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缘故
走走停停，经过两个多小时之后，杜文跃背着张北海终于看到了自己住的那个小区的大门。
中途张北海好几次要求自己走，但都被杜文跃拒绝了，张北海腿上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杜文跃之前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而且张北海走了一上午，再走出汗之后极有可能感染。
杜文跃背着张北海，看到小区大门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租房子，住的还是之前租了放东西的地下室，空间住两个人倒是没问题，但是这样的地方总有些令人尴尬的寒酸。
想了想，杜文跃最终还是压下了内心尴尬的情绪，背着张北海继续走着。
然而一直走到租住的地下室房间的门口，张北海也没有说什么，杜文跃心里庆幸了一下，还好张北海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不过它并没有躲过这令人尴尬的社死时刻，杜文跃开了门，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让张北海坐在自己平时写稿的椅子上。
然后杜文跃便翻找起来，他记得自己之前拔智齿后买了消炎药，只吃了几颗之后医生说不用吃，便放着了。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就在杜文跃忙于找药而忘记心中尴尬的时候，张北海开口说道。
尽管语气依旧平淡，并没有什么情绪，但是杜文跃还是尴尬地停顿了一下。
就在杜文跃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张北海又继续说道：“你住在这里拿什么给我姐幸福？”
这时杜文跃也找到了那盒消炎药，他听到这个问题却是没有了之前的尴尬，但也并没有回答。
“呐！给你。”杜文跃说着把手里的消炎药递给了张北海，接着说道：“这个先给你吃吧，防止伤口发炎！”
“等下我给你看看伤口，虽然我不是医生，但跟你姐处对象的时候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至少不会跟你那样胡乱地缠绕。”杜文跃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之前也没想好，所以两年多前我就跟你姐说了分手！”。
“就是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本，而她确实配得上更好的生活。”
“上周本来就是想着当作普通朋友一样，只是见一面就算了，但是最终听你说到她要订婚的时候，我确实还是冲动了！虽然我也不像刚毕业那会儿一无所有了。”杜文跃靠着墙壁站着，因为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
“我承认我放不下，想跟她在一起，但也更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毕业的这几年上了一年的班就辞职了！”
“我想尽快地赚钱翻身，然后再去追回来，但是说实话这两年赚的钱也就勉强够个首付款！”杜文跃说着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意兴阑珊的说着。
“或许应该跟你说的一样，我应该明智地放弃吧！但是我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杜文跃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也不再诉说自己的野望了。
张北海似乎也体会到杜文跃的无奈，便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气氛有些沉寂了下来。
“你可以租个更好点的地方住的。”张北海换位思考之后，又说了一句。
“无所谓了，我一个人住哪都差不多！之前还准备再找房子的，现在这种情况你认为我应该找谁去租房子？”杜文跃看了看张北海略显幼稚的脸庞但郑重的语气，有些好笑。
杜文跃故作轻松的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要不是住在这地方，我可能也已经死了，小区保安就是因为在外面，估计是被炸弹的冲击波给震死了！”
张北海听到这话，张了张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沉默了下来。
杜文跃看着沉默的张北海，也并没有在意，左右看了看说道：“我这里没有纱布那些东西，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出去找找看。”
“对了，你的伤口有多大？”杜文跃问道，顺手把手机递给张北海照明。
“大概有一指长！”张北海回答道。
“哦！”杜文跃也没再多问，对于既成的事实，杜文跃向来是不做过多纠结的，他只是判断药店的东西能不能满足基础的医疗。
张北海抬头看着杜文跃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杜文跃径直走出了小区，看到了小区外面的药店门口，他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药店的门也已经被撬开了，他记得昨天的时候药店的门还是完好的。
杜文跃也并没有在意，估计是附近小区内受伤的人还不少，而且家里也大多没有医疗箱。
杜文跃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大包纱布，但是医用酒精完全找不到，不过幸运的是找到了碘伏和一些其他辅助药物。
杜文跃凭着自己以前跟林南枝处对象时候的耳濡目染，以及自己想的处理伤口需要的东西，在药店拎了一大包东西出来。
跟昨天一样，他都是列了清单放在了收银台，然后留了自己电话。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成为什么样子，但这是自己的底线！”杜文跃心里想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手里没有现金，没网的手机也不能支付，但是东西又是自己需要的，于是就只能这样了，等秩序恢复的时候再来付款吧。
