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塑性格（3）
有一天，黄昊在课堂演讲时发现，何爱云也在人群中认真听他讲直销模式。
不过，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县城的人当中，认识的不认识的，不少人已经成了他的下下线。姜玉禄、姜玉先两个表嫂，还有姜玉凤都早已是下线会员，他们参加直销，并不是指望一夜暴富，而是被黄昊的会场感染了，觉得很有意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友好的，互帮互助，认识不认识不重要，约来现场就有人帮你。加上产品是一些日常必须品，洗发水、沐浴露、洗衣粉等等，反正要用，买了有积分，越用越便宜，如果机遇好，能介绍更多人用，还可以赚钱。所以，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有一天，黄昊在刘秀英店里正在给新朋友讲模式，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来，顿时喜形于色：“哈喽！”他都不知道怎样称呼，才对得起好久不见的刘姣云。
刘姣云走过来，盯着他一阵子好看：“黄昊啊黄昊，你干的好事啊！”
“咋啦？”黄昊倒被她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刘姣云说：“刘秀英说县里出了个大讲师，非常了得，几乎把全县的领导家属都发展成了下线。原来是你啊！”
黄昊听她这么一说，故意装作松了一口气似的：“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有个孩子的父亲是我呢？”
大家被黄昊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看得出来，他跟刘姣云的关系不一般。刘秀英诧异地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黄昊仍然贫嘴：“都扯到孩子的问题了，还认识。原来你们认识啊？”
刘姣云说：“黄昊，这个玩笑我不接了，我呀结婚了，但是还没孩子。”
黄昊故意叹了一口气，说：“你倒是结了，我却离了。”
刘姣云吃惊地看着他：“什么，你离了？”
黄昊调侃地说：“命运捉弄人吧，你结了，我离了。”
黄昊一边说，一边看着刘姣云，两个人的眼神交集在一起，却在传递着不同的信息。刘姣云似乎在解读他的意思，难道他对自己还抱有幻想？黄昊却在问自己，假如刘姣云没有结婚呢，此情此景又会是什么滋味，会跟她续说前缘吗？
刘秀英说：“黄昊，刘姣云是我叔叔女儿，原来你们认识，这个世界真小。”
黄昊回过神来，对在座的人说：“不好意思，看见老熟人就只顾玩笑了，我们接着讲吧。”
晚上，虽然忙到很晚才回到出租屋，黄昊却失眠了。
时间过得真快，刘姣云终于结婚了，她说还没孩子是什么意思？那个姜林红还好吗；小欢呢，嫁人了吗；付小云呢，在遥远的湖北过得好吗，那天晚上为了留住她要了她，会不会留下什么结果？
想到这些，黄昊突然又有点伤感，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形单影只，家里仍然是那个现状，父母却越来越老了，自己却无能为力照顾他们。
先还是干事业吧，尽快创造条件，让父母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就在黄昊顾影自怜的时候，刘秀英把自己的一个堂妹介绍给他说：“这是我妹，叫刘艳。”
黄昊一看，这简直是付小云的翻版。高高的个子，骨架比较大，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看样子20岁左右。黄昊看她时，她还有点害羞。
黄昊心想，这要是娶回家，照顾父母和生孩子，倒是合适的人选。但自己更注重精神层面的交流，希望是“一见钟情，久处不厌”的那种伴侣。
黄昊私下问刘秀英：“你是认真的吗？”
刘秀英有点不解，说：“我对你，哪点不是认真的呀。”
黄昊说：“你认真？你如果认真，就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喜欢是你这样的。要不你也离婚吧。”
刘秀英并不觉得吃惊，直直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黄昊说：“还用问吗，当初认识刘姣云，都没这么动心过。”
刘秀英摇摇头说：“我们有缘没分啊。如果我没结婚，二话不说跟你。现在我不配，虽然我老公不怎么样，但我不想我的女儿没有不完整的家。再说，我父母也不允许我这样做。”
黄昊半晌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刘秀英说：“再说，我们直销组织，不允许上下线有经济往来，更不允许有男女关系。我们还是做事业伙伴吧。”
黄昊说：“我尊重你。规则上说，不允许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是说不能谈恋爱、结婚。你理解错了，我不会插足你的婚姻，如果你自由了就另当别论。”
