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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门派危机

    少茗樱两人,人手一提糕点。一进屋内就觉不对劲,气氛怪怪的,三位弟子一看到自己进来都呆在原地,甚还有点是自己不请自来的感觉,少茗樱的笑颜渐渐凝固,将糕点放在桌上后试探性的说道:“是不是打搅你们了?”枭圆圆见到终于有人可以给自己撑腰了,听完第一个跑到跟前行礼,其他两人见状也紧随其后。

    白环听到枭圆圆三人喊少茗樱为师傅,师叔的,也立马走到跟前行礼说道:“白环拜谢师长救命之恩。”

    少茗樱闻声看去,先是一脸诧异,转眼又变的和蔼可亲,对其说道:“你快起来,走过来让我瞧瞧,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你就痊愈了,小伙子不简单啊。”

    白环:“若不是师长施恩,我怎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少茗樱:“快别谢了,我看桌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是不合你们口味?”

    枭圆圆站出来说道:“不是不合胃口,是压根就没吃,床上那位千金小姐在门派里迷了道,就给耽搁了。”

    戚雅兰坐在床边,低头只做了简单礼势,细声说道:“小女子因脚上有伤,不能起身行礼,还望师长见谅。”

    少茗樱仔细瞧了瞧眼前这姑娘,一副娇羞的模样,虽有欢喜但也有震惊,走到其跟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背后,随后又将目光转到她身穿的衣裳上边儿,一边打量一边对其说道:“那有见谅不见谅的,从我一进屋,一个接着一个来行礼,无趣的很,姑娘好生休息就成,不必在意那些死规矩。”

    戚雅兰只是点头回应,顺势微翘着兰花指拿着手帕擦拭眼角的泪痕,这一举动自然是做给少茗樱看的,效果确实不错,一下便引起少茗樱的注意,少茗樱走近一瞧,问道:“哎呦,姑娘这梨花带雨的,是想家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见戚雅兰默不作声,这让少茗樱心中更是确信了几分,转身又问其他人,其他人自然是不肯说,少茗樱见无人应答只好先招呼着饭桌落座,随后单独将枭圆圆叫了出去。

    两人来到庭院里那颗枫树下,少茗樱面目严肃,枭圆圆见到这样的师傅,第一次感到心虚,少茗樱对其说道:“叫你出来,是想问问……”

    枭圆圆慌张的打断道:“师傅我知道错了,你别骂我,至少别再这里骂呀。”

    少茗樱满脸疑问,叫枭圆圆出来压根就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下不打自招,到让少茗樱逮到机会好好说说这个调皮的弟子了。少茗樱:“好啊,我都没说完,你就不打自招,你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

    枭圆圆这才明白,反应过来时却为时已晚,只能怪自己过于做贼心虚了。委屈巴巴的,说道:“师傅,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就是别再这里罚我就行,不然我面子就丢光了。”

    少茗樱:“好了,回去再跟你算账,但今晚我想问问你,屋里那两人,你查觉到古怪了吗?”

    枭圆圆:“原来师傅你也发觉了,我修为不高,只能感觉那个叫白环的人有些古怪,那女子除了招人厌以外,我到没发觉她哪里不对。”

    少茗樱回头看了看屋里,施一道法术避免被偷听,再对枭圆圆说道:“既如此,我就好生与你讲讲,那两人绝非等闲之辈,之前那个叫白环的全身筋骨断裂,无一处好地儿,当时剩一口气我都觉得是个奇人,如今痊愈,身上倒多了一道压生咒,再说那女子确实是个会装的,但总会有破绽,身上面料乃是西洛地界盛产的凌丝绸,跑这么远装柔弱倒是不嫌累,走两步路倒把脚伤了,还有身后那把剑还特地施法隐去,这两人至于什么目的,我倒不清楚,但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师傅究竟是师傅,只看了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多,枭圆圆越想越打心里敬佩起自己的师傅,说道:“师傅,那他们到底是不是妖怪?”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倒是把少茗樱气的够呛,反手就是一脑门,历声说道:“亏你还想当除妖师,结果现在连人和妖怪都分不清,当初让你多听多学就是不听,你之前下山游历能平平安安回来,真是踩了狗屎运。”

    枭圆圆一边揉自己的脑门,一边撅嘴委屈:“师傅也说那两人并非等闲之辈,我怎么看得出啊。”

    少茗樱无奈只好叹一口气,说道:“罢了,你素来是个调皮的,那两人虽然修为高,但是没有异类的真元,也没有非人类的举止动作,更没有若影若现的幻身,那两人确实是人,我说这么多,你定要记好才是。”

    枭圆圆收了委屈样,一脸讨好的行礼说道:“知道啦,我滴师糊。”

    这样的小圆圆怎能让人不爱呢,少茗樱勾手轻轻在她鼻上一滑,一脸慈笑,说道:“你啊,真是一个小捣蛋鬼。”

