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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惊艳了月色,温柔了星光

    2012年12月3日

    在一间的淡粉风格卧室内,陈岚有些暴躁的踢开被子,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了起来。

    “啊~”,陈岚低声尖叫,生气着拍打双手,好像还不解气,随手把抱枕丢了出去。“哗啦~“

    “啊!”,又是一声尖叫,不过这次有些心疼的味道,原来是抱枕丢到了对面,把一面墙的手办打落不少。

    ......

    果壳科技大厦

    “聂总,陈小姐上来找你了”

    “好的,我知道了”

    陈岚进入果壳科技大厦是不需要报备的,可以自由出入绝大多数地区,只是作为前台秘书,还是有必要通知一下,万一撞到聂小雨不方便的时候就不太好了。

    “小雨姐~”,陈岚,有气无力的推开聂小雨办公室的门,今天陈岚穿着比较休闲,简单的卫衣搭配牛仔裤,唯一突出的地方在于,胸前带了一个亮黄色的护身符。

    “小雨姐,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天天......”,陈岚还没说完,看到聂小雨也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趴在办公桌上,呆呆的望着她,化的妆都盖不住。

    “怎么了,小岚”

    “小雨姐你昨晚也没睡好?”

    “唔~,好几天了”,聂小雨说了还转了一下头,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难道你也梦到......他了”

    “嗯?嗯!”

    ......

    12月25日,圣诞节,今天是沈幼楚在医院。

    自从上次陈汉升握拳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别的异动,医生也只给了一个在稳定变好的结论。但是不管怎么说,陈汉升有了反应,给了大家一些希望。

    沈幼楚从卫生间抱了一盆水出来,用手指试了试水温,感觉刚好,准备给陈汉升擦一下脸。

    “呼~”沈幼楚轻轻呼出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细汗,然后把额头的碎发往后撩了撩。

    梁美娟看着有些心疼,沈幼楚在的日子,每天给陈汉升擦三次脸,隔几天就擦一次身子,因为陈汉升受伤主要在头部,身体倒是没有大的创伤,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幼楚,你休息一下吧,我来给他擦!”

    梁美娟走了过去,想要拿起沈幼楚的毛巾,沈幼楚推辞了一下。

    “妈,我就给小陈擦擦脸,不麻烦的”,沈幼楚轻轻的回应。

    “不知道这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梁美娟不再坚持,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去问一下他们怎么还没有送晚餐过来,陈兆军也真是的,硬要回去看子衿子佩,现在都没过来。”

    沈幼楚低声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梁美娟出门打电话。

    沈幼楚把毛巾稍微拧干,伸出一小半,轻轻的在陈汉升脸上擦拭着,没有言语,窗外的夕阳,透过阳台走进了屋内,从沈幼楚的裙摆爬上细腰,虽然身处病房,但此刻时光的主题是温柔。

    沈幼楚将毛巾放在水盆里,右手拖住下巴,左手轻轻抚摸着陈汉升的短发,仿佛回到了那年的图书馆。

    她戴着没有声音的耳机,小陈单手托腮,在她耳边说着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

    慕容鱼今天接完子衿子佩后,将她们交给陈兆军后,又回到了公司处理事务。

    进入国贸大厦的停车场的时候,保安看到是慕容鱼的车,便上来问道:“慕主任,快下班了还回律所啊”

    “恩,有些事需要处理”

    “好的,有什么事知会一声”

    “嗯,谢谢”

    陈汉生前两年把国贸大厦盘了下来,保安没有换,因为之前的保安,跟陈汉升都挺熟的了,当时美其名曰,为了慕容鱼的安全,不想一些不三不四的商家都进入国贸大厦,当时慕容鱼盯着陈汉升看了很久,一脸的不信,但是想不出有其他原因,只好作罢。

    其实陈汉升真的目的只是为了去看望陈子宁的时候更好地掌握慕容鱼的动向!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修罗场,当年的事情,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陈汉升被慕容鱼看麻了,心里不停地打鼓,不停地在想,“会不会哪里暴露了?”然后疯狂回想自己最近所做的事,看到慕容鱼点头,陈汉升才松了一口气。

    进入律所,一些实习生看到是慕容鱼,立马正襟危坐,“萧主任怎么来了!”总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摸鱼吧,手指悄悄的移动手标,将电脑上的页面叉掉。

    慕容鱼疑惑的往这边看了眼,发现没啥事,就往办公室走去。有几个内向男生,有眼可见的脸红起来,“萧主任好美!!!”,“我的女神”,“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孙子~!”

