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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华丽的竞技场剑对拼命的剑

    当六名二王子的手下冲向奴隶们时,奴隶已经靠着山坡结成半圆的阵型,和李宗凯他们想象中不同,一边倒的屠杀并未发生。经过了无数次敌强我弱战斗,和无数次血和生命的教训后,奴隶兵面对六名强者的攻击并不惊慌。

    由于结成半圆的阵型又背靠山坡,六位二王子的手下,只有三人能攻击到奴隶,而奴隶却可以有七人面对攻击。奴隶兵在全力防御,虽然奴隶兵大部分不懂武技,可是每个奴隶都有奇怪的直觉和微妙的触觉,总是可以格挡住大部分的攻击,挡不住时,并不被动挨着攻击,而是主动移动着身体挡住。

    奴隶在被武者击中身体的霎那,身体要害部位总会被错开,而且武者的武器会被奴隶的肌肉迟缓一下。被迟缓的武者有时也会被其他奴隶用破烂的武器,在身上割出一道伤口。

    而发急的武者发外气对奴隶无差别攻击时,又会被大部分躲开,只有少部攻击能在奴隶身上留下伤。每个奴隶轮流当着盾牌,靠这种以伤换伤的战法,当每个奴隶个个身上都带着伤时,武者身上也快有三四道口子了。奴隶形式看起来岌岌可危,但都极为坚韧守着自己位置,并没有人要逃。

    李宗凯的手下没达到武师的境界,身上毛孔未打开,外气未能凝结,消耗也极快,武者和奴隶双方一时间僵持住了。

    夜更黑,风和雪更大了,再延迟下去,连回营方向都会迷失了。

    “想不到几个奴隶也要本王子出手,真是一群废物”。李宗凯拔出剑,怒喝道,往圆阵走来。

    逆着风雪,李宗凯接近了圆阵,剑在空中绕了个半月,剑使刀招,准备朝一个看起来最壮的奴隶劈去。凭着神剑的锋利,靠奴隶手上破烂的刀,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下的。也无论身体怎么避,凭神剑的锋利也绝对是一剑二段。

    这时,一直在奴隶中毫无特殊表现的李黑动了,跃出人群,顺着风势朝二王子刺出一剑。

    锈迹斑斑的铁剑在空中划过,在风里如一条铁线蛇朝二王子喉咙咬来。风雪很大,当李宗凯看到时,这把铁剑快到他咽喉了。

    二王子的剑由半月急变为满月,回剑全力劈中了李黑的剑。

    “荡开这剑,这死奴隶握剑不稳,中门大开,再快速刺出一剑,让这死奴隶尝尝被刺咽喉的味道”。李宗凯心里想,极为满意自己快速变招。

    二剑相交,没有想象中的激烈的相撞,李宗凯注意力集中在刺来的剑上,忘了他手上拿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剑。没有一点阻隔,李宗凯的剑从李黑的剑上削了过去,如同砍在空气中。

    李宗凯的剑轻轻的把李黑的剑头剁了下来,余势未尽,由上往下划了个半圆。李黑的剑虽然短了一段,但剑未停下,继续朝咽喉刺去,剑削掉的部位如一个矛头。

    李宗凯用力过猛,剑式已老,已经来不及回来挡了。他只能继续回剑往李黑身上一刺,同时把脖子一侧,在万份之一瞬间躲开了剑头。

    李黑的身子还在朝前冲,身子在空中不规则扭了下,李宗凯的剑刺中了他右侧身子。李黑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继续向前冲,李宗凯的剑刺透了他的身子。

    李黑的剑也没刺中二王子咽喉,只是在二王子左侧脖子边上滑了过去,似乎割破了二王子脖子一层皮。

    李宗凯脸上本来露出得意的笑脸,但突然又似乎感觉到什么,笑容僵住了,右手松开了剑,全身向右侧滚开,双手拼命按住左侧脖子,血从指缝里喷渗出。原来李黑的剑如同一把锉刀一般,锉开了李宗凯的动脉。

    李宗凯看到自己手指缝里喷渗出的血,他眼里的瞳孔突缩为针状。这一瞬间,他忘了还在生死战,忘了奴隶,忘了随从,只想回到大营找医师,止住血,愈合割破的血管,救回自己的性命。他按住动脉,极速向大营奔去。

