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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端倪

    杜家大管家在前厅等了小半个时辰,只有跟站在厅里的婆子说“去催催,我家家主可是限了时辰。”

    婆子方氏表姐的管事婆子,主子听说表妹夫派管家来接人,态度特别不好,妹夫怎能如此,欺负娘家没人,就让婆子来瞧瞧,打听下什么事;

    婆子来了一会,大管家就是不说,一个劲催人出来,可方氏就是不出来,自家主子等着回话,这要是让老爷知道,自家主子可没面,遂堆着笑脸“杜管家,夫人与二爷为甚扯。”

    “老姐姐,快去催我家夫人出来,我家爷吩咐是把夫人绑回去”大管家走进婆子压低声音做着手势;

    “您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婆子急急忙忙往后院而去;了不得,要是绑出去,那些姨娘们可要传成啥样;

    方氏不断的在房内打转转,“夫人,您就别转了,眼睛都转晕了,要不去找找二夫人,让她再给你出个注意”奶娘扶着自己头揉着眼;

    “是的哟”方氏一拍自己额头,正好看到表姐走到门口,急忙说道“表姐能安排马车,我从后角门走,把我送到侯府。”

    “你和二爷到底发生什么了”表姐疑惑问道,刚听婆子说就急急过来;

    “一言难尽,过后再详说,让人告诉管家,我已从后门回家了”方氏急急说道;

    “好、好”表姐对着身边跟来的婆子吩咐;

    “走,奶娘”方氏、奶娘急匆匆往后角门走;

    表姐跟在旁边不停地问;“大舅哥要娶大家大爷闺女为妾”奶娘蹦出一句;方氏一拉奶娘“上马车,表姐,改日在解释,去侯府。”

    方氏的表姐呆立在门口,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对着身边婆子道“派人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何事。”

    方氏坐着马车不停往外瞧,从表姐这到侯府半个时辰,从侯府回府两柱香时间。

    苏木眉目舒展,透过马车小窗眺望远方;今日起意往香山寺,本预想问其可有从商之意,未曾料及许子弋亦在,其以比武为由支开二人。

    他之分析吾亦趋同,惺惺相惜遂行结义之意,吾二人摆脱桎楛皆有林觉之因,林觉亦是不可多得之人,吾二人都有相携之意,辛得其之信,结成异性兄弟,心下极度欢喜。

    方家今天应上门提亲,回去就知道消息了,想想元宝,变化太大,跟小妹一样来年及笄,应叫杜三姑娘,父丧,母弱,弟幼,叔婶虎视眈眈,独自撑起不易,只想帮帮她。

    秦二策马走在马车旁,再前面一段小路,秦二将马交给时一,自己驾着马车向前行,公子说时一还要再学学;

    时一哀怨的看着马车,翻身上马慢悠悠跟在后面,可不敢走快了,怕被摔下来,这两月的空闲不是在学驾马车,就是马背上,公子说学不会就到马房去喂马,公子不要苯小厮;

    堪堪被秦哥认可学成,今个就驾马车出行,来时这段小路驾得颠簸,公子说把早膳都要颠出来了,回去还要再学,时一暗下决心努力可不想去马房喂马。

    正是午时,这点几乎就没人走,公子往回赶,是杜三姑娘的事,让牛娃一早送信那“轻灵”姑娘,今儿可行事;秦五在府里盯着;

    此“轻灵”非彼“清宁”,也不知那妖孽的许二从哪里找的,堪堪半月就把那方从文吃的死死的,方夫人拉拢往日势不两立的姨娘们私下商议,一定把“轻灵”赶出去;

    今日肯定热闹,不知那杜家方氏今日会去找秋姨娘吗?公子说要撕开一角方能剥开迷雾。

    眼看就要出了小路,秦二突感不对,还是稍慢一点,一枝流箭直直朝着马车内飞了进来,苏二靠在车壁正在小息“公子、当心”秦二疾呼,苏二一睁眼,就看到整个箭头没入马车的车壁,离自己不到一掌距离;

    秦二挑起车帘,就看到公子愣神,还没开口,又听到一声“不好”秦二一把抓住马缰绳,马扯开始一路狂奔;

    时一就听到一声马的嘶鸣,就看到公子的马车急冲出去;

    “公子、公子”时一也顾不上许多,扬鞭催马追着马车而去,林中树上一黑衣人一闪而逝。

    白石乡林觉家,灶房内其乐融融,林觉娘笑声不断;

    林觉在灶房外砍柴皱着眉,暗瞪着灶房许二的背影,你确定不是来与我抢娘的;

