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临行
钱包倒计时：
-3小时22分06秒......
夏日的晚上，老旧宿舍楼下环绕着乘凉居民的闲谈。
二楼房间门口。
“我不去！我说过，除非你跟我一起去！”
潘兰紧紧地抱着门框，眼中晶莹闪烁，脸颊腮帮子高高地鼓起，势与侵犯人身自由的恶势力斗争到底。
潘阳靠着另一侧门框，看着抱着门框撒泼的小丫头，心中暗自咋舌：
“如果不是给她定了衣服脏了要自己洗的规矩，这丫头绝对能躺在地上打滚。”
看着门口无奈的小姨，潘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小丫头说道：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听到哥哥的回答，潘兰明显一愣，手上的紧抱的动作也松弛了下来。
就在这时，潘阳一把揪住她的后脖领，把从小就瘦弱的潘兰轻易地提了起来，抱在怀里。
“潘阳你个瓜皮不讲武德，有本事放我下来！”
小丫头在潘阳的怀里疯狂挣扎，几欲脱离魔爪。
“你乖乖在小姨家里呆几天好不好？哥有一点事要处理一下，等开学了，我就把你接回来一起上学。”
潘阳的语气无比认真，带着几分颤抖。
听到此话的潘兰再次愣住。
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老哥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了。
上次听到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妈妈去世的时候。
他用这种语气，对妈妈说会好好照顾妹妹，然后就照顾了四年，照顾的很好。
......
钱包倒计时：
-2小时42分06秒......
晚上的巷口喧嚣，就着晚风，听着街坊闲唠乘凉，是水泥森林的楼房不曾有的惬意。
潘兰牵着小姨的大手，与一路碰见的爷爷奶奶们打着招呼，熟络不已。
不是小姨拉着，这丫头早就冲上去闲唠起来了。
相比起潘阳的内敛心重，这丫头的开朗活泼，更受街坊邻居的喜爱。
谁能拒绝一个懂事的小丫头，有事没事就坐过来，与大家闲侃八卦呢？毫无隔阂感。
三个人走向停在巷口路边的小轿车。
小丫头礼貌地向车里男人打招呼：“姨父好。”
然后又立马望向小姨喊道：“姨父又在偷偷抽烟！”
男人急忙捻灭还在燃烧的烟头，对车窗外的潘阳‘哈哈’笑了笑道：
“你小姨算是找到盯梢的帮手了，要不，我来你这住两天吧？”
潘阳没接话茬，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哈哈’回笑了两声。
他知道，只要自己敢答应，姨父是真敢住过来。
将手中妹妹的衣物，交给正准备冲着姨夫发飙的小姨，潘阳正色道：“麻烦小姨照顾兰兰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小姨怒道：“如果不是当年她自己跑回来了，我都养了她四年了，我才是你俩监护人！还有你，你再给我提还钱的事看我不教训你！我给我姐花钱治病还需要你......”
“小姨，我看天色不早了，您看是不是......”
潘阳赶紧打断小姨的施法，不然又要被絮叨半小时。
“一家子倔脾气！”
小姨正要继续发怒，似乎又想到什么，黯然道：“唉，都不容易，随你去吧。多吃点肉，看你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汽车发动，灰尘飞扬。
潘阳大声喊道：“小姨，暑假作业别忘让她写完，我把清单发你手机上了。”
一个小脑袋‘唰’地从车窗钻了出来，很快又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只留一声渐远的吼声传来。
“你可做个人吧！我跟你讲，不提作业，我们以后还能做兄妹......”
潘阳脸上洋溢起灿烂的微笑。
心事了，该壮行！
......
今天感觉这钱包不对劲的时候，潘阳就打电话给了小姨，让她接走潘兰照顾几天。
小姨毫不犹豫地的答应了，并问他什么时候过来辅导表弟做功课。
潘阳真诚地表达了，表弟的功课已经非常好了，明年的中考，一定比他去年考得好的核心观点。
又以兼职工作繁重的理由，婉拒了小姨的邀请。
小姨欣然接受......
