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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灵山玉趾遇恶龟 一藏真经留后世

    第二回灵山玉趾遇恶龟一藏真经留后世

    且说众佛、菩萨、罗汉念完那保佛之时,匆匆忙忙的下了那灵山,下了灵山,再回首看时,云雾浓郁环绕那佛光笼罩的灵山,你可知道是那方景?

    晚唐诗人有一诗写的最好,名为题灵山寺行坚师院曰:

    西岩一径不通樵,八十持杯未觉遥。龙在石潭闻夜雨,

    雁移沙渚见秋潮。经函露湿文多暗,香印风吹字半销。

    应笑东归又南去,越山无路水迢迢。

    师徒四人下至灵山山麓,去往那凡间之路。

    只见大法师曼妙的经声,祥云飘升,雾霭尽散,菩萨慈颜显现:双眉半弯,似笑未才智;慈目微闭,欲语先闻传如来音。

    “他们这般去往,何时归?”

    不待如来答,那弥勒早已看出是非,不愧乃后世将来佛祖,只见显像将其法相,隐藏于雾霭道:

    “或四年,或五年,待那佛阁前菩提化为一修道中人,教得那顽猴弃法于深林,化为一块灵石,又历那一千年,记述那儿女情长糊涂事,哈哈,到时候肯定会重走吾佛路,真是可笑啊!”

    此则不表于此等的种种,且看师徒四人下灵山第一难。

    “呵,这个该是什么,怎的渡这险河,不敢过,不敢过,这如何是好啊?”唐三藏大惊失色。

    你看那灵山山麓是什么,惊的那师徒四人不敢过?

    先有斗战佛,使得缩地成寸之法,不消时,又使得那腾云驾雾之法,定睛观望,你晓得是何般景?又假借那《西游释厄传》云: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千层汹浪滚,万迭峻波颠。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

    看毕,急收云头,按耐那彩云,道河边对唐三藏说:“此河去不得,去不得,老孙我火眼金睛,虽说下凡弱化一二,但也能看个吉凶,白日里常看千里,夜里也能看个三五百里。且不知有何妖祟作乱?如今望也望不到对岸,怎安得渡河而去?”

    三藏大惊,又是一佛中善人,不多说口不能语,声音哽咽道:徒儿们,这怎办?”

    原这四人平日里只知道吃斋念佛,不知凡间之疾苦,更不知凡人朝拜佛宗,要遇几劫几难,才能拜那佛宗金身,沙僧真是个慧眼,看旁百丈处有一碑,大叫道:“师傅莫哭,你看百丈远处莫不是一碑?让大师兄前去瞻仰一番,可不美哉?”

    孙悟空喃喃道“想是灵山准引佛祖所化,先前俺老孙未见其碑,俺也没有什么眼疾,是了,是了,待我看看去。”

    拿了那浑元如意金箍棒两三步跑到面前看处,碑上有三个梵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在其旁边,又有三个篆文书写,下边两行却是秦篆文。

    仨个大字乃“通天河”,十个小字乃“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悟空早已心知肚明,那悟空叫道:“师傅,二位师弟你等且过来看看。”

    三藏望见碑文,眼更是滴答滴答的要落下,而那猴腮帮子的斗战佛又是看不惯,别过脸去,只听那慈悲的功德圣僧三藏喋喋不休说:“尔等啊,自凌晨时分别了灵山佛、罗汉、诸位菩萨,只说东土路途遥远,妖祟多,那知道要翻山越水?”

    就当三藏有点心灰意冷之时,净坛真是个慧眼,说道:“师傅,你且看那不是有一物在大洋之间?”

    净坛这一句话使得众人平了平心,果真,有一物漂浮于水面之中,起起沉沉,还不曾看见这师徒四人,那净坛使者又说个没完,“只说凡人会作弊,原来吾那慈悲为怀的如来佛,也会使得作弊手段。他让吾等宣扬佛法,旨教送我们东去,怎么到此半路上就丢下我们?如今岂不进退两难,怎生过去!”