    这许二不知在路上与娘唠嗑,尽唠出远方亲戚,许二一口一声姨妈,叫的娘那是眉开眼笑,回了家,娘把给我缝制的新衣给他穿,虽不是特别合身,比他换的货郎的衣衫强了百倍,人欲怕是玉树临风;

    娘一口一个俊,左瞧瞧、右瞧瞧,说下次一定做一件合身的衣衫;

    许二似乎知道林觉在瞪他,回头挑眉一笑,指指衣衫;林觉气绝,娘先就要我穿,我都没舍得,便宜你;

    许二一边将柴火棍往灶堂里放,一边跟林觉娘说着话“姨妈,再去山上,我也一起去”

    “不用,林觉去就行,你来就在家呆着,姨妈做点好吃的,这么瘦要补补”林觉娘心疼的说;

    林觉就见许二白皙修长的手,撇断柴火棍放入灶堂,还拨了拨,轻车熟路,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这是博得娘亲的好感,完全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再不能让他到家里,林觉的想法是再也没实现过,那许二就把这当自己家了。

    秦五从府里前厅回到院里,那方氏在前厅闹得热闹,秋姨娘铁青着脸回了西院;侯爷禁了西院的足,就等公子回来禀报。

    秦二与秦五住的院子起名无尘阁,是一单独二进院落,前院算是门庭,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厢房,靠右边厢房旁边是一个小厨房,再进一层便是中堂,中堂后面是正屋,再往后面是后院,前院中央有小池子,池子里有几尾鱼儿在游,池子中央垒了几块小山石,上面点点绿草,倒也雅致;院里有两小厮、一丫鬟和一个老妇,都住在前院,是夫人安排过来照顾二人起居的;

    中堂内右侧是一偏厅,左侧有一小门门后是个过道,穿过过道是间客房;中堂正屋家具摆的干净整齐,桌上的茶具也是城里最好的茶器,中堂后面是正屋,有四间正房,左右各二间,自己住右边,二哥住左边、再往后望,有个门,推开门,别有洞天,前面院落不算大,可这后院却比前院要大一半,墙边是一排竹林,靠右侧有一凉亭,凉亭内石凳石桌,凉亭旁几多雏菊正开,最里边有还三棵大树将院落的阳光遮挡去了一部分,中间是空旷地正好练功,靠院的左侧是一排架子上面摆放了各种兵器;往日东院除了这还略有点生气,大夫人、大小姐都跟着大公子一样把花草都铲掉整个园子除了树、竹林再无他物。

    东院的正中心是老妇人的福苑,东南边是大夫人与大小姐的院子两院就隔着一小花园,大公子院子先靠在东院正进口处后搬到东院的最西边并开有方便进出的角门,无尘阁就在西南边,西南边还有一个二进小院原是大夫人给公子请的先生,先生一年前走了,实则是大公子给闹走的。

    自己与二哥带人分两班只负责巡视东院的安全,西院的侍卫刚开始寻衅滋事被暗地教训后就太平了,除夫人小姐每月去一次香山寺,偶尔上上街外就无事,昔日简直百无聊奈,可这月余与二哥打照面只有一两次,只知西院的护卫夜探了好几回,这两日公子私下安排任务,出去打探的人带回一幅画像。

    此时秦五走入书房,站到案几旁,把两幅画像在案几上铺开。

    “画像,一幅画像是侯爷兄弟苏家二爷,右边这幅画像与二爷六成相似,两幅的眼睛都画的挺好,一模一样,这人与二爷为何如此相似?”秦五又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册,这是庄头拿过来名册,庄子上十三至十六年岁少年名册。

    庄头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这多年大小姐,也就是夫人不管不问,庄子里的人都以为再无出头之日,大公子关注他们了,他们激动不已。

    西院秋姨娘从前厅气冲冲回到屋内“那个没用的东西,兄妹俩都是烂泥扶不上墙”气得把房内的东西砸的七零八落,丫鬟仆妇大气不敢出“吴妈,去叫小六来”吴妈赶紧应下一路小跑

    “夫人”小六跪拜行礼。

    “把这封信送到杏花楼,快、快”秋姨娘紧皱着眉头,多少年了这无趣的很,也好,居然如此城府,在这地还是第一回有人逼着自个动了气。

    秋姨娘招进门口的婆子“都收拾了,收拾完都下去”,吩咐芍药张妈回了就直接进来,让院子跪得人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其他的事一概不理,守在门口,除了张妈谁也不见。

    秋姨娘把自个关在房里,明明很顺利的事怎如此,一桩一件回想那里出了问题。既如此,你不仁我不义就让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