潘阳赶走妹妹的理由也非常简单：
如果一切推断都是真的，自己运气还真的那么差的话，潘阳不希望自己的尸体，是被妹妹第一时间发现的。
他设定了一封邮件，定时指向给了父亲当年的同事，锋叔。
相信过去当过警察，并且还了解他们家情况的锋叔，会比小姨更合适处理这件事。
-2小时03分16秒......
......
空荡荡的房间里，潘阳坐在床上用手机搜索着一切有关于倒计时的信息。
报警？
去警局？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陈述自己的境遇。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警察，听到毫无真凭实据，全凭比划和推测的报案。一定会本着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帮他挂一下医院精神科的号。
找锋叔？
这几年已经很麻烦他了，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就算他信，也估计没法为他提供帮助，不如少给别人添写麻烦和担心。
......
-1小时19分16秒......
单人床上。
菜刀与锤子，就放在右手可以轻易拿到的位置。
除此之外，他选择把剩下的时间，都花在收集信息上。
相信，在如今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谁有点离奇的八卦消息，都会忍不住爆出来，让大家好好羡慕一下。
正经地方一定找不到这些信息，往往一些真实消息，和靠谱的分析，都隐藏在论坛或者贴吧里，只是这样找起来就非常麻烦了。
好在今天的新闻一播，应该能炸出不少按捺不住自己八卦之心的家伙。
只需要确定好关键词“倒计时”，以此为基础，去所有渠道搜索，应该能找到一些信息。
突然，一个标题为《你们谁知道倒计时？》的帖子，吸引住了潘阳。
点进去一看，论坛名为“谁比我离谱！”。
按捺住想要退出的冲动，潘阳顺着这个标题，一楼一楼地看了下去。
楼主“谱王”：
我有个朋友，他今天手上刚睡醒就发现手臂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手环，手环上还有块黑色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倒计时。
最离谱的是，这个手环竟然和今天热搜上那具尸体上的一模一样，而且除了我这个朋友，别人还看不见，摸不着，你们说巧不巧。
倒计时还有2个小时了，我这个朋友有点慌，大家快给他支支招！
1楼“修狗受死”：哦？是吗？
2楼“我是恁爹”：哦？是吗？
3楼“楼上是ZZ”：哦？是吗？
4楼“夸父逐日”：亲亲，这边建议先选好骨灰盒的样式呢，否则到了下面和别人的撞盒了会被瞧不起的。
5楼“修狗受死”：倒计时结束前记得含好身份证，不要给警察添麻烦！
6楼“阴阳怪气5级选手”：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用“我有一个朋友”代称自己吧？
......
潘阳忍住穿过网线打人的冲动，往下滑了50多楼。
整整50多楼的水词和抖机灵。
到这里楼主基本上已经不回复消息，目测已经放弃治疗了。
不过也是，在名为“谁比我离谱”的论坛上讨论这种事，还想要个靠谱答案的人，脑子多多少少沾点。
想到这里，潘阳顺手点开了楼主“谱王”的个人简介，这家伙竟然和他一样，也是江城第49中，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届。
潘阳也是头一次看到，在网上，竟有人将自己的信息写得这么详细的，腰围和身高，精确到了厘米，就差把姓名和身份证号写出来了。
同在江城，同在一所学校，同时触发了倒计时。这是巧合，还是说，所有被这倒计时选中的人都是满足了一定条件的呢？
是地点吗？
潘阳知道，如果这个倒计时真的与城市间的传闻有关，那么他和这个“谱王”绝对不会是第一批，更不会是最后一批。
只是不知道，每一批到底有多少人被它选中了，又有多少人活着回来了。
潘阳继续往后看，希望能找到一些更加靠谱的内容......
突然，59层的话让他眼前一亮。
59楼“我要打十个”：
看来还是得靠我，来给你这菜鸟解答了。
手环拥有者，是被选中的“穿梭者”，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会被牵引到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不能相信人性的废土世界，但也是一个充满宝藏的“源能文明”时代。
那里部分科技水平能超越现代300年，却因为野外生物的强大，人类只能抱团龟缩一隅，争夺着有限的资源，人类族群中，只有稀少的异能者，才能真正在野外生存下去。
少年，祝你有个好运气，也许你能靠这第二次改变出身的机会，跻身顶流，也可能，你的残躯，就会变成明天的热搜。
......
