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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到了。

    应舒悦抱着礼品快活地赶着地铁搭乘晚上的高铁,一路上欢歌笑语。如果程彦和贺海渊不在的话,那简直人间天堂。

    应舒悦在w市和程彦的s市间大概是半小时的高铁车程,距离贺海渊是一个半消失的车程。贺海渊刚下地铁就失踪了,她和程彦在检票口分开。应舒悦美滋滋地坐在座位上,调整好座椅的高低,转头看向窗外,她最爱旅途中的风景,不管白天还是夜晚,都有不同的美。

    旁边坐下了一个人,她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托腮等待着列车发车,她归心似箭。很快到了规定时间,车缓缓行驶,明亮的列车大厅逐渐消失在眼前,道路两边星光点点,路灯就是城市的星星,它们比星星还要耀眼。

    应舒悦莫名感到了惆怅,从窗外的风景收回视线,假期太短了。侧头的一瞬间,她几乎是光速回头,哪位?Excuseme?贺海渊在她背后传来了笑声,应舒悦才不满地转过头,“你怎么在这里。”

    说起来也凑巧。贺海渊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个年轻的男孩就跑过来说他女朋友下个站上车,就坐在他旁边,想换个位置。反正一个人,他也就换了位置,没想到应舒悦就在这里。天注定。

    贺海渊没有告诉她,将在高铁站买的肯德基递给她。本来打算在候车厅给她,谁知道人太多,等买到的时候都找不到她的踪迹了。原来计划着上车再问她坐在哪里,现在看来不用了。

    应舒悦低头将包装袋撕开,里面很简单放着鸡肉卷和可乐,还有一份大薯条。

    绝了,贺海渊真的很对她胃口。

    “你几号回h市?”贺海渊问道。

    “十七号晚上,”应舒悦将短信递给他,“买了晚上的车。就是动车站离梁河太远了,好麻烦哦。”

    贺海渊点了点头,等应舒悦吃完,他又将垃圾袋扔进了动车垃圾箱内,才在位置上重新坐下。

    风景不错,但是坐车真的令人昏昏欲睡。

    应舒悦眼睛一睁一闭就听到了s市到站的消息,还有半小时。她稍微坐直了身子,身上披着一件墨绿色外套,贺海渊早就下车了。

    贺:衣服洗干净还给我。

    附上一张图。上面她整个身子都倾向了他,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瑟瑟发抖。

    没道理。应舒悦看着图片,又看看动车上的座位。伸手举了举座椅扶手,又放了下来。难道她睡觉的时候把座椅扶手给抬起来了?说实话,高铁上的冷气开得实在太足,她会冷也很正常,然后巴巴靠到了热源,这大概就是人类生存本能。

    应舒悦想到这里,非常平静地回复了两个ok的表情。

    不用上班的日子多么快活。

    躺在床上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被子又软又舒适,快乐似神仙啊。

    中秋节和家人快乐火锅,夜宵和朋友吃吃烤肉,还没有快活几天,应舒悦就发现了,明天就是十七号了。

    她开始了新的焦虑,再一次打开微信,很多人给她发的消息她都没看,沈知发了他在东北搓澡的视频,搓过澡的沈知像是一只剥了皮的乳猪;办公室的祝福她中秋快乐,她也一一回复了。贺海渊也发了中秋快乐,但是应舒悦并没有理他,过了几分钟,他发了一个红包,应舒悦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感谢老板!”

    88块。

    贺:真有你的。发消息不回,红包倒是秒到账。

    应舒悦:红包不抢,前途不亮。

    在阳台上赏月的贺海渊被她给气笑了,快速发道:“你最好现在讨好我,不然明天你就会哭着求我。”

    怎么可能。应舒悦不屑一顾,将手机一扔,躺在床上就准备睡觉。老娘拽拽,谁也不爱。

    应舒悦睡得好,贺海渊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第二天吃了下午的一顿,妈妈给应舒悦准备了一个两层便当盒,里面装了一些水果和寿司,“好了,走吧走吧。国庆回来吗?”

    “回来啊。”应舒悦给了爸爸妈妈一个大大的抱,然后抑郁地踏上去h市的道路。好想辞职哦。

    妈宝男虽多,妈宝女也不少。应舒悦坐上高铁比之前无数次都要难过。百无聊赖地扣着指甲,翻着朋友圈,大概贺海渊气死了,没有理她,沈知多请假了两天,所以还在会所里快活。

    心情太过不适,应舒悦根本没有睡着,全程都是盯着外面的山川花草,九月份,漫山红枫没有,但是黄绿掺杂的叶更对她的胃口,像是满山开了黄花,一片一片交叠着。

    她旁边的人来来往往,都是短途的乘客。贺海渊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和她买一班车,所以都是她一个人。

    妈妈准备的水果实在太多,她都没有吃完,依旧好好放在餐盒中,提起餐盒背起小包。

    刚下车,手机响个不停,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刷卡出站,“喂,你好。”

    “你走到南边的A出口这里。”贺海渊说着,“你能不能存一下我的手机号。”

    “好好好。”嘴里好好好,手上挂断了贺海渊的电话,朝着南边走去。说实话h市的动车站这么大,能找到全靠导航。

    a出口,应舒悦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电梯旁装酷的男人,很快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贺海渊看着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我的衣服呢。”

    “挂在了阳台上!”扭曲时空,现在应舒悦的脸堪比爱德华蒙克的名画《呐喊》。

    贺海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