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速之客
“二哥，二哥，要不咱回去吧。”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蹲在墙角，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扫来扫去似乎担心有人发现他。
“回哪去？你小子现在怂包了？”被叫做二哥的汉子靠在一扇木质小门前，他手里捏着一块锋利的陶瓷碎片正在割着门把手上拴着的粗麻绳子。
“二哥，不是我怂，刚刚咱们进来的时候我还看着那霍秀才的屋子亮着灯呢……”面色蜡黄的汉子小声说。
“你个怂包蛋子，那那病唠鬼开着灯怎么了？就他那身子骨就算站在你我兄弟面前我保准他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就得被老子一刀宰了。”二哥面色狰狞。
“可我听说那小小子一直在练武……”
“嘿，老子还不信是什么绝世功法能让个将死的病唠鬼一个月就练成武功高手，你小子闭嘴吧！好好盯梢，别给打更的看到了。”二哥冷笑着踢了面色蜡黄的汉子一脚。
二哥这么一说那面容蜡黄的汉子也不敢说话了，他只是继续蹲下午自顾自的小声嘀咕，这汉子嘀咕的都是什么“一家人”“何必”“迟早的事”，二哥也不去理会他只是继续对着麻绳软磨硬泡，心里想着下次干这种事万不可再带这个怂包。
原来这二位却是霍卫的两个堂兄，霍卫的祖父一共育有十五子，霍卫父亲是家中长子在祖父死后继承了最多的家产，但是却因为烂赌把家产败了个七七八八，其它十四个兄弟继承的家产更是一个赛一个少，眼下这两位一个来自二房一个来自十一房。
这两人虽然没有烂赌的父亲但是家中本就不怎么有钱，再加上这二人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如今是年过三十还未娶妻，也正是这样两人就盯上了长房这唯一的家产。原本两人合计的好好的，长房的病唠鬼秀才死了这宅子就得他们这些“亲戚”给分了，他们俩一人少说也得分到二十多两银子，这些银子不光娶妻生子还够他们好好逍遥个小半年的。
可谁知道那病唠鬼秀才居然挺过来了？原本到嘴边的银子居然就这样飞走了，这两个人恶向胆边生就来了今天这一出。
按照这二人的计划只需要深夜潜入这就一人的大宅子，然后把那体弱多病的秀才打晕拖到荒郊野外喂了野狗一切就结束了，只要这穷秀才消失了，用不了多久这大宅子还是归他们这些“亲戚”。
随着一声撕裂声，那根被当做门栓的粗麻绳子被割断了，这扇老旧的大门缓缓露出黑洞洞的小缝。
“老十一，把东西拿上！”二哥回头朝蹲在后面面色蜡黄的汉子低喊。
“呃……嗯嗯……好。”面色蜡黄的汉子慌手忙脚的从地上捡起自己带来的东西，那是一截绑人的粗麻绳和一团堵嘴的破布，以及一把砍柴用的破刀。
“刀给我！”二哥瞄了一样门缝然后说。
这把破柴刀是这“二哥”从家里偷来的，柴刀上面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就连刀刃似乎也因为曾经常年砍伐木材有些卷刃，可以说这把刀想要杀人难但是把人敲晕还算用得上。
手里有了柴刀二哥好像更有了信心，他轻轻推开这扇老旧的房门，然后当先一步走进黑洞洞的房间，一双发红的眼珠子四下扫过，借着门口的月光他依稀看见了这间屋子通向里屋的房门。
这间屋子原本是用作储存喂牲口的草料的，但是如今早已荒废多年，整个屋子里空空荡荡还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你跟着我，等我打晕他你就给他绑上！”二哥环顾四周见没有危险才小心提醒跟在后面的面色蜡黄男人。
“是……是……”面色蜡黄的男人小声答应。
得到稳定的回复二哥上前两步就要去开房门进入里屋，可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一阵冷风从他身侧传来，这二哥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两年的人物，他马上向前一弯腰就堪堪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冷风”。
二哥一个弯腰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冷风”分明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但是他刚刚弄清楚冷风的来源还来不及深思就见那把长剑猛然下压，剑身一个翻滚平直的劈砍在了他的腰背上。
“不好！”二哥心中大骇，但他早来不及调整躲避了。
不过出乎二哥预料的是这一剑并未直接劈断他的腰背，相反剑刃只是贴住他的皮肤然后一个横移，那个动作就像是用小刀削水果一样，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腰腹部的一连串刺痛。
“啊……”二哥的叫声刚要发出，他的下颌却是被人用膝盖重重顶住，让刚刚要爆发的声音死死的咽了回去。
电光火石之间二哥做出了他最后的反击，他右手一扬把手中柴刀抛出朝着这一剑来的方向而去，但是很遗憾柴刀只是落在地上并未命中敌人。
二哥扔出柴刀的同时那把刚刚开锋的长剑借着余势向上一扬，随后仿佛自由落体一样直直下切，下一刻锋利的刃直直砍中了二哥的后颈，剑身深入二哥后颈一寸有余。
