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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拦寇关上尽匪寇,将帅列坐有名堂

    虽是深夜战火不得歇,蛮夷军阵亡数千却不得寸进,墙外空留人兽尸骸堆叠,夜空中杀声吼声哀嚎声让人如处地狱,火光术法将整夜照耀如白昼。

    林岳强撑精神,操控这等惊世大阵对神识灵力消耗甚巨,听身边将领汇报伤亡数目形势不容乐观。

    “无须再顾及,我只要守住七日。”

    ……

    “你有什么谋划快点施展,这死的都是我族锐士。”阿纳泽闷哼一声对着从影族代影主道。

    “城中有内应,我早有准备。”代影主一摆手手下一名黑衣人随即退去。

    黑衣人来至一行营,行营中亦有黑衣人数十人见来人单膝跪礼。

    “参见指挥使大人。”

    为首之人点头示意,众人来至一黑色巨石前,巨石扁圆中央可有一个玄奥符记。

    众黑衣人围巨石盘坐同掐一诀,只见巨石黑芒一敛,众人静止不动地面影子竟然慢慢吸进巨石之中。

    拦寇关内,一队士兵正要前往城楼替换,突然动作一滞一道黑影摄入那队人背影之中,士兵额头浮现黑色符印,此时有一人从暗中走出,手持一块扁圆黑石,除尺寸外竟跟那营帐中的一般无二,此人看来便是那从影族细作,那人将手中黑石碾碎,顿时间那被黑影制住的那队士兵便重新恢复行动,那名细作跪地俯首:

    “参见指挥使大人。”

    ……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硝烟四起笼罩得拦寇关四野一片灰蒙,蛮夷军事出反常并未攻城,似是在等待着某种讯息。

    “事出反常,莫要松懈。”林岳双眼充血发间隐有白丝,奉命在此据守已有一日半,按理来说应是愈演愈烈怎会留我等喘息之机。

    突然,蛮夷军如孤注一掷般全军直朝城下而来,一步便踏进阵中。林岳满心忌惮琢磨不透可大军压境刻不容缓,当即运转阵法,可不知为何灵力不足阵法失了功效。

    “不好,阵法有误,速速派人前往阵基,有奸细动了灵源,快!”灵源乃是阵法核心供能之所,林岳大叹一声,若是没有这天大绝地阵法,这城怕是一刻都难守,林岳心头一凝,将自身全部灵力寿元灌注阵中,大阵再度开启却威势骤减。

    林岳在赌,若是灵源归位自己虽命不久矣却能守城,若是在自己耗尽寿元之前未能归位自己将会被阵法抽干与城同存亡。

    “垂死挣扎,可惜取不到他项上人头。”

    阵法威能大减,攻城军攀至城头与黑甲军迎面拼杀,黑甲军指挥有素却抵不过人海汹涌,逐渐被冲上来的大军淹没,一个个被围歼绞杀,虽是必败之局却无一人惧死,身有数处致命伤毅然追身回砍,不多时就有数处城头插上了蛮夷军旗。

    “林将军,灵源处的叛军已经肃清了,灵源已经归位!”一名林岳心腹大将急匆匆赶来禀报,可却看见林岳已经被大阵吸成了人干,只剩一张人皮垂落在地面。

    “将军,将军!”那名将领泣不成声,抱着林岳的人皮心如死灰,喊杀声临近想来已是城破那名将领抽出佩刀夺门而出。

    弘武一万二千零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拦寇关破城中三万黑甲军皆以身殉国,将军林岳被制成军旗高挂城上,城外三万头颅垒成人头观,夷伏公震怒,令全军臂绑白绫誓报此仇。

    消息传入朝廷,京师震动责问夷伏公领兵之失,削其爵位责令速将蛮夷驱逐收复失地。

    夷伏洲南镜千万人连夜迁移背井离乡前往北部夷伏军管辖之所,冕族城寨只剩四所仍坚守不弃。

    ……

    夷伏公府议事厅,众将帅共聚一堂,弘钧毅端坐首席身后有四人隐在幕后,左右首依次坐着六名义子,空留一虚位以待亡人。

    长子名祝远山,五十模样儒雅随和,八字须束一发髻,修为不显举止大气,为夷伏军军师谋划统御大局;

