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今日终能得偿所愿
“公子爷，公子爷，不要！不要...”
阿朱一把翻身坐起，死死攥住锦被，额头香汗淋漓，她急促喘息着，半晌后，听着窗外涛声依旧，这才平心静气下来。
“原来是一场梦么？”
听香水榭，是她的居所，她天性活泼好动，如流水激荡，方才选了这处临水竹楼，而阿碧贞静本分，居于琴韵小筑。
“阿碧呢？！她不是说久别重逢，要和我同塌而眠吗？”
阿朱下意识地摸着身侧，被褥尚有余温，显然对方刚离开不久。
“阿碧这时候会去哪儿了？”
阿朱敛去脸上惶恐，镇定思索，可惜念头繁杂，种种胡思乱想，如水榭外的波涛，不由自主，无迹可寻。
“公子爷...”
她又将锦被蒙住头脸，嗅着潮湿的空气，嘤嘤哭泣起来。
她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她被绑在柱子上，粗糙的麻绳，将她娇嫩的肌肤勒出道道红痕，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而往日温文尔雅的公子爷，却面色冷峻，从火炉中抽出一根滚烫的烙铁，一步步向她走来，不，是迫近！
“对不起，公子爷，我不是有意去告诉乔大爷...”
她生性浪漫，从小便有英雄情结，渴望一段激流涌荡的浪漫情缘，而慕容家的氛围，太过沉郁顿挫，让她不喜。
可慕容复太过可怕，连番敲打，让她爹不靠，娘不亲，无家可归，不寒而栗，只能依附慕容复。
万劫谷石屋，遇到乔峰，见他义薄云天，她欣赏无限，雀跃的心，如浪奔浪流，不能自已，可这个大英雄，大豪杰，又被公子爷耍的团团转。
她再次认命，可君山大会，见乔峰如一匹孤狼，一身的悲戗之意，与自己同病相怜，她又起了怜惜的念头。
白玉汤出现，众人或声讨白玉汤，或奉承王语嫣，唯有她来到悲愤莫名的乔峰身旁，柔声安慰，她不知全貌，却也猜到君山大会有慕容复的谋划。
“乔大爷，你当帮主的行事风格，不符合丐帮净衣派的利益，所以他们会反对你，身世不过是个由头。”
“他们要做生意，想赚银子，而你却要带他们拼命...”
“您若是卸去帮主之位，从徐长老到四大长老，手中权柄都会增加，您不妨暂且忍耐，以待变局...”
当初是这么劝慰乔峰的，跟着慕容复，阿朱耳濡目染，也学到不少，此举也存了些小小报复的心思，毕竟慕容复对她极尽利用。
她爹从云端跌落，她娘在摆夷族吃苦受累，桩桩件件，拜公子爷所赐，虽期待不高，到底是爹娘，她不敢反对慕容复，只能小小添堵。
她不敢多说，却也足够乔峰展开无数联想，然而事后，她又惶恐不安。
阿朱生性爱水，水流多变，激流忐忑，自小在慕容复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便如她的易容术一般，尽耍些小聪明。
曾几何时，她还扮成过慕容老夫人，逗弄过慕容复，被四大家将揪着耳朵好一顿训导。
“阿朱姐姐，你怎么哭了？”
正当阿朱焦灼不安的时候，阿碧卸去肩头外衣，上榻掀开她的被子，颇为诧异：“敢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也不对呀，在这燕子坞，除了公子爷，还有谁敢给你气受？你也没去见舅太太...”
阿朱抹了泪，瞥了阿碧一眼：你知道什么，给我气受的就是你家公子爷，一点主见都没有，只知道跟着公子爷身后打转。
“阿朱姐姐，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阿碧强颜欢笑，遮掩不住眼底失落，将一件粉色的喜服递到阿朱手中，图案精致张扬，面料名贵，摸着极为舒服。
“喜服？”
阿朱惊讶道：“这么鲜艳的颜色，公子爷不是要娶妻，而是要纳妾？”
阿朱搂着阿碧的香肩，调笑道：“可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是纳妾，却不是我。”
阿碧勉强一笑，拍去阿朱的手：“而是你，我的阿朱姐姐，公子爷在娶完表小姐后，便会纳你为妾，可见他对伱有多看重...”