    李宗凯似乎听自己随从大叫“小心”,然后看到了最忠心的随从惊恐到扭曲的脸。

    “不对,我是朝前走,怎么看到后面的脸,我怎么高了许多,四周怎么在旋转。那个没头在奔跑的尸体真可笑。”这是李宗凯最后的念头。

    李宗凯的头重重掉落在雪地里,恰好身子也扑在地上,雪地里红红的二道血痕,像大笑的嘴唇。

    李宗凯死了,居然死在看起来毫无危险的地方,死在他觉得猪狗不如的奴隶手上。

    生死较量的战场和王都的竞技场是不同的。战场上,虽然你占着绝对的优势,但也不允许你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再接着一个错误,当几个错误连在一起时,一个悲剧可能就会产生。

    李宗凯虽然有武者中段的实力,那是药材堆起来的,身手不凡,那是在自己安全的训练房练出来的。竞技场的比斗,也讲究的是点到即止,谁也不敢真伤他。

    李宗凯虽然杀别人可以做到毫不眨眼,但换到自己被伤了,就不知所错恐慌无比了。在惊魂未定中二王子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忘了他在生死的战场上,有个要他命的对手还在。

    当华丽的剑碰到了拼命的剑,悲剧就产生了。拿着削铁如泥的神剑的二王子看上去是最强的,其实他却是最弱的。

    在二人交错一刹那,李黑拔出刺在自己身上的剑,用沾满血的剑斩下了李宗凯的人头。

    雪很大,冰冷的风刺骨,但那些随从的心更冷。等待随从是唐国国王的的愤怒,回去他们一个也活不了。想到自己的结局,随从惊慌失措,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追杀还是赶紧四散逃离唐国。

    李黑看的很准,如同战争中一样,只有杀掉领头的,才能威慑他的手下。

    李黑斩下了二王子人头后,越过尸体,如同在战场上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兵一样,豪不犹豫的冲向另一名上段武者。

    雪白的剑身,握在一只滴着血的手上。

    顺风一刺,

    这一剑刺破了风声,快到极点。

    无可避,也不能避,只能挡。二剑交错,武者的剑断,神剑破掉武者的外气防御,人亡。

    在随从的错愕间,李黑如风般在雪花中行走,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了五剑,而其他奴隶兵像是排练好一般,或用身体或用武器,拼着受伤死死挡住了武者腾挪的去处。

    最后一名巅峰武者张着嘴,看着李黑的剑从一个像猴精样的奴隶的身体穿过,刺中他咽喉,而他的剑也刺在这名奴隶身上,但他的手却被这奴隶牢牢抓住无法挣脱。他喃喃自语却发不声,似乎想明白什么。

    当他最后不甘心倒下时,李黑他们也几乎伤的站立不住了。

    这是李黑他们在无数战场上的练的生死招数,以弱抵强的拼命的办法,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留着命活到最后。

    夜色降临,风更到了,大朵大朵的雪花飘落下了,前面的路已经看不清了。

    奴隶们回营地不管怎么解释,必然被处死。逃走,在这大雪天,无衣无食,可能一个晚上都熬不过去。

    奴隶们都毫不在意,他们麻利的包扎好伤口,高兴的换上厚厚的衣服。

    李宗凯、将军和随从们的尸体都被埋到一个坑里,尸体都是光溜溜的,衣服都已经被奴隶脱光穿自己身上了。这两队人,生前勾心斗角,死后倒可以袒诚相待了。

    在一个避风小山凹里,奴隶们升起一堆火,围着火,大口吃着本来为二王子们准备的食品,低声说笑着,暂时忘了当下的困境。

    饱餐一顿后,李黑轻拍下手,奴隶安静下来,都望着李黑。

    李黑在雪地里画了个简图,指这辎重营的地方说道,

    ”再过三个时辰,天全黑,是入睡的时候。我们从后面栅栏潜入,现在风雪这么大,又没交战,应该戒备很松,偷足粮食和衣服、武器和马朝山上逃,能逃多远是多远。大雪很快能盖住足迹,及时事情暴露了,也应该追不上我们”。

    “营帐都被栅栏围着,怎么进入栅栏,人可以翻进去,东西和马可怎么出来呀”。一个像猴精的奴隶问到。

    李黑亮了下手中的神剑,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