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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坑了

    傅岩咳嗽起来,咳的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

    郑可芒连忙扶稳他,从他的后背,给他拍气,嘴上说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傅岩说不出来话,整张脸咳的通红。

    郑可芒连忙说:

    “嗳嗳嗳,你别死在我这里啊,你是生病了,还是着凉了?你再这么咳,我可是不管你了。”

    傅岩立马不咳了。

    旁边的常平目瞪口呆。

    这也行?

    这姑娘比良药还良药啊。

    果然外界传言不假,骡子村的郑大姑娘,凶悍的很呐,至于笑里藏刀,暂时还没看出来。

    郑可芒将傅岩扶起来,问道:“你能走路吗?”

    傅岩点点头。

    郑可芒松开他:

    “那你自己走,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回来我家了,认得门,你带着你的兄弟先进去吧,我把粪施了,就进去,刚好做了晚饭,一会儿一块吃。”

    傅岩看着郑可芒在夜色下流出汗的小脸,简直动人心魂。

    他默默走上前,夺过郑可芒手里的葫芦瓢,说道:“我来施粪,你去弄饭。”

    紧跟一句:“什么饭?”

    郑可芒说:“面条啊。”

    傅岩勾了勾唇:“有辣椒酱吗?”

    郑可芒说:“你咳嗽,不能吃辣。”

    傅岩脸一垮,有些委屈:

    “我没咳嗽,你怎么能不让我吃辣椒呢?我是无辣不欢你不知道吗?”

    郑可芒看着他,很严肃:“听话!”

    傅岩偏不听话,他今天是来找茬的,听什么话?

    傅岩说:“反正就要吃辣椒酱,你亲手做的那种。”

    郑可芒翻了翻白眼,瞪了他一眼,径自进了屋。

    目睹全程的常平,已经呆若木鸡了。

    再低头,看着自家少爷施粪的背影,他觉得,他一定在做梦。

    他家那个玉树临风,阳春白月的大少爷,在……施粪粪粪粪粪……

    他一定在做梦。

    常平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啊!

    疼疼疼疼疼。

    疼死了!

    常平哭着脸,上前就要抢粪瓢。

    傅岩敏捷一闪,凶兽一般瞪着他:“你干嘛?”

    常平抹泪:“少……不,哥,这粗活还是我来吧。”

    他想笑,可笑不出来,哭?

    眼泪哭干也倒不回去了。

    少爷已经摸过了粪瓢……摸过了……摸过了……粪瓢那玩意,尊贵的少爷……

    简直无脸见天日了。

    常平回去得跪搓衣板,不,得跪钉耙!

    傅岩很凶恶,用吃人来描述都不为过。

    他用着吃人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常平:

    “你想跟我抢女人?”

    常平一愣:“啊?”

    何出……此言?

    傅岩恶狠狠的,指着面前的门:

    “你知道这是谁家吧?郑可芒!她是我老早就看上的,你敢……”

    “不,少爷,我可不敢跟你抢女人,我只是帮你施粪。”

    常平立马撇清自己。

    给他再一世投胎,他也不敢抢少爷的女人啊。

    少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也太惊弓之鸟了。

    傅岩冷声说:“没那心,就别上赶着献殷勤,滚进去。”

    常平一言难尽:“少……不,哥,我还是在外面陪着你吧。”

    陪着也不能闲着。

    没道理少爷干活,他站着?

    常平左右找事,实在没找到,用手去捡门前面的石头。

    不能绊着未来大少奶奶了啊,得捡干净……

    傅岩没理他,一心一意地施粪,那专心的劲,仿佛在对待他最心爱的姑娘。

    常平在内心里叹一声。

    原来大少爷……早就跟郑大姑娘认识了。

    原来大少爷……早就喜欢郑大姑娘了。

    原来大少爷……是真的想娶郑大姑娘。

    那可糟糕了。

    今儿郑大姑娘明确拒绝少爷了呢!

    难怪少爷会气的甩了茶杯。

    难怪少爷会被气晕过去。

    被心爱的姑娘拒绝……确实,想死的心,都该有了。

    常平忽然觉得不对劲。

    郑大姑娘好像跟大少爷很熟悉,但郑大姑娘又拒绝了大少爷,难道,郑大姑娘并不知道,大少爷就是大少爷?

    难怪大少爷出门,要换穷人衣服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大少爷是什么时候跟郑大姑娘认识的,他怎么不知道?

    难道他不是形影不离,伺候并跟随大少爷的吗?

    他什么时候被单甩了?

