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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唐朝的马户又鸟

    许修缘。

    鸳鸯画派许修缘。

    同为四大才子的生屎之交许修缘!

    “竖子辱我!”许修缘双目赤红。

    不仅何邦彦蒙了,宋小词也傻了。

    低头看了一下名单,没错啊。

    绘画类一等奖:许修缘。

    许修缘指着一个蹑手蹑脚准备上台领奖的人:“某羞于与贩夫走卒为伍!”

    那人皮肤黝黑,体格敦实。不知是因天气变暖,还是紧张所致,大袄衣扣敞开。这人叫王度,是《关羽不降曹真正原因》的作者。

    听到许修缘的话,王度的身子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猛地扯了一把。不再向前移动,但身体却在不断晃动。

    宋小词记了起来,这个王度在营造队打零工,挖桩的时候挺卖力的。

    “拿下!”宋小词怒吼。

    几个联防队员一涌而上,将许修缘按到在地。

    “宋小词,你大胆!”许修缘挣扎。

    “大尼玛个币!”一个大嘴巴子。

    “尔竟敢如此羞辱于吾!”许修缘目眦尽裂。

    “羞尼玛个币!”大嘴巴子更重。

    许修缘吐出两颗白晶晶的牙。

    “说啊,怎么不说了?”

    “我叫你看不起农民工!”

    “没农民,你踏马的吃屎啊?”

    “没人纺织盖房,你踏马的光屁股睡大街啊!”

    一句话一个大嘴巴,抽得许修缘七荤八素的。

    宋小词本就是个搬砖的,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瞧不起农民的马户又鸟。

    何邦彦从惊诧中清醒,状若疯狂地抱住宋小词。

    这么做并不完全是顾念和许修缘的友情,更是为了宋小词。

    这么公然殴打士子,可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啊!

    果不其然,在场的文人从最初的懵逼状态反应过来后,立马骚动起来。

    “别吵吵!”宋小词大声喝道,“敢听我说吗?”

    这句话让场面暂时安静。

    宋小词转向许修缘:

    “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

    “和他并列都是抬举不了,居然给脸不要。”

    “不是我说,就作品而言,你连给人家王度提鞋都不配。”

    许修缘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台下文人们又开始骚动。

    “不服的话,敢赌一把吗?”宋小词大喝。

    许修缘怒目而视,嘴里含糊不清地问:“赌什么?”

    “就赌你和他的作品谁更受欢迎。”宋小词道。

    众文士再也忍不住,纷纷嚷嚷起来:

    “还用赌吗?许公子自然胜出。”

    “那什么《关羽不降真正原因》我也看了,完全不具备审美价值。”

    “这篇文让文坛倒退了十五年。”

    ……

    “你们说了不算!”宋小词大声喝道。

    “难道你说了算?”有人质问。

    “我说的当然更不算。”宋小词答。

    “县令大人?对,那就去县衙评理!”有人叫。

    “这事儿啊,”宋小词好整以暇,“县太爷说了也不算。”

    众人全懵了。

    本县最高权威就是张衍复,他说了都不算,还有谁?

    宋小词转向何邦彦:“品三国怎样了?”

    何邦彦很尴尬。

    原本打断征文活动结束了上品三国,现在闹成这样,很难说。

    但既然被问起,只能含糊地表示正在筹备中。

    宋小词点头:“那好,干脆直接升级,举办《千家讲坛》,何邦彦品三国是其中一个栏目。”

    低声交代完,转身面向许修缘:“在此开一个讲坛,任何人都可参加。你与王度二人,各自主持一个栏目。半个月后,听众多者胜。”

    “赌什么?”许修缘含糊不清地问。

    “若我输了,这个文渊阁,”宋小词提高声调,“还有两家洗浴中心和两家饭店,都是你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洗浴中心和饭店,不是一天下一颗金蛋的鸡,而是顺便一摇就是金叶子的树啊!

    这是竟陵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豪赌。

    “光这点哪够?”一个慵懒的女声传出。

    众人定睛一看,是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宋小诗。

    “不仅是这些。若我们输了,宋家所有产业全部双手奉上。”小诗对宋小词眨了眨眼。

    对姐弟二人来说,早已知道结果。

    不管是销量时代还是流量时代,刀……哦不,别说一个许修缘了,就算再多几只马户又鸟又如何?

    人群哗然。

    在这样的赌注下,没人还有心情去追究宋小词羞辱士子那点破事,只想知道赌局结果。

    立马有人替许修缘担心了。

    “若许公子输了呢?”

    “许公子怎会输?”

    “话虽如此,但有赌必有注啊。”

    “也对,不让他们有话说。”

    许修缘很紧张。

    若是不应,相当于低头了。

    可若是赌的话……

    宋家姐弟下这么大的注,自家家产都得押上。

    那可是许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

    “很简单。”小诗笑道,“许公子若是输了,便当拜王度为师。”

    “还有,”宋小词接口,“以后王度的书,许修缘得插画。”

    “就这?”有人不可思议的问。

    “就这。”姐弟两异口同声。

    人群中当即有人晕倒。

    这对姐弟踏马是什么妖孽?

    下这么大赌注,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丢丢小恶趣味!

    还有人心里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我该上去的。

    无数双眼睛望向何邦彦的鼻子,令何公子菊花一紧。

    “我赌了!”许修缘咬牙切齿。

    。。。。。。。。。。。

    众人散去后,王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宋家姐弟为了替自己出头,竟然拿出全部身家与人豪赌。

    这种恩情,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王度心里无比惶恐。

    单论文化而言,自己完全和许修缘不在一个层面。

    自己这条贱命就算丢了也没啥,但连累恩公则万死难赎。

    奈何宋家姐弟当众立下赌约,连劝的机会都没有。

    事到如今,只有一句话了:

    战必败,必死战!

    战败之后,我王度自当以死谢罪,以全恩公之义。

    “别紧张,你不会输的。”小诗柔声说。

    王度现在什么心情,她完全理解。

    “我弟给那些书呆子下了个套。”小诗捂嘴笑道。

    胜负以受欢迎程度,也就是人数来判定。

    别看今天在场的都是他们的人,但这点数量和民众比起来,毛都算不上一条。

    只要你能创作出能代表广大百姓心声的作品,我们必胜!

    一道光,降临在王度头上。

    我还有机会赢!

    是的,我真的有机会。

    许修缘和那些狗东西们,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