阿碧脸上难掩嫉妒神色，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怜悯，一闪而过，她转身躺下，盖上锦被，自顾自睡去。
阿朱的笑凝固在脸上，耳畔的涛声，渐行渐远，她仿若置身于暗无天日的牢笼，只有一个宏大的声音，不断回荡。
嫁？
嫁人？
嫁给慕容复？
给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生儿育女，让自己的孩子，在将来成为王语嫣孩子的陪衬，为嫡出的兄长铺路？
在这燕子坞里，独守空闺，苦口婆心告诫孩子复兴大燕，亲手给骨肉套上枷锁？
重复慕容老夫人的命运？！
不！这不是我要的命运！！
一声声轰鸣在耳畔，阿朱心神大震，她原以为自己能安守本分，在慕容家当一個与世无争的侍女，独善其身。
然而，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安之若素。
“阿碧？阿碧？”
疯长的念头如杂草丛生，她轻轻呼唤阿碧，却见阿碧已经熟睡，她面色挣扎，犹豫，纠葛，随后，逐渐坚定。
她蹑手蹑脚下床，赤着脚，忍着冬日的寒气，扛着凛冽的寒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信鸽房中。
“飞往大理的，不是这一笼。”
“飞往西夏的，也不是这笼。”
阿朱借着黎明的光，仔细辨别，终于，她眼睛一亮：“飞往洞庭湖丐帮总舵！”
自从慕容复在君山大会大获全胜后，他便嘱咐家中训练前往洞庭湖的信鸽，当时阿朱正在场。
她取出一只鸽子，将写好的信，绑在鸽子腿上，暗道：鸽子啊鸽子，我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信鸽，在破晓时穿过笼罩太湖的迷雾，展翅高飞，带着少女所有的希冀与情丝。
等阿朱哆哆嗦嗦出了信鸽房后不久，鸟笼之后的暗室中，转出一个人来，正是江南慕容书院的邓山长。
他手中握着一只信鸽，翅膀上插着一根利箭，刚死去不久，血尚未干。
“燕十八！”他道。
“属下在！”
“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丐帮，亲手交给乔副帮主，该怎么说，我嘱咐过你。”
“是！”
“阿朱，老爷不曾亏待你，我也算看你长大。”邓百川望着破晓的晨光，轻声叹息：“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百年大计如火如荼，岂能容你！”
阿朱一把翻身坐起，死死攥住锦被，额头香汗淋漓，她急促喘息着，半晌后，听着窗外涛声依旧，这才平心静气下来。
“原来是一场梦么？”
听香水榭，是她的居所，她天性活泼好动，如流水激荡，方才选了这处临水竹楼，而阿碧贞静本分，居于琴韵小筑。
“阿碧呢？！她不是说久别重逢，要和我同塌而眠吗？”
阿朱下意识地摸着身侧，被褥尚有余温，显然对方刚离开不久。
“阿碧这时候会去哪儿了？”
阿朱敛去脸上惶恐，镇定思索，可惜念头繁杂，种种胡思乱想，如水榭外的波涛，不由自主，无迹可寻。
“公子爷...”
她又将锦被蒙住头脸，嗅着潮湿的空气，嘤嘤哭泣起来。
她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她被绑在柱子上，粗糙的麻绳，将她娇嫩的肌肤勒出道道红痕，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而往日温文尔雅的公子爷，却面色冷峻，从火炉中抽出一根滚烫的烙铁，一步步向她走来，不，是迫近！
“对不起，公子爷，我不是有意去告诉乔大爷...”
她生性浪漫，从小便有英雄情结，渴望一段激流涌荡的浪漫情缘，而慕容家的氛围，太过沉郁顿挫，让她不喜。
可慕容复太过可怕，连番敲打，让她爹不靠，娘不亲，无家可归，不寒而栗，只能依附慕容复。
万劫谷石屋，遇到乔峰，见他义薄云天，她欣赏无限，雀跃的心，如浪奔浪流，不能自已，可这个大英雄，大豪杰，又被公子爷耍的团团转。
她再次认命，可君山大会，见乔峰如一匹孤狼，一身的悲戗之意，与自己同病相怜，她又起了怜惜的念头。
白玉汤出现，众人或声讨白玉汤，或奉承王语嫣，唯有她来到悲愤莫名的乔峰身旁，柔声安慰，她不知全貌，却也猜到君山大会有慕容复的谋划。
“乔大爷，你当帮主的行事风格，不符合丐帮净衣派的利益，所以他们会反对你，身世不过是个由头。”
“他们要做生意，想赚银子，而你却要带他们拼命...”