“可惜……”一个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此时二哥还未完全失去意识，他只觉得自己后颈刺痛眼前一阵发花，但是他听的轻轻楚楚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个早该死了的败家子儿秀才。
“他……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剑法？怎么……”
二哥心中的巨大疑惑刚刚升起就被打断了，而且是被彻底打断了，那把锋利的长剑一个旋转就落在了二哥的喉咙处，顿时鲜血狂涌。
一剑中腰背、一剑中后颈、一剑中喉管，三剑杀死了这名闯入的贼人，跟在这人后面那个面色蜡黄的男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一剑抵住了喉咙。
“你……你是谁？你……”面色蜡黄的男人惊慌的几乎要喊出来。
很显然持剑的人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的意思，面色蜡黄的男人只听见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念道：
“按大楚律，无故入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欲犯法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这面色蜡黄的男人斗大字不认一个，哪里识得什么大楚律，他只听得一声“无罪”就感觉自己脖颈处传来一连串仿佛撕裂一般的剧痛，然后眼前便是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杀死两个闯入自己家的蟊贼，霍卫缓缓收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是胸口却是起伏不定，嘴里不自觉的大口喘息了起来。
霍卫大口喘息仅仅是刚才连杀两人的“剧烈”运动导致的和杀人这件事本身没有关系，上一世的他行走江湖快二十年手底下杀过的人难以计数，杀人对于霍卫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具身体还是太差了，就踏了两个小剑步动了四剑就喘成这样。”
霍卫靠在墙壁上稍微回顾了一下刚才的战斗，自己三剑杀死第一人时实际上前两剑都有机会杀死对方，但实在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力量太小两次杀人都失败了。
“之后得多注意了，如果和稍微强一点的人交手这种问题太致命了……”
霍卫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拿起一块白布擦拭手中的长剑，然后把剑收入剑匣，之后他就得考虑怎么收拾今晚这个烂摊子了。
霍家二哥和老十一，霍卫都认识，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都认识，在他的记忆这两人就像地痞流氓一样每天游荡在街巷里，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各种游走在违法边缘的小动作，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是他们最热衷的事情。
而今天两人摸上门来是为了什么霍卫自然是一清二楚，还不就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宅子，但是任这两人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霍卫早已不是之前的霍卫了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他们更想不到就算是成功杀了霍卫这栋宅子也是归县衙而非他们。
霍卫熟门熟路的收拾好尸体，然后清洗掉血迹，再用院子里的尘土在屋子里铺上一层掩盖掉血腥味，之后他就趁着夜色把两人的尸首抛到了外面的野地里。
简单的完成了收尾工作霍卫重新回到了自己床边，他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次日下午，外出砍柴的人发现了两人的尸体，县衙门迅速出动找到了那些被野狗啃的乱七八糟的尸体，尸体迅速被二房和十一房的亲人认领，县衙仵作也找到了两人尸体上的致命伤来自一把长剑，两天之后县衙发出告示认定杀死这两人的是外来的游侠盗匪。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包括县衙的捕快、两人的亲属甚至是打造长剑的王铁匠无一人怀疑到霍卫身上，很简单没有人会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霍秀才能够干净利落杀死这两个颇有恶名的流氓，哪怕是练了一个多月武也不可能。
就在这邯山县巡捕房被这起命案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霍卫已经清点好自己的行李雇了辆马车离开了这小小的县城，霍卫的首要目的地是南象郡郡治象城，当然这里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地，在象城办理好手续后他更是单人单骑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而去。