潘阳盯着手机上的文字，短短的几句话，蕴含着大量的信息，如果再关联上最近城市里发生的奇怪事情，以及自身所遭遇的一切，似乎就都能解释通了。
只是为什么别人都是科技感的手环，而我是一个破钱包？
携带不方便不说，还感觉低人一等，连穿越这件事都不能做到人人平等？
“超越现代300年”“源能文明”“强大野兽”，一个个关键词反复在潘阳的脑海中回转，可依然难以想象，那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瑰丽的世界。
倘若这个人所说的是实话，那能讲出这些事的人，大概率也是所谓的“穿梭者”了。
活下来的那种。
所以，江哥就是到那个世界后受害的吗？
想到这里，潘阳的心中似乎有一簇火苗在燃烧，微不可见，但不曾熄灭，和他的良知一样。
......
-1小时00分01秒......
-1小时00分00秒......
-0小时59分59秒......
星期天晚，十一点整，距离下周一的凌晨降临，或者说距离倒计时结束，只剩整整1小时。
就在此刻，一股强烈且熟悉的眩晕感袭上潘阳大脑，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的麻木无力。
“今天的昏睡竟然提前了一个小时。”
潘阳心中暗道不好，这还是昏睡症有史以来，第一次提前发作。
以往他的昏睡症，是每到午夜凌晨，都会被强制陷入睡眠状态。
这个病是母亲去世后开始的，开始只是以为过度伤心引起的，后来发现这玩意每天都会发作，并且还特别准时，他就知道这是病了。
只是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甚至有了这个病以后，有时思考问题，逻辑特别清晰。
这也是为何，潘阳一边兼职打工，一边还能保持良好成绩的原因。
所以他没告诉妹妹，也懒得去医院花钱，不然，随随便便一看，几个星期的伙食费就没了。
不过自那时起，他就给妹妹定下了这个规定：“无论发生什么，十一点半必须熄灯睡觉”。
而这个昏睡症，这也是为什么潘阳做好死亡准备的原因。
很难想像，一个即将陷入昏睡状态的他，面对倒计时归零后的考验，还能有什么抵抗能力。
但是今天的运气似乎更差，竟然直接提前了？
怎么能提前！
世界不受控地陷入黑暗......
-3小时22分06秒......
夏日的晚上，老旧宿舍楼下环绕着乘凉居民的闲谈。
二楼房间门口。
“我不去！我说过，除非你跟我一起去！”
潘兰紧紧地抱着门框，眼中晶莹闪烁，脸颊腮帮子高高地鼓起，势与侵犯人身自由的恶势力斗争到底。
潘阳靠着另一侧门框，看着抱着门框撒泼的小丫头，心中暗自咋舌：
“如果不是给她定了衣服脏了要自己洗的规矩，这丫头绝对能躺在地上打滚。”
看着门口无奈的小姨，潘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小丫头说道：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听到哥哥的回答，潘兰明显一愣，手上的紧抱的动作也松弛了下来。
就在这时，潘阳一把揪住她的后脖领，把从小就瘦弱的潘兰轻易地提了起来，抱在怀里。
“潘阳你个瓜皮不讲武德，有本事放我下来！”
小丫头在潘阳的怀里疯狂挣扎，几欲脱离魔爪。
“你乖乖在小姨家里呆几天好不好？哥有一点事要处理一下，等开学了，我就把你接回来一起上学。”
潘阳的语气无比认真，带着几分颤抖。
听到此话的潘兰再次愣住。
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老哥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了。
上次听到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妈妈去世的时候。
他用这种语气，对妈妈说会好好照顾妹妹，然后就照顾了四年，照顾的很好。
......
钱包倒计时：
-2小时42分06秒......