刘秀英动情地说：“黄昊，你真的很优秀，是我喜欢的男人类型，真的。谢谢你的喜欢。你现在每天很累，我是真心希望有个人陪伴你，才介绍我妹给你。”
黄昊说：“行，我当她是你。”
刘秀英有点害怕黄昊的表情，说：“黄昊，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你不喜欢刘艳，当我没介绍，你不能害她。”
黄昊笑着说：“你看我是害人的样子吗？要是成了，以后咱们怎么称呼，你叫我妹夫，我叫你姐？”
刘秀英静静地看着他，确定他不是玩笑，才说：“管你叫我什么，以后孩子叫我姨妈就行。”
黄昊故意装作玩世不恭地说：“那我得日夜加班了。”
县邮电局唐局长太太曲婉仪对黄昊说，请他跟她去桂林一趟，想发展她姨妈成为下线，说她姨妈在市政府工作，分管旅游的，如果她参加直销，凭她的人脉和影响力，肯定能发展很多下线。
黄昊就问了具体时间和行程，发现跟县城的直销课时间不冲突，两天一晚，便答应了。
唐局长出差到厦门开会，特意到桂林坐飞机，派专车送他们到桂林，第二天他返回桂林，再一起回来。
路上，黄昊一再叮嘱曲婉仪：“现在直销行业鱼目混珠，比较混乱，一些日系的制度以拉人头为主，动不动就几千上万，名声很不好，影响到正规直销品牌。估计你姨妈已经听过，你千万不要跟她提直销。引起她反感，工作就不好做了。”
唐局长听了，倒对黄昊有点另眼相看，从前排回过头来插话：“没想到，黄老师你年纪轻轻，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们家这个女人，就喜欢话多，而且说话不过脑子，快言快语。”
曲婉仪一听，没好气地反驳他：“你才不过脑子，有本事你休了我。”
黄昊马上打圆场：“唐局长，我看你能耐比我更大，竟敢这样跟领导说话。”
唐局长听了，马上哈哈大笑：“对！领导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不过，你还是要记住黄老师的话，多听少说。”
曲婉仪认真地说：“晓得罗。好不容易把黄讲师请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不会多嘴的。”
到了桂林，姨妈见了他们一行，非常开心，忙活半天，整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们。
一点悬念都没有，曲婉仪等到姨妈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姨妈，这次我们请黄讲师，就是给你讲直销……”她突然意识到讲了不该讲的话，但是已经收不回了。
姨妈一听，脸色骤然就变了，露出非常难看的神色说：“婉仪啊，你们大老远的来看姨妈，我很高兴。要是提什么直销，就别开口了。不下于三四十个人跟我讲了，那都是骗人的，亲戚骗亲戚的钱，朋友骗朋友的钱。现在听到直销这两个字，心里就烦啊。”
曲婉仪见自己“闯了祸”，不敢再吱声，眼巴巴地看着黄昊。
黄昊的脑袋在飞快的旋转，他知道没有退路，只有想办法说服她姨妈，才不虚此行。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无功而返，曲婉仪那张嘴，可能就会当成是负面消息传播开来，说“黄昊在县城还行，一出去根本不是对手”云云。
黄昊很快想到了对策，谦卑地对姨妈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一来，让您忙了半天。刚才听您说，不下于三四十人跟您讲了直销，如果愿意的话，能不能请您给我们讲一下，如果不能做，我们马上也不做。”
黄昊心里知道，既然姨妈如此反感，肯定是憋了一肚子气，憋了气的人是需要机会发泄的。
果然，姨妈似乎“余怒未息”，辟哩啪啦就对她所知道的直销讲了足足有5分钟。而姨妈所说的，基本上就是对日式制度的直销有一些了解，属于“听说过”的程度。
黄昊心里已经有了对策，等她一说完，马上就回应她：“这不是骗人嘛。这种事怎么可以做呢？这种事肯定不能做啊。”
姨妈发泄完了，心情平和了一些，表情也好了许多。见黄昊“明确表态”这种事不能做了，又热情地劝我们吃菜喝酒。
黄昊一看气氛缓和下来，便趁热打铁，说：“姨妈，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可以吗？”
姨妈看他还挺谦逊的，随和地说：“小黄，你不要客气，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黄昊拿出平时培训用的“问对问题成大事”的招术，设计了“请君入瓮”的一个问答套路，开始进行直销“创业说明”。下面是部分对话：
黄昊问：“姨妈，我们日常生活都要到商场去买一些日常用品回来比如洗衣粉，请问，这个洗衣粉由工厂生产出来，要经过总代理再批发给二级代理，对不对？”
姨妈答：“对。”