“您若是卸去帮主之位，从徐长老到四大长老，手中权柄都会增加，您不妨暂且忍耐，以待变局...”
当初是这么劝慰乔峰的，跟着慕容复，阿朱耳濡目染，也学到不少，此举也存了些小小报复的心思，毕竟慕容复对她极尽利用。
她爹从云端跌落，她娘在摆夷族吃苦受累，桩桩件件，拜公子爷所赐，虽期待不高，到底是爹娘，她不敢反对慕容复，只能小小添堵。
她不敢多说，却也足够乔峰展开无数联想，然而事后，她又惶恐不安。
阿朱生性爱水，水流多变，激流忐忑，自小在慕容复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便如她的易容术一般，尽耍些小聪明。
曾几何时，她还扮成过慕容老夫人，逗弄过慕容复，被四大家将揪着耳朵好一顿训导。
“阿朱姐姐，你怎么哭了？”
正当阿朱焦灼不安的时候，阿碧卸去肩头外衣，上榻掀开她的被子，颇为诧异：“敢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也不对呀，在这燕子坞，除了公子爷，还有谁敢给你气受？你也没去见舅太太...”
阿朱抹了泪，瞥了阿碧一眼：你知道什么，给我气受的就是你家公子爷，一点主见都没有，只知道跟着公子爷身后打转。
“阿朱姐姐，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阿碧强颜欢笑，遮掩不住眼底失落，将一件粉色的喜服递到阿朱手中，图案精致张扬，面料名贵，摸着极为舒服。
“喜服？”
阿朱惊讶道：“这么鲜艳的颜色，公子爷不是要娶妻，而是要纳妾？”
阿朱搂着阿碧的香肩，调笑道：“可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是纳妾，却不是我。”
阿碧勉强一笑，拍去阿朱的手：“而是你，我的阿朱姐姐，公子爷在娶完表小姐后，便会纳你为妾，可见他对伱有多看重...”
阿碧脸上难掩嫉妒神色，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怜悯，一闪而过，她转身躺下，盖上锦被，自顾自睡去。
阿朱的笑凝固在脸上，耳畔的涛声，渐行渐远，她仿若置身于暗无天日的牢笼，只有一个宏大的声音，不断回荡。
嫁？
嫁人？
嫁给慕容复？
给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生儿育女，让自己的孩子，在将来成为王语嫣孩子的陪衬，为嫡出的兄长铺路？
在这燕子坞里，独守空闺，苦口婆心告诫孩子复兴大燕，亲手给骨肉套上枷锁？
重复慕容老夫人的命运？！
不！这不是我要的命运！！
一声声轰鸣在耳畔，阿朱心神大震，她原以为自己能安守本分，在慕容家当一個与世无争的侍女，独善其身。
然而，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安之若素。
“阿碧？阿碧？”
疯长的念头如杂草丛生，她轻轻呼唤阿碧，却见阿碧已经熟睡，她面色挣扎，犹豫，纠葛，随后，逐渐坚定。
她蹑手蹑脚下床，赤着脚，忍着冬日的寒气，扛着凛冽的寒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信鸽房中。
“飞往大理的，不是这一笼。”
“飞往西夏的，也不是这笼。”
阿朱借着黎明的光，仔细辨别，终于，她眼睛一亮：“飞往洞庭湖丐帮总舵！”
自从慕容复在君山大会大获全胜后，他便嘱咐家中训练前往洞庭湖的信鸽，当时阿朱正在场。
她取出一只鸽子，将写好的信，绑在鸽子腿上，暗道：鸽子啊鸽子，我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信鸽，在破晓时穿过笼罩太湖的迷雾，展翅高飞，带着少女所有的希冀与情丝。
等阿朱哆哆嗦嗦出了信鸽房后不久，鸟笼之后的暗室中，转出一个人来，正是江南慕容书院的邓山长。
他手中握着一只信鸽，翅膀上插着一根利箭，刚死去不久，血尚未干。
“燕十八！”他道。
“属下在！”
“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丐帮，亲手交给乔副帮主，该怎么说，我嘱咐过你。”
“是！”
“阿朱，老爷不曾亏待你，我也算看你长大。”邓百川望着破晓的晨光，轻声叹息：“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百年大计如火如荼，岂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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