    萧容鱼步入办公室,拿过书桌上的咖啡,走到落地窗前,喝了一口,萧容鱼微微皱眉,有些苦。

    看着窗外的夕阳,萧容鱼有些入神,一些往事印上心头,不知不觉,嘴角悄悄的出现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萧主任,您有一封信件。”

    ......

    沈幼楚和梁美娟打过招呼后来到遇见奶茶总部,刚刚胡林语联系她,要她过来处理一些事情。

    沈幼楚想着,一般的事情胡林语都可以自己觉得,需要她过去的话肯定有什么要紧的。

    进入总部大厦,来到她办公室所在的一层,胡林语在在电梯口等她

    “幼楚,你终于来了,快去你办公室!”

    “怎么了,林语?”,沈幼楚有些不解,今天这层一个人都没,胡林语还催自己去办公室。

    “没事!”胡林语立马回答。

    “我是说,我没有什么事,文件放在你办公桌上了,我在这里等你”胡林语补充道。

    “好吧,等我处理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嗯嗯”

    看到沈幼楚步入客厅,向着办公室走去,胡林语松了一口气,“终于过来了!”,眼神中有些羡慕,也有些欣慰。

    沈幼楚来到办公室前,拉开了门。

    沈幼楚久久没有动作,久久没有说话。

    “滴答”,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沈幼楚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举目望去,办公室拉起了窗帘,天花板上的星空夜顶,星光闪耀,发出的光芒照耀着地板上铺满的花瓣,有玫瑰,有百合,有桔梗......墙上也点缀着各色花朵,鲜艳的花朵如同扎根在墙上一样,有很多种种类,很多颜色。但是并不会显得突兀,显然是精心搭配过的,只会让人觉得温暖,觉得浪漫。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各色爱心气球,漂浮在天花板上,垂落下一根根细绳,上面好像栓一些纸条,气球的中间,留出一条过道,通向了沈幼楚的书桌,桌上是一捧淡蓝色的满天星,上面夹杂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沈幼楚擦干眼泪,心中有些疑惑,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难以置信。

    踩着花瓣,发出清脆的细响,如同沈幼楚的内心一样,像小鹿乱撞,沈幼楚吹弹可破的脸颊有些发烫,慢慢的向着书桌走去。

    “嗯?”沈幼楚路过气球拴着纸条的时候,看到上面有字,抬起皓腕,轻轻的板正纸条,看到纸条上的字,沈幼楚的脸更加烫了,像是要把此时留下的眼泪烧干一样。

    “繁星落城,漫若浮光”

    沈幼楚手指轻轻摩擦的纸条,神情一阵恍惚,“小陈,是你做的吗?是你吧!”。

    沈幼楚走向下一个纸条,轻轻拨弄。

    “我想与你一起逛逛超市,做做饭,看看电视,过着简单的生活”

    “好”,沈幼楚轻轻出声,泪珠顺着嘴角流入嘴里,但是此时的沈幼楚却不觉得苦涩,只有清甜在口腔回荡。

    “月下饮茶,思卿天涯”。

    “初见乍欢,久处仍怦然”。

    “喜欢你的感觉,怎么说呢,比冬天的暖炉还暖,比夏天的凉糕还凉”。

    “总有人间一两风,扰我十万八千梦”。

    “你看那晚霞是红的,因为它怀里搂着个太阳。你想我的脸应该是红的吧,因为我心里住着你”。

    “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有桃花,晴雨,山川,江河,日月,但是我的眼睛更好看”。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你是我绕过山河错落,才找到的人间宝藏”。

    ......

    “你永远是我生命中最温柔的一章”。

    沈幼楚一张一张纸条,仔仔细细的看完,不肯遗落任何一张纸条,每张都如同珍宝一样捧在手心。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声抽泣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

    来到办公桌前,沈幼楚轻轻的抱起桌上的满天星,轻轻的嗅着花的清香。

    “小陈,谢谢你”

    拿起卡片,看着封面上的三个字,沈幼楚有些担忧,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开心。

    “结婚证呀”

    里面是一张DIY的结婚证,末尾有这样一句话。

    “以前你问我,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我的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来回答,你要准备听嘛?”

    ......

    萧容鱼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句话

    “小鱼儿嫂嫂,来天台一趟!”

