的队伍里,这样的人振臂一呼前去追随的人一定会很多,所以我才会破例决定将破甲门的弓箭卖于他们。”青衣老者说的话语中满是感慨。

    “师叔你感慨完了吗?我这还有奇怪的事情没说呢?”

    “奇怪的事情?”

    “其实也不算特别奇怪的事情,我只是感觉奇怪罢了?送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奇怪。”微笑的年轻人就连沉思的时候也是笑意满满的。

    “什么事情能让你感觉奇怪?你这人本领我又不是看不透,你这人除了这一身俊俏的好皮囊之外,论计谋在鬼谷这一派并不是最出众的,因为你的所有想法都是不中规不中矩的,想法走的都是异想天开的偏门,这跟世代流传下来的想法都是格格不入的。话都说了这样多了,你倒是说说看你发觉那里奇怪了?”青衣老者教育完之后似乎非常想听这个奇怪的事情,他竟然又坐回到了摇椅上摇晃了起来。

    “此次大魏国出征匈奴大皇子的军职其实是监军,他的烈焰军并没有随同,全部都留在了燕云十六州驻防了。”爱笑的年轻人探下身在青衣老者的耳旁缓缓说道。

    “这有何不妥呢?”

    “我押送的三千弓箭没有运往燕云十六州,而是往西运往边城。”

    “这么说接受那三千弓箭的士兵并不是大皇子的烈焰军吗?”

    “看样子应该不是,你想想他的烈焰军都在燕云十六州,又怎么接收那三千弓箭呢?不过接受弓箭的边城士兵口口声称他们都是大皇子的人。”

    “当真如此?”青衣老者突然起身,身影飘转过去,用双手抓住爱笑年轻人的肩膀声音急切的问道。

    爱笑的年轻人脸被青衣老者结结实实的碰撞了一下,好悬没给碰松牙齿,他左手抚摸着脸颊冷哼几下依然不忘笑容的说道,“这个还能有假?押运三千弓箭的路上我可是很讨大魏国士卒们的喜欢,他们什么话语都对我直言不讳,而且还有个百夫长的偏将军特别的看好我,似乎都想将他的女儿许配给我。”

    好看的皮囊在加上有趣的灵魂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很讨人喜欢的。

    “烟云十六州的烈焰军确定没有同往吗?”

    “我又不傻,大皇子的烈焰军我还是认识的。”

    “看来大事不好了?你快些去通知儒家那位酸溜老鬼快去总庙堂议事。”青衣老者样子很是着急很是认真的说道。

    “他,他老人家已经去总庙堂等你去了。”爱笑的年轻人脸上的样子很是委屈。

    “什么意思?他怎么会先去庙堂等我呢?”

    “他刚刚在这里,我将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也是像你这般着急的反应,然后对我说一会让我告诉你,你跟医家扁鹊会的风大婶完事之后速去庙堂那边议事。”

    “你说的意思是刚才那儒家酸溜老鬼刚刚也在这里像你一样听我的墙角吗?应该不可能吧!我记得刚刚我有骂过儒家那帮人的坏话,按照他那人的驴脾气,他怎么会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呢?他应该跳出来找我拼命才是他的处事风格。”

    “他刚刚真的想跳出来跟你比划一番的,只是当时他旁边的兵家孙者出手拉住了他,不然你面前的这把摇椅,我想现在肯定已经是粉身碎骨的状态了。”

    “你的意思是连兵家那个孙胖子孙老鬼刚才也在这里听墙角吗?”

    “他可能并不是特意来的,他也许和我一样只是碰巧路过顺便看了一下热闹,只是不想却很意外的帮助了你,免了那儒家的祖师爷跳出去跟你拼命,这也算误打误撞帮你护住了这把能为你解出忧愁的摇椅。”

    青衣老者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原本以为刚刚让人尴尬的事情只被这爱笑的年轻人遇到,不想这儒家的人跟兵家的人都知道了,这样看来这件事情在东莱郡传开只是迟早的事情,恐怕此刻在庙堂就已经传开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去吃晚饭了,老师叔我先去吃你钓的鱼了啊!”爱笑的年轻人说完话语之后迅速的开溜了,他跑掉的速度似乎比兔子都要快。

    这个爱笑的年轻人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黄昏以近,黑夜似乎也已经做好了吞噬世间万物的所有准备了。

    木屋前,青衣老者又一次拿起了红豆,他的目光看着这些刚刚沾过水的红豆,表面更加显得鲜艳动人。他的目光先是抬头远远的眺望,而后又是低头的长长的叹息。这红豆又代表着什么呢?

    大青碗再一次被人抛出,这一次它没有旋转,它就如同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姿势坚定的一头扎进了湖中,泛起阵阵波纹之后连同红豆一同沉到了湖底。

    青衣老者这又是为何呢?

    万事总归都要有个了结,睹物思人也许才是最伤神的事情,唯有自己亲手毁了睹物才有可能断了思人的情愫。这虽是很简单的道理,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大魏国的大皇子做为监军出战匈奴为何会被青衣老者唤作大事不好呢?难道这其中会有何种阴谋何种凶险藏在其中吗?而他们要去庙堂议事又会是议的何事呢?难道这跟大魏国的大皇子有所关联吗?

    东莱神郡,一个三面环海的地方,一个汇集诸子百家后裔的好地方。

    “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派个人去燕云十六州提醒一下烈焰军了,如果北面的狐崖王趁大皇子不在趁机入侵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你们说应该派谁去比较好呢?”青衣老者轻叹了一口气,他望着余波未平的水面额头凝成了一个结,不过他虽然一直摇着头但他的心中却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还是想到了那个人。

    他想到的人会是谁呢?这个人长得很是俊美,如果这世间流行的是男色,这个人绝对能排进前十名,而且这个人特别的爱笑,因为爱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人喜欢的。

    爱笑的人的名字很特别:他姓窦字今朝。

    窦今朝爱笑也爱闹,爱闹也爱笑。

    东莱神郡的议事庙堂中,五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般的严肃,久久的沉静之后五人中代表儒家的长老低沉的说道,“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西北方看一看呢?虽说大皇子那边跟匈奴的作战取得了大捷,但大皇子身边没有几个自己人总归是有些欠妥的。”

    “去看一看是很有必要的,只是这件事情做起来一定要隐蔽才行,你们说姓窦的那个小子怎么样?”

    “这小子做事不按套路,总爱嘻嘻闹闹不听从我的管束,我看他恐怕不能担此重任吧!他去肯定会坏了事情。”

    “法家尊者你说这话可有护犊子的嫌疑啊!不安套路不听从你的管束你为啥还处处偏袒与他呢?”

    青衣老者笑着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有我的打算,我已经派他去燕云十六州去提醒守军加强防范了,如果在折去西北方向恐怕会延误时间的,所以还是另寻他人前往吧!”

    “既然已经是这样的安排我们就更加放心了,而且这件事情就更加非他莫属了,凭着他讨人喜欢的性格,依我看,他不忽悠一队军马一同前去西北接应大皇子归来,就算是低调不错的事情了。”

    五人除了青衣老者其余四人都笑了,而青衣老者虽说也咧了咧嘴,却充满了苦涩。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得意弟子的性格了,别人想到的事情他肯定也会想到的,想不到的他也会想到,而且还会真的去做,至于做的好不好只能交给天意了。

    这究竟又是为何呢?而至于那总有笑意的窦今朝他会那样去做吗?

    一年之中大多时候都是白雪皑皑的北狐崖虽说有壮美的雪景,但却不像江南那样是一个好地方,那地方有太多的悲伤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