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分别
远处，三人气喘吁吁的望着远处的火光，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油然而生。
莱恩连忙检查手里的葡萄酒，瓶颈磕破了一个小裂缝，流出一滴酒，心疼得他几乎要哭出来了。莱恩敢保证，他爹死在帮派混战里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
安死死盯着这末日一般的场景，突然说道：“这温度可以烤串。”
“亏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千风跪坐在地上吐槽道。
“我饿嘛，昨天到现在还没吃过一顿饭。”安笑嘻嘻地说：“一会儿带你们去现世尝尝老东西的手艺，保证回味无穷。”
千风快被噎死了：“你……”
莱恩笑道：“别介意，他从小就这副三体综合征的样子，他害怕反而奇怪。”
他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赶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攻击我们的人可能就在附近，没搜到我们的尸体是不会甘心的。”
三人连忙离开了此地。十分钟后，一个便衣男子奔来，除了九州九还能是谁呢？
他在周围搜索一圈后，沿着房屋后的脚印一路追踪到此，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蹲下，看见小草的叶尖滴落了一滴红色的液体，就舔舐了一口。
“2045年的勃艮第葡萄酒。”
九州九眯起眼睛，气味追踪植入体在电子眼的视界内形成一条弯曲的通路。
“味道沿着这个方向逸散，没错了，他们是从这条路逃跑的。”
【正在呼叫，九州一……滴】
“前辈，我已经侦查到目标逃逸的路线，请求汇合。”
“……九州九……”
九州一的通讯伴随着嘶啦嘶啦的杂音。
“我……汇合……无法……出现突发情况……”
“敌对帮派分子……大量……九州九请任务……自行执行……”
【由于不明电磁干扰，通讯已被强制终止】
九州九面色微变，因为他听到莱恩家的方向传来一阵阵的枪火声，其中包含了坎-德公司的制式步枪，应当是九州一的动静。
是即刻转身回救，还是继续执行任务？
九州九咬牙，追踪目标而去。
他相信前辈的实力，绝不是一般帮派分子可以抵挡。
而如果任务失败，等待他的不仅是打入冷宫，也意味着他贷款安装的大量战斗植入体断贷。
一旦被银行鉴定为无还债能力，他的义体会被拆卸拍卖，负责拆卸义体的人可不会把义体取代的原生肉体还给他。
也就是说，死亡。
前辈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贷款故，两者皆可抛。
想到这里，九州九的脚下愈发加快。
决不能让目标逃掉，决不能！
九州九的远方，成功和斋藤取得联络的三人坐上了斋藤的车，没有回现世酒吧，而是转向西南，向泰晤士河口与与伦敦塔桥之间的港区驶去。
将伦敦按主导势力区分，大致可分为西大区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北大区的运输与新兴科技园区，东大区由街头人、流浪者、中间人和偷渡客组成的半无政府地区，南大区错综复杂的帮派领地和没落的老工业区，衰落的伦敦城区（旧市区和旧金融中心），以及繁荣的港区。
至于伦敦的众多自治市，除了绿威奇帮死死不放手的格林尼治外，其余在几十年前的地方治理改革后被尽数取缔，改市为直辖区。
其中，东西南北四大区泾渭分明，平日互不干涉，却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唯独伦敦城区和港区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经济功能而鱼龙混杂。
斋藤计划四人一齐混入港区，乔装改名，暂时熬过这一段公司与帮派大打出手的敏感时期。
不过，当他知晓千风是公司人时，他停下车辆，喝令她立即离开。
“老东西，老板没问题的。”安替千风辩解道：“我们可是一起打过兄弟会的关系，她怎么会出卖我们呢？”
斋藤冷言冷语道：“你们进攻兄弟会，是为了他们手里的卢修斯系统。这项工作是莱恩小子委托你的，对吗。”
安目瞪口呆，斋藤自信地说：“我是全伦敦最靠谱的中间人，其他中间人拿到的委托都是我不想要才发下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有这么一条任务的存在？”
看莱恩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斋藤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他：
“莱恩小子，你明明知道卢修斯是伊达政宗点名要的货物，为什么不拒绝。甚至让安替你卖命。难道不明白其中的风险吗？”
千风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爷爷的名字，惊讶地抬起头。
斋藤又把目光望向她。