“回哪去？你小子现在怂包了？”被叫做二哥的汉子靠在一扇木质小门前，他手里捏着一块锋利的陶瓷碎片正在割着门把手上拴着的粗麻绳子。
“二哥，不是我怂，刚刚咱们进来的时候我还看着那霍秀才的屋子亮着灯呢……”面色蜡黄的汉子小声说。
“你个怂包蛋子，那那病唠鬼开着灯怎么了？就他那身子骨就算站在你我兄弟面前我保准他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就得被老子一刀宰了。”二哥面色狰狞。
“可我听说那小小子一直在练武……”
“嘿，老子还不信是什么绝世功法能让个将死的病唠鬼一个月就练成武功高手，你小子闭嘴吧！好好盯梢，别给打更的看到了。”二哥冷笑着踢了面色蜡黄的汉子一脚。
二哥这么一说那面容蜡黄的汉子也不敢说话了，他只是继续蹲下午自顾自的小声嘀咕，这汉子嘀咕的都是什么“一家人”“何必”“迟早的事”，二哥也不去理会他只是继续对着麻绳软磨硬泡，心里想着下次干这种事万不可再带这个怂包。
原来这二位却是霍卫的两个堂兄，霍卫的祖父一共育有十五子，霍卫父亲是家中长子在祖父死后继承了最多的家产，但是却因为烂赌把家产败了个七七八八，其它十四个兄弟继承的家产更是一个赛一个少，眼下这两位一个来自二房一个来自十一房。
这两人虽然没有烂赌的父亲但是家中本就不怎么有钱，再加上这二人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如今是年过三十还未娶妻，也正是这样两人就盯上了长房这唯一的家产。原本两人合计的好好的，长房的病唠鬼秀才死了这宅子就得他们这些“亲戚”给分了，他们俩一人少说也得分到二十多两银子，这些银子不光娶妻生子还够他们好好逍遥个小半年的。
可谁知道那病唠鬼秀才居然挺过来了？原本到嘴边的银子居然就这样飞走了，这两个人恶向胆边生就来了今天这一出。
按照这二人的计划只需要深夜潜入这就一人的大宅子，然后把那体弱多病的秀才打晕拖到荒郊野外喂了野狗一切就结束了，只要这穷秀才消失了，用不了多久这大宅子还是归他们这些“亲戚”。
随着一声撕裂声，那根被当做门栓的粗麻绳子被割断了，这扇老旧的大门缓缓露出黑洞洞的小缝。
“老十一，把东西拿上！”二哥回头朝蹲在后面面色蜡黄的汉子低喊。
“呃……嗯嗯……好。”面色蜡黄的汉子慌手忙脚的从地上捡起自己带来的东西，那是一截绑人的粗麻绳和一团堵嘴的破布，以及一把砍柴用的破刀。
“刀给我！”二哥瞄了一样门缝然后说。
这把破柴刀是这“二哥”从家里偷来的，柴刀上面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就连刀刃似乎也因为曾经常年砍伐木材有些卷刃，可以说这把刀想要杀人难但是把人敲晕还算用得上。
手里有了柴刀二哥好像更有了信心，他轻轻推开这扇老旧的房门，然后当先一步走进黑洞洞的房间，一双发红的眼珠子四下扫过，借着门口的月光他依稀看见了这间屋子通向里屋的房门。
这间屋子原本是用作储存喂牲口的草料的，但是如今早已荒废多年，整个屋子里空空荡荡还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你跟着我，等我打晕他你就给他绑上！”二哥环顾四周见没有危险才小心提醒跟在后面的面色蜡黄男人。
“是……是……”面色蜡黄的男人小声答应。
得到稳定的回复二哥上前两步就要去开房门进入里屋，可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一阵冷风从他身侧传来，这二哥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两年的人物，他马上向前一弯腰就堪堪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冷风”。
二哥一个弯腰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冷风”分明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但是他刚刚弄清楚冷风的来源还来不及深思就见那把长剑猛然下压，剑身一个翻滚平直的劈砍在了他的腰背上。
“不好！”二哥心中大骇，但他早来不及调整躲避了。
不过出乎二哥预料的是这一剑并未直接劈断他的腰背，相反剑刃只是贴住他的皮肤然后一个横移，那个动作就像是用小刀削水果一样，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腰腹部的一连串刺痛。
“啊……”二哥的叫声刚要发出，他的下颌却是被人用膝盖重重顶住，让刚刚要爆发的声音死死的咽了回去。
电光火石之间二哥做出了他最后的反击，他右手一扬把手中柴刀抛出朝着这一剑来的方向而去，但是很遗憾柴刀只是落在地上并未命中敌人。
二哥扔出柴刀的同时那把刚刚开锋的长剑借着余势向上一扬，随后仿佛自由落体一样直直下切，下一刻锋利的刃直直砍中了二哥的后颈，剑身深入二哥后颈一寸有余。
“可惜……”一个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此时二哥还未完全失去意识，他只觉得自己后颈刺痛眼前一阵发花，但是他听的轻轻楚楚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个早该死了的败家子儿秀才。