    还是那金身罗汉不慌不乱,慢悠悠的说道:“二师兄,师父切莫慌,早在凌晨时分,如来佛祖就告诉我们,今后遇到种种困难都可以寻求帮助,但是还轮不到告诉他们的时候。”

    三藏道:“我记起来了,之前有一次佛祖开瞻仰佛法的时候,就已经嘱咐那灵山到东土之路多遥远,妖祟又甚多,不管如此,那灵山玉趾下有一灵龟,负责驼负渡那其朝拜之人,悟空,你先去瞻望又无此龟,若有那这一劫就算上渡过了,阿弥陀佛。”

    正都在河边上吵闹,悟空欲要探虚实,忽听得那河中央高叫:“功德佛,斗战佛,净坛使者,金身罗汉,八部天龙,汝等莫要寻我,吾这就来渡汝等过河。”

    须臾那水里钻出一个**上来,你道怎生模样,又是《西游释厄传》怎个描写:

    方头神物非凡品,九助灵机号水仙。

    曳尾能延千纪寿,潜身静隐百川渊。

    翻波跳浪冲江岸,向日朝风卧海边。

    养气含灵真有道,多年粉盖癞头鼋。

    道号庄子又逍遥,你道几分真心渡?

    五分真五分假心,真是劫难躲不过!

    孙悟空且轮着那如意金箍棒道:“我打你这个孽畜,若到边前,这一棒就打死你!”

    老鼋道:“我感斗战佛之恩,情愿办好心送你师徒,你怎么反要打我?”

    孙悟空道:“与你有甚恩惠?”

    老鼋道:“大圣,你不知这底下水鼋之第,乃是我的住宅,自历代以来,祖上传留到我。我因省悟本根,养成灵气,在此处修行,被我将祖居翻盖了一遍,立做一个水鼋之第。那妖邪乃九年前海啸波翻,他赶潮头,来于此处,仗逞凶顽,与我争斗,被他伤了我许多儿女,夺了我许多眷族。我斗他不过,将巢穴白白的被他占了。今蒙斗战佛至此要渡河东去,前夕佛祖请了观音菩萨扫净妖氛,收去怪物,将第宅还归于我,我如今团圞老小,再不须挨土帮泥,得居旧舍。此恩重若丘山,深如大海。且不但我等蒙惠,只这一庄上人,免得年年祭赛,全了多少人家儿女,此诚所谓一举而两得之恩也!敢不报答?”

    老鼋那**遥遥的指向远方,只见那路头上有一家儿,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香烟馥郁,与下文不关,不表。

    孙悟空又闻言,心中更是暗喜,朝着南面前去拜了拜,告诉余下四人此番经过,收了铁棒道:“你端的是真实之情么?”

    老鼋道:“因大圣恩德洪深,怎敢虚谬?”

    行者道:“既是真情,你朝天赌咒。”

    那老鼋张着红口,朝天发誓道:“我若真情不送唐僧过此通天河,将身化为血水!”

    只是旁人不见得,那龟甲上隐隐有红点点缀,原是五分真五分假。

    行者笑道:“你上来,你上来。”

    老鼋却才负近岸边,将身一纵,爬上河崖。

    众人近前观看,有四丈围圆的一个大白盖。

    行者道:“师父,我们上他身,渡过去也。”

    三藏道:“徒弟呀,那层冰厚冻,尚且迍邅,况此鼋背,恐不稳便。”

    老鼋道:“师父放心,我比那层冰厚冻,稳得紧哩,但歪一歪,不成功果!”行者道:“师父啊,凡诸众生,会说人话,决不打诳语。”

    教:“兄弟们,快牵马来。”

    到了河边,那灵龟庙宇之内的老小,纷纷一齐来拜送。

    行者教把马牵在白鼋盖上,请唐僧站在马的颈项左边,沙僧站在右边,八戒站在马后,行者站在马前,又恐那鼋无礼,解下虎筋绦子,穿在老鼋的鼻之内,扯起来象一条缰绳,却使一只脚踏在盖上,一只脚登在头上,一只手执着铁棒,一只手扯着缰绳,叫道:“老鼋,慢慢走啊,歪一歪儿,就照头一下!”

    老鼋道:“不敢!不敢!”