    次子名阳台明,修为至应劫镜仅次弘钧毅大公,中年模样棱角分明薄唇细眼,手扶坐椅双目微闭不知何所思;

    三子林岳战死拦寇关;

    四子孙宫涵,面容沧摧青丝间白发,修为堪堪承运初镜,自少年便跟随夷伏公征战至今,战功累累数次脚踩鬼门关口,耗尽心血至修为再无寸进,善陷阵死战越阶对阵丝毫勿惧。

    五子犽幕错,容貌特征与大荒族人相像,身材健壮筋肉盘轧乱发丛生放荡不羁,为早年蛮夷杀掠边民奸淫村妇所生,其母诞下犽幕错后不堪受他人侮辱谩骂悬梁自尽,自幼孤苦无依受尽冷眼,被弘钧毅偶遇收为义子,为夷伏公最为忠心之人,肉身强悍一臂可抵千军。

    六子弘信,眉宇清明浅须华服举手投足尽是贵族气质,其本为皇室血脉,因祖上因冒大不韪而被贬为庶民,有满腔抱负遂加入边境军战功卓著,后被夷伏公收为义子修为承运天断镜,身负皇血天赋惊人距应劫仅一步之遥,在军中如冉冉新星升起;

    七子董如风,修为只凝神镜羽翼尚丰,年轻气盛少年英气,既无战功也无高深修为,渴求一战扬己声名无愧义子之望,未来可期。

    “义父,我愿做前锋上拦寇关与蛮夷决一死战,我实不愿林将军如此。”孙宫涵与林岳过命之交,微末时倚背杀敌救过他数次性命。

    “逞匹夫之勇,愚蠢。”阳台明双目微睁言语不屑,似是对其低看一等,“林岳能有如此下场咎由自取,御下不严白白丢了雄关一座,吾率兵星夜兼程却只见拦寇关插上敌棋一杆,废物。”

    “你!”孙宫涵闻言猛然站立怒目而视,对面虽是应劫修者也毅然无惧,阳台明斜撇而视冷哼一声正欲开口。

    “够了!”弘钧毅大公一拍桌岸,“强敌在外,在这逞什么口舌,是我该退位让贤给诸位吗?”

    “不敢,义父息怒。”众人赶忙起身行礼告罪一声。

    “此次蛮夷一众不同以往,谋划甚深所图甚巨不可掉以轻心。”长子祝远山声音温吞不急不缓,打破这不和谐的场景,“这一战只怕旷日持久,只待蛮夷手段尽出看看能翻起什么浪头。胜这一战,能一举荡平南方。”

    “远山所言极是,不过朝廷那头免不得聒噪。”弘钧毅点头言道,这些日子朝廷那边尽是弹劾重伤之词,数道旨意言辞凿凿恶心至极。

    “义父不需管那些玩弄权术之辈,弘武国从不缺这等蛇蝎,只是寒了义父一片赤诚。”祝远山意有所指来了一句,弘钧毅抬眼一扫祝远山意味深长。

    “你们只管战事,其余这些莫要操心。”弘钧毅大公不知指的是朝廷催促还是其他。

    “过不了多久朝廷也不暇顾及,我弘武南镜有蛮夷,北境那些人只怕也会蠢蠢欲动。”祝远山淡淡一语不知说与谁听。

    ……

    众将领退却,浩大的厅室只剩五人,夷伏公弘钧毅身后四人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每一人修为不知几何毫无灵力波动,却有与弘钧毅平起平坐之感。

    “祝远山此子是个大材,钧毅兄倒是有个好儿子。”

    “就是总想给你黄袍加身,哈哈哈,钧毅兄想不想试试一统弘武。”

    “诸位莫要打趣,这次蛮夷之乱还须多多仰仗诸位。”

    “无妨无妨,蛮子杀得多了倒也有些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