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难吃的想吐
从正源医馆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喜伯调来了两辆马车，带着张成仁还有刘大夫等人，一起朝着城南的张家外宅而去。
一路之上，张成仁都掀开马车的窗帘，从小小的窗口去查探这繁华的北江城。不得不说，真正的古代世界风格，跟那些影视作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但确实古色古风自成一体，张成仁很喜欢这种风格。
忽然之间，前面的街面上穿来一阵骚动，张成仁不由心中好奇，掀开门帘超前望去。
“喜伯喜伯，前面在干什么？”
跟车的喜伯也出来向前望去，随后表情有些古怪：“他们……在办喜事呢。”
“喜事？结婚啊？怎么是傍晚结婚？”
“不是……”喜伯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那个，仁少爷你知道的吧，河神大祭之中是有两个祭品一男一女。你是那个男的，而前面办喜事的便是女孩那家。”
“啊？那他们这是……”
“这是在庆祝。”喜伯说这话的时候十分不自信：“被选中为祭品，是……一份荣耀。家里人应该庆祝一番，宴请街坊四邻，发一些喜膜喜饼……”
说话之间，两辆马车已经路过喧闹的人群，这里的人们欢声笑语，有一对夫妇，正挎着篮子往外扔喜饼，还有不少小乞儿在蹦着跳着去抢。
张成仁望着那对中年夫妻，他们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有说不出的悲伤。
“喜伯，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习俗？”
喜伯叹了口气：“祭品是不能办丧事的，这是对河神大人的不敬。于是乎，北江城便演变出了这种习俗。
与其说是庆祝，不如说是……喜丧。
其实不光北江城，其他的大城雄城，基本上都会有类似的习俗。”
“但人还活着呢！”
“又有什么……”喜伯忽然想到张成仁也是祭品，最后区别两个字就没再说出口。
喜饼抛的用力，街坊四邻行路之人还有小叫花们，纷纷口尊恭喜，说着吉祥话。这份喜庆，似乎冲淡了骨肉将死的愁苦。但那对夫妻笑的还是跟哭似得。
张成仁接住一块喜饼，猛的咬了一口，鼓起腮帮子猛嚼。
喜伯看向他：“仁少爷饿了？好吃吗？”
“难吃……”张成仁三下五除二将喜饼吃光：“难吃的我想吐……”
马车不停，穿过喧闹的人群，继续朝着目的地驶去。但张成仁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股子尽头，坐在马车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伴着皎洁的月光，两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城南的一栋宅院门前，张成仁带着喜伯跟刘大夫下了车。
“不错，虽然比张家大宅小了些，但也算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宅院了！不过……”张成仁回头看着刘大夫：“不够你有必要跟过来吗？”
“我宝贝女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刘大夫抱紧了怀中的纸伞。
“正源医馆不要了？”
“哼！早我就不想干了，如果不是为了女儿，我可能已经……”
张成仁连连摆手：“行了行了，刘大夫啊，医馆还是要干的，而且我有大用。不过你要想留在这里，就得奉我为主。
我要做很多事情，不想有个外人整天在我身边晃悠。”
刘大夫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没问题，反正我就这么一把老骨头，怎样都行。只要能跟女儿在一起，什么都好说。”
张成仁微微颔首，随后迈步朝着庭院大门走去。这里已经有不少家奴院工在紧急打理，其中不乏一些熟面孔，都是张府分出来的伙计。
“喜伯，麻烦您给刘大夫还有他女儿安排个小别院住着，在安排几个下人过去伺候。”
“是，少爷。”
“喜伯，您别叫我少爷了，叫我阿仁吧。”张成仁坐在前厅的家主位置上：“对了喜伯，还有一件事得请您帮忙。”
“少爷，啊不，阿仁你说，喜伯一定给你办！”
张成仁沉吟了一下：“从明天开始，您去帮我打听打听，这北江城内有没有什么作妖闹鬼的邪门事件。
还有，这北江城里有没有什么为非作歹，大家恨之入骨的地痞恶匪，最好是百姓苦之久亦的那种！
最后，您再帮我查查，这北江城的粮价布价是多少，有多少人家吃不上饭，病了没钱看大夫。”
喜伯越听越是心惊肉跳，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小心的问道：“阿仁，你这是要干什么？”
“您别紧张，经过这次死而复生，我想明白了很多事。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就是想在死之前吧，多做点造福乡里的好事。”
张成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也不枉我活这一世！”
喜伯眼眶浅，双眼一下子就红了：“好孩子，好孩子……不过阿仁你提到这个，我反倒想起来今天张府来的一个怪人。”
“怪人？”张成仁立马坐直了身体：“怪在何处？”
“那人身型干瘦，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喜伯努力的回忆着：“本来你……死了之后，老爷十分难受，都想着带着大少爷举家外逃了。