黄昊：“再由二级代理批发给县级的三级代理，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再由三级代理商批发到当地的商场或零售店，我们才能到商店买洗衣粉，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我想问，总代理、二级代理、三级代理和零售商，是不是要承担人力、物力、税费、水电、仓储、广告等各种费用，这些费用他们不可能承担，只有抬高商品的价格才能有利润支付，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这样从工厂到一批，从一批到二批，从二批到三批，从三批到零售点，一包洗衣粉从工厂的出厂价到零售价，一元钱的东西到我们消费者手中，可能就要七、八元钱了，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好了，我们算一算这笔账，1元钱的产品从工厂到我们手中8元钱，中间有7元钱的差价，或者是中间的费用开支，或者是利润分配。这种是传统的销售方式。假如现在我们换一种方式，同样是8元钱的产品，不通过一批、二批、三批到商店这么多流能环节，而是直接送到我们消费者手中。这种销售方式，肯定比传统的销售方式要好，对不对？”
姨妈似乎有点感觉了：“对呀。”
黄昊：“把这中间省下来的7元钱，原来要花在广告、宣传、仓储等方面的钱，返利给消费者，让我们同样是在消费产品的时候，还能参加分到利润。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一样在做消费者，但是越用越便宜了。如果，我们不但自己这样消费，而且还告诉我们的亲朋好友都这样消费，还能赚到钱，这种方式好不好？”
姨妈大为赞赏：“这种方式好啊，不通过那么多流通渠道，直接从厂家送到我们消费者手中，越用越便宜，最后用到免费，还能赚钱，挺好的呀。”
黄昊这才告诉她：“这种取消中间商的销售方式，就是我今天要给你介绍的模式。目前，社会上的直销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美式制度，就是我刚才说的，以自我消费和零售为主，投入资金三两百元就可以；一种是日式制度，就是你刚才说的，动不动就要三五千甚至上万元，强调‘拉人入会’就有钱分，被称之为‘老鼠会’，现在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姨妈完全恢复了最初的热情，招呼大家吃菜。
饭后，黄昊打开资料，给姨妈讲了直销的品牌和产品、制度，姨妈兴致勃勃的加入了直销。
曲婉仪经过这一次“险情”，对黄昊的能力和人品更加信赖，回到县城后大肆宣传黄昊有多厉害，让黄昊的直销网络得到迅猛的发展。
不过，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县城的人当中，认识的不认识的，不少人已经成了他的下下线。姜玉禄、姜玉先两个表嫂，还有姜玉凤都早已是下线会员，他们参加直销，并不是指望一夜暴富，而是被黄昊的会场感染了，觉得很有意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友好的，互帮互助，认识不认识不重要，约来现场就有人帮你。加上产品是一些日常必须品，洗发水、沐浴露、洗衣粉等等，反正要用，买了有积分，越用越便宜，如果机遇好，能介绍更多人用，还可以赚钱。所以，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有一天，黄昊在刘秀英店里正在给新朋友讲模式，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来，顿时喜形于色：“哈喽！”他都不知道怎样称呼，才对得起好久不见的刘姣云。
刘姣云走过来，盯着他一阵子好看：“黄昊啊黄昊，你干的好事啊！”
“咋啦？”黄昊倒被她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刘姣云说：“刘秀英说县里出了个大讲师，非常了得，几乎把全县的领导家属都发展成了下线。原来是你啊！”
黄昊听她这么一说，故意装作松了一口气似的：“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有个孩子的父亲是我呢？”
大家被黄昊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看得出来，他跟刘姣云的关系不一般。刘秀英诧异地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黄昊仍然贫嘴：“都扯到孩子的问题了，还认识。原来你们认识啊？”
刘姣云说：“黄昊，这个玩笑我不接了，我呀结婚了，但是还没孩子。”
黄昊故意叹了一口气，说：“你倒是结了，我却离了。”
刘姣云吃惊地看着他：“什么，你离了？”
黄昊调侃地说：“命运捉弄人吧，你结了，我离了。”
黄昊一边说，一边看着刘姣云，两个人的眼神交集在一起，却在传递着不同的信息。刘姣云似乎在解读他的意思，难道他对自己还抱有幻想？黄昊却在问自己，假如刘姣云没有结婚呢，此情此景又会是什么滋味，会跟她续说前缘吗？
刘秀英说：“黄昊，刘姣云是我叔叔女儿，原来你们认识，这个世界真小。”