    萧容鱼认出这是陈岚的笔记,给陈岚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答复后决定去一趟,如果是陌生人的话,慕容鱼肯定不会去,一个是没必要,一个是不安全。

    萧容鱼搭乘电梯来到顶楼,有两个保安在这里看守。

    “我需要去一趟天台”

    “好的,萧主任稍等”

    保安打开了门,萧容鱼还需要走一段楼梯,“蹬,蹬,蹬......”

    萧容鱼踩着细高跟来到天台门前,前面有个纸箱子。

    “小岚,小岚”

    萧容鱼呼唤了了两声,没有回应。萧容鱼打开纸箱,看到一张纸条,以及,一件粉红色的衣服。

    “小鱼儿嫂嫂,不必找我,这是我哥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听起来可能有些扯,可这都是真的!这件羽绒服也是我哥准备的,他说你来天台肯定不会好好穿衣服......”

    萧容鱼看着自己就身穿一件高领针织衫,没有空调,好像确实有些冷呢,建邺都下过几场雪了。

    萧容鱼拿起衣服,撇了撇嘴,低声呢喃,”小陈嘛?小陈怎么准备的礼物呀“

    “哼,谁要他管!”

    萧容鱼穿好羽绒服,“嗯,确实暖和多了”,萧容鱼推开没有锁的门,看到天台的景象,久久没有说话,低声呢喃“小陈搞什么鬼呀”,说着说着,眼眶里有积起了泪珠,还有着决堤的趋势。

    天台的四周加高了玻璃墙,很高,是防止有人掉下去吗?中央搭建了一个高台。

    墙上有着花藤在弯曲吸附,墙体与高台之间铺满了粉白,粉色,浅红,鲜红等颜色的多种玫瑰,还有着片片雪花在点缀上,花间弥漫着一些白色的雾气,如同月亮上的天宫一样,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氛围。

    萧容鱼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小陈,就喜欢搞这些花花的东西,受伤了都不安分”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陈汉升,但是萧容鱼愿意相信是陈汉升。

    萧容鱼说着说着,就哭了,不过嘴角却是有着笑意,抱起脚边的一捧玫瑰,踏上了花瓣铺开的花路,随着萧容鱼脚步的移动,整个天台的小灯慢慢被点亮,萧容鱼看着四周,走得很慢,很慢。

    萧容鱼最终踏上了露台,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花瓣,四周有着捧花堆起来的小围墙,小矮堆,中间有一个雪人和藤椅,藤椅上铺了一层粉色的毛毯,上面有着一张卡片。

    “小鱼儿,我想和你看清晨的朝阳,看傍晚的晚霞,你看远方的云彩,我看你”

    萧容鱼轻轻的拍了拍雪人的头,调整了一下雪人脖子上的围巾,慢慢坐下,看着远方的夕阳,以及多彩绚丽的晚霞,心中感到有些美好,有些满足。

    萧容鱼记得,高中的一个傍晚,她留在教室做作业,坐在窗边被落下的夕阳,照耀着眼睛,她只好抬手一只手挡住夕阳,用另外一只手来做作业,“好难受呀”,她心里默默的想着,突然眼前刺眼的光芒消失了,陈汉升出现在她面前,拿着面前的作业本在把玩,“小鱼儿,你写完后等下给我抄呗”

    “不给,你自己做”

    “你不给我就不走了,我刚打完球出了一身汗!”

    “咦~,好了好了,等下就给你抄吧,你走开”

    “我要看着你写”,陈汉升咧着嘴说道。

    萧容鱼抬头,看着逆光中的陈汉升,身体有着一层微弱的光边,脸庞不帅,但是有着少年的活力,以及一股坚毅的气质,再加上陈汉升刚刚打完球,身上的肌肉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味。

    萧容鱼看着有些愣神,瓷白的脸庞浮现一抹红色,随即低下头去,“随便你!”。

    夕阳在回忆中落下帷幕,天台的灯光,变得更加明亮。

    萧容鱼站起身来,抱着捧花转了几圈,然后拿出手机给四周拍了几张照片,“小陈,谢谢你呀”。

    然后俯下身来,想和雪人来一张合照。

    突然发现,雪人腰间有一个红色的小本本,萧容鱼拿了起来,看到封面的三个字,一时间不知所措,脸上闪过了各种情绪,不过最后还是展颜一笑,“哼,真想得美呢”

    打开“结婚证”,最后看到末尾有着一句话。

    “你是我年少的欢喜,也是我心头的白月光,我们此生定白头”

    天空中飘下了朵朵雪花,萧容鱼看着远处的淡淡星光,沉默良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