杜文跃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拿回家，因为停电的缘故，地下室那种地方基本没有什么光线，仅靠手机照明的话还是太暗了。
他分开了一部分现在就要用的放在了外面，多出来的准备过两天给张北海换用的纱布拎着回了家。
进门才察觉自己也无法烧热水了，最后找出了热水壶里面还有半壶水，但是也只是温水罢了。
杜文跃也没纠结，条件有限，能有就不错了。
张北海看着杜文跃忙来忙去，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杜文跃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杜文跃准备妥当后，把东西交给张北海拿着，然后自己背着张北海出了屋子。
杜文跃并没有缝合工具，而且他也不会这个，只能做一下最基础的伤口处理。
他先用热水把不触碰伤口的血渍给清洗掉，然后用浸了温水的毛巾敷住已经已经被干涸的血液僵凝的纱布上面。
等了好一会之后，估摸着原来张北海腿上面缠绕着干凝的纱布已经软化，然后便把毛巾拿了下来。
杜文跃便拿着剪刀开始剪开纱布，表面的还好处理，最底下的贴着肉的部分已经有些黏连在一起了。
杜文跃抬头看了看张北海道：“忍着点，可能会很痛！”
张北海紧咬着牙，他并没有出声回答，也没有痛的叫出声，只是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杜文跃便低头继续处理伤口，张北海额头有些微汗，但是依旧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抬起了右手扣住自己的左肩，然后张嘴隔着衣服咬住了小臂。
杜文跃并没有去理会张北海怎样，专心地处理着伤口，清创完后，用温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渍。
然后拿出碘伏涂抹消毒之后，拿出纱布重新包扎。
张北海看着杜文跃已经处理到尾声，就剩下包扎了，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开口了。
“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张北海咬着牙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杜文跃没有抬头去看张北海，只是轻声地“嗯”了一声，然后就专心地包扎着伤口。
“我爸妈那天正在阳台的窗边喝茶，然后被冲击波震碎的玻璃刺死了，他们现在还在我家里，我之前腿受伤了，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弄，你能不能帮我找到火化的地方，然后……”张北海说着说着就有些抽噎，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伤心。
杜文跃这时候才抬头看了看张北海，他从第一次见到张北海就觉得他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而看到张北海自己一个人来领取食物，杜文跃就有过猜测，但是并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他以为张北海家里人都不在家的时候遭遇的城市袭击的，然后现在也没联系上，没想到他父母已经去世了。
杜文跃看着眼泪落下的张北海，才发现他承受了这么大的悲伤，而且还一直掩饰着自己，而他也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好！”杜文跃坚定地说道，尽管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但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这时候杜文跃已经基本处理完了，他站了起来，看着依旧沉入情绪不可自抑的张北海，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安慰了。
杜文跃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他收拾了一下东西放在一边，然后就跟张北海肩并肩坐在了台阶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张北海的母亲，那也是林南枝的母亲吧！”杜文跃心里想着。
杜文跃有些出神，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现在手机没信号，也不能联系得上。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张北海的抽噎声也缓缓平息，张北海从小就是个早熟的性格，他能分得清什么当下要紧的，但是有时候就是情绪不受控制。
张北海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用袖子抹去了溢出的泪水，他缓缓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面，整个人尝试着放松下来，眼睛无神的看着小区内树木花草。
树木郁郁葱葱，枝叶顺着微风摇曳，阳光顺着楼栋的空隙洒下，这个时候周围也没有人走过。
杜文跃转头看了一眼张北海，然后自己也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杜文跃以前也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区的人，他不知道张北海这时候心里想的什么东西，也没有问。
因为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安慰张北海，就这么陪着他坐一会吧！
杜文跃看着眼前的世界好像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想必之前只是少了些许热闹罢了，但杜文跃不知道还能否回去，像以前一样的歌舞升平。