“酒红色的头发，公司人的身份，配上这身街狗的装束——当然，毕竟你是‘红魔鬼’的女儿。
知道吗，打着卢修斯算盘的可不止坎-德一家，伊达政宗那个混蛋绝对不会放任知道这件事内幕的人活着，即使兄弟会咽的下这口气，恐怕接下来你们就有幸见到公司的安保部队了。”
斋藤冷笑几声：“你是老狗贼的孙女，他自然不会动你。不过安小子和莱恩小子，估计会被拉去做人体实验，或者测试他们仿造坂本的垃圾生物芯片吧。”
莱恩猛地看向千风，被安扯了回来：“看人家干嘛，是你派的任务诶，坑爹啊你。”
莱恩辩解道：“伊达政宗许诺我，我和安可以在他的人事部担任新建科室的科长的！他可是公司高管，难道会骗我一个小小的中间人吗？”
“幼稚！”斋藤气得砸向了方向盘鸣笛，车子一歪又被他扳了回来。
“公司的承诺一文不值！他们就是靠着阴谋，扩张，垄断和欺瞒才夺取了世界！如果公司的承诺作数，那地球应当还是政治家的天下，而不是企业家！”
莱恩无言以对，瘫软在座位上。
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你要高升还记得我，看在你良心未泯的份上。我特许你当一秒的父亲，当然其他时候我都是你爹。”
他深吸口气：“安……谢谢。”
千风坐在副驾驶，问向斋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姑娘，我相信你的人品，因为我相信你的父亲，更相信安的眼光。”斋藤叼起一根香烟，千风替他点火：“谢谢。但你必须下车。”
“如果我们跑了，即使泄露了卢修斯的情报，顶多逼坎-德出点血。结果大概率是坎-德向大众科技赔上一笔银子，伊达政宗鞠躬谢罪，推出几个替罪羊了事，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斋藤吐出一口烟雾。
“可如果你跟我们失踪了，那就是伊达政宗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遭街狗绑架，公司的继承制度受到威胁。为了维护所有公司的共同利益，我们会被各方以最大努力缉捕。
卢修斯芯片是公司之间的内部争端，而你是公司与下层势力间的斗争，东华有句老话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明白吗？”
千风抿着嘴唇，无法反驳。
“东华在哪？”安突然插嘴。
“曾经在东亚，那儿现在是复兴公司的地盘。”
斋藤停下车，千风下车，突然对斋藤土下座——也就是全身跪伏在地上，这是一种瀛洲传统的跪拜礼节：“斋藤老先生，请您把安暂时托付给我！”
斋藤吓了一跳，安也吓了一跳，唯有莱恩抓住安，警惕地看向她：“你想让安送死吗？”
“不。”千风抬起头，额头沾着泥土：“我必须找到让企业回到社会中应有位置的方法。
斋藤老先生，很多人知道我父亲的名字，我也刚刚知道他年轻时还有‘红魔鬼’这么搞笑的外号。
我从未见过他，但他留下了日记和书信，我通过它们了解了他的想法。
父亲说得就对，这个社会已经脱离了所有人掌控，大家不自知地向地狱狂奔，除非找到公司与街头势力共存的办法。”
斋藤摇摇头：“伊达已经失败了，你的父亲之死我很遗憾。可公司势力较他的时代更为膨胀，他的计划不合时宜了。”
“我相信，他的失败一定是因为没有真正聆听街头的声音。”千风眼神坚定，“所以我希望安来协助我，他是骨子里的街头人，短视，贪财，卑鄙……”
安猛拍座椅：“喂！不要趁机骂我啊。”
千风继续道：“但正因如此，他和我满脑子宏大叙事的父亲不同。改变不是靠几个人的慷慨悲歌就能做到。它来源于每一个个体，进而演变为整体，这就是我的计划。”
斋藤沉默不语，莱恩焦急说道：“老头儿，你也说了公司不可靠，安跟她走很可能被杀了啊！”
“说服我。”斋藤开口：“你如何保证安的安全。”
有希望！
千风喜上眉梢。
“如果他被动了一根汗毛，我就一枪崩烂自己脑子——当着我爷爷的面。”
“吼。”斋藤挑眉。
“要是创伤小组救了我，我就一次次自杀，直到救不活为止。”千风笑了笑：“这样安在黄泉路上也有人一起，可以吗？”
斋藤眉头紧皱。
这时，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老板发了这种毒誓，拒绝就多少不识好歹了。”安笑着说：“正好我和坎-德还有笔三十万克朗的交易没谈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头儿。”
莱恩：“可是。”
“好了，你就和老斋藤一起躲一阵子。”安拍拍他：“千万别挂了，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我买不起坟地，你大概率要喂狗。”
“嘿，王八蛋。”莱恩没绷住，“那，你也是。”
斋藤深吸气，把剩下的烟卷一口吸完，烟头扔在地上，一脚油门，车门在惯性下关闭。
安望着渐行渐远的黑车，回头，是一副诡计得逞模样的伊达千风。
“我草，老板。”
安无奈地耸肩，“你不会真要把我卖了吧。”
千风笑眯眯地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之后有很多事情要交给你，准备好加班加到吐血罢。”
安想起克兰对“上班”的形容，发出一阵哀嚎。