    常平挠挠脑袋,回想曾经。

    好像是有很多时候,大少爷确实是一个人出门的。

    傅岩施好粪,把葫芦瓢往桶里一扔,拎着桶进了屋。

    驾轻就熟,像进自家屋般随意。

    常平额头抽了抽,跟着进屋。

    郑可芒已经煮好了面条,原本只煮了她和弟弟的,母亲身体不好,吃的少,她没给她煮面条,而是煮的药粥,又配了一些好消化的小菜。

    现在多了两个男人,她进厨房后,又多下了两份人的面条。

    她傍晚擀过面,份量也不少。

    她并不是每天都擀面,基本上擀一次面,管个三四天,当天吃不完的,她会晾起来,晒干,下次想吃的时候,再用。

    不然天天擀面,她也有些吃不消,毕竟,她现在的这个身子,也才15岁。

    又加上常年营养不良,有些瘦,气力并不是很大。

    虽然她来了后,各方面调理饮食,身子长胖了些,脸色也不蜡黄了,但有气力也不是天天用在擀面上的。

    她今天也是擀了三四天的量,足够给那两人吃了。

    郑可芒的厨房门前有一颗柿子树,枝繁叶茂,柿子树底下摆了一张方桌,两把板凳,方桌和板凳都包裹了一层红色毛线垫子,那是郑可芒闲来无事的时候,用一些旧衣服的毛线勾织的,还勾织了一些花纹,看上去鲜艳漂亮,充满高贵感,原本很低劣的木桌和木板凳,被她巧手一打理,瞬间登上了大雅之堂。

    傅岩头一回进这家民屋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

    他没想到,一个穷乡僻壤的乡下,一个从外面看十分简陋的民屋,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原本在他看来,这样的民屋,应该很脏很乱很破旧,指不定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却没成想,这里面精致的像个画卷,地面不是泥,而是一种很平滑的路,从堂屋门前一直铺到门口,猪圈那一侧,换了石砖,上一回来的时候,那里还是篱笆,右侧也还是篱笆,门还是那道门,缝缝补补了好多块木板,但好在,还算结实。

    猪圈和厨房相连的地方,是一片篱笆隔着的花园,有喇叭花,向日葵,还有指甲花,以及一些爬藤类绿植,月季花开的正艳,甚至还有水仙,将这院子装点的特别诗情花意,旁边的猪圈也不觉得脏污了,反而充满了仙气。

    堂屋门前晒着玉米辣椒等,挂在屋檐下,十分整齐,扑面就是丰收的气息。

    说真的,常平打小伺候傅岩,所见所看,全是富贵人家的院子,头一回来这乡下,他也跟傅岩一样,还以为里面脏破乱呢,可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大感意外。

    他眨眨眼睛,瞅着傅岩。

    傅岩拎着粪桶,直接进厨房,却在厨房门口,被出来的郑可芒堵住:

    “你别进来,粪桶在后面的耳房放着,你拎到那里去。”

    想了想,又说:“我带你去。”

    郑可芒先将手中的面碗端出来,摆在柿子树下面的方桌上,招呼常平去吃。

    常平笑着点了一下头,却没动,看着郑可芒领着他家少爷去放粪桶。

    少爷乖的像个小孩。

    郑可芒来到这个家后,对院子做了大修整,耳房也换了个位置,上次傅岩来的时候,耳房在右边,现在换到左边了,就在厨房和堂屋夹角的后面,那里很隐秘,放这些粪桶啊,农具啊什么的,不会被瞧见,免得让人觉得恶心晦气,也显得院子干净不污秽。

    郑可芒领着傅岩放好粪桶,拐回来的时候,问他: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前了,还晕倒在那里,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傅岩装可怜:“我被抢了。”

    “啊?”

    郑可芒一惊,连忙问:“怎么就被抢了?被土匪?”

    傅岩点点头,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太倒霉了,那些土匪们不但抢了我的东西,还把我的衣服鞋子都抢走了,我实在没办法,想着你家比较近,就过来找你混口饭吃,却没想到,我太饿了,半路都饿晕了好几次,刚到你家门前,实在支撑不住,直接栽倒了。”

    他说着,又一笑:

    “还好你出来的及时,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福星,我每回落难,都有你相救。”

    郑可芒一听他的‘悲惨遭遇’,十分同情。

    又得知他是饿晕在她家门前的,更加心疼了。

    她说道:“走,去吃面,我今天擀了很多面条呢,你敞开了吃,千万别客气。”

    傅岩说:“不客气,我要吃辣椒。”

    “好。”

    傅岩勾唇。

    郑可芒摸摸脑袋:“我刚说什么了吗?”

    傅岩心情极好:“我说吃辣椒,你说好。”

    郑可芒:“……”

    她望着傅岩,有种被这个男人绕到沟里的感觉。

    她是被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