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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破茧成蝶1

    “君子防未然,见机天地先。开物象未形,弭灾忧患前。你知否?你是长子,几个兄弟都在干什么,人在哪里,要你平日带着点,你倒好,一问三不知,下去思过?”许家家住训斥着自家儿子;

    待儿子出去后,大夫人才委屈说道“孩子已经做的很好了,打理的铺子上月又做了笔大买卖,都跟府城搭上线,为什么非要他带着三弟不成器的儿子;”

    “你还委屈了,你看把家当着,出得什么馊主意,捧杀,怎么捧,银子如流水般出去,他拿着银子把城南几个村的粮食都收了,还是高价,辛苦赚着银子,让他去挥霍;”猛地一拍桌子“一群废物!”

    大夫人惊惧的抬起头来“有这事,我去查账;”匆匆而去;

    许家家主摇着头,出去了月余,那小子就搞了这许多事,怎么就跟侯府的废物搅合到一块,还查出了人参之事,想着那人警告,不要被表象迷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心下就有点发怵,这不着调的小子知道点什么,他那个娘,当年没查出一点身份背景,被抹得干干净净,百密一疏怎么就让其生下个小子,“老九,来没”他对外喊道;

    “来了,候着在”门外的人回道;

    “进来”他背着手站着;进来二人一身灰衣跪地行礼;

    “起来说话”转身面对二人;

    “谢主子,我们在哪地守了五个月,就没见一个人去过,几座坟头都一模一样,实在是分不出来,没敢动手挖;”其中一人回道;

    “二公子跟侯府大公子一起开了家香铺,叫凝香阁;最近去翠微楼少,大多都待在凝香阁,那侯府的护卫都在凝香阁,他相邻的几家自香铺开业,都新增了护院,不能蹲着太近,铺子生意尚可;”另一灰衣禀报;至于是不是赚钱有点难,那日出手就一锭银子,听得就上头,主子知道还得了,那可是许家的银子,败家子。

    “这几日在哪”继续问道;

    “回主子,往城外去了,马六跟着在”另一灰衣连忙紧接着说;

    “继续跟着,你那要多方打探下,到底是那一处,不行就打开看看”指着二人的头“办事多动动这;”

    “是、主子”“是、是”二人应着退下;一人出来走远对另一人道“帮忙想想办法,你认识人多,找找原来下葬的那帮人问问,哪能都打开呀,那是要遭天谴,兄弟,帮帮忙,请你去怡春楼;”

    许家家住在房里转了个圈“老九,三爷还有几日;”

    “送信的回了,中途遇到流匪,马车坏了,在当地要耽误了好几日后再启程,后面又走得慢些,就还有四日。”

    “走,去西街铺子看看”说完就向外走去,老九疾步跟上,老爷是要去看二公子打理的铺子如何。

    许三爷带着人打不起精神,他对着身边的青衣吩咐“到前面村子再歇歇;”

    青衣看着主子也比较气妥,一直很顺利,且按家主的要求寻得那极品雪莲,这趟回家,就可以自立门户分家出来,可半路出来个打劫的,还说错了,哪里错了,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就藏在那一车上,说有内鬼,也说不上,两辆车都倾斜倒地,东西掉落乱七八糟,不见了好几样,其中就有极品雪莲,只能是顺手牵羊,运气太背了;

    看看日头,算了,也不催三爷,慢慢回吧!

