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 隐士缘（十）
（十）八法寺立
传说这一“人瑞”就是因这些血书积累造化，得佛祖真意，究极佛学，超凡入圣，坐化后山洞里的肉身历经岁月不朽不坏，实实在在地被民间奉为“祖师”。且除了在民间有信徒，这位比丘的名号也收录入官方典籍，得到了一定的认可，普通人因此更加信奉无暇祖师。
除无暇比丘外，更有上古大贤帝王等。
其次则是关于除人类祖师之外的奇观之类，如通天巨木、奇形巨石之类，皆远离人间烟火，就会被认为是由祖师所化，冥冥中自有威能。
世道艰苦，祸福有数，灾难无常，敬之奉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总之祖师的传说虽多，有实相可遇上的却不多。
地脏的出现，恰恰在巨树巨石相伴的奇山秀水之间，又经过小四的梦中呓语说成是“祖师”，消息不胫而走。
日后还将经过越王礼赐，在民众间加深信仰。地脏俨然即将成就在世祖师的名声，水涨船高就会发生在洞明身上。
……
日头一天一天升起复又落下，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洞明每天占据宝地，食用奇草，整个人的变化令人咂舌。
在最近一个月，经历了频繁跑茅房、频繁洗浴、换洗衣物等体质变化导致的种种难堪后，今年已满十六岁的洞明身材健硕，顶上头发也长到齐肩，相貌上有了很大变化，双目神采奕奕，另就是皮肤变得白皙，白得泛光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躲在山洞里不见天日的关系。
身体反应也具备了相当的灵敏度。心血来潮时，赤裸着上身与猢狲在树林中跃上跃下地嬉戏，最后能让猴子坐地认输。逗玩一只又盯上另一只，到最后整个大山深处大大小小的猴子家族已经认他为王。
猴子们偶尔充当他的采摘队，成堆的特色野果被猴子们采来，堆满盆地巨树下的石洞里。
其实果子多了他一个人吃不了什么，往往一种果子挑一个吃来尝尝，其余的还是猴子们自己吃了，但这种天天有人（猴子）送果子看望的感觉挺好，不孤单！
而且他也有了自己被奉为猴王的责任。虎豹豺狼等等这些猴子们不能应付的威胁，偶尔由他出手帮猴子们解决。
……
期间，庙宇的修建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曲折。
首先是修庙的工人头目曾欲先为洞明提前加工修好一间房，暂时供他起居。
但洞明给回绝了，说山洞住习惯了。
对着工头难以置信的表情，洞明悻悻地补了一句：不急着住新房，等都建好了再搬进去，也不迟。
实际上他是不想浪费坐拥宝地的便利，不得不我行我素了。
他又想到山里的猴子常来找自己，都是蜂拥在洞口，搬进新屋不是不行，就是猴子们跟着找去会捣乱，这就不太好了。
这倒是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成功让工头与之和解了，算是尊重了他奇人异士的身份。能和野猴子打成一片，不是奇人异士是什么？不愧是祖师弟子！
哎，被人过分地尊敬、过分地为自己考虑也是一种烦恼。洞明如是想。
其次是，这里修庙的消息不但传到了本国的都城——越都，甚至也传到了越国西面相邻的夜郎国。
偏僻深山、小小寺庙，竟然牵扯上了两国高层大事。
通往此处专门开出了通路，先后有几拨人来访正在大兴土木的深山盆地，都带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第一拨人当然是柳老爷等三位耆老。
三人中柳老爷年龄最小，却领头在前，而他身边并行一个中年人，之后才是李、陶二老。
中年人是从越都来的，身份是越国刑部侍郎柳中权的管家，也就是柳老爷儿子的人。说来也许有点怪异，但事实是父子二人中真正的“老爷”还是做儿子的，官老爷！是以柳中权的管家虽没有官身，却一定程度上代表刑部侍郎本人，这走到哪都是拿得出手的地位，故而在柳老爷的再三相邀下一直并行，路上也兼着陪护柳老爷。
管家这次是代表柳中权回乡“省亲”，上午到了杨柳村，下午就进山，找到洞明，带了话，大意是：今后将柳家当作自己的家一样，何时想来何时来，就是有机会来到京城，也要来柳府落脚，还是当作自己家；又表示会帮助洞明尽力寻找真正亲人的线索，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这番话管家来此之前就和柳老爷事先商量过问其意见，柳老爷的意见是没意见。
客客气气把话带到，管家人就不准备逗留了，临行前托洞明代侍郎大人向其师父问好。其它人只是陪行，没有多话，只不过都用脸色表达了善意，随即一行离去。