    待饭吃完,糕点也吃完后少茗樱和鹇子皓将这些餐具带了回去并让傅明守带两位客人去客居休息。

    第二日天亮,戚雅兰和白环这两人早早便起床,借着去向张迎辞行的旗号,又在玉山门里乱逛,不但被张迎弟子瞧见了数回,就连张迎都忍不住偷骂两人没有教养。待两人真正辞别后,这两个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终于显露真身。戚雅兰三年前在白玉山下北山脚发现了秦易之的墓碑,正带着白环往那处走。

    这里偏僻幽静,离淮江岸边也不远,墓地周围暂无杂草,只有一些树木的枯叶,可见是有人时常来收拾。

    戚雅兰一改昨日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走起路来干练清爽,眼神也比之前明锐犀利,再看白环,也不再是唯唯诺诺跟在戚雅兰身后的家丁,反而昂首挺胸走在两人最前头。

    戚雅兰指着这墓碑说道:“兄长,就是这里。”

    白环本名叫戚若竹,前些天两兄妹受杜衡之命前来勘察玉山门,为了能堂堂正正的走进去勘察,兄妹二人只能略施小计。

    戚若竹走到墓碑前,用手扒了扒附在墓碑上的泥土,确认是秦易之的墓碑后,起身后撤一步,将身上早已备好的祭食与祭酒,整整齐齐摆放在墓碑前。

    之后双膝跪地,行三拜九叩之礼,礼毕后,戚若竹跪着双手高举酒杯,说道:“徒儿不孝,隔了这么些年才来拜您,望师傅在上切莫怪罪,今日徒儿来,是替师母带句话,她言道:即已决心相忘,何必又托梦来扰,十七年岁早已过,顺心绝情绝义便罢。”随后将酒洒在墓前。

    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戚雅兰看到此情景红了眼眶,这秦易之虽然不是自己所拜师尊,却是自家师尊千司一所爱之人,如今物是人非,一个早已回归尘土,一个为情所困,两个人到头来竟没有一个人得到安宁,唯悲可观也。

    戚若竹起身回头安慰道:“别伤心了,师母她老人家,一定会没事,毕竟还有杜衡师叔呢。”

    戚雅兰揉了揉眼睛:“也是,来这里光忙着伤心了,正事到还没有做完,还是说说怎么破解这玉山门的法阵吧。”

    戚若竹:“昨天这一天下来,倒是探查到不少玉山门人的情报,唯独这法阵的破解之法一无所获,但好在知道令人棘手的只有那阵法还有那少茗樱,其余的不过是些草包而已。”

    戚雅兰冷笑一声,说道:“是啊,一个自视清高的门派,也能让其恬不知耻苟活至今,还真是让人生气,来日带领青丘众人杀进玉山门,定一个也不要放过,尤其是那个叫枭圆圆的草包。”

    戚若竹望向:“欠下的债,迟早让他们千倍偿还,这里都已摸清了,还是先回去向杜衡师叔复命要紧。”

    巳时。

    慕修尘传来一道叶符信:为师往东淮除妖,切勿挂念忧心,有事寻师叔便是,汝留意夜山寒,记得添衣加被,为师不日将回。

    林昀曦看完只叹一口气,看了看周围,又只剩自己一人。师傅虽然是为我好,但也过于紧张了,白玉山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和往常一样,林昀曦拿出羊皮地图,幻想东淮大地定是雨水富饶之地,不然怎么叫东淮。就这样幻想一遍又自我否定一遍,周而复始。

    “师弟,我师傅叫你快去凤栖阁。”傅明守急忙跑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林昀曦满脸疑问:“发生何事了?这样急着找。”

    傅明守深吸一口气说道:“来不及解释,师傅让你记得带上你那个药丸。”

    看傅明守这个样子,可能又出什么大事了,林昀曦并没有再多问,只说药丸在怀里,匆匆忙忙的,连羊皮地图都忘记收了,闷着头一路跑去凤栖阁。

    一进门,除少茗樱门派的人,张迎竟也在。

    一直往屋里走,只见少茗樱跪在床前,默声流泪,而屋子里的人也低着头不做声,这十三人里一大半都是张迎的人。枭圆圆见林昀曦走来,满眼泪水的跑来讨要药丸,跟着她走到床前,原是鸢禾身负重伤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的,只见其满脸抓痕,至于身上已被血染红,根本无法看清伤口有几处。枭圆圆转头问道:“这药直接服用没什么不妥吧。”林昀曦点头回应。

    张迎一看,心想既已服了药,应该也无事了,便上前说道:“师妹,鸢禾既已服了药,我就先回去了,门派里还有很多杂事等着我处理。”

    听完少茗樱,猛然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张迎,说道:“我将你叫来,就是为了看看弟子们在外会受何种磨难,现如今你倒好,面无悲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当这些弟子是什么?猪狗吗?任由你随意抛弃!”