    许家家主到了西街,一脚踏进铺子,掌柜的一激灵,赶忙跑出柜台迎到铺子后面“这个点就只这几人”许老爷扫视着整个屋子;

    “最近、最近病的人少”掌柜的讪讪回道;

    “这是什么理由,把账本拿我看看”许老爷一瞪眼;

    老九有眼色的退到门外,将门关上守在门口;

    掌柜的打开侧边的柜子拿出账本,又从下面拿出一个普通的盒子一起递给许老爷“老爷,都在这;”

    许家家主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锦缎上赫然一支洁白无瑕的雪莲“不错,品相真是不错,这是下了心思的,可惜呀;”关上盒子揣入怀中,拿过账本随意翻看一下“怎亏这么多,要他来见我;”

    拍拍掌柜的肩低声道“干的不错;开年颍州的铺子就成了,你的大掌柜;”

    “谢谢老爷”掌柜的躬身行礼,打开门将许老爷送出铺子;

    转身唉声叹气,小伙计连忙端杯水递给掌柜“又被骂了,谁要我们倒霉跟了个不成器的主。”

    许二今一早就帮着林觉整理着契约,很早就有邻村来排队,那日一说,如风般隔着稍远的几个村也知道了,今日也有远处的,都是家里地不多或者无劳力的,林觉娘倒着水,让大家去去寒,都甚是感谢;

    本村那日拉着林觉说话的几个叔也早早来候着,就怕没排上,井然有序排着队,秀才先生看到人足够多时,就拿着契约一条条念起来,里正也说了两句“听清楚,能干就签,不行就不签;”

    许二、林觉一忙就一天,第二日就开始有人送来,清整人也一早到了,五人每人负责十户,收的品质也高多了,林觉娘只前后看看,发现不对指点下,轻松许多;

    晚膳之时,许二说要出趟远门,请林觉到铺子里,最后把细节跟铺子掌柜对一对,估计得三日,后面林觉就可心无旁骛的习文习武;

    次日早已是初十五,二人回道父阳城,在路边一面铺,二人坐下一人要了碗面,呼啦啦吃着,就听到后面一桌说道“翠微楼的仙儿姑娘要接客了,去不去瞅瞅;”

    “那个仙儿姑娘”另一个道;

    “就是那个舞跳着像仙女的那个”先说话的人接话道;

    “叫仙儿姑娘,就是红了两年的,也没人看见她容貌的那个,还不知道是美是丑;”另一个又道;另外几桌也说上了“舞跳得美就没丑的,去看看热闹,看又是哪家纨绔,那个许家花心会不会抢…;”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林觉听得就臊得慌,看到许二如没事人般的吃着面;心底也是感叹不已,大道理好讲,做起来还是好难哟;

    二人吃完结账离开面铺,二人皆是粗布衣衫,许二还把脸上抹了点灶台灰,走在街上倒是无人注意;

    二人就这样到了香铺,铺子里的伙计都一愣,这也是来买香的,买得起吗?

    掌柜的一眼认出林觉,赶快把二人让进后院,铺子里还有女眷在看香,待会把客人吓走了;

    许二捧把水把脸一抹,掌柜的才认出来;到了下午,秦二过来看到二人,就把二人领到先生的二进院子,苏木这几天都在这指着小厮们拾掇;

    当许二和林觉来时,他正在书房里布置;

    二人一打量,这书房大气,外间一侧摆棋盘,一侧摆着煮茶茶具,上好的案几靠着窗,笔墨纸砚摆放整齐;里间一卧榻,两侧摆放了罗汉榻,真是议事的好地方;

    苏木听到林觉要呆三日,正好这里的客房你第一个用;

    内院给先生家眷,这外院靠东侧有三间客房加这间书房还有一间浴房;西侧的其他四间先生来了安排,先生的书房与我们书房对着,

    苏木介绍完就打量着许二,许二被看得古怪,林觉也是奇怪,秦二这会也是看着许二,他知道公子肯定想起了仙儿姑娘;

    “总要给个交待,你说”苏木望着许二;

    许二心下已知其所指,呵呵一笑“我晚上也住这,送酒菜过来,不醉不休,一定给你说清楚;”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大圭白壁男儿事,小酌青灯兄弟情!

    一晚对酒当歌,林觉的人生第一次醉酒,苏木红烛高照赔着不是的起因从今夜开始,许二落下把柄日后被两兄弟敲诈勒索,悔不当初泪沾襟!