第二天来了第二拨人，还是越都方面来的，不过这次是亮明身份的皇差，所有工匠人等跪迎。
洞明代表地脏作为接旨人，独自跪在前排听宣。
皇宫来人当众宣读旨意：赏御赐牌匾一；捐千金香火钱一；派宫中巧匠一名督建寺庙。
前两样东西还好，洞明受之欣然。最后一样就让他稍稍无奈。
派来的这个匠人是随旨意一同到来的，从第一天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隐然建筑督工兼设计，建好的许多建筑又拆了重建、重新规划。搞的本该早早建好的寺庙，愣是延期不少的时日。
然不管洞明有没有意见，都不能不接旨谢恩，他没有拒绝的余地，至少在越国都是如此。这就叫王法，不能不遵。
这份旨意的到来也让洞明了解了另一件事。
在工地后院一间相对整修完整，散发着清新木香的房间，宣旨使者单独会见洞明。
使者告知洞明，地脏的身份，竟是强大的夜郎国皇帝的胞弟，在夜郎被赐封为藩王，但他老人家非但没有接受封号，反而一意远走高飞到了异国他乡……这些秘辛从来使口中倾倒出。
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不着调的秃子王爷师父竟然是一个这样的比丘？洞明心里震惊不已，真心觉得自己能成为师父的弟子真的是天大造化！
这第二拨人来后，使洞明清楚之前令其费解的被高看被优待乃至被奉承的真正原因，全是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师父！挺好。
第三次来人只有一个。
一个孩子，看起来仅十二三岁，自报名叫罗生，称呼洞明一口一个“师兄”。
……
一番波折后，建庙工程才算有了雏形。
山门就立在盆地外山岗上进山路上某平坦处。
盆地一侧地势略高的地皮上，坐北朝南的主殿一间，四个偏殿像一般人家院的厢房左右对称，两两拱卫在主殿前方的两侧。实际意义上的厢房，也就是用来供寺里人居住的在大殿后面，一个宽阔大院，十几个房间。
但目前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搭好了的架子，尚未漆髹完毕。山门除外，早已修筑完毕。
按洞明的要求，碍于距离无法囊括在寺院内的巨树、巨石及石下洞府，单独修建一圈土墙围了起来。
……
时间回到三个月后的这一天。
深山中，盆地外，山岗上立其一座山门牌坊，上面安着上书“八法寺”三个大字的牌匾。
寺庙在半个月以前已经竣工，修的比柳宅、李宅、陶府都气派。
不过洞明还是暂未入住新屋，还住山洞，谁劝都没用，他有的是理由应付过去。
只是他这样我行我素，使得受几位老爷指派而来常驻打理寺庙的两个人不太好意思，因为两人得住进新屋啊，洞明自己不入住的话他们就有点喧宾夺主了，然洞明才不管这些俗套。
于是一边主人住山洞，一边客人住进寺庙，住山洞的到了中午会被请回这边用一次饭，用完又是第二天再见，某人一天只吃一餐。如此种种不提。
寺庙落成前不久，洞明代表地脏，实际上是自作主张给建好的庙起草了名字：八法寺！
兽皮上记载的功法，除第一章开宗明义的真言外，后八章内容基本都是什么什么法或大法之类的，洞明就是依据这个取的名，倒也不算胡来。
站在牌坊下仰头看着山门，牌匾上刻的三个鎏金字体颇让他有些感慨……他识字还不多，至今还是个不懂文法的文盲，随便草拟的寺名上报朝廷后竟然就这样通过了。
洞明现在的打扮，一袭广袖灰袍僧衣，脚踩一双布鞋——新做不到一个月就让他给穿旧了，挎一包裹于肩上。头顶反光，这段时间新长出的短发已剃了。
他要外出一趟。
他身旁有一男孩，正是罗生。他将和他一起出山。
三个月前，罗生来找到洞明的时候，劈头便问：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玉石。
洞明愣怔良久，方想起他确有一块玉石，那个樵夫打扮的国师大人赠送给他的东西，自然是看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才有这么一出。
记得老人家还曾邀请他去夜郎游玩，但由于师父在场一脸的不愿意，也曾有过交代让他安心看顾山洞并修炼，因此他就拒绝了。
洞明把玉石拿出在手，和罗生俩人眼睛一起盯着看。
罗生确认了这正是自家那老头随身携带的一个东西，便对洞明喊了声“师兄”。
洞明不解，问原因。
罗生说是遵从自家老头也就是送玉石给他的老者吩咐，见了他称呼师兄，并转告，地脏师傅让他和自己一起去一趟夜郎国，三个月后出发。
于是二人此时结伴而同行，出了山门往山下去。
人去，山门独立。
（本篇完。）