但那人来了之后，跟老爷一阵密谈。老爷出来后就带着人，要去夺你的尸身……说是有大用。”
张成仁听了之后微微颔首，这个怪人确实需要注意一下。他要自己的尸体，难道……是有什么特殊手法能瞒天过海，应付大祭？
“喜伯，天也晚了，您今天先去休息吧？”
“好好，你也早些休息，注意身体。”喜伯一边擦着眼角一边往外走，抱着伞的刘大夫却一步跨了进来。
“嘿呀，这庭院真不错！住在豪宅里是真不错。”
看着表情格外精彩的刘大夫，张成仁不由得心中郁闷。同样是老人家，为啥喜伯德高望重，这个就挺招人烦的。
“刘大夫，过两天我准备在正源医馆开三天义诊，诊费药费全免，到时候你去坐堂哈。”
刘大夫瞪大了眼睛：“好家伙，你这真是糟蹋你爹的钱不心疼啊？”
“张半城不是我爹，说话注意点！”
被训了刘大夫缩了缩脖子：“是是是，少爷吩咐，我必然照办。”
张成仁捏着眉心：“你跟小芸的住处已经在收拾了，过会直接去入住就好了。”
“咳咳，少爷，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你问及作妖闹鬼的灵异之处？”
张成仁忽然睁开双眼，怎么把这个刘大夫给忘了？
他在家中开设义庄养鬼，早年也游历四方学了一些道法皮毛，这北江城要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他必然比普通人知道得多。
“你有什么线报？”
“作妖的话那可不少，出了这北江城，山间地头，就连个小水沟里，可能都有三五小妖作祟。”
张成仁一想也是，这个世界里人道式微妖邪横行。除了城镇居所，那山水野林都是精怪们的地盘。
但这些妖精灵怪不能擅动，容易引来强敌。
“闹鬼的就几乎没有，因为除了各地妖王之外，还有各地鬼王。人死之后，魂魄会被附近鬼王抓走扩充势力，极少有能存留人间，更不要说成了气候的。”
说到这里，刘大夫看了一眼手中的纸伞：“当然，我女儿这个是特殊情况。”
张成仁有些不爽：“那你什么意思？就是没戏了呗？”
“不，这附近还真有一个！”
刘大夫指着门外的方向：“在北江城以北，有一个名叫土坝村的小村庄。当年我去他们村行医，误入了一条小路，结果发现了一座古墓！”
“古墓？”
“对！我不知道是什么年头，但从其中的阴气浓郁程度来看，古墓的主人应该已经尸变了。”
张成仁闻言双眼一亮：“僵尸？”
“是啊，僵尸。”刘大夫捏着自己的小胡子：“僵尸不属于鬼魅，所以鬼王不收。僵尸也不属于妖邪，所以妖王不管。
您手段通天，若是能将其制服的话。咱们就能将这僵尸卖给赶尸人。那些南蛮子有钱的很呢！”
“你还有这路子？”
刘大夫嘿然一笑：“那是，我早年间走南闯北，凭借高超的医术，结交了不少的奇人异士，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
张成仁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向了纸伞。察觉到了他视线变化的刘大夫笑脸一僵，很快就变得铁青。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刘大夫凄然一笑：“医术那么高超！怎么没医好自己女儿的病？”
张成仁连连摆手：“我可没这么说……”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其实我女儿刘小芸是被人逼死的。当年因为对方势力太大，我们不得已才说小芸是自己病死的……”
“是谁，是谁逼死的你女儿？”
刘大夫将纸伞摆在茶几上，自己坐了下来：“就是你要找的大家恨之入骨的地痞恶匪，北江城巫祝奎元成的儿子奎大彪。”
“巫祝？”
这个词就像是往记忆之海中丢入的石子，一下子激起了张成仁不少记忆。
每年北江城都要向北江王献祭一对少男少女，而献祭仪式以及祭品的选择与审核，都是城内巫祝的工作。
巫祝奎元成，是北江城之中唯一一个能够跟北江王这条水蟒精交流的人，算是它在北江城的代言人，地位甚至在城主之上！
张小甲常年被圈养在张府之中，巫祝奎元成倒是听说过，但他儿子奎大彪是谁，就没什么印象了。
“五年前他到我药铺之中买药，碰巧看到了我女儿小芸，然后他……”
“可以了……”
张成仁叫停了刘大夫的回忆：“这种恶霸见色起意最后逼死人命的事，不用讲的这么详细了。
这么说，这个奎大彪，没少干类似的事？”
“嗯！”
“如果除掉他的话！”张成仁眯起了眼睛：“城内百姓必然会拍手称快，甚至举城欢庆？”
“没错！”
张成仁一拍桌子：“好，这个人我记下了。今天天色已晚，刘大夫你带着女儿先去休息吧。”
刘大夫抱着纸伞站起身离去，走了两步折返回来：“少爷，刚刚我有些激动了。
那奎大彪此人从小拜师武功高强，还纠集一帮子地痞无赖，又有他爹回护，您还是……”
“放心，我不是莽撞之人，去吧，我自有分寸。”
刘大夫这才抱着纸伞离去，张成仁躺在靠椅上，脑子一直在过这些事。
“瑶姬。”
【奴婢在。】
“帮我挑选一下修炼的功法以及需要的丹药。”张成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边往后院厢房走去，一边说道：“自己强才是硬道理。”