晚上的巷口喧嚣，就着晚风，听着街坊闲唠乘凉，是水泥森林的楼房不曾有的惬意。
潘兰牵着小姨的大手，与一路碰见的爷爷奶奶们打着招呼，熟络不已。
不是小姨拉着，这丫头早就冲上去闲唠起来了。
相比起潘阳的内敛心重，这丫头的开朗活泼，更受街坊邻居的喜爱。
谁能拒绝一个懂事的小丫头，有事没事就坐过来，与大家闲侃八卦呢？毫无隔阂感。
三个人走向停在巷口路边的小轿车。
小丫头礼貌地向车里男人打招呼：“姨父好。”
然后又立马望向小姨喊道：“姨父又在偷偷抽烟！”
男人急忙捻灭还在燃烧的烟头，对车窗外的潘阳‘哈哈’笑了笑道：
“你小姨算是找到盯梢的帮手了，要不，我来你这住两天吧？”
潘阳没接话茬，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哈哈’回笑了两声。
他知道，只要自己敢答应，姨父是真敢住过来。
将手中妹妹的衣物，交给正准备冲着姨夫发飙的小姨，潘阳正色道：“麻烦小姨照顾兰兰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小姨怒道：“如果不是当年她自己跑回来了，我都养了她四年了，我才是你俩监护人！还有你，你再给我提还钱的事看我不教训你！我给我姐花钱治病还需要你......”
“小姨，我看天色不早了，您看是不是......”
潘阳赶紧打断小姨的施法，不然又要被絮叨半小时。
“一家子倔脾气！”
小姨正要继续发怒，似乎又想到什么，黯然道：“唉，都不容易，随你去吧。多吃点肉，看你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汽车发动，灰尘飞扬。
潘阳大声喊道：“小姨，暑假作业别忘让她写完，我把清单发你手机上了。”
一个小脑袋‘唰’地从车窗钻了出来，很快又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只留一声渐远的吼声传来。
“你可做个人吧！我跟你讲，不提作业，我们以后还能做兄妹......”
潘阳脸上洋溢起灿烂的微笑。
心事了，该壮行！
......
今天感觉这钱包不对劲的时候，潘阳就打电话给了小姨，让她接走潘兰照顾几天。
小姨毫不犹豫地的答应了，并问他什么时候过来辅导表弟做功课。
潘阳真诚地表达了，表弟的功课已经非常好了，明年的中考，一定比他去年考得好的核心观点。
又以兼职工作繁重的理由，婉拒了小姨的邀请。
小姨欣然接受......
潘阳赶走妹妹的理由也非常简单：
如果一切推断都是真的，自己运气还真的那么差的话，潘阳不希望自己的尸体，是被妹妹第一时间发现的。
他设定了一封邮件，定时指向给了父亲当年的同事，锋叔。
相信过去当过警察，并且还了解他们家情况的锋叔，会比小姨更合适处理这件事。
-2小时03分16秒......
......
空荡荡的房间里，潘阳坐在床上用手机搜索着一切有关于倒计时的信息。
报警？
去警局？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陈述自己的境遇。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警察，听到毫无真凭实据，全凭比划和推测的报案。一定会本着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帮他挂一下医院精神科的号。
找锋叔？
这几年已经很麻烦他了，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就算他信，也估计没法为他提供帮助，不如少给别人添写麻烦和担心。
......
-1小时19分16秒......
单人床上。
菜刀与锤子，就放在右手可以轻易拿到的位置。
除此之外，他选择把剩下的时间，都花在收集信息上。
相信，在如今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谁有点离奇的八卦消息，都会忍不住爆出来，让大家好好羡慕一下。
正经地方一定找不到这些信息，往往一些真实消息，和靠谱的分析，都隐藏在论坛或者贴吧里，只是这样找起来就非常麻烦了。
好在今天的新闻一播，应该能炸出不少按捺不住自己八卦之心的家伙。
只需要确定好关键词“倒计时”，以此为基础，去所有渠道搜索，应该能找到一些信息。
突然，一个标题为《你们谁知道倒计时？》的帖子，吸引住了潘阳。
点进去一看，论坛名为“谁比我离谱！”。
按捺住想要退出的冲动，潘阳顺着这个标题，一楼一楼地看了下去。
楼主“谱王”：
我有个朋友，他今天手上刚睡醒就发现手臂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手环，手环上还有块黑色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倒计时。
最离谱的是，这个手环竟然和今天热搜上那具尸体上的一模一样，而且除了我这个朋友，别人还看不见，摸不着，你们说巧不巧。
倒计时还有2个小时了，我这个朋友有点慌，大家快给他支支招！
1楼“修狗受死”：哦？是吗？
2楼“我是恁爹”：哦？是吗？
3楼“楼上是ZZ”：哦？是吗？
4楼“夸父逐日”：亲亲，这边建议先选好骨灰盒的样式呢，否则到了下面和别人的撞盒了会被瞧不起的。
5楼“修狗受死”：倒计时结束前记得含好身份证，不要给警察添麻烦！
6楼“阴阳怪气5级选手”：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用“我有一个朋友”代称自己吧？
......