传说这一“人瑞”就是因这些血书积累造化，得佛祖真意，究极佛学，超凡入圣，坐化后山洞里的肉身历经岁月不朽不坏，实实在在地被民间奉为“祖师”。且除了在民间有信徒，这位比丘的名号也收录入官方典籍，得到了一定的认可，普通人因此更加信奉无暇祖师。
除无暇比丘外，更有上古大贤帝王等。
其次则是关于除人类祖师之外的奇观之类，如通天巨木、奇形巨石之类，皆远离人间烟火，就会被认为是由祖师所化，冥冥中自有威能。
世道艰苦，祸福有数，灾难无常，敬之奉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总之祖师的传说虽多，有实相可遇上的却不多。
地脏的出现，恰恰在巨树巨石相伴的奇山秀水之间，又经过小四的梦中呓语说成是“祖师”，消息不胫而走。
日后还将经过越王礼赐，在民众间加深信仰。地脏俨然即将成就在世祖师的名声，水涨船高就会发生在洞明身上。
……
日头一天一天升起复又落下，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洞明每天占据宝地，食用奇草，整个人的变化令人咂舌。
在最近一个月，经历了频繁跑茅房、频繁洗浴、换洗衣物等体质变化导致的种种难堪后，今年已满十六岁的洞明身材健硕，顶上头发也长到齐肩，相貌上有了很大变化，双目神采奕奕，另就是皮肤变得白皙，白得泛光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躲在山洞里不见天日的关系。
身体反应也具备了相当的灵敏度。心血来潮时，赤裸着上身与猢狲在树林中跃上跃下地嬉戏，最后能让猴子坐地认输。逗玩一只又盯上另一只，到最后整个大山深处大大小小的猴子家族已经认他为王。
猴子们偶尔充当他的采摘队，成堆的特色野果被猴子们采来，堆满盆地巨树下的石洞里。
其实果子多了他一个人吃不了什么，往往一种果子挑一个吃来尝尝，其余的还是猴子们自己吃了，但这种天天有人（猴子）送果子看望的感觉挺好，不孤单！
而且他也有了自己被奉为猴王的责任。虎豹豺狼等等这些猴子们不能应付的威胁，偶尔由他出手帮猴子们解决。
……
期间，庙宇的修建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曲折。
首先是修庙的工人头目曾欲先为洞明提前加工修好一间房，暂时供他起居。
但洞明给回绝了，说山洞住习惯了。
对着工头难以置信的表情，洞明悻悻地补了一句：不急着住新房，等都建好了再搬进去，也不迟。
实际上他是不想浪费坐拥宝地的便利，不得不我行我素了。
他又想到山里的猴子常来找自己，都是蜂拥在洞口，搬进新屋不是不行，就是猴子们跟着找去会捣乱，这就不太好了。
这倒是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成功让工头与之和解了，算是尊重了他奇人异士的身份。能和野猴子打成一片，不是奇人异士是什么？不愧是祖师弟子！
哎，被人过分地尊敬、过分地为自己考虑也是一种烦恼。洞明如是想。
其次是，这里修庙的消息不但传到了本国的都城——越都，甚至也传到了越国西面相邻的夜郎国。
偏僻深山、小小寺庙，竟然牵扯上了两国高层大事。
通往此处专门开出了通路，先后有几拨人来访正在大兴土木的深山盆地，都带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第一拨人当然是柳老爷等三位耆老。
三人中柳老爷年龄最小，却领头在前，而他身边并行一个中年人，之后才是李、陶二老。
中年人是从越都来的，身份是越国刑部侍郎柳中权的管家，也就是柳老爷儿子的人。说来也许有点怪异，但事实是父子二人中真正的“老爷”还是做儿子的，官老爷！是以柳中权的管家虽没有官身，却一定程度上代表刑部侍郎本人，这走到哪都是拿得出手的地位，故而在柳老爷的再三相邀下一直并行，路上也兼着陪护柳老爷。
管家这次是代表柳中权回乡“省亲”，上午到了杨柳村，下午就进山，找到洞明，带了话，大意是：今后将柳家当作自己的家一样，何时想来何时来，就是有机会来到京城，也要来柳府落脚，还是当作自己家；又表示会帮助洞明尽力寻找真正亲人的线索，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这番话管家来此之前就和柳老爷事先商量过问其意见，柳老爷的意见是没意见。
客客气气把话带到，管家人就不准备逗留了，临行前托洞明代侍郎大人向其师父问好。其它人只是陪行，没有多话，只不过都用脸色表达了善意，随即一行离去。
第二天来了第二拨人，还是越都方面来的，不过这次是亮明身份的皇差，所有工匠人等跪迎。
