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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盛京

    战场上整日都是刀尖舔血,稍不留神就会面临伤亡,迎春此刻也是担心的紧。

    “二小姐,珏哥儿如今的具体境况我却也不知晓,毕竟我也只是从市井流言获知的。”

    如果换成以往,赖大可不会理会她的。

    但是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毕竟贾珏发达了,这些下人对他的态度自然也要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贾珏和迎春自幼关系密切,如今迎春可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木头了。

    “赖大,珏哥儿如今又是干出什么名堂来了?”

    贾母问道。

    旋即,赖大将自己听到的如实讲述了一番,虽说如今一传十十传百各种添油加醋说的神乎其神,但也是大差不差的。

    王夫人一边听着,一边心里只觉要抓狂了。

    不是俗话说得好,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么??

    为什么他们分明‘优势在我’,居然还能如此惨败,真是岂有此理啊!

    “珏哥儿如今还真是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了啊!”

    贾母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故去多年的丈夫贾代善,当年的贾代善在同一个辈分和年龄段的人中,也可谓人中龙凤了。

    虽然内心十分不情愿,但她也是不得不承认,就目前而言,如若自己的心肝宝贝宝玉不是大器晚成的话,贾珏在方方面面与贾代善才更像祖孙呐!

    emmm,当然也不尽然,毕竟珏哥儿的脑子还是不怎么好使。

    迎春的眼中则尽是担忧,她只希望自己的珏哥哥始终好好的,可千万别落下残疾什么的!

    林黛玉一时更是眼前一亮。

    于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不是小说话本里才存在的猛将么?!

    没料到自己这个表哥,居然也能有古之名将的雄风呢!

    探春更是面露惊讶,从小到大备受欺凌毫无存在感的那个傻子堂哥,如今居然也一朝起势了!

    房里的丫鬟们一时间都心思各异。

    贾珏如今这是要发达了呀!

    那岂不是她们也有机会能沾沾光,或者说如若能成为他身边的丫鬟或者姨娘,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贾宝玉看着身旁的姊妹们一时间都心系于那贾珏身上去了,一时间心生不忿,竟又开始发癫。

    伸手便将自己佩戴着的通灵宝玉扯下来,怒斥道。

    “我要你这劳什子玩意儿有何用!”

    说话间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房间里乱成一片。

    众人忙手忙脚乱的将通灵宝玉捡拾起来,贾母更是哭喊着将贾宝玉揽入怀中。

    “你生气就生气,摔你那命根子干什么?”

    贾母哭着说道。

    林黛玉则意味深长的看着贾宝玉。

    同样是出身于贾家的新生代后辈,如今一个已然成为保家卫国的英杰,一个如今却还如此幼稚,还在这里耍性子......

    实在是让旁人对这贾宝玉怒其不争呐!

    “该死,该死!”

    王夫人则是内心极度愤恨,因为贾珏,闹的家中鸡犬不宁,还害得宝玉将自己的命根子摔成这般!

    这个煞星,为什么他就不能乖乖去死啊?!

    他还要将自己的害到何等地步!

    “老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一个老嬷嬷急忙跑进来禀告道。

    众人一愣。

    “啊?”

    王夫人暗道一声不好,莫非元春被逐出了宫?

    “祖母。”

    然而紧接着,贾元春那端庄自持而又在微微颤抖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只见她瞧着又沧桑老迈了许多的贾母,已然止不住的梨花带雨。

    “欸不对,你这时缘何出宫了?莫非你是被逐出宫了?”

    “这可万万不行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呐!”

    “还有元春,你知道那贾珏是怎么回事吗?”

    王夫人蹭的一下站起来,急急忙忙冲到贾元春面前抓起她的手紧握着,忙问道。

    “不不不,母亲您误会了。是太后娘娘特许我出宫省亲的。”

    贾元春看到自己的亲娘与自己难得重逢相见,她却并非多么对自己嘘寒问暖关心一二,心中不免有一丝失落。

    “珏哥儿在辽东大捷,陛下封他为一等忠勇伯。”

    贾元春定了定神,如此说道。

    “一等伯!”

    一时间,现场立刻落针可闻,众人当场都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什么?!一,一,一等伯爵?!”

    而王夫人愣了愣神,一时间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宝玉获此殊荣,却是那个不入流的庶子,傻子?!

    凭什么,凭什么?!

    老天不公啊!

    得知贾元春回府,连忙赶来的贾赦和贾政这时刚好来到堂外,恰巧也听到了她的言语。

    两人一时间心情各异,表情复杂。

    好啊,好啊,好小子,不愧是你啊!