潘阳忍住穿过网线打人的冲动，往下滑了50多楼。
整整50多楼的水词和抖机灵。
到这里楼主基本上已经不回复消息，目测已经放弃治疗了。
不过也是，在名为“谁比我离谱”的论坛上讨论这种事，还想要个靠谱答案的人，脑子多多少少沾点。
想到这里，潘阳顺手点开了楼主“谱王”的个人简介，这家伙竟然和他一样，也是江城第49中，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届。
潘阳也是头一次看到，在网上，竟有人将自己的信息写得这么详细的，腰围和身高，精确到了厘米，就差把姓名和身份证号写出来了。
同在江城，同在一所学校，同时触发了倒计时。这是巧合，还是说，所有被这倒计时选中的人都是满足了一定条件的呢？
是地点吗？
潘阳知道，如果这个倒计时真的与城市间的传闻有关，那么他和这个“谱王”绝对不会是第一批，更不会是最后一批。
只是不知道，每一批到底有多少人被它选中了，又有多少人活着回来了。
潘阳继续往后看，希望能找到一些更加靠谱的内容......
突然，59层的话让他眼前一亮。
59楼“我要打十个”：
看来还是得靠我，来给你这菜鸟解答了。
手环拥有者，是被选中的“穿梭者”，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会被牵引到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不能相信人性的废土世界，但也是一个充满宝藏的“源能文明”时代。
那里部分科技水平能超越现代300年，却因为野外生物的强大，人类只能抱团龟缩一隅，争夺着有限的资源，人类族群中，只有稀少的异能者，才能真正在野外生存下去。
少年，祝你有个好运气，也许你能靠这第二次改变出身的机会，跻身顶流，也可能，你的残躯，就会变成明天的热搜。
......
潘阳盯着手机上的文字，短短的几句话，蕴含着大量的信息，如果再关联上最近城市里发生的奇怪事情，以及自身所遭遇的一切，似乎就都能解释通了。
只是为什么别人都是科技感的手环，而我是一个破钱包？
携带不方便不说，还感觉低人一等，连穿越这件事都不能做到人人平等？
“超越现代300年”“源能文明”“强大野兽”，一个个关键词反复在潘阳的脑海中回转，可依然难以想象，那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瑰丽的世界。
倘若这个人所说的是实话，那能讲出这些事的人，大概率也是所谓的“穿梭者”了。
活下来的那种。
所以，江哥就是到那个世界后受害的吗？
想到这里，潘阳的心中似乎有一簇火苗在燃烧，微不可见，但不曾熄灭，和他的良知一样。
......
-1小时00分01秒......
-1小时00分00秒......
-0小时59分59秒......
星期天晚，十一点整，距离下周一的凌晨降临，或者说距离倒计时结束，只剩整整1小时。
就在此刻，一股强烈且熟悉的眩晕感袭上潘阳大脑，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的麻木无力。
“今天的昏睡竟然提前了一个小时。”
潘阳心中暗道不好，这还是昏睡症有史以来，第一次提前发作。
以往他的昏睡症，是每到午夜凌晨，都会被强制陷入睡眠状态。
这个病是母亲去世后开始的，开始只是以为过度伤心引起的，后来发现这玩意每天都会发作，并且还特别准时，他就知道这是病了。
只是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甚至有了这个病以后，有时思考问题，逻辑特别清晰。
这也是为何，潘阳一边兼职打工，一边还能保持良好成绩的原因。
所以他没告诉妹妹，也懒得去医院花钱，不然，随随便便一看，几个星期的伙食费就没了。
不过自那时起，他就给妹妹定下了这个规定：“无论发生什么，十一点半必须熄灯睡觉”。
而这个昏睡症，这也是为什么潘阳做好死亡准备的原因。
很难想像，一个即将陷入昏睡状态的他，面对倒计时归零后的考验，还能有什么抵抗能力。
但是今天的运气似乎更差，竟然直接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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