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脱
霍卫这一式“破九霄”最初的目标是这头墨妖的腰腹，他的身高和这头墨妖的巨大体型绝定了霍卫哪怕是飞身跃起也最多选择这种部位作为目标，索性有“游光”对于墨妖能力的克制只要剑锋刺入霍卫并不担心能不能杀死对方，而谁也想不到霍卫这一剑最终的目标却不是腰腹。
霍卫的身影凭空消失，下一刻他又突然出现在了距离原地十几尺高的半空，他的身形在空中展开手里长剑此时不曾有一丝偏移但却避过了那道突然出现的墨迹，剑锋上耀眼灿烂的金光瞬间直劈而下。
“噗！”
一声好似刺入破旧木头的声音传来，霍卫将手中长剑直接送入了这头墨妖的胸腔。
感受着剑身上传来的清晰刺入感，霍卫猛然发力手里长剑随着他的动作下下一劈，霍卫的身形也在空中几个翻腾顺着剑势一起坠下。
墨妖身上一道金色的光线一直随着霍卫的剑一直从胸口一直向下蔓延，最终直接将这个巨大的躯壳一分为二。
霍卫落在地上本能的一个翻滚卸掉落地的力量，他回过头看见那头墨妖身体被金色光线穿过直接呆立当场，这头墨妖一脸呆滞的看着霍卫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怪物。
此时一道道金色光芒沿着那道被霍卫劈砍开的伤口不断涌入它的体内，霍卫能感觉到这个家伙活不了了。
忽然这头墨妖开始收缩，原本高大的人形身影表面浮现出深黑色然后开始扭曲收缩，很快便重新变成了一个悬浮于半空的黑色墨团，只不过这个墨团的中央多出了一道金色的剑痕。
霍卫仰起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头墨妖，他强打着精神好像在等待什么。
果然不出霍卫所料这个墨团的表面不断闪烁金色光芒并且开始收缩，但是此时那个墨团上却开始浮现一张人类的面孔。
这是一张清淡的女人面孔，她眉眼低垂面容瘦削，一头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面容。
“谢谢你，让我们家上下百余口包括我和我父亲终得解脱。”女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低沉轻柔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弥。”霍卫眯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也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但是他却分明能猜到对方是谁。
“是我。”李弥说。
“它死了你们也得死。”霍卫淡淡说。
“这一直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不希望他们继续被这样奴役，这样毫无自我意识的活着，这样永远不知生死的活着。”
“我从来没机会问问他们是否愿意。”霍卫轻笑一声。
“他们已经无法和你交流了，人的灵魂并不是永存之物，时间和奴役会消磨他们的自我意识，我只是最幸运的那个……我能感受到他们一直以来共同的意志……”
霍卫点点头，他不想去纠结这件事，他马上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你和左元子结过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来历？”
李弥摇摇头：
“他很神秘，他一直没有碰过我但是对我很好，我和他到处走他就像个普通的游方郎中，他也从不曾向我提起他的过往生平。”
“他确实让你吃下了魂核？”霍卫还是不敢置信。
“那个魂核叫“墨妖”就是如今这一切的源头，我没有说谎，确实是如此。”
“那你有没有从他身上注意到能够证明他来历、过往的东西，你回忆一下，这很关键。”霍卫接着问。
李弥不明白霍卫为什么一直纠结于这件事，但是她还是点点头认真打思索起来。
霍卫也不着急，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哪怕是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在刚才高强度的战斗后依然感受到了疲惫。
就在那个墨团在金色光芒的闪动中变得只有一人环抱大小时，李弥突然开口：
“那些事有些久远，我的记忆有些残缺，我记得的就是……就是他吃东西的口味偏甜，他说的一直说的秦官话但是能听出一些北方口音……以及他最喜欢说‘请诸君’，是的……就这些。”
霍卫默默的将对方这些话记下，然后看着女人越来越淡薄的面孔，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在二层小楼上看到的那些枯骨，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反而是李弥好像猜到了霍卫的相法，她展颜一笑清淡的脸庞在逐渐单薄的黑色雾气中像是一朵盛开的清雅莲花。
“我不是好人，所以我早该去死了，现在不正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吗？我希望死去，那些被我害死的人也应该希望我死去。”
霍卫静默的看着对方的面孔渐渐消失在一团黑色中，他最终没有和这个女人道别。
“谢谢。”这是女人最后飘忽清脆的声音，不知道为何霍卫从中听出了一丝快乐的情绪。
