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夺位班主任
朱欣从公开课获得荣誉，靠这荣誉在语文组占住地位，有名有面的她开着宝马上下班，意气风发，活脱脱时髦大学生打扮，并常以美少女自称。
午间，盯着食堂门的朱欣见曾校长缓步走进，挥手说：“校长，校长，这，有宝座。”
校长走过去，笑问：“这座位怎么就是宝座？”
“我不就是你的宝吗？这座位沾我的宝气。”朱欣嗲声嗲气地说，“这是我给校长打的宝餐。”
“哟，嘴真甜。”校长坐下问，“最近课讲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班主任周慧喜欢跟我抢课余时间。”
“多抓课堂效率。”校长说。
“我担心嘛，万一期末考试考砸啦，那些老师肯定会在背地里议论，说我走关系没本事。”朱欣顿了顿说，“一想到你对我的好，我就加倍努力，不能辜负您对我的重视。”
“你觉得周老师哪里做得不妥？”
“语文晨读，我还在班上，她居然把孩子喊到办公室补昨晚的家庭作业。”朱欣气愤道。
“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回头我问问数学组组长，还有呢？”校长问。
“下课拖堂啊！足见她课堂效率差。占用学生休息时间，只留给学生四五分钟上厕所，轮到我上课，都打铃了，教室里还有几个座位空着，一问，上厕所呢。”朱欣说，“仗着自己是班主任，完全不尊重我。”
“嗯，这个事不是小问题，我让周玲主任去跟进。”曾校长说完吃下第一口午饭。
“最可气的是什么。我督促后进生补语文，她把娃喊过去叫娃先改数学，就数学是主课？语文考试分难道比数学低？”朱欣顺势把周慧的种种不是一股脑全抖出来。
周慧的事令校长厌恶，尤其在这吃饭的点。曾校长每吃一口饭，就拌着周慧的霸道，每夹一筷菜就粘这周慧的狂妄，吃一顿饭，攒一肚子气。校长后悔坐上宝座，怪朱欣说事不挑时候，她给自己带来的不是宝气，是脾气。校长板着脸继续吃，不吃肚子饿。朱欣把校长的严肃理解成对自己的关注，越讲越起劲。
校长实在难以忍受，说：“快……”
“快什么？”朱欣心想，仔细见校长满脸痛苦，原来是噎着了。朱欣给校长端来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校长喝口，缓过劲说：“快吃饭吧，吃凉的对胃不好。你反应周慧的事我会跟进。”
“谢谢校长，对我真好，就像亲妈。”朱欣吃下几口凉饭，感觉校长的话再胃里起作用，便分给班上的小娃娃吃，自己点份外卖打算午休时在办公室慢慢吃。
翌日放学送完学生后，周慧在教室做卫生，朱欣气冲冲地进来质问她：“周老师，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周慧继续拖地，以对等气势说。
“哼，别装蒜，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朱欣站在周慧前面。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没见我拖地呢，别挡道。”周慧把拖把头甩在朱欣脚前来回试探。
“你刚刚跟小逸妈妈说的什么？别以为我没听到！”朱欣寸步不让。
周慧直起身子，轻蔑地看着朱欣说：“你听到还问我？有什么不理解的吗？语文朱老师。”周慧把“朱”故意拖长。
“觉得我好欺负是吧？告诉你，长这么大，没人敢和我这样说话。”朱欣吼道，“小逸妈妈问你，孩子数学好，语文不好该怎么办？你倒好，说孩子很聪明是个机灵的娃，如果按朱老师要求做还不见起色，可以找人给孩子补课。”
“听话听一半，你挺会想象啊。小逸数学好，那是在你来之前。现在她数学退步，语文更差。你给她加了那么多额外作业，有起色吗？连做数学作业的时间都没有。按你这么搞，小逸语文退步不说，还把数学拉下水。”
“你放屁。”朱欣吼骂。
“你他妈的才放屁。”周慧说，“别以仗着校长就可以不要脸，就你那本事，我可不惯着你。”
“我靠校长？哼，我靠校长？”朱欣咬牙切齿说，“陈教授夸我的课你不知道？你就是嫉妒，见不得有人比优秀，怕我超过你。”
“我嫉妒？全校比我强的人多了去，我嫉妒你。”周慧笑笑说，“是的，嫉妒你有校长撑腰。”
“哼，你仗着资格老，就对我呼来唤去。还以为多牛，不过比我早来一年。”
“我哪敢对你呼来唤去，在三2班，你把我放在眼里？班会课，你打断我讲话喊学生补语文，我让学生面壁思过你喊过去补语文，我让学生去做卫生，学生说等会要去朱老师那补语文。”周慧彻底爆发，“你恶人先告状，跑校长那去说我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周主任、包组长昨天同时来找我谈话，我就纳闷。说我拖堂，不知道谁拖堂次数多，拖堂时间长。你怎么不跟校长说你两课连上，课间十分钟不下课？你怎么不说罚学生抄写课文，不抄完不准走，害得家长给我打电话以为出什么事。妈的，你有脸吗？你个心机婊。”
