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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计

    我活了几十亿年,几十亿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走过来,我的心是那么的寂寞,无敌是多么的寂寞。我独孤求败,却未逢敌手,而今我来到这陌生的星球,却也从未料到,我会裁在一个貌美如花柔情似水的丫头手里。

    在与盘古一战之后,我就在轩丽丽的小屋里睡了一宿。忽然间一觉醒来,我却丧尽了这几十亿年的修为。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我的记忆也只停留在了昨天,昨天之前的所有记忆我都没有了。

    是的,我失忆了,我不知我从何处来,亦不知我是谁,将要到何处去。我只记得昨天的事情,我与那盘古与那大圣激战的过程。但是我发现今天的自己,完全没有了昨天的神勇、力量,就仿佛做了一个虚幻的梦,但是这个梦却无比的真实。

    我四处寻找轩丽丽,我呼唤她的名字,小屋里荡漾着我的叫唤声,久久没有回应。我开始回想,我昨晚随欣丽丽来到这个屋子的时候,我们都做了什么,对,吃了饭,喝了点酒,听欣丽丽夸夸其谈地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无非都是些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种种鸡毛蒜皮的锁事、和对这个世界的抱怨。最后,我不知道怎么滴就睡着了。

    现在醒来,我脑子一片空白,如果昨天力战诸神的事情是一个虚幻的梦,那我的脑子里确实是没有了一点记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什么在这里,也许连仅存在我脑海中这个人轩丽丽也只是我凭空幻想出来的。

    屋子里没有任何人,但是生活用品什么的都很齐全。我想既然我人在这里,那么这里应该就是我的家了。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只能住在这里了。

    我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我现在是一个平凡的人类。一天,两天,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以为我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工作。但是那几个诺大的冰箱里却有支持着我活下去的充足食物。我发现我无事可作,每天只能去街上溜达溜达,然后回来吃饭、洗漱、睡觉,用电脑刷视频,打打游戏,就这样游手好闲地活着。直到半个月后,来了一对夫妻——我才知道我原来是有父母的。女的说是我的妈妈,男的说是我的爸爸。一开门,父母就紧紧的抱住我,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但终于,我活的不用那么寂寞了。我很自然地接受了父母的存在。

    在我与父母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爸爸觉的我在家太闲了,于是为我找了一份工作。

    上班的第一天,我起的很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个凉水澡,这会让我变的很精神。在穿衣服的时候我找不到自己那条破了一个洞的红内裤,但是我知道,那红内裤肯定在我妈那里。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穿错我的内裤了。

    “妈,你是不是穿了我那条红色的内裤?”我找到老妈当面对质。

    “你胡说,我那条也是红色的,你凭什么说你老妈穿的这条就是你的那条?”老妈没好气的说。

    “我肯定能认出来啦,我那条红色内裤破了一个洞的,而晾衣杆上的那条是完好的。”

    …

    “你这个坏小子,”老妈哭笑不得,“那要不要我把你的小内裤脱下来给你啊?”

    “那倒不用,你就穿着吧,反正破了一个洞。”说着,我穿上老爸为我准备的西装,自己动手打了个漂亮的领带,裤兜里还有一双墨镜和老爸准备好的一千块钱,信心满满,我在老妈的叮叮下踏上了我的上班之路。

    我记的老妈给我留的地址,叫做“飞飞快迅有限公司”,这就是我要去上班的地方。

    十五分钟后——

    一栋危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屹立在我的面前,大厦的正门向上第二层有几个大理石雕刻成的大字——飞飞快讯有限公司。

    这栋大厦,就是我的公司。只有这样上档次的公司,才配的上这么帅的我。公司里一定有许多火辣妖艳的美女——作为二十一世纪首帅的我,从今天就要开始我“性福无穷”的后宫生活,从此我不再是一个处男,也不再是一个光棍——我成为一个到处沾花拈草的美男。我在心中意气激昂地想道。

    但是由于老妈一惯的不靠谱的做事风格,还有我内心里莫名的自卑,为了避免出丑,我觉的进公司之前有必要再确认一下。于是我把老妈写给自己的纸片拿了出来,纸上写道:“飞飞快迅有限公司。”再定睛一看——飞飞快迅有限公司。我又抬头去看大厦上面的那几个字——飞飞快讯有限公司。这一下,我的眼珠子都要跑出来了,我几乎要吐血了——不知是该是哭还是该气。我就说怎么心里老是觉得奇怪,一个公司的名字有必要用纸条写下来吗,原来是用来区别这种事情的—真是大写的尴尬。

    我的视线忽然停在了大厦旁边的一栋只有就地一层而且已经颇有岁月了的砖石小楼那里。这是一栋墙壁上面长满青苔而且天花板上还长草的小楼,小楼正门上面贴了一张崭新的过去专门写对联用的红纸,红纸上面写的不知是横批对联还是公司名字,写的是六个斗大的十分正气的毛笔字:飞飞快迅有限公司。

    不出所料,我脑海中“砰”一声巨响,如被雷电当头击中。我是彻底明白了,我老妈口中所谓的大公司。

    “迅”与“讯”,只是一笔之别,却差之千里;“飞飞快迅有限公司”和“飞飞快讯有限公司”只差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

    “没来由的,老妈说是大公司的,”我开始说服自己,“一定是老妈写错了,一定是他多写了一笔,把讯写成迅了。”我死活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现实。

    就在这时候,从那栋小砖楼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有一下巴的络腮胡子,头上秃了一半——那不是我老爸吗?我的老爸是个搬砖工,所以他的衣服上沾有水泥——他是一大早从工地赶过来这里的。他见到我就叫了:“哎,十三,快过来……”

    我一下子慌了,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上班。那种地方太掉价了。于是我倒头就跑,我跑得很快,我脑海中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跑,拼命地跑。

    我跑啊——

    “砰——”一辆突其冲出来的大卡车将我撞飞了十几米远……在我在半空中还飞着的时候,我见到了我父亲那张惊惶万分的脸,那是一张惊惶之余还未来得及悲伤的脸;我还在混乱的记忆中见到了自己那个傻乎乎的母亲,我母亲的脸是那般的沧桑,沧桑如深沉的大海。在我落地的一刹,我的眼前失去了光明,只有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

    在该死的黑暗将我完全吞没的那一刻,我似乎隐约看到了那辆肇事车的驾驶座上的人的脸,那张脸怎么和我梦到过的叫轩丽丽的那个女孩那般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