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墓山的雪,停了
“这……是哪?”
云澈感觉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没有光亮,也没有黑暗,只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怜儿……”
恍惚中,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虚无尽头,伤心欲绝的看着云澈,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怜儿!”
怜儿的身影渐渐飘近,云澈伸手抓去,可怜儿的身影突然如镜子一般碎裂开来,一滴未干的眼泪从虚空中滴落,静静地漂浮在云澈面前。
“仙子……张爷爷……”
从这滴眼泪中,云澈仿佛看见了漫天大雪中,苏浅和张临风背对着自己,渐行渐远,苏浅身后跟着的雪狼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自己。
“嘀嗒……”
画面渐渐模糊,这滴眼泪重重地砸在地上,荡起了一阵涟漪。
“不要……”
所有的画面开始扭曲,云澈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变得越来越微弱,一丝一缕的不断从身体中抽离出来。
……
“前辈……还有救吗?”
洞府中,身躯已是透明的苏浅,看着床榻上越来越虚弱的云澈,美目中一片惨然之色。
雪狼静静地趴在苏浅身前,气若游丝,微弱的心跳声证明它还活着。
张临风此刻却是生机淡薄,一副垂暮之色,让人很难把他和那道斩出惊天三剑的身影联想到一起。
张临风嘴唇微微嚅动,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摇了摇头,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云澈。
苏浅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云澈那苍白俊朗的脸庞,几个画面不知不觉的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大雪纷飞中,那少年傻里傻气对着自己洞府跪拜的画面;初次看见自己时盯着自己发呆,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淫邪之色的画面;还有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眼神里满是坚定的画面。
苏浅双眼微闭,眼皮一阵颤抖,脸上流露出挣扎之色。
良久,苏浅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挣扎之色消去,道“我或许还有办法救他!”
说罢,苏浅双手微拢,一道光芒闪过,玄冰之息悄然从虚空显现而出,落在苏浅面前,只是光芒暗淡,原本冰封万物般的冰寒,也变得若有若无。
“玄冰之息?”张临风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色彩,片刻之后眼中色彩尽去,苦涩道:“这玄冰之息哪怕仅剩一丝,只怕他也无力消受……如今我修为只剩一丝,亦是无法助他炼化,你有此心即可,莫要强求了……”
“前辈无需担心,许是天意如此……如今这玄冰之息亦是无比虚弱,我……我届时会以灵婴引导他炼化这玄冰之息,到时灵婴自会消散……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张临风闻言一怔,一脸惊讶之色,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这是你最后的希望了,你真要如此?”
苏浅静静地看着云澈,语气里满是坚定:“我这副虚体即将消散,玄冰之息中的灵婴也是极为虚弱,或许还有希望恢复,但那也是百年、千年之后了,那时的我也未必是我……”
苏浅语气一滞,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道:“前辈知道吗?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寻仙问道呢!”
张临风闻言亦是哑然失笑,语气有些无奈的道:“这志气和他爹却是一样,只是可惜……没有他爹的天赋,这根骨……老夫在修炼界沉浮两百四十余载都没见过这么差的!此次……他若真能醒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苏浅虚体慢慢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玄冰之息中。
“与其抱着一丝希望沉溺千百年,到时醒来的人是不是我都犹未可知……不如便给这小子一个机会,一条修炼之路!”
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苏浅虚体消无,彻底融入玄冰之息中,原本暗淡无光的玄冰之息逐渐明亮,通体流光辗转,闪烁几下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云澈眉心而去!
……
虚无中,云澈残存的一丝意识突然看到一颗流光溢彩的冰珠浮现眼前,正是玄冰之息!
紧接着只见这珠子一转,一股极致的寒冷让云澈如坠冰窟,浑身的鲜血仿佛都冻结了一般,发出一道道让人牙酸的嘎吱声。
“接下来,会有点痛哦,你……一定要挺住!”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珠子里传来。
“仙子!”云澈听见熟悉的声音,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苏浅绝美的身姿,连寒冷都驱散了几分!
“叫我苏浅便好……待会一定要挺过去哦。”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玄冰之息中走出,轻抚云澈的脸,温柔的说道。
“苏浅……好美的名字!”云澈看着苏浅那令天地失色的容貌,喃喃的说道。
苏浅淡然一笑,口中传出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真想看看你日后能走到哪步,可惜……我看不见了……”
“苏……苏仙子方才说的让我……啊!……”
突然,玄冰之息渗出一缕气息,融入云澈体内!
一阵强烈的撕裂感打断了云澈的询问,云澈只感觉浑身血肉被一块块撕开、重组,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要昏死过去!
“啊!!……”
紧接着,云澈全身的血管被一股冰冷撑的断裂开来,生不如死的疼痛让云澈呼吸困难,恨不得咬舌自尽!