    这可谓是绝处逢生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

    贾赦此刻兴奋的恨不得立刻仰天大笑几声!

    贾政则是内心羡慕嫉妒恨呐!

    他不甘心,为什么贾珏是出自大房,而非是自己膝下的子嗣啊?!

    换句话说,他又何曾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如此出息啊!

    “元春啊,你刚刚说的......当真?”

    贾母忙将怀里一脸懵的贾宝玉扒拉到一边,杵着拐杖步履瞒珊的来到贾元春身前。

    “祖母,千真万确啊。”

    “估摸着圣旨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辽东了!”

    贾元春点头,神情认真道。

    “好啊,好啊!”

    贾母激动的泪流满面。

    “日后我在九泉之下,也能有这个颜面去见先荣国和列祖列宗了啊!”

    “对了元春,缘何不见宣旨太监来我荣国府啊?”

    按理说贾珏立下泼天大功,他本人和出身的家族府邸都会有专人去宣旨啊?

    之前贾珏初次被赐爵的时候没有,现在都成一等伯了也没有。他们作为贾珏亲属,第一时间都还尚不知情!

    这究竟是何缘故啊??

    贾元春一时间面露疑难,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总不能直接坦言,皇帝知晓珏哥儿昔日在府中的地位与遭遇,对荣国府充满厌恶。

    故此才这般疏远冷落啊!

    贾元春不敢直言,否则自己祖母获知,她也年纪大了恐怕会承受不住啊!

    若她心中惴惴不安,终日惶恐度日,身体出了毛病可怎么好?!

    辽东。

    此时贾珏正率军凯旋,战利品更是极其丰富。

    “你们看呐,那些全都是女真人头颅垒起来的京观啊。”

    “贾将军果真勇武盖世啊!”

    “是啊,这些年来所有在战场上阵亡的女真士兵数目,恐怕加起来还没有这一次大捷的多吧?”

    “欸,如今上面一群酒囊饭袋里,总算出了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啊!”

    ...

    听着在街道旁围观的锦县百姓们议论纷纷,刘元康等将领一时间有些汗颜,颇为羞惭。

    他们很想反驳两句,可是这些百姓们话糙理不糙啊,的的确确是他们无能啊!

    李振山等五名千户,挺直了腰板心生自豪的跟在贾珏身后。

    这次他们虽然只是划水打酱油的,但好歹也亲自斩了几个首级,帮忙打扫战场,押送俘虏,参与对女真残兵败将的追杀清剿了的好不好!

    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些贡献的。

    “贾将军,这次您可谓是居功至伟啊,吾等必当好好犒赏尔等将士!!”

    刘元康带着众人走了过来。

    看着刘元康一副阿谀巴结的模样,贾珏便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大人,昔日刚认识你时您呐莫大的官威和骨子里的傲气呢?

    “无妨,如砍瓜切菜耳。”

    贾珏笑道。

    刘元康等人闻言,一个个当场脸色就垮下来了。

    这满洲八旗大军在贾珏的眼中是砍瓜切菜的难度,那岂不是在变相的说他们都是无能之辈?

    这让他们一时间简直是丢尽脸面呐!

    “嘿嘿!”

    刘元康强颜欢笑了一下。

    “是是是,贾将军神威盖世,自然是不在话下。”

    “对了,我已经将宁东堡的战事上奏朝廷了。”

    “相信贾将军只要耐心等候,很快就能够收到大加封赏的圣旨了,我在这里先提前恭贺您了!”

    “我意欲大办宴席,不知贾爵爷可否愿意赏脸呢?”

    刘元康想着在酒席之上与他推诚布公,彻底把话说开,最好可以借机投靠他的麾下。

    就说自己之所以对他图谋对他不利之心,实非他本人所愿,而是荣国府的意思啊!

    自己只是一个两面为难的中间人,让他千万不要记恨自己呀!

    “不必了!”

    “吾还有军务在身,恕我不过多奉陪了!”

    贾珏说完便调转乌骓马,如一阵风便转瞬间不见了。

    【叮!恭喜宿主达成打脸的上司成就,获得一百大雪龙骑!!】

    【所谓大雪龙骑哪怕是基层武职,也尽皆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猛人,这一波人最低在他们原本的世界都是二品三品境界,同时都是打过很多仗的老将。

    大雪龙骑军,一人有三匹甲等战马,人马俱甲,还有一马挂重甲,披甲之后就是重骑兵。

    大雪龙骑军不是普通的轻骑兵,介于重骑和轻骑之间,披上重甲就是重骑,披上轻甲就是轻骑。机动性灵活性都是非常强。】

    留下刘元康看着贾珏远去的背影,当场傻眼了。

    刘元康身后的下属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留下冷汗。

    他们如今目睹了总兵大人如此丢脸的时刻。

    会不会被总兵伺机报复穿小鞋啊,或者干脆灭口?!