    次日,初十六,翠微楼今日风头无二,怡春楼、还有另外二家的姑娘也是好奇,那仙儿姑娘二年前出道,本被挤兑得快关门,就因她一跳,一夜成名,后再加个莺莺姑娘,又活过来,还占据半壁江山,也都试着舞过,却都没那仙儿姑娘好,便都作罢,反而激起各楼特色,错开日子,初一、十五、月末,让风月之夜多了许多选择;

    翠微楼的门口堆满小贩;更多的是来听热闹得,看不得却听得,每月几个日子都有热闹的去处,怡春楼的吟诗作画喜书生,东头一家抛绣球满堂彩,西头一家猜谜面扰春心,入夜的父阳城因这四家倒也不显荒僻。

    苏木、林觉一行人走入这巷子,就成了焦点,旁人都诧异,侯府的大公子出来了,旁边的人都面生的很,这都是为仙儿姑娘而来;翠微楼的雅间早都被订空,楼下座无虚席;

    朱正、朱桦跟着走在一起,他们在来父阳之前早早订了雅间,因为几个本家兄弟过来要一睹为快,几个兄弟一先行过去,二人虽知苏木肯定订了,也表示心意邀请一起,苏木谢过,一起来,随意待在那间开怀即可;

    苏木嘴上说,心里还是有点惶惶的,昨晚就被绕着答应了,这大哥也不好当,这地自己也没来过,问身边的,都傻楞,一个都没来过,这路上指指点点,面子得撑着;

    林觉走进这巷子,脸都开始发烧,昨日死活不肯,结果斗酒又输了,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要提前适应,到时成婚怎办,那是一回事吗,紧紧跟在苏木身后,目不旁视;

    秦二、秦五还有时一,看着街上的人流,很是新奇,晚上这地还是蛮多人的,平日都只是听说,办事也是路过,从没这样身入其中逛过;

    秦五低声道“宝琴姐知道你来这地,咋说;”

    秦二一愣“麻烦大了;”再看四周指指点点的人,这好像瞒不住,许二公子这一下把人都拖下水了。

    楼里富丽堂皇,花红柳绿,不少妩媚且风情万种的美女,穿梭在各位老爷公子身边,不知谁喊了句“看,侯府大公子来了;”

    齐刷刷人们争相看来,楼上雅间窗户都探头出来,看呀,那个窗是县太爷的公子,那是县尉的公子,哟县丞公子,这城里官老爷的,大户的公子们都来了,还有外地来的富商,这仙儿姑娘牌面大呀!

    苏二刚被门口的美女迎进门,就被人堵住“苏家大公子也好这一口,就是不知行不行”来人调笑着说道;

    四边嗡嗡之声,起哄声“是哟,行不行;”

    这歪着身子斜靠在楼梯扶手处,是颍州的安阳侯府三公子,到父阳玩耍,许大公子鞍前马后招呼,昨日在面前唉声叹气被庶子欺负,那庶子有侯府大公子撑腰,谁不知道他家就一虚爵,你们怕他,我不怕,只要碰上就要他好看,不曾在这地还能看见他,他是来捧场,先要打压,待会乖乖让仙儿姑娘跟自己走;

    秦五凑在苏木身边低语几句,苏木了然。头都没抬下;“这是什么人,在仙儿姑娘大喜日子胡言乱语,行不行,让他试试就知道;”

    秦五应了一声“是”欺身而上一把锁住对方的脖颈;四周一下安静下来,他身后的人也一愣,这一言不合就出手,立马反应过来,拔出剑团团就把秦五围在中央;

    突然白影一晃,秦二一把拉住轮椅,匕首直指那白影;那白影亦是抓住轮椅另一边,一把匕首横在苏木颈部;

    电光火石之间,林觉看懵了,楼上雅间的几位公子一看遭了,这哪一个出了事,自己的爹都下不了地,何况还在现场,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