洞明代表地脏作为接旨人，独自跪在前排听宣。
皇宫来人当众宣读旨意：赏御赐牌匾一；捐千金香火钱一；派宫中巧匠一名督建寺庙。
前两样东西还好，洞明受之欣然。最后一样就让他稍稍无奈。
派来的这个匠人是随旨意一同到来的，从第一天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隐然建筑督工兼设计，建好的许多建筑又拆了重建、重新规划。搞的本该早早建好的寺庙，愣是延期不少的时日。
然不管洞明有没有意见，都不能不接旨谢恩，他没有拒绝的余地，至少在越国都是如此。这就叫王法，不能不遵。
这份旨意的到来也让洞明了解了另一件事。
在工地后院一间相对整修完整，散发着清新木香的房间，宣旨使者单独会见洞明。
使者告知洞明，地脏的身份，竟是强大的夜郎国皇帝的胞弟，在夜郎被赐封为藩王，但他老人家非但没有接受封号，反而一意远走高飞到了异国他乡……这些秘辛从来使口中倾倒出。
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不着调的秃子王爷师父竟然是一个这样的比丘？洞明心里震惊不已，真心觉得自己能成为师父的弟子真的是天大造化！
这第二拨人来后，使洞明清楚之前令其费解的被高看被优待乃至被奉承的真正原因，全是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师父！挺好。
第三次来人只有一个。
一个孩子，看起来仅十二三岁，自报名叫罗生，称呼洞明一口一个“师兄”。
……
一番波折后，建庙工程才算有了雏形。
山门就立在盆地外山岗上进山路上某平坦处。
盆地一侧地势略高的地皮上，坐北朝南的主殿一间，四个偏殿像一般人家院的厢房左右对称，两两拱卫在主殿前方的两侧。实际意义上的厢房，也就是用来供寺里人居住的在大殿后面，一个宽阔大院，十几个房间。
但目前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搭好了的架子，尚未漆髹完毕。山门除外，早已修筑完毕。
按洞明的要求，碍于距离无法囊括在寺院内的巨树、巨石及石下洞府，单独修建一圈土墙围了起来。
……
时间回到三个月后的这一天。
深山中，盆地外，山岗上立其一座山门牌坊，上面安着上书“八法寺”三个大字的牌匾。
寺庙在半个月以前已经竣工，修的比柳宅、李宅、陶府都气派。
不过洞明还是暂未入住新屋，还住山洞，谁劝都没用，他有的是理由应付过去。
只是他这样我行我素，使得受几位老爷指派而来常驻打理寺庙的两个人不太好意思，因为两人得住进新屋啊，洞明自己不入住的话他们就有点喧宾夺主了，然洞明才不管这些俗套。
于是一边主人住山洞，一边客人住进寺庙，住山洞的到了中午会被请回这边用一次饭，用完又是第二天再见，某人一天只吃一餐。如此种种不提。
寺庙落成前不久，洞明代表地脏，实际上是自作主张给建好的庙起草了名字：八法寺！
兽皮上记载的功法，除第一章开宗明义的真言外，后八章内容基本都是什么什么法或大法之类的，洞明就是依据这个取的名，倒也不算胡来。
站在牌坊下仰头看着山门，牌匾上刻的三个鎏金字体颇让他有些感慨……他识字还不多，至今还是个不懂文法的文盲，随便草拟的寺名上报朝廷后竟然就这样通过了。
洞明现在的打扮，一袭广袖灰袍僧衣，脚踩一双布鞋——新做不到一个月就让他给穿旧了，挎一包裹于肩上。头顶反光，这段时间新长出的短发已剃了。
他要外出一趟。
他身旁有一男孩，正是罗生。他将和他一起出山。
三个月前，罗生来找到洞明的时候，劈头便问：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玉石。
洞明愣怔良久，方想起他确有一块玉石，那个樵夫打扮的国师大人赠送给他的东西，自然是看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才有这么一出。
记得老人家还曾邀请他去夜郎游玩，但由于师父在场一脸的不愿意，也曾有过交代让他安心看顾山洞并修炼，因此他就拒绝了。
洞明把玉石拿出在手，和罗生俩人眼睛一起盯着看。
罗生确认了这正是自家那老头随身携带的一个东西，便对洞明喊了声“师兄”。
洞明不解，问原因。
罗生说是遵从自家老头也就是送玉石给他的老者吩咐，见了他称呼师兄，并转告，地脏师傅让他和自己一起去一趟夜郎国，三个月后出发。
于是二人此时结伴而同行，出了山门往山下去。
人去，山门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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