“操你妈。”朱欣哭骂。
“操你妈。”周慧脸红脖子粗。
可爱的朱欣未料到周慧骂她，完全不是一位人民教师该有的素质与风度。朱欣比周慧小四岁，比周慧少一个男友，她觉得吃亏在这。朱欣自知骂不过，继续骂是自讨苦吃，掩着泪回办公室哭。办公室的老师已经下班回家，除了三4班的语文老师黄寅主任在辅导孩子做作业。
黄寅问朱欣为什么哭。朱欣把和周慧的恩恩怨怨添油加醋，删改移换地说一遍。周慧涨红着脸突入办公室说：“别不做人事，背后说人坏话。”
朱欣声泪俱下拉着黄寅的胳膊：“黄主任，你看，你看啊。”
“周老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黄寅说，“怎么还追着欺负朱老师，我还在这呢。”
周慧知道黄寅跟朱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朱欣的所作所为都是向黄寅学的，三4班班主任秋红没少受她的气。同是数学老师的秋红对周慧抱怨过黄寅种种劣迹，秋红能忍，周慧不能忍。官大一级压死人，周慧不吃眼前亏，不再搭话，使劲收拾自己办公桌，把书往桌面掼出啪的一声大响，仿佛是扇在她俩脸上，把椅子砰的一声踢进桌空里，仿佛一棍子夯在她俩头上。
“周老师！”黄寅吼道，“别蹬鼻子上脸，把孩子吓到了！”被黄老师留下来抄作业的小男孩，惊得说不出话，他并不害怕。他以为老师们的关系很和睦，不会像同学那样对骂对打，那是坏学生才做的事，学生骂人打架是要被老师罚站墙角抄作业的，老师与老师发火真稀奇，得告诉好朋友，他们一定不会相信。
周六上午，周慧接到周玲主任打来的电话。周主任说：“周老师，我转达校长的意思，因你做出不符合教师身份的言行，降职为实习生待遇，只享受基础工资。”
周慧说：“请周主任转告曾萍，没把我直接开除，怕是不想给辞退费吧。请周主任转告曾萍，我辞职不干了……算了，说多没意思。”
新周一，朱欣成为三2班班主任，数学组组长包梓跨年级带双板，接替周慧工作。在公办，班主任补贴少得可怜，是苦差；在英才，班主任津贴颇高，是美差，是对能力的肯定。
午间，盯着食堂门的朱欣见曾校长缓步走进，挥手说：“校长，校长，这，有宝座。”
校长走过去，笑问：“这座位怎么就是宝座？”
“我不就是你的宝吗？这座位沾我的宝气。”朱欣嗲声嗲气地说，“这是我给校长打的宝餐。”
“哟，嘴真甜。”校长坐下问，“最近课讲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班主任周慧喜欢跟我抢课余时间。”
“多抓课堂效率。”校长说。
“我担心嘛，万一期末考试考砸啦，那些老师肯定会在背地里议论，说我走关系没本事。”朱欣顿了顿说，“一想到你对我的好，我就加倍努力，不能辜负您对我的重视。”
“你觉得周老师哪里做得不妥？”
“语文晨读，我还在班上，她居然把孩子喊到办公室补昨晚的家庭作业。”朱欣气愤道。
“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回头我问问数学组组长，还有呢？”校长问。
“下课拖堂啊！足见她课堂效率差。占用学生休息时间，只留给学生四五分钟上厕所，轮到我上课，都打铃了，教室里还有几个座位空着，一问，上厕所呢。”朱欣说，“仗着自己是班主任，完全不尊重我。”
“嗯，这个事不是小问题，我让周玲主任去跟进。”曾校长说完吃下第一口午饭。
“最可气的是什么。我督促后进生补语文，她把娃喊过去叫娃先改数学，就数学是主课？语文考试分难道比数学低？”朱欣顺势把周慧的种种不是一股脑全抖出来。
周慧的事令校长厌恶，尤其在这吃饭的点。曾校长每吃一口饭，就拌着周慧的霸道，每夹一筷菜就粘这周慧的狂妄，吃一顿饭，攒一肚子气。校长后悔坐上宝座，怪朱欣说事不挑时候，她给自己带来的不是宝气，是脾气。校长板着脸继续吃，不吃肚子饿。朱欣把校长的严肃理解成对自己的关注，越讲越起劲。
校长实在难以忍受，说：“快……”
“快什么？”朱欣心想，仔细见校长满脸痛苦，原来是噎着了。朱欣给校长端来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校长喝口，缓过劲说：“快吃饭吧，吃凉的对胃不好。你反应周慧的事我会跟进。”
“谢谢校长，对我真好，就像亲妈。”朱欣吃下几口凉饭，感觉校长的话再胃里起作用，便分给班上的小娃娃吃，自己点份外卖打算午休时在办公室慢慢吃。