苏浅眉头紧促的望着面前不住哀嚎的云澈,眼中一片焦急,出声道:“挺住!千万不要放弃!不要……让我失望!”说罢,苏浅玉手翻飞,一缕缕寒气从玄冰之息中不断涌出,飘向云澈体内。
云澈顿时感觉浑身骨骼一块块碎裂开来,前所未有的剧痛让他眼眶酸裂,一股股鲜血从眼角流出,脸上满是狰狞!
苏浅的声音仿佛一根救命稻草,云澈死死地抓着这根稻草,紧守着最后一丝知觉,咬牙坚持,全身佝偻,像一只熟透的虾子。
张临风看着床榻上浑身鼓胀,七窍流血的云澈,老眼中也是一片紧张之色。
“噗噗……”
一阵阵刺破气球般的声音传来,床榻上的云澈浑身经脉爆开,骨骼俱碎,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鲜血顺着床榻往下滴落,落在雪狼漂亮的毛发上,也落在张临风的脚下。
“还是不行吗……”张临风看着云澈的惨状,身子一阵颤抖,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云澈此刻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剧烈的疼痛让他只想寻死,再也承受不住了。
突然,正要放弃的他好像看到了满脸泪痕的顾怜儿,看到了浑身透明的苏浅,也看到了飞雪中的那头雪狼和面若枯槁的张爷爷……
“不!……啊!……”
云澈眼睛猛地睁开!看到了玄冰之息下苏浅那正在消散的身影!苏浅眼里泪光闪动,脸上却挂着和煦的浅笑,温柔的看着自己,身体越来越淡……
“不!!!苏浅!…….”
云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抱住了那即将消散的身影,眼前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床榻前,云澈的呼吸渐渐平稳,皮肤内仿佛有无数条虫子蠕动一般撑起又落下,张临风老泪纵横,开怀大笑起来:“哈哈!打小我就觉得你行!”
随着云澈淡淡的呼吸,一股股气息从云澈体内慢慢涌出,带起了一缕缕温暖的微风。
洞府外,墓山飘扬的大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停了下来!
阳光挂在天边肆意的绽放着温度,墓山那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雪,一丝丝的慢慢融化着,蒸腾的雾气丝丝缕缕的飘向天空,将墓山衬托的宛如人间仙境!
墓山的雪……停了!
云澈感觉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没有光亮,也没有黑暗,只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怜儿……”
恍惚中,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虚无尽头,伤心欲绝的看着云澈,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怜儿!”
怜儿的身影渐渐飘近,云澈伸手抓去,可怜儿的身影突然如镜子一般碎裂开来,一滴未干的眼泪从虚空中滴落,静静地漂浮在云澈面前。
“仙子……张爷爷……”
从这滴眼泪中,云澈仿佛看见了漫天大雪中,苏浅和张临风背对着自己,渐行渐远,苏浅身后跟着的雪狼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自己。
“嘀嗒……”
画面渐渐模糊,这滴眼泪重重地砸在地上,荡起了一阵涟漪。
“不要……”
所有的画面开始扭曲,云澈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变得越来越微弱,一丝一缕的不断从身体中抽离出来。
……
“前辈……还有救吗?”
洞府中,身躯已是透明的苏浅,看着床榻上越来越虚弱的云澈,美目中一片惨然之色。
雪狼静静地趴在苏浅身前,气若游丝,微弱的心跳声证明它还活着。
张临风此刻却是生机淡薄,一副垂暮之色,让人很难把他和那道斩出惊天三剑的身影联想到一起。
张临风嘴唇微微嚅动,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摇了摇头,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云澈。
苏浅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云澈那苍白俊朗的脸庞,几个画面不知不觉的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大雪纷飞中,那少年傻里傻气对着自己洞府跪拜的画面;初次看见自己时盯着自己发呆,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淫邪之色的画面;还有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眼神里满是坚定的画面。
苏浅双眼微闭,眼皮一阵颤抖,脸上流露出挣扎之色。
良久,苏浅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挣扎之色消去,道“我或许还有办法救他!”
说罢,苏浅双手微拢,一道光芒闪过,玄冰之息悄然从虚空显现而出,落在苏浅面前,只是光芒暗淡,原本冰封万物般的冰寒,也变得若有若无。
“玄冰之息?”张临风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色彩,片刻之后眼中色彩尽去,苦涩道:“这玄冰之息哪怕仅剩一丝,只怕他也无力消受……如今我修为只剩一丝,亦是无法助他炼化,你有此心即可,莫要强求了……”
“前辈无需担心,许是天意如此……如今这玄冰之息亦是无比虚弱,我……我届时会以灵婴引导他炼化这玄冰之息,到时灵婴自会消散……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张临风闻言一怔,一脸惊讶之色,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这是你最后的希望了,你真要如此?”