中途张北海好几次要求自己走，但都被杜文跃拒绝了，张北海腿上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杜文跃之前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而且张北海走了一上午，再走出汗之后极有可能感染。
杜文跃背着张北海，看到小区大门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租房子，住的还是之前租了放东西的地下室，空间住两个人倒是没问题，但是这样的地方总有些令人尴尬的寒酸。
想了想，杜文跃最终还是压下了内心尴尬的情绪，背着张北海继续走着。
然而一直走到租住的地下室房间的门口，张北海也没有说什么，杜文跃心里庆幸了一下，还好张北海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不过它并没有躲过这令人尴尬的社死时刻，杜文跃开了门，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让张北海坐在自己平时写稿的椅子上。
然后杜文跃便翻找起来，他记得自己之前拔智齿后买了消炎药，只吃了几颗之后医生说不用吃，便放着了。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就在杜文跃忙于找药而忘记心中尴尬的时候，张北海开口说道。
尽管语气依旧平淡，并没有什么情绪，但是杜文跃还是尴尬地停顿了一下。
就在杜文跃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张北海又继续说道：“你住在这里拿什么给我姐幸福？”
这时杜文跃也找到了那盒消炎药，他听到这个问题却是没有了之前的尴尬，但也并没有回答。
“呐！给你。”杜文跃说着把手里的消炎药递给了张北海，接着说道：“这个先给你吃吧，防止伤口发炎！”
“等下我给你看看伤口，虽然我不是医生，但跟你姐处对象的时候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至少不会跟你那样胡乱地缠绕。”杜文跃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之前也没想好，所以两年多前我就跟你姐说了分手！”。
“就是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本，而她确实配得上更好的生活。”
“上周本来就是想着当作普通朋友一样，只是见一面就算了，但是最终听你说到她要订婚的时候，我确实还是冲动了！虽然我也不像刚毕业那会儿一无所有了。”杜文跃靠着墙壁站着，因为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
“我承认我放不下，想跟她在一起，但也更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毕业的这几年上了一年的班就辞职了！”
“我想尽快地赚钱翻身，然后再去追回来，但是说实话这两年赚的钱也就勉强够个首付款！”杜文跃说着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意兴阑珊的说着。
“或许应该跟你说的一样，我应该明智地放弃吧！但是我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杜文跃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也不再诉说自己的野望了。
张北海似乎也体会到杜文跃的无奈，便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气氛有些沉寂了下来。
“你可以租个更好点的地方住的。”张北海换位思考之后，又说了一句。
“无所谓了，我一个人住哪都差不多！之前还准备再找房子的，现在这种情况你认为我应该找谁去租房子？”杜文跃看了看张北海略显幼稚的脸庞但郑重的语气，有些好笑。
杜文跃故作轻松的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要不是住在这地方，我可能也已经死了，小区保安就是因为在外面，估计是被炸弹的冲击波给震死了！”
张北海听到这话，张了张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沉默了下来。
杜文跃看着沉默的张北海，也并没有在意，左右看了看说道：“我这里没有纱布那些东西，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出去找找看。”
“对了，你的伤口有多大？”杜文跃问道，顺手把手机递给张北海照明。
“大概有一指长！”张北海回答道。
“哦！”杜文跃也没再多问，对于既成的事实，杜文跃向来是不做过多纠结的，他只是判断药店的东西能不能满足基础的医疗。
张北海抬头看着杜文跃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杜文跃径直走出了小区，看到了小区外面的药店门口，他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药店的门也已经被撬开了，他记得昨天的时候药店的门还是完好的。
杜文跃也并没有在意，估计是附近小区内受伤的人还不少，而且家里也大多没有医疗箱。
杜文跃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大包纱布，但是医用酒精完全找不到，不过幸运的是找到了碘伏和一些其他辅助药物。
杜文跃凭着自己以前跟林南枝处对象时候的耳濡目染，以及自己想的处理伤口需要的东西，在药店拎了一大包东西出来。
跟昨天一样，他都是列了清单放在了收银台，然后留了自己电话。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成为什么样子，但这是自己的底线！”杜文跃心里想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手里没有现金，没网的手机也不能支付，但是东西又是自己需要的，于是就只能这样了，等秩序恢复的时候再来付款吧。