黄昊回过神来，对在座的人说：“不好意思，看见老熟人就只顾玩笑了，我们接着讲吧。”
晚上，虽然忙到很晚才回到出租屋，黄昊却失眠了。
时间过得真快，刘姣云终于结婚了，她说还没孩子是什么意思？那个姜林红还好吗；小欢呢，嫁人了吗；付小云呢，在遥远的湖北过得好吗，那天晚上为了留住她要了她，会不会留下什么结果？
想到这些，黄昊突然又有点伤感，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形单影只，家里仍然是那个现状，父母却越来越老了，自己却无能为力照顾他们。
先还是干事业吧，尽快创造条件，让父母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就在黄昊顾影自怜的时候，刘秀英把自己的一个堂妹介绍给他说：“这是我妹，叫刘艳。”
黄昊一看，这简直是付小云的翻版。高高的个子，骨架比较大，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看样子20岁左右。黄昊看她时，她还有点害羞。
黄昊心想，这要是娶回家，照顾父母和生孩子，倒是合适的人选。但自己更注重精神层面的交流，希望是“一见钟情，久处不厌”的那种伴侣。
黄昊私下问刘秀英：“你是认真的吗？”
刘秀英有点不解，说：“我对你，哪点不是认真的呀。”
黄昊说：“你认真？你如果认真，就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喜欢是你这样的。要不你也离婚吧。”
刘秀英并不觉得吃惊，直直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黄昊说：“还用问吗，当初认识刘姣云，都没这么动心过。”
刘秀英摇摇头说：“我们有缘没分啊。如果我没结婚，二话不说跟你。现在我不配，虽然我老公不怎么样，但我不想我的女儿没有不完整的家。再说，我父母也不允许我这样做。”
黄昊半晌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刘秀英说：“再说，我们直销组织，不允许上下线有经济往来，更不允许有男女关系。我们还是做事业伙伴吧。”
黄昊说：“我尊重你。规则上说，不允许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是说不能谈恋爱、结婚。你理解错了，我不会插足你的婚姻，如果你自由了就另当别论。”
刘秀英动情地说：“黄昊，你真的很优秀，是我喜欢的男人类型，真的。谢谢你的喜欢。你现在每天很累，我是真心希望有个人陪伴你，才介绍我妹给你。”
黄昊说：“行，我当她是你。”
刘秀英有点害怕黄昊的表情，说：“黄昊，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你不喜欢刘艳，当我没介绍，你不能害她。”
黄昊笑着说：“你看我是害人的样子吗？要是成了，以后咱们怎么称呼，你叫我妹夫，我叫你姐？”
刘秀英静静地看着他，确定他不是玩笑，才说：“管你叫我什么，以后孩子叫我姨妈就行。”
黄昊故意装作玩世不恭地说：“那我得日夜加班了。”
县邮电局唐局长太太曲婉仪对黄昊说，请他跟她去桂林一趟，想发展她姨妈成为下线，说她姨妈在市政府工作，分管旅游的，如果她参加直销，凭她的人脉和影响力，肯定能发展很多下线。
黄昊就问了具体时间和行程，发现跟县城的直销课时间不冲突，两天一晚，便答应了。
唐局长出差到厦门开会，特意到桂林坐飞机，派专车送他们到桂林，第二天他返回桂林，再一起回来。
路上，黄昊一再叮嘱曲婉仪：“现在直销行业鱼目混珠，比较混乱，一些日系的制度以拉人头为主，动不动就几千上万，名声很不好，影响到正规直销品牌。估计你姨妈已经听过，你千万不要跟她提直销。引起她反感，工作就不好做了。”
唐局长听了，倒对黄昊有点另眼相看，从前排回过头来插话：“没想到，黄老师你年纪轻轻，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们家这个女人，就喜欢话多，而且说话不过脑子，快言快语。”
曲婉仪一听，没好气地反驳他：“你才不过脑子，有本事你休了我。”
黄昊马上打圆场：“唐局长，我看你能耐比我更大，竟敢这样跟领导说话。”
唐局长听了，马上哈哈大笑：“对！领导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不过，你还是要记住黄老师的话，多听少说。”
曲婉仪认真地说：“晓得罗。好不容易把黄讲师请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不会多嘴的。”
到了桂林，姨妈见了他们一行，非常开心，忙活半天，整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们。
一点悬念都没有，曲婉仪等到姨妈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姨妈，这次我们请黄讲师，就是给你讲直销……”她突然意识到讲了不该讲的话，但是已经收不回了。
