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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本是良民与官斗,食君之禄解君忧

    “孤乃弘武国南陵侯四世子弘沐辰,下问阁下何名。”

    南陵侯世子纵是顾及皇族体统,也是受情所制之人,见钦慕之人与外人举止也心头一哽。身后老者双眼一睁目光如疾电,冷冷如看着一具尸体一般,那狗腿子也在旁音音犬吠:

    “好大胆的贱奴,速速报上名来,妄作无名之鬼!”

    余抚尘心想出门忘看黄历,小妮子害人不浅,南陵侯的崽让我来拿命来挡?对面气势逼人,南陵侯之子贵为皇亲,修行自然是不容小觑,身后随从也是万一挑一的能手,尤其身后老者目光紧锁,便让余抚尘如芒在背冷汗直流,手里攥着师父那根神“筷”,表面镇定却慌得不行。

    “弘沐辰你不要为难于他,方才只是误会罢了。”李璐尧见事态严重,急忙出来挡在余抚尘身前,身为大门大派之人他知那老者跟脚,若想置余抚尘死地也只是弹指之间。余抚尘心里直骂娘,姑奶奶就别来添乱了,人家吃醋你把我当鸡崽子护,今日我不起也得脱层皮。

    “别动手别动手,误会一场各位不要大动肝火…”陆仁贾急忙出来对着三人一顿劝阻,那个中年随从斜撇一眼,“哪里来的废物,也敢上来送死。”一挥手调动灵气一摄,冲劲将陆仁贾顶在墙上,倒地生死不知,“还有上赶着投胎的,要不是怕脏了手,我定要亲自送你归西。”连身边看热闹的众生也觉得这个凡人死得其所,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余抚尘咬牙切齿,只恨自己修行散漫,见亲近之人被伤生死不明却无能为力,拨开李璐尧正要开口之时。

    “大比之日随意出手杀人,是当我离火宗无人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当众人坑神之际,随即有一柄银色长枪似天外而来瞬息而至,裹挟着数道赤焰斜插在中年随从脚背,将犯戒之人脚背深深钉在舟身上,由坚材硬料建造而成的舟体而抵不过这一枪的威势,发出一声哀鸣。枪尖处赤焰翻滚,传来血肉灼烧的异味,那中年随从跪地冷哼,护着脚掌用灵力抵御着火灵蚀骨之痛。

    忽见一人踏空而来,神形凌厉似离弦之箭,定在中年随从身前,身姿笔挺俯视狼狈之人,一头长发无风自动,似是终年与赤炎相伴,略微泛红更显雄姿,相貌英岸,络腮寸须更觉硬朗,身着短袍武服,周身有热浪隐隐,更添威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好一英姿勃发少年郎。

    来者正式离火宗千年一遇之大材,宗主李冠彤长子李华宇。年少便如繁星之中有皓月,光华万丈离火宗一代天骄,年仅四十便扣响固丹之门,如今已登堂入室步入凝神观潮镜,习得离火心法手持至宝蟠龙火云枪,曾以一己之力力战七名同阶修士,以其凌厉枪术及一手赤炎神术怒斬二人而全身而退,自此得号“赤炎枪振宇”,其强大之处可见一斑。

    “好像你也上赶着送死,”李华宇甚至都懒得看那人一眼,手握住银枪一抬,不得随从喘息片刻,抬起一脚把人送到了弘沐辰足下,“想娶我家妮子就别坏我家规矩,管好你的狗,我可没有家父好说话。”随即深深瞥了一眼那魁梧老者,你若擅动,我必杀之。

    弘沐辰倒是听出来弦外之音,知道这大概是将来的小舅子对自己的敲打,打了个哈哈,“方才是我争风吃醋闹此笑话,多谢兄长宽容,与那位小兄弟刚刚误会一场,我在此给诸位赔罪了。”随即示意随从带着伤者离开疗伤,既然长辈出面调停,两人在此也只是碍眼罢了。

    “这二人乃宗门贵客不得怠慢,你竟放任手下将其打伤,你贵为南陵侯之子,皇室贵胄却无容人之量,我可不放心就将小妹交给你。”

    弘沐辰望向佳人,而李璐尧却对他已另眼相待,从初见时李璐尧对其并无反感,只是对其心意有些许苦恼,弘沐辰与南陵境内也是数一二风流人物,虽相貌才干不及二位兄长,却也是惹万千关注于身,多少美貌闺秀眼馋,今日为此事倒是落了个不好的名声,心下不免有些悲观,有些许狼狈的告辞而去,难掩失落,第二日便悄然的回了南陵,留下书信一封,内容无疑愧对佳人,难面长辈,故而绝尘而走。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李华宇正检查陆仁贾伤势,见他身上内伤加外伤,骨折加脑震荡但是性命无虞,多加调理也能无碍,毕竟救治凡人只是看值不值得罢了。

    “璐尧,你一大家闺秀,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都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纪了,还不知羞耻。”李华宇唠唠叨叨的念了几句,跟刚刚那尊凶神大相径庭,生怕语气说重了惹人不开心。

    “我不要嫁给他。”

    “那弘沐辰刚刚虽然让人可恶,但也是真心喜欢你才有此行为,你莫要多想。”

    “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他。”李璐尧已经有点带着哭腔。

    “唉,不嫁便不嫁吧,我再去跟族里人商量商量,出了什么岔子为兄给你兜着。”李华宇默念了几声,转头对着余抚尘说,“你小子可以啊,凌威不惧对我口味,就是天资修为差了些,不然我可要把你留在离火宗了。”余抚尘心想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但表面老老实实的跟这大佬对话,不敢表露丝毫其他神色,毕竟这人太猛了,自己根本把持不住。

    ……

    魁梧老者从怀里掏出几粒疗伤丹药丢给那中年随从,脸色如往常一般不可捉摸,“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啦,金老?”,那中年随从愤愤不平,既是为自己也是为主子,他身为南陵侯家臣何尝有过如此屈辱,心中恶气郁阻。沙哑之声传来:“小刘子,吾等食君之禄,就要为君分忧,今日我竟被那李华宇小儿确是了得,丢了朝廷脸面你我二人难辞其咎,不若暗中蛰伏,趁其不备将那抚尘小崽子的头颅砍下,了却心头之恨。此事无须与公子知会,公子仁义,定会阻挠,你我二人谋划便是。”

    “可,我定将那小儿折磨致死,饮其血肉,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