黑色的墨团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团黑色雾气散空气之中，周围的漆黑的环境也随着它的消失开始冒起一阵阵黑色烟雾。
霍卫就坐在烟雾中刚才连续的战斗不仅让他身体感到疲惫，他感觉自己都脑袋一阵阵的抽痛，一连串强烈的眩晕感不断涌上冲击着他本就有些涣散的意识。
“果然……使用魂核的力量也是有代价的……”霍卫咬着牙低声嘀咕。
他用力的侧过身，目光看向身边的长剑，这把精铁长剑的表面早已坑坑洼洼，原本笔直的剑锋也有些弯曲，霍卫低头缓缓拾起长剑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回剑匣。
“霍大哥！”
“霍兄！”
此时赵氏兄妹的身影从身后传来。
霍卫甚至来不及去看两人，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这呢”然后就被强烈的眩晕感击倒，整个人软塌塌的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
霍卫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一间安静的客栈房间里，他的身边坐着赵著，赵著看见霍卫醒过来脸上马上露出喜色，将一碗温热的鸡汤送到霍卫面前。
霍卫只觉得腹中饥饿立刻大口的吞咽鸡汤，顺便嚼下去四五个发面饼大饼，就这样他还是感觉半饱，赵著立刻出去叫老板娘准备饭菜，这个时候听到霍卫醒来消息的赵萱儿也跑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赵萱儿换了一身青绿色长衣。
“使用魂核的力量需要消耗一个人的神念，还好我的神念还算强大否则可能就坚持不到最后，对了我睡多久了？”霍卫精神已经随着之前的进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两天，从……从九里铺回来两天你一直躺着，赵著说你不用叫大夫只是需要静养……”赵萱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的出她的情绪有些低沉。
“怎么了？”霍卫很快就注意到了赵萱儿的情绪。
“没什么，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些事，让我有些……有些……”赵萱儿柳眉微蹙，一双明亮的眸子四处打量似乎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
“李弥和你说了很多？”
“其实她没和我聊什么，我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们不是很聊的来……”赵萱儿又想到了自己在脑海里和那个叫李弥的残魂的交流。
霍卫无声点头，对于这个没有评价。
而赵萱儿终于将自己四处打量的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床上的霍卫，一双眸子里似乎带着一丝愁绪：
“你为什么总是都要瞒着我们啊？”
“啊？”霍卫一愣。
“你有发现有猜测甚至做好了第一个吸收魂核然后死的准备，但是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把这些告诉我们呢？我们不是一路同行的伙伴吗？”赵萱儿终于没有忍住低声的念叨。
霍卫苦笑摇头他想说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事关自己重生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你们，但是他却没有开口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很多和这些秘密不沾边的地方好像也在刻意隐瞒赵氏兄妹。
例如为什么选择成为第一个完成魂契的人，例如对于整个“墨点”事件的猜测他都是最后才告诉赵氏兄妹，例如自己要进行魂契却只是自己独自行动却不告诉就在身边的赵著，其实这一路上类似的情况很多，他看似温和好说话的面容下掩藏的实际上却是一个固执、多疑、狠辣的面孔。
霍卫有些发愣，如果不回头去想他好像都意识不到这些，如果是上一世的他本就是个固执的人，但是多疑这却从来不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怎么回事……”霍卫脑海中不断把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和遭遇来回翻腾。
霍卫没有回答赵萱儿的话，她也感觉得一些不自然，刚才她实在没有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责怪你，相反我很感谢你，感谢你救了我和赵著，感谢你愿意……愿意代替我去进行魂契……”
霍卫摇摇头：
“不用，我相信赵著在我的位置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而且……我只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猜测冒然行动而已……”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赵著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你们俩人聊啥呢，先去吃饭吧，我都让老板娘布置好了。”