杜文跃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拿回家，因为停电的缘故，地下室那种地方基本没有什么光线，仅靠手机照明的话还是太暗了。
他分开了一部分现在就要用的放在了外面，多出来的准备过两天给张北海换用的纱布拎着回了家。
进门才察觉自己也无法烧热水了，最后找出了热水壶里面还有半壶水，但是也只是温水罢了。
杜文跃也没纠结，条件有限，能有就不错了。
张北海看着杜文跃忙来忙去，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杜文跃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杜文跃准备妥当后，把东西交给张北海拿着，然后自己背着张北海出了屋子。
杜文跃并没有缝合工具，而且他也不会这个，只能做一下最基础的伤口处理。
他先用热水把不触碰伤口的血渍给清洗掉，然后用浸了温水的毛巾敷住已经已经被干涸的血液僵凝的纱布上面。
等了好一会之后，估摸着原来张北海腿上面缠绕着干凝的纱布已经软化，然后便把毛巾拿了下来。
杜文跃便拿着剪刀开始剪开纱布，表面的还好处理，最底下的贴着肉的部分已经有些黏连在一起了。
杜文跃抬头看了看张北海道：“忍着点，可能会很痛！”
张北海紧咬着牙，他并没有出声回答，也没有痛的叫出声，只是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杜文跃便低头继续处理伤口，张北海额头有些微汗，但是依旧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抬起了右手扣住自己的左肩，然后张嘴隔着衣服咬住了小臂。
杜文跃并没有去理会张北海怎样，专心地处理着伤口，清创完后，用温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渍。
然后拿出碘伏涂抹消毒之后，拿出纱布重新包扎。
张北海看着杜文跃已经处理到尾声，就剩下包扎了，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开口了。
“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张北海咬着牙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杜文跃没有抬头去看张北海，只是轻声地“嗯”了一声，然后就专心地包扎着伤口。
“我爸妈那天正在阳台的窗边喝茶，然后被冲击波震碎的玻璃刺死了，他们现在还在我家里，我之前腿受伤了，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弄，你能不能帮我找到火化的地方，然后……”张北海说着说着就有些抽噎，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伤心。
杜文跃这时候才抬头看了看张北海，他从第一次见到张北海就觉得他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而看到张北海自己一个人来领取食物，杜文跃就有过猜测，但是并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他以为张北海家里人都不在家的时候遭遇的城市袭击的，然后现在也没联系上，没想到他父母已经去世了。
杜文跃看着眼泪落下的张北海，才发现他承受了这么大的悲伤，而且还一直掩饰着自己，而他也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好！”杜文跃坚定地说道，尽管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但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这时候杜文跃已经基本处理完了，他站了起来，看着依旧沉入情绪不可自抑的张北海，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安慰了。
杜文跃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他收拾了一下东西放在一边，然后就跟张北海肩并肩坐在了台阶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张北海的母亲，那也是林南枝的母亲吧！”杜文跃心里想着。
杜文跃有些出神，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现在手机没信号，也不能联系得上。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张北海的抽噎声也缓缓平息，张北海从小就是个早熟的性格，他能分得清什么当下要紧的，但是有时候就是情绪不受控制。
张北海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用袖子抹去了溢出的泪水，他缓缓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面，整个人尝试着放松下来，眼睛无神的看着小区内树木花草。
树木郁郁葱葱，枝叶顺着微风摇曳，阳光顺着楼栋的空隙洒下，这个时候周围也没有人走过。
杜文跃转头看了一眼张北海，然后自己也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杜文跃以前也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区的人，他不知道张北海这时候心里想的什么东西，也没有问。
因为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安慰张北海，就这么陪着他坐一会吧！
杜文跃看着眼前的世界好像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想必之前只是少了些许热闹罢了，但杜文跃不知道还能否回去，像以前一样的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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