“不要啊，我想放假——”
莱恩连忙检查手里的葡萄酒，瓶颈磕破了一个小裂缝，流出一滴酒，心疼得他几乎要哭出来了。莱恩敢保证，他爹死在帮派混战里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
安死死盯着这末日一般的场景，突然说道：“这温度可以烤串。”
“亏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千风跪坐在地上吐槽道。
“我饿嘛，昨天到现在还没吃过一顿饭。”安笑嘻嘻地说：“一会儿带你们去现世尝尝老东西的手艺，保证回味无穷。”
千风快被噎死了：“你……”
莱恩笑道：“别介意，他从小就这副三体综合征的样子，他害怕反而奇怪。”
他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赶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攻击我们的人可能就在附近，没搜到我们的尸体是不会甘心的。”
三人连忙离开了此地。十分钟后，一个便衣男子奔来，除了九州九还能是谁呢？
他在周围搜索一圈后，沿着房屋后的脚印一路追踪到此，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蹲下，看见小草的叶尖滴落了一滴红色的液体，就舔舐了一口。
“2045年的勃艮第葡萄酒。”
九州九眯起眼睛，气味追踪植入体在电子眼的视界内形成一条弯曲的通路。
“味道沿着这个方向逸散，没错了，他们是从这条路逃跑的。”
【正在呼叫，九州一……滴】
“前辈，我已经侦查到目标逃逸的路线，请求汇合。”
“……九州九……”
九州一的通讯伴随着嘶啦嘶啦的杂音。
“我……汇合……无法……出现突发情况……”
“敌对帮派分子……大量……九州九请任务……自行执行……”
【由于不明电磁干扰，通讯已被强制终止】
九州九面色微变，因为他听到莱恩家的方向传来一阵阵的枪火声，其中包含了坎-德公司的制式步枪，应当是九州一的动静。
是即刻转身回救，还是继续执行任务？
九州九咬牙，追踪目标而去。
他相信前辈的实力，绝不是一般帮派分子可以抵挡。
而如果任务失败，等待他的不仅是打入冷宫，也意味着他贷款安装的大量战斗植入体断贷。
一旦被银行鉴定为无还债能力，他的义体会被拆卸拍卖，负责拆卸义体的人可不会把义体取代的原生肉体还给他。
也就是说，死亡。
前辈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贷款故，两者皆可抛。
想到这里，九州九的脚下愈发加快。
决不能让目标逃掉，决不能！
九州九的远方，成功和斋藤取得联络的三人坐上了斋藤的车，没有回现世酒吧，而是转向西南，向泰晤士河口与与伦敦塔桥之间的港区驶去。
将伦敦按主导势力区分，大致可分为西大区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北大区的运输与新兴科技园区，东大区由街头人、流浪者、中间人和偷渡客组成的半无政府地区，南大区错综复杂的帮派领地和没落的老工业区，衰落的伦敦城区（旧市区和旧金融中心），以及繁荣的港区。
至于伦敦的众多自治市，除了绿威奇帮死死不放手的格林尼治外，其余在几十年前的地方治理改革后被尽数取缔，改市为直辖区。
其中，东西南北四大区泾渭分明，平日互不干涉，却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唯独伦敦城区和港区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经济功能而鱼龙混杂。
斋藤计划四人一齐混入港区，乔装改名，暂时熬过这一段公司与帮派大打出手的敏感时期。
不过，当他知晓千风是公司人时，他停下车辆，喝令她立即离开。
“老东西，老板没问题的。”安替千风辩解道：“我们可是一起打过兄弟会的关系，她怎么会出卖我们呢？”
斋藤冷言冷语道：“你们进攻兄弟会，是为了他们手里的卢修斯系统。这项工作是莱恩小子委托你的，对吗。”
安目瞪口呆，斋藤自信地说：“我是全伦敦最靠谱的中间人，其他中间人拿到的委托都是我不想要才发下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有这么一条任务的存在？”
看莱恩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斋藤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他：
“莱恩小子，你明明知道卢修斯是伊达政宗点名要的货物，为什么不拒绝。甚至让安替你卖命。难道不明白其中的风险吗？”
千风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爷爷的名字，惊讶地抬起头。
斋藤又把目光望向她。
“酒红色的头发，公司人的身份，配上这身街狗的装束——当然，毕竟你是‘红魔鬼’的女儿。
知道吗，打着卢修斯算盘的可不止坎-德一家，伊达政宗那个混蛋绝对不会放任知道这件事内幕的人活着，即使兄弟会咽的下这口气，恐怕接下来你们就有幸见到公司的安保部队了。”