霍卫的身影凭空消失，下一刻他又突然出现在了距离原地十几尺高的半空，他的身形在空中展开手里长剑此时不曾有一丝偏移但却避过了那道突然出现的墨迹，剑锋上耀眼灿烂的金光瞬间直劈而下。
“噗！”
一声好似刺入破旧木头的声音传来，霍卫将手中长剑直接送入了这头墨妖的胸腔。
感受着剑身上传来的清晰刺入感，霍卫猛然发力手里长剑随着他的动作下下一劈，霍卫的身形也在空中几个翻腾顺着剑势一起坠下。
墨妖身上一道金色的光线一直随着霍卫的剑一直从胸口一直向下蔓延，最终直接将这个巨大的躯壳一分为二。
霍卫落在地上本能的一个翻滚卸掉落地的力量，他回过头看见那头墨妖身体被金色光线穿过直接呆立当场，这头墨妖一脸呆滞的看着霍卫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怪物。
此时一道道金色光芒沿着那道被霍卫劈砍开的伤口不断涌入它的体内，霍卫能感觉到这个家伙活不了了。
忽然这头墨妖开始收缩，原本高大的人形身影表面浮现出深黑色然后开始扭曲收缩，很快便重新变成了一个悬浮于半空的黑色墨团，只不过这个墨团的中央多出了一道金色的剑痕。
霍卫仰起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头墨妖，他强打着精神好像在等待什么。
果然不出霍卫所料这个墨团的表面不断闪烁金色光芒并且开始收缩，但是此时那个墨团上却开始浮现一张人类的面孔。
这是一张清淡的女人面孔，她眉眼低垂面容瘦削，一头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面容。
“谢谢你，让我们家上下百余口包括我和我父亲终得解脱。”女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低沉轻柔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弥。”霍卫眯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也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但是他却分明能猜到对方是谁。
“是我。”李弥说。
“它死了你们也得死。”霍卫淡淡说。
“这一直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不希望他们继续被这样奴役，这样毫无自我意识的活着，这样永远不知生死的活着。”
“我从来没机会问问他们是否愿意。”霍卫轻笑一声。
“他们已经无法和你交流了，人的灵魂并不是永存之物，时间和奴役会消磨他们的自我意识，我只是最幸运的那个……我能感受到他们一直以来共同的意志……”
霍卫点点头，他不想去纠结这件事，他马上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你和左元子结过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来历？”
李弥摇摇头：
“他很神秘，他一直没有碰过我但是对我很好，我和他到处走他就像个普通的游方郎中，他也从不曾向我提起他的过往生平。”
“他确实让你吃下了魂核？”霍卫还是不敢置信。
“那个魂核叫“墨妖”就是如今这一切的源头，我没有说谎，确实是如此。”
“那你有没有从他身上注意到能够证明他来历、过往的东西，你回忆一下，这很关键。”霍卫接着问。
李弥不明白霍卫为什么一直纠结于这件事，但是她还是点点头认真打思索起来。
霍卫也不着急，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哪怕是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在刚才高强度的战斗后依然感受到了疲惫。
就在那个墨团在金色光芒的闪动中变得只有一人环抱大小时，李弥突然开口：
“那些事有些久远，我的记忆有些残缺，我记得的就是……就是他吃东西的口味偏甜，他说的一直说的秦官话但是能听出一些北方口音……以及他最喜欢说‘请诸君’，是的……就这些。”
霍卫默默的将对方这些话记下，然后看着女人越来越淡薄的面孔，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在二层小楼上看到的那些枯骨，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反而是李弥好像猜到了霍卫的相法，她展颜一笑清淡的脸庞在逐渐单薄的黑色雾气中像是一朵盛开的清雅莲花。
“我不是好人，所以我早该去死了，现在不正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吗？我希望死去，那些被我害死的人也应该希望我死去。”
霍卫静默的看着对方的面孔渐渐消失在一团黑色中，他最终没有和这个女人道别。
“谢谢。”这是女人最后飘忽清脆的声音，不知道为何霍卫从中听出了一丝快乐的情绪。
黑色的墨团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团黑色雾气散空气之中，周围的漆黑的环境也随着它的消失开始冒起一阵阵黑色烟雾。
霍卫就坐在烟雾中刚才连续的战斗不仅让他身体感到疲惫，他感觉自己都脑袋一阵阵的抽痛，一连串强烈的眩晕感不断涌上冲击着他本就有些涣散的意识。