翌日放学送完学生后，周慧在教室做卫生，朱欣气冲冲地进来质问她：“周老师，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周慧继续拖地，以对等气势说。
“哼，别装蒜，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朱欣站在周慧前面。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没见我拖地呢，别挡道。”周慧把拖把头甩在朱欣脚前来回试探。
“你刚刚跟小逸妈妈说的什么？别以为我没听到！”朱欣寸步不让。
周慧直起身子，轻蔑地看着朱欣说：“你听到还问我？有什么不理解的吗？语文朱老师。”周慧把“朱”故意拖长。
“觉得我好欺负是吧？告诉你，长这么大，没人敢和我这样说话。”朱欣吼道，“小逸妈妈问你，孩子数学好，语文不好该怎么办？你倒好，说孩子很聪明是个机灵的娃，如果按朱老师要求做还不见起色，可以找人给孩子补课。”
“听话听一半，你挺会想象啊。小逸数学好，那是在你来之前。现在她数学退步，语文更差。你给她加了那么多额外作业，有起色吗？连做数学作业的时间都没有。按你这么搞，小逸语文退步不说，还把数学拉下水。”
“你放屁。”朱欣吼骂。
“你他妈的才放屁。”周慧说，“别以仗着校长就可以不要脸，就你那本事，我可不惯着你。”
“我靠校长？哼，我靠校长？”朱欣咬牙切齿说，“陈教授夸我的课你不知道？你就是嫉妒，见不得有人比优秀，怕我超过你。”
“我嫉妒？全校比我强的人多了去，我嫉妒你。”周慧笑笑说，“是的，嫉妒你有校长撑腰。”
“哼，你仗着资格老，就对我呼来唤去。还以为多牛，不过比我早来一年。”
“我哪敢对你呼来唤去，在三2班，你把我放在眼里？班会课，你打断我讲话喊学生补语文，我让学生面壁思过你喊过去补语文，我让学生去做卫生，学生说等会要去朱老师那补语文。”周慧彻底爆发，“你恶人先告状，跑校长那去说我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周主任、包组长昨天同时来找我谈话，我就纳闷。说我拖堂，不知道谁拖堂次数多，拖堂时间长。你怎么不跟校长说你两课连上，课间十分钟不下课？你怎么不说罚学生抄写课文，不抄完不准走，害得家长给我打电话以为出什么事。妈的，你有脸吗？你个心机婊。”
“操你妈。”朱欣哭骂。
“操你妈。”周慧脸红脖子粗。
可爱的朱欣未料到周慧骂她，完全不是一位人民教师该有的素质与风度。朱欣比周慧小四岁，比周慧少一个男友，她觉得吃亏在这。朱欣自知骂不过，继续骂是自讨苦吃，掩着泪回办公室哭。办公室的老师已经下班回家，除了三4班的语文老师黄寅主任在辅导孩子做作业。
黄寅问朱欣为什么哭。朱欣把和周慧的恩恩怨怨添油加醋，删改移换地说一遍。周慧涨红着脸突入办公室说：“别不做人事，背后说人坏话。”
朱欣声泪俱下拉着黄寅的胳膊：“黄主任，你看，你看啊。”
“周老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黄寅说，“怎么还追着欺负朱老师，我还在这呢。”
周慧知道黄寅跟朱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朱欣的所作所为都是向黄寅学的，三4班班主任秋红没少受她的气。同是数学老师的秋红对周慧抱怨过黄寅种种劣迹，秋红能忍，周慧不能忍。官大一级压死人，周慧不吃眼前亏，不再搭话，使劲收拾自己办公桌，把书往桌面掼出啪的一声大响，仿佛是扇在她俩脸上，把椅子砰的一声踢进桌空里，仿佛一棍子夯在她俩头上。
“周老师！”黄寅吼道，“别蹬鼻子上脸，把孩子吓到了！”被黄老师留下来抄作业的小男孩，惊得说不出话，他并不害怕。他以为老师们的关系很和睦，不会像同学那样对骂对打，那是坏学生才做的事，学生骂人打架是要被老师罚站墙角抄作业的，老师与老师发火真稀奇，得告诉好朋友，他们一定不会相信。
周六上午，周慧接到周玲主任打来的电话。周主任说：“周老师，我转达校长的意思，因你做出不符合教师身份的言行，降职为实习生待遇，只享受基础工资。”
周慧说：“请周主任转告曾萍，没把我直接开除，怕是不想给辞退费吧。请周主任转告曾萍，我辞职不干了……算了，说多没意思。”
新周一，朱欣成为三2班班主任，数学组组长包梓跨年级带双板，接替周慧工作。在公办，班主任补贴少得可怜，是苦差；在英才，班主任津贴颇高，是美差，是对能力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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