【奴婢遵命。主人，这本《噬神吞天决》非常适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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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张成仁都掀开马车的窗帘，从小小的窗口去查探这繁华的北江城。不得不说，真正的古代世界风格，跟那些影视作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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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伯，您别叫我少爷了，叫我阿仁吧。”张成仁坐在前厅的家主位置上：“对了喜伯，还有一件事得请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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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线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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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仁一想也是，这个世界里人道式微妖邪横行。除了城镇居所，那山水野林都是精怪们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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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刘大夫看了一眼手中的纸伞：“当然，我女儿这个是特殊情况。”
张成仁有些不爽：“那你什么意思？就是没戏了呗？”
“不，这附近还真有一个！”
刘大夫指着门外的方向：“在北江城以北，有一个名叫土坝村的小村庄。当年我去他们村行医，误入了一条小路，结果发现了一座古墓！”
“古墓？”
“对！我不知道是什么年头，但从其中的阴气浓郁程度来看，古墓的主人应该已经尸变了。”
张成仁闻言双眼一亮：“僵尸？”
“是啊，僵尸。”刘大夫捏着自己的小胡子：“僵尸不属于鬼魅，所以鬼王不收。僵尸也不属于妖邪，所以妖王不管。
您手段通天，若是能将其制服的话。咱们就能将这僵尸卖给赶尸人。那些南蛮子有钱的很呢！”
“你还有这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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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仁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向了纸伞。察觉到了他视线变化的刘大夫笑脸一僵，很快就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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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仁连连摆手：“我可没这么说……”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其实我女儿刘小芸是被人逼死的。当年因为对方势力太大，我们不得已才说小芸是自己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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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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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北江城都要向北江王献祭一对少男少女，而献祭仪式以及祭品的选择与审核，都是城内巫祝的工作。
巫祝奎元成，是北江城之中唯一一个能够跟北江王这条水蟒精交流的人，算是它在北江城的代言人，地位甚至在城主之上！
张小甲常年被圈养在张府之中，巫祝奎元成倒是听说过，但他儿子奎大彪是谁，就没什么印象了。
“五年前他到我药铺之中买药，碰巧看到了我女儿小芸，然后他……”
“可以了……”
张成仁叫停了刘大夫的回忆：“这种恶霸见色起意最后逼死人命的事，不用讲的这么详细了。
这么说，这个奎大彪，没少干类似的事？”
“嗯！”
“如果除掉他的话！”张成仁眯起了眼睛：“城内百姓必然会拍手称快，甚至举城欢庆？”
“没错！”
张成仁一拍桌子：“好，这个人我记下了。今天天色已晚，刘大夫你带着女儿先去休息吧。”
刘大夫抱着纸伞站起身离去，走了两步折返回来：“少爷，刚刚我有些激动了。
那奎大彪此人从小拜师武功高强，还纠集一帮子地痞无赖，又有他爹回护，您还是……”
“放心，我不是莽撞之人，去吧，我自有分寸。”
刘大夫这才抱着纸伞离去，张成仁躺在靠椅上，脑子一直在过这些事。
“瑶姬。”
【奴婢在。】
“帮我挑选一下修炼的功法以及需要的丹药。”张成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边往后院厢房走去，一边说道：“自己强才是硬道理。”
【奴婢遵命。主人，这本《噬神吞天决》非常适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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