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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章:永清公主病发!

    “大姐,怎么样?”朱祁镇走进永清公主的住处,对着坐立不安的顺德公主问道。

    “御医们正在把脉!”顺德公主道。

    实际上,这段时间朱祁镇并没有任何的放松,大多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充当一个老学究,和永清公主她们相处的时间只有晚膳和出去玩的时候,因此也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说话间,皇后和胡贵妃到了。如今孙佳颖怀孕已经八个月左右了,肚子已经很大了,这次来东宫是坐着凤撵过来的,不然不能这么快就到的,至于胡贵妃则是一路小跑而来。

    “母后,你先坐,现在御医们还在诊治呢。”朱祁镇拉来一把宽大的椅子,放了两层座垫和背靠之后,才对孙佳颖说道,随后挥了挥手,将一干宫女太监赶了出去,这本就是东宫的偏殿,如今太医来了八个,自己姐弟三人,再加上母后胡贵妃就是十三个人,床上还躺着一个,孙佳颖自从怀孕后身后的宫女直接从四个变成了八个,太监们没进来,侯在门外;但按照东宫的本身配置,这个偏殿就有六名宫女八名太监;胡贵妃身后也跟着两名宫女。朱祁镇瞬间感觉出气都不畅通了。

    至于顺德公主和常德公主则是纷纷见礼。古代的礼仪制度其实很严格的,只是朱祁镇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BUG,不太喜欢行礼,也不太喜欢别人给自己行礼,只是自己身份太高贵了,看惯了别人给自己行礼,而且非自己亲近之人就是偶尔见见,朱祁镇也就懒得阻拦了;因此看起来好像也就一般的样子,实际上,普通人家的子女见了父母也得纷纷行礼,更何况这里是至高无上象征皇权的地方,自幼儿女就在南京长大,可是这三个多月来,只是每日去后宫请安,偶尔才会留下用膳,大多时间都是在东宫用膳,朱祁镇反倒是在坤宁宫用膳的次数多,只是由晚膳改成了午膳。

    太医们在窃窃私语着,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朱祁镇来到床边看了看永清公主,除了脸色苍白外,看不出什么来,自己也不太懂医术,转身来到了院子里,朝着苍天吐了一口气!

    朱祁镇看着日头渐渐偏西,不由得第一次生出了危机感,自己虽然这一世贵为太子,将来注定登上九五至尊,可是这个时代的医术相比后世落后到连脚底板都看不到。这里凝聚着大明最优秀的医生,其实从永清公主这段时间来看,并不是什么急病,可奈何这些御医们到现在都没有说出一句准话,在后世,即便一些小县城没办法根治,可是借助仪器,也是可以判断这是什么病,然后给出转院的建议。

    诊治时长大大超出了朱祁镇的预料,在中途将孙佳颖送回了坤宁宫,毕竟孕妇也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才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个劲的出神,最后生出了危机感。

    “皇上……”朱瞻基身旁的太监刚开口,就被朱瞻基阻止了。

    “父皇,御医们还在商量,目前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朱祁镇被太监的皇上二字拉回了现实,站起身来,开口道。

    “怎么你一个人在台阶坐着?你母后她们呢?”朱瞻基听到朱祁镇的话后,身体微微一顿,问道。

    “我送母后回坤宁宫了,贵妃和我姐姐她们都在房间里面。”朱祁镇随手拍打着自己身后的土,这完全是习惯问题,虽说东宫的院子没有现在的底板干净,但是也不至于坐一坐就沾一屁股的灰尘。

    “那你想什么呢?”朱瞻基听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儿臣在想即便贵为公主也有治病这么难的时候?如何实现父皇所说的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的呢!”朱祁镇小脸布满了说不出的忧愁和危机感!

    朱瞻基看着朱祁镇,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半晌后,拍了拍朱祁玉的肩膀道:“自夏商周到金元,哪有什么永在的王朝,自古以来皇帝不知凡几,可是大众口中也就那么几位而已,朕不够格,你的太爷爷或许可以,再有就是朕的太爷爷了,这么一想,朕的大明已经很厉害了,毕竟数过往,历朝历代能有几个这样的朝代呢?汉朝一个,唐朝一个仅此而已罢了,朕只希望你能记着今日的所感所想,这样咱老朱家的大明会更加昌盛一些!长久一些!大明历时战乱久矣,今日尚不能称之为盛世也!”

    “父皇怎会如此呢?儿臣听母后说父皇可是如何的意气奋发呢!”朱瞻基的反应出乎了朱祁镇的意料,毕竟从史书记载来看,朱瞻基虽称为蟋蟀天子,但不可否认他的励精图治,即便为大明的灭亡留下了祸根——太监读书,但从自己这个角度来看,太监读书在这个时代确实发挥出了一定的积极作用,而且从帝制角度出发,这些作用可以说是发挥到了极致。

    朱瞻基挥了挥手,等左右没人了,才轻声道:“父皇我有感觉,大概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了,现在来看,你将来即便不能跟上你太爷爷的步伐,但是做一个守成之君是没问题了。可是你毕竟还小,朕担心主少国疑啊!”

    “父皇,你正值壮年啊!怎可……”朱祁镇虽说知道朱瞻基死于何时,可史料记载属于暴毙,而且自己和他朝夕相处了差不多一年时间,即便现在抽时间也会去乾清宫跟着朱瞻基打酱油,完全不像身有隐疾之人,这才震惊的开口道。

    “朕,自己知道的,你也不必过多担心,父皇自己心里有数,只是可能苦了你那未出世的皇弟或皇妹了!只是朝事纷杂,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朱瞻基说完朝着房间里走去,心里呢喃道:除非你尽快长大,挑起大梁,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朱瞻基一时间身体发寒,他明白所谓的苦了自己的皇弟或皇妹是怎么回事,是让孙佳颖殉葬。这件事情在历史上也是有记载的,可是最后为什么又没让孙佳颖殉葬,却是没有任何记载,甚至野史也不曾记录。

    “父皇,我想大兴医术!”朱祁镇突然开口大声道。

    “好,父皇支持你!朕明日派人给你送来圣旨!”朱瞻基站定,回过身来,朗声道:“咱们大朱家即便不能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可是你若能让医术大兴,必定是朱家一大幸事!”

    朱祁镇的话语震动了房间里的众人,一时之间,门口跪了一地,却没有人敢打断朱瞻基的说话。

    “儿臣领旨!”朱祁镇跪地,行了大礼,随后转身离开,朱瞻基看着离开的朱祁镇,一时只感觉那小小的身影似乎连接了天地!

    “都起来吧!清儿怎么样了?”朱瞻基稳了稳心绪,随口道,看了看胡贵妃,又看向自己两外两个女儿,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有心缓和父女关系,曾几次在乾清宫与三女共同用膳,三女虽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奈何朱瞻基眼光太毒,怎么能藏得住呢?

    从这方面来看,朱瞻基确实如史书记载一般,非常讨厌朱祁玉,毕竟朱祁玉贵为皇子,却没有得到和朱瞻基单独用餐得机会。

    “禀告陛下,公主是体内化脓,可是老臣与诸位商议得出的结果是只能压制,无法根除。”院正此时颤巍巍的答道,若是朱祁镇在此处,就知道这是后世所谓的阑尾炎。

    “只能压制?无法根除?”朱瞻基重重的重复了这八个字,便不在言语。一时之间,跪在地上的御医们大汗淋漓,御医工作稳定,所说工资低,可是外快不少啊!这也是诸多医生挤破脑袋想进太医院的原因;唯一的不好处便是每次给皇室人治病都有可能走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