斋藤冷笑几声：“你是老狗贼的孙女，他自然不会动你。不过安小子和莱恩小子，估计会被拉去做人体实验，或者测试他们仿造坂本的垃圾生物芯片吧。”
莱恩猛地看向千风，被安扯了回来：“看人家干嘛，是你派的任务诶，坑爹啊你。”
莱恩辩解道：“伊达政宗许诺我，我和安可以在他的人事部担任新建科室的科长的！他可是公司高管，难道会骗我一个小小的中间人吗？”
“幼稚！”斋藤气得砸向了方向盘鸣笛，车子一歪又被他扳了回来。
“公司的承诺一文不值！他们就是靠着阴谋，扩张，垄断和欺瞒才夺取了世界！如果公司的承诺作数，那地球应当还是政治家的天下，而不是企业家！”
莱恩无言以对，瘫软在座位上。
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你要高升还记得我，看在你良心未泯的份上。我特许你当一秒的父亲，当然其他时候我都是你爹。”
他深吸口气：“安……谢谢。”
千风坐在副驾驶，问向斋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姑娘，我相信你的人品，因为我相信你的父亲，更相信安的眼光。”斋藤叼起一根香烟，千风替他点火：“谢谢。但你必须下车。”
“如果我们跑了，即使泄露了卢修斯的情报，顶多逼坎-德出点血。结果大概率是坎-德向大众科技赔上一笔银子，伊达政宗鞠躬谢罪，推出几个替罪羊了事，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斋藤吐出一口烟雾。
“可如果你跟我们失踪了，那就是伊达政宗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遭街狗绑架，公司的继承制度受到威胁。为了维护所有公司的共同利益，我们会被各方以最大努力缉捕。
卢修斯芯片是公司之间的内部争端，而你是公司与下层势力间的斗争，东华有句老话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明白吗？”
千风抿着嘴唇，无法反驳。
“东华在哪？”安突然插嘴。
“曾经在东亚，那儿现在是复兴公司的地盘。”
斋藤停下车，千风下车，突然对斋藤土下座——也就是全身跪伏在地上，这是一种瀛洲传统的跪拜礼节：“斋藤老先生，请您把安暂时托付给我！”
斋藤吓了一跳，安也吓了一跳，唯有莱恩抓住安，警惕地看向她：“你想让安送死吗？”
“不。”千风抬起头，额头沾着泥土：“我必须找到让企业回到社会中应有位置的方法。
斋藤老先生，很多人知道我父亲的名字，我也刚刚知道他年轻时还有‘红魔鬼’这么搞笑的外号。
我从未见过他，但他留下了日记和书信，我通过它们了解了他的想法。
父亲说得就对，这个社会已经脱离了所有人掌控，大家不自知地向地狱狂奔，除非找到公司与街头势力共存的办法。”
斋藤摇摇头：“伊达已经失败了，你的父亲之死我很遗憾。可公司势力较他的时代更为膨胀，他的计划不合时宜了。”
“我相信，他的失败一定是因为没有真正聆听街头的声音。”千风眼神坚定，“所以我希望安来协助我，他是骨子里的街头人，短视，贪财，卑鄙……”
安猛拍座椅：“喂！不要趁机骂我啊。”
千风继续道：“但正因如此，他和我满脑子宏大叙事的父亲不同。改变不是靠几个人的慷慨悲歌就能做到。它来源于每一个个体，进而演变为整体，这就是我的计划。”
斋藤沉默不语，莱恩焦急说道：“老头儿，你也说了公司不可靠，安跟她走很可能被杀了啊！”
“说服我。”斋藤开口：“你如何保证安的安全。”
有希望！
千风喜上眉梢。
“如果他被动了一根汗毛，我就一枪崩烂自己脑子——当着我爷爷的面。”
“吼。”斋藤挑眉。
“要是创伤小组救了我，我就一次次自杀，直到救不活为止。”千风笑了笑：“这样安在黄泉路上也有人一起，可以吗？”
斋藤眉头紧皱。
这时，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老板发了这种毒誓，拒绝就多少不识好歹了。”安笑着说：“正好我和坎-德还有笔三十万克朗的交易没谈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头儿。”
莱恩：“可是。”
“好了，你就和老斋藤一起躲一阵子。”安拍拍他：“千万别挂了，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我买不起坟地，你大概率要喂狗。”
“嘿，王八蛋。”莱恩没绷住，“那，你也是。”
斋藤深吸气，把剩下的烟卷一口吸完，烟头扔在地上，一脚油门，车门在惯性下关闭。
安望着渐行渐远的黑车，回头，是一副诡计得逞模样的伊达千风。
“我草，老板。”
安无奈地耸肩，“你不会真要把我卖了吧。”
千风笑眯眯地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之后有很多事情要交给你，准备好加班加到吐血罢。”
安想起克兰对“上班”的形容，发出一阵哀嚎。
“不要啊，我想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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