苏浅静静地看着云澈,语气里满是坚定:“我这副虚体即将消散,玄冰之息中的灵婴也是极为虚弱,或许还有希望恢复,但那也是百年、千年之后了,那时的我也未必是我……”
苏浅语气一滞,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道:“前辈知道吗?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寻仙问道呢!”
张临风闻言亦是哑然失笑,语气有些无奈的道:“这志气和他爹却是一样,只是可惜……没有他爹的天赋,这根骨……老夫在修炼界沉浮两百四十余载都没见过这么差的!此次……他若真能醒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苏浅虚体慢慢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玄冰之息中。
“与其抱着一丝希望沉溺千百年,到时醒来的人是不是我都犹未可知……不如便给这小子一个机会,一条修炼之路!”
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苏浅虚体消无,彻底融入玄冰之息中,原本暗淡无光的玄冰之息逐渐明亮,通体流光辗转,闪烁几下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云澈眉心而去!
……
虚无中,云澈残存的一丝意识突然看到一颗流光溢彩的冰珠浮现眼前,正是玄冰之息!
紧接着只见这珠子一转,一股极致的寒冷让云澈如坠冰窟,浑身的鲜血仿佛都冻结了一般,发出一道道让人牙酸的嘎吱声。
“接下来,会有点痛哦,你……一定要挺住!”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珠子里传来。
“仙子!”云澈听见熟悉的声音,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苏浅绝美的身姿,连寒冷都驱散了几分!
“叫我苏浅便好……待会一定要挺过去哦。”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玄冰之息中走出,轻抚云澈的脸,温柔的说道。
“苏浅……好美的名字!”云澈看着苏浅那令天地失色的容貌,喃喃的说道。
苏浅淡然一笑,口中传出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真想看看你日后能走到哪步,可惜……我看不见了……”
“苏……苏仙子方才说的让我……啊!……”
突然,玄冰之息渗出一缕气息,融入云澈体内!
一阵强烈的撕裂感打断了云澈的询问,云澈只感觉浑身血肉被一块块撕开、重组,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要昏死过去!
“啊!!……”
紧接着,云澈全身的血管被一股冰冷撑的断裂开来,生不如死的疼痛让云澈呼吸困难,恨不得咬舌自尽!
苏浅眉头紧促的望着面前不住哀嚎的云澈,眼中一片焦急,出声道:“挺住!千万不要放弃!不要……让我失望!”说罢,苏浅玉手翻飞,一缕缕寒气从玄冰之息中不断涌出,飘向云澈体内。
云澈顿时感觉浑身骨骼一块块碎裂开来,前所未有的剧痛让他眼眶酸裂,一股股鲜血从眼角流出,脸上满是狰狞!
苏浅的声音仿佛一根救命稻草,云澈死死地抓着这根稻草,紧守着最后一丝知觉,咬牙坚持,全身佝偻,像一只熟透的虾子。
张临风看着床榻上浑身鼓胀,七窍流血的云澈,老眼中也是一片紧张之色。
“噗噗……”
一阵阵刺破气球般的声音传来,床榻上的云澈浑身经脉爆开,骨骼俱碎,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鲜血顺着床榻往下滴落,落在雪狼漂亮的毛发上,也落在张临风的脚下。
“还是不行吗……”张临风看着云澈的惨状,身子一阵颤抖,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云澈此刻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剧烈的疼痛让他只想寻死,再也承受不住了。
突然,正要放弃的他好像看到了满脸泪痕的顾怜儿,看到了浑身透明的苏浅,也看到了飞雪中的那头雪狼和面若枯槁的张爷爷……
“不!……啊!……”
云澈眼睛猛地睁开!看到了玄冰之息下苏浅那正在消散的身影!苏浅眼里泪光闪动,脸上却挂着和煦的浅笑,温柔的看着自己,身体越来越淡……
“不!!!苏浅!…….”
云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抱住了那即将消散的身影,眼前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床榻前,云澈的呼吸渐渐平稳,皮肤内仿佛有无数条虫子蠕动一般撑起又落下,张临风老泪纵横,开怀大笑起来:“哈哈!打小我就觉得你行!”
随着云澈淡淡的呼吸,一股股气息从云澈体内慢慢涌出,带起了一缕缕温暖的微风。
洞府外,墓山飘扬的大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停了下来!
阳光挂在天边肆意的绽放着温度,墓山那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雪,一丝丝的慢慢融化着,蒸腾的雾气丝丝缕缕的飘向天空,将墓山衬托的宛如人间仙境!
墓山的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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