“他……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剑法？怎么……”
二哥心中的巨大疑惑刚刚升起就被打断了，而且是被彻底打断了，那把锋利的长剑一个旋转就落在了二哥的喉咙处，顿时鲜血狂涌。
一剑中腰背、一剑中后颈、一剑中喉管，三剑杀死了这名闯入的贼人，跟在这人后面那个面色蜡黄的男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一剑抵住了喉咙。
“你……你是谁？你……”面色蜡黄的男人惊慌的几乎要喊出来。
很显然持剑的人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的意思，面色蜡黄的男人只听见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念道：
“按大楚律，无故入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欲犯法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这面色蜡黄的男人斗大字不认一个，哪里识得什么大楚律，他只听得一声“无罪”就感觉自己脖颈处传来一连串仿佛撕裂一般的剧痛，然后眼前便是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杀死两个闯入自己家的蟊贼，霍卫缓缓收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是胸口却是起伏不定，嘴里不自觉的大口喘息了起来。
霍卫大口喘息仅仅是刚才连杀两人的“剧烈”运动导致的和杀人这件事本身没有关系，上一世的他行走江湖快二十年手底下杀过的人难以计数，杀人对于霍卫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具身体还是太差了，就踏了两个小剑步动了四剑就喘成这样。”
霍卫靠在墙壁上稍微回顾了一下刚才的战斗，自己三剑杀死第一人时实际上前两剑都有机会杀死对方，但实在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力量太小两次杀人都失败了。
“之后得多注意了，如果和稍微强一点的人交手这种问题太致命了……”
霍卫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拿起一块白布擦拭手中的长剑，然后把剑收入剑匣，之后他就得考虑怎么收拾今晚这个烂摊子了。
霍家二哥和老十一，霍卫都认识，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都认识，在他的记忆这两人就像地痞流氓一样每天游荡在街巷里，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各种游走在违法边缘的小动作，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是他们最热衷的事情。
而今天两人摸上门来是为了什么霍卫自然是一清二楚，还不就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宅子，但是任这两人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霍卫早已不是之前的霍卫了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他们更想不到就算是成功杀了霍卫这栋宅子也是归县衙而非他们。
霍卫熟门熟路的收拾好尸体，然后清洗掉血迹，再用院子里的尘土在屋子里铺上一层掩盖掉血腥味，之后他就趁着夜色把两人的尸首抛到了外面的野地里。
简单的完成了收尾工作霍卫重新回到了自己床边，他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次日下午，外出砍柴的人发现了两人的尸体，县衙门迅速出动找到了那些被野狗啃的乱七八糟的尸体，尸体迅速被二房和十一房的亲人认领，县衙仵作也找到了两人尸体上的致命伤来自一把长剑，两天之后县衙发出告示认定杀死这两人的是外来的游侠盗匪。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包括县衙的捕快、两人的亲属甚至是打造长剑的王铁匠无一人怀疑到霍卫身上，很简单没有人会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霍秀才能够干净利落杀死这两个颇有恶名的流氓，哪怕是练了一个多月武也不可能。
就在这邯山县巡捕房被这起命案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霍卫已经清点好自己的行李雇了辆马车离开了这小小的县城，霍卫的首要目的地是南象郡郡治象城，当然这里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地，在象城办理好手续后他更是单人单骑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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