    他却蹬开四足,踏水面如行平地。

    余下老孙都在岸上,焚香叩头,都念南无阿弥陀佛,这正是真罗汉临凡,活菩萨出现。

    众人只拜的望不见形影方回,不题。

    诚所谓:

    不二门中法奥玄,诸魔战退识人天。

    本来面目今方见,一体原因始得全。

    秉证三乘随出入,丹成九转任周旋。

    挑包飞杖通休讲,幸喜还元遇老鼋。

    老鼋驮着他们,躧波踏浪,行经多半日,将次天晚,好近东岸,忽然问曰:“老师父,我向年曾央到西方见我佛如来,与我问声归着之事,还有多少年寿,果曾问否?”

    原来凌晨时分问众佛、菩萨、罗汉有无事情奏明,那功德佛却是打盹睡着了,忘记当年的种种因果,那灵龟早已奏表给功德佛,其言曰:驼负经书等百余年之久,不知何时才能修得真身,化为人形。

    功德佛也收了相关的人事,却近乎所以的忘记了。

    真是:有因必有果,拿人钱财需办事。

    老鼋即知不曾替问,他就将身一幌,唿喇的淬下水去,把他四众连马并经,通皆落水。

    咦!还喜得功德佛尚未脱了胎,成道的光辉还未散去,若似前番凡人渡河,已经沉底,成为水中之鬼。

    又幸白马是龙,龙盘踞水而居,那净坛使者八戒、金身罗汉沙僧又使得避水之术,孙悟空笑巍巍显大神通,把那功德佛小心的扶驾出水,登彼东岸。

    只是凡俗之物什——经包、衣服、鞍辔俱湿了。

    师徒方登岸整理,忽又一阵狂风,天色昏暗,雷烟俱作,走石飞沙。

    《西游释厄传》名曰:一阵风,乾坤播荡;一声雷,振动山川。

    一个熌,钻云飞火;一天雾,大地遮漫。风气呼号,雷声激烈。熌掣红绡,雾迷星月。

    风鼓的尘沙扑面,雷惊的虎豹藏形,熌幌的飞禽叫噪,雾漫的树木无踪。

    那风搅得个通天河波浪翻腾,那雷振得个通天河鱼龙丧胆,那熌照得个通天河彻底光明,那雾盖得个通天河岸崖昏惨。

    好风!颓山烈石松篁倒。

    好雷!惊蛰伤人威势豪。

    好熌!流天照野金蛇走。

    好雾!混混漫空蔽九霄。

    唬得那三藏按住了经包,沙僧压住了经担,八戒牵住了白马,行者却双手轮起铁棒,左右护持。

    原来那风、雾、雷、熌乃是些阴魔作号,欲夺所取之经,劳攘了一夜,直到天明,却才止息。

    长老一身水衣,战兢兢的道:“悟空,这是怎的起?”

    行者气呼呼的道:“师父,你不知就里,我等保护你取获此经,乃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可以与乾坤并久,日月同明,寿享长春,法身不朽,此所以为天地不容,鬼神所忌,欲来暗夺之耳。一则这经是水湿透了,二则是你的正法身压住,雷不能轰,电不能照,雾不能迷,又是老孙轮着铁棒,使纯阳之性,护持住了,及至天明,阳气又盛,所以不能夺去。”

    三藏、八戒、沙僧方才省悟,各谢不尽。

    少顷,太阳高照,却移经于高崖上,开包晒晾,至今彼处晒经之石尚存。

    他们又将衣鞋都晒在崖旁,立的立,坐的坐,跳的跳。

    真个是:

    一体纯阳喜向阳,阴魔不敢逞强梁。

    须知水胜真经伏,不怕风雷熌雾光。

    自此清平归正觉,从今安泰到仙乡。

    晒经石上留踪迹,千古无魔到此方。

    风停了,也不下了;只道是三藏第一劫尚无果,又将那经书清点一般,果真少个二藏之数,所以至今东土诸多经卷不全,后又遭到那三武一宗灭佛运动,一藏经书全剩半经之物,但都是佛宗之精华,又不知经过几世几劫,佛教得以昌盛于华国,此则不表。

    又道那功德佛真乃是个大慈大悲,念起二藏真经于东土之人无缘,三藏只能懊悔道:“是我们怠慢了,不曾看顾得!”

    只见孙悟空笑道:“不在此!不在此!盖天地不全,这经原是全全的,今遗失了,乃是应不全之奥妙也,岂人力所能与耶!”

    师徒们果真收拾残局,又同东去。

    毕竟不知几时才得正果东传教,更不知前路又有何妖祟,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