    李振山瞧着贾珏如此不通人情,一时间也是颇为汗颜啊。

    如此彻底得罪上司,几乎与他撕破脸并无两样了,还不得被竭尽全力报复坑害啊!

    “总兵大人,贾将军天生脑子一根筋,您也是知道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勿要放在心上......”

    李振山谨小慎微的宽慰道。

    “对啊,总兵大人,那个贾珏脑子本就不正常,不过只是因为一身蛮力而已!”

    “就是就是,我们没必要跟这样一个莽夫计较!若是和傻子置气,倒显得咱小心眼了!”

    “是啊,总兵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勿要在意......”

    ......

    刘元康听着众人如此七嘴八舌,心情也略微的好受了些,脸色也好看了些。

    正如众人所说的,区区一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儿,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

    “无妨,无妨。”

    “贾将军劳心军务,实属尔等楷模啊,我夸赞还来不及呢。”

    刘元康哈哈大笑起来,旋即拂袖离开,与此同时,他的眼底也多了一丝阴霾......

    “我靠,不给刘元康的面子,居然可以获得大雪龙骑?!”

    贾珏心头大震。

    这下好了,可以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先前大战也有数百大唐陌刀队战死,正好可以补充些兵员,骑兵步兵协同作战。这让本有些心疼的贾珏好受了些。

    不过好在麾下的几千大乾将士经过此战后,也算是得到一些磨炼,日后跟随自己作战,也姑且不会像从前一般战斗力堪忧,畏手畏脚的了。

    盛京。

    那代善的尸体被砍了首级之后,便被随意抛尸荒野了。

    而后续侥幸逃脱的女真士兵和代善亲兵待到大乾部队离开多时,这才又折返回来,寻到代善遗体带回了盛京。

    此时,努尔哈赤获悉了宁东堡战时惨败,几乎全军覆没,本来一时就有些承受不住打击,如今瞧见了代善遗体,一时更是脸色惨白,又惊又怒!!

    “该死的乾国!!头呢?我儿的头呢?”

    努尔哈赤瞧着自己的儿子如今身首异处,难免心如刀割。

    他其余的儿子此刻也是缄默不言,心情沉重的站在一旁。

    虽然他们平日里面善心不和,毕竟有夺嫡之争,再加上一些利益纷争,但说到底也毕竟是自己家事。

    如今自己的兄弟却死于外人之手,这难免让他们心生兔死狐悲之感,他们又怎么能不感到羞愤!

    莫大的耻辱啊!他们满洲八旗自起兵至今,何曾遭遇过如此惨败?!

    “必须让大乾辽东军队为二哥陪葬!!”

    “没错,踏平大乾辽东,我辈一定要雪耻啊!”

    “我等与大乾辽东总兵刘元康不共戴天,一定要拿他的头祭奠二哥!!!”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刘元康若是获悉,恐怕要吐血了。

    不是,关他屁事啊!

    ...

    同时,皇太极神情极度复杂的看着代善的无头之尸。

    说实话,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无了一个竞争对手的欣喜,却内心更多的是隐忧。

    代善可是率领麾下正红旗军几乎倾巢而出,结果现如今几乎全军覆没,白甲兵更是全部战死沙场,无一生还。

    这次面对的大乾部队究竟是何来历?!恐怕比大乾九边的军队还要精锐万分,是真正棘手的强敌啊!

    “究竟是大乾那支部队,何方统帅杀了我儿?绝不可能是刘元康那个废物货色,还没资格成为我儿的对手!”

    努尔哈赤转头看向幸存的代善亲兵,目露凶光的质问道。

    “汗王,是大乾新上任才数月有余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击将军,名叫贾珏。”

    代善亲兵忙道。

    “贾珏是么......好!传令下去,集结大军,我一定要为我儿复仇!!!”

    努尔哈赤咬牙切齿的说道。

    “把这几个人拖出去斩首祭旗!!!”

    “他们的族人,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妓!!”

    “汗王饶命啊!”

    此刻,跪在地上的亲兵们闻言脸色剧变,连忙大呼饶命,早知如此还不如战死沙场罢了。

    这样自己的族人也不至于沦落这般下场,还能得到抚恤啊!!

    一时间,满洲八旗全体上下开始同仇敌忾,紧锣密鼓的动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