姨妈一听，脸色骤然就变了，露出非常难看的神色说：“婉仪啊，你们大老远的来看姨妈，我很高兴。要是提什么直销，就别开口了。不下于三四十个人跟我讲了，那都是骗人的，亲戚骗亲戚的钱，朋友骗朋友的钱。现在听到直销这两个字，心里就烦啊。”
曲婉仪见自己“闯了祸”，不敢再吱声，眼巴巴地看着黄昊。
黄昊的脑袋在飞快的旋转，他知道没有退路，只有想办法说服她姨妈，才不虚此行。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无功而返，曲婉仪那张嘴，可能就会当成是负面消息传播开来，说“黄昊在县城还行，一出去根本不是对手”云云。
黄昊很快想到了对策，谦卑地对姨妈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一来，让您忙了半天。刚才听您说，不下于三四十人跟您讲了直销，如果愿意的话，能不能请您给我们讲一下，如果不能做，我们马上也不做。”
黄昊心里知道，既然姨妈如此反感，肯定是憋了一肚子气，憋了气的人是需要机会发泄的。
果然，姨妈似乎“余怒未息”，辟哩啪啦就对她所知道的直销讲了足足有5分钟。而姨妈所说的，基本上就是对日式制度的直销有一些了解，属于“听说过”的程度。
黄昊心里已经有了对策，等她一说完，马上就回应她：“这不是骗人嘛。这种事怎么可以做呢？这种事肯定不能做啊。”
姨妈发泄完了，心情平和了一些，表情也好了许多。见黄昊“明确表态”这种事不能做了，又热情地劝我们吃菜喝酒。
黄昊一看气氛缓和下来，便趁热打铁，说：“姨妈，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可以吗？”
姨妈看他还挺谦逊的，随和地说：“小黄，你不要客气，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黄昊拿出平时培训用的“问对问题成大事”的招术，设计了“请君入瓮”的一个问答套路，开始进行直销“创业说明”。下面是部分对话：
黄昊问：“姨妈，我们日常生活都要到商场去买一些日常用品回来比如洗衣粉，请问，这个洗衣粉由工厂生产出来，要经过总代理再批发给二级代理，对不对？”
姨妈答：“对。”
黄昊：“再由二级代理批发给县级的三级代理，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再由三级代理商批发到当地的商场或零售店，我们才能到商店买洗衣粉，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我想问，总代理、二级代理、三级代理和零售商，是不是要承担人力、物力、税费、水电、仓储、广告等各种费用，这些费用他们不可能承担，只有抬高商品的价格才能有利润支付，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这样从工厂到一批，从一批到二批，从二批到三批，从三批到零售点，一包洗衣粉从工厂的出厂价到零售价，一元钱的东西到我们消费者手中，可能就要七、八元钱了，对不对？”
姨妈：“对。”
黄昊：“好了，我们算一算这笔账，1元钱的产品从工厂到我们手中8元钱，中间有7元钱的差价，或者是中间的费用开支，或者是利润分配。这种是传统的销售方式。假如现在我们换一种方式，同样是8元钱的产品，不通过一批、二批、三批到商店这么多流能环节，而是直接送到我们消费者手中。这种销售方式，肯定比传统的销售方式要好，对不对？”
姨妈似乎有点感觉了：“对呀。”
黄昊：“把这中间省下来的7元钱，原来要花在广告、宣传、仓储等方面的钱，返利给消费者，让我们同样是在消费产品的时候，还能参加分到利润。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一样在做消费者，但是越用越便宜了。如果，我们不但自己这样消费，而且还告诉我们的亲朋好友都这样消费，还能赚到钱，这种方式好不好？”
姨妈大为赞赏：“这种方式好啊，不通过那么多流通渠道，直接从厂家送到我们消费者手中，越用越便宜，最后用到免费，还能赚钱，挺好的呀。”
黄昊这才告诉她：“这种取消中间商的销售方式，就是我今天要给你介绍的模式。目前，社会上的直销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美式制度，就是我刚才说的，以自我消费和零售为主，投入资金三两百元就可以；一种是日式制度，就是你刚才说的，动不动就要三五千甚至上万元，强调‘拉人入会’就有钱分，被称之为‘老鼠会’，现在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姨妈完全恢复了最初的热情，招呼大家吃菜。
饭后，黄昊打开资料，给姨妈讲了直销的品牌和产品、制度，姨妈兴致勃勃的加入了直销。
曲婉仪经过这一次“险情”，对黄昊的能力和人品更加信赖，回到县城后大肆宣传黄昊有多厉害，让黄昊的直销网络得到迅猛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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