“果然……使用魂核的力量也是有代价的……”霍卫咬着牙低声嘀咕。
他用力的侧过身，目光看向身边的长剑，这把精铁长剑的表面早已坑坑洼洼，原本笔直的剑锋也有些弯曲，霍卫低头缓缓拾起长剑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回剑匣。
“霍大哥！”
“霍兄！”
此时赵氏兄妹的身影从身后传来。
霍卫甚至来不及去看两人，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这呢”然后就被强烈的眩晕感击倒，整个人软塌塌的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
霍卫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一间安静的客栈房间里，他的身边坐着赵著，赵著看见霍卫醒过来脸上马上露出喜色，将一碗温热的鸡汤送到霍卫面前。
霍卫只觉得腹中饥饿立刻大口的吞咽鸡汤，顺便嚼下去四五个发面饼大饼，就这样他还是感觉半饱，赵著立刻出去叫老板娘准备饭菜，这个时候听到霍卫醒来消息的赵萱儿也跑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赵萱儿换了一身青绿色长衣。
“使用魂核的力量需要消耗一个人的神念，还好我的神念还算强大否则可能就坚持不到最后，对了我睡多久了？”霍卫精神已经随着之前的进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两天，从……从九里铺回来两天你一直躺着，赵著说你不用叫大夫只是需要静养……”赵萱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的出她的情绪有些低沉。
“怎么了？”霍卫很快就注意到了赵萱儿的情绪。
“没什么，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些事，让我有些……有些……”赵萱儿柳眉微蹙，一双明亮的眸子四处打量似乎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
“李弥和你说了很多？”
“其实她没和我聊什么，我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们不是很聊的来……”赵萱儿又想到了自己在脑海里和那个叫李弥的残魂的交流。
霍卫无声点头，对于这个没有评价。
而赵萱儿终于将自己四处打量的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床上的霍卫，一双眸子里似乎带着一丝愁绪：
“你为什么总是都要瞒着我们啊？”
“啊？”霍卫一愣。
“你有发现有猜测甚至做好了第一个吸收魂核然后死的准备，但是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把这些告诉我们呢？我们不是一路同行的伙伴吗？”赵萱儿终于没有忍住低声的念叨。
霍卫苦笑摇头他想说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事关自己重生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你们，但是他却没有开口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很多和这些秘密不沾边的地方好像也在刻意隐瞒赵氏兄妹。
例如为什么选择成为第一个完成魂契的人，例如对于整个“墨点”事件的猜测他都是最后才告诉赵氏兄妹，例如自己要进行魂契却只是自己独自行动却不告诉就在身边的赵著，其实这一路上类似的情况很多，他看似温和好说话的面容下掩藏的实际上却是一个固执、多疑、狠辣的面孔。
霍卫有些发愣，如果不回头去想他好像都意识不到这些，如果是上一世的他本就是个固执的人，但是多疑这却从来不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怎么回事……”霍卫脑海中不断把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和遭遇来回翻腾。
霍卫没有回答赵萱儿的话，她也感觉得一些不自然，刚才她实在没有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责怪你，相反我很感谢你，感谢你救了我和赵著，感谢你愿意……愿意代替我去进行魂契……”
霍卫摇摇头：
“不用，我相信赵著在我的位置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而且……我只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猜测冒然行动而已……”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赵著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你们俩人聊啥呢，先去吃饭吧，我都让老板娘布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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