    张迎慌忙看了看周围弟子的面目表情,故意将声音放大说道:“师妹,你别太放肆,你徒弟受伤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已将药……”

    少茗樱历声打断道:“你给我住口!你带来的是些什么破药,一服金沙止痛膏你都不肯给,给我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当年我的鸾儿,就是被你派去北境帮明国除妖,如今连尸骨都找不着,那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鸾儿啊,你一句无能为力,就将我的鸾儿葬送异地,害我苦苦找她十年啊,你个利欲熏心的老混蛋,你如今又想害死我的鸢儿吗!?啊!?”

    张迎仰手,抡起耳光将少茗樱打倒在地,众人见状,连忙上前阻拦搀扶。这一耳光是抡圆了打下来,炙热滚烫的温度刻在了少茗樱脸上。这一巴掌终于将少茗樱打醒,曾受万人敬仰的的玉山门竟也腐败至此,只知唯利是图,视人命如草芥,呆在这样的地方真是无趣,只可惜当日三圣贤的付出。

    少茗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迎:“我这一生,做了最大的错事便是纵着你,顺着你,让你活生生变成这副模样,今日我凤栖阁和你张迎便再无瓜葛,你想将这玉山门变成什么样,一切都随你。”

    张迎喘着粗气,指着少茗樱说道:“那你立马给我滚出玉山门,出去只说你是少茗樱,别提玉山门三个字,别指望出去给玉山门丢脸。”张迎瞪眼看着她,两人在此刻都觉得对方已无药可救。周围安静的如同时间静止,两人的呼吸能听得一清二楚。张迎环顾四周,见到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不得不逃离这个地方,他一甩袖转身骂道:“真他娘是个疯子。”

    少茗樱门下弟子共二十一人,各个视为自己亲生孩子,或伤或死对她来说都如晴天霹雳,大弟子鸾柳君更是从小教养,感情比其余二十人还要亲三分,在失去音讯那天,少茗樱带领门下所有弟子一方一方的寻找,期间他寻求过张迎的帮助,张迎只是派了一个弟子下山寻找,只寻三日便说无能为力,因此和张迎生了隔阂,又随着时间的积压,隔阂越来越大,爆发也只是时间问题。

    待张迎一行人走后,剩下的人才敢上前劝慰。这心已寒,如何慰籍?只可惜自己的徒儿们,摊上这么个师叔,每每受伤回来都得不到好药医治,因此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留疤,如今鸢禾容颜被毁成这样,就如同自己的心被割了无数刀。

    少茗樱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回过头看向自己的鸢儿脸上的伤痕,又想起鹇子皓脸上的疤,将两人疤痕一对比,果然都是狐妖留下的疤痕,虽然不是出至同一个狐妖,但也很难让人费解,为何回回都是狐妖伤自己孩子。

    少茗樱:“鹇儿,伤你的那只狐妖,你估计其修为多高?”

    鹇子皓皱眉问道:“师傅你是说?和那只狐妖有关?”

    少茗樱不耐烦道:“你只管答便是。”

    鹇子皓:“那只狐妖,修为不高,虽然会讲人话,却是兽形,只会扑咬人而已,碰上师姐只有被降的份儿。”

    少茗樱:“何处遇到的?”

    鹇子皓:“越国和明国的交界处。”

    枭圆圆托着下巴,思虑道:“这些妖怪定然是有预谋的,不然不可能这样凑巧。”

    林昀曦:“这样说来,岂不是在外游历的师姐师兄都很危险,应当传叶符信叫他们回来才是。”

    鹇子皓:“你说的有理,我立马去写,你们照看好师傅和师姐。”

    少茗樱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狐妖?谁能组织这些狐妖杀人?”

    众人见此,也不甚理解,彼此纷纷相视而望。

    “师姐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傅明守大声喊道。

    众人统统围过去,少茗樱流泪看着鸢禾,十分心疼以至于说不说话来,鸢禾颤颤巍巍的用手抚着少茗樱的脸,吃力的张嘴说道:“师傅,别伤心,鸢儿不会丢下你的,鸢儿还要给你,给你舞剑呢。”

    少茗樱眼含热泪的说道:“好鸢儿,师傅一定等着你起来舞剑。”

    枭圆圆同样眼含热泪笑道:“师姐,我还等着你教我扶摇七式呢。”

    鸢禾吃力的笑了笑:“小丫头,你可算了吧。”

    林昀曦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鸢禾师姐,你有想喝的吗?我去给你弄。”

    鸢禾刚想说话,突然眼冒青光,这一幕将众人吓退半步,只见那道青光从眼中溢出,缓缓将鸢禾包裹,形成一朵青莲花的模样,于此同时林昀曦体内爆发金光,如同烈阳将这屋子照亮,周围人不得已闭眼,但这只持续一刹那时间。

    鸢禾从那道青光走来,只见全身伤痕都已褪去,整个人容光焕发、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众人惊道:“这是那颗药丸干的?”因为注意力都在鸢禾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倒在地上的林昀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