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谈起
“我们到了。”车在胡同里缓行，在一处门前停下，韩春明转头对艾启珏夫妻俩道，“这是咱们自家的院子，既然回家了，自然不能让哥和嫂子去住宾馆。”
韩春明下车搬行李，侯艾琪拿出钥匙打开院门，对下了车正在打量周围的陈美英笑道：“嫂子，回了首都就得住一住咱们的四合院。”
“是的，阿珏常和我提起四合院，我确实很好奇的。”陈美英期待地跟着走进院门。
和院外墙门的陈旧不同，院里的墙和地砖虽然也很有历史感，却都完整干净，不见一丝破败。
跨入内大门，进入内院，入眼的是植有花草树木的院子。
因入了秋，虽不是花草繁茂，却别有一番秋意。
至于其他的装饰，更是于细节处体现这里的古香古色，陈美英抚摸着砖墙，感叹道：“这就是四合院吗？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院子去年春明整体翻新过。”侯艾琪引着陈美英和艾启珏进入正房，“内部装修都是现代化的，电器、暖气和卫生间都有。”
迈过特色的高门槛，陈美英环视屋内，室内宽敞明亮，从桌椅到博物架，具都是木制的，深红色，还有用来装饰的摆件和字画，即使她不太懂这些，可看着就觉得应该都是好东西。
随后跟进屋的艾启珏看到屋中的家具摆设却是一愣，缓缓伸手抚上距离他最近的黄花梨椅子的书卷搭脑上。
坚硬油性的触感，可见这套家具被保养的很好：“这是……额捏的陪嫁。”
“嗯。”侯艾琪点头，“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从咱们家搬过来的。”
“这就是拔步床吧。”陈美英那边看过桌椅和梳妆台，停在像小房子一般的拔步床前。
锦缎被褥，幔帐轻纱，若不是这房间里还有电视机和精美宫灯罩下的电灯，她都要以为是回到古代了呢。
“这床是春明收的，难得和咱家的家具竟很配套。”侯艾琪摸着立柱上一处纹路，“春明寻到的时候，这根立柱都被劈断了，再晚一步就要被当柴火烧了。”
陈美英惊道：“这么精致的东西，要劈了烧了？”
“地主家搜出来的东西，都不敢用啊。”侯艾琪看了眼座钟上的时间后笑道，“阿英姐，哥，你们先休息一下吧，咱们半个小时后吃饭。”
陈美英点头道：“好的，我们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就过来。”
待侯艾琪出了房间，陈美英走到正拿着个花瓶看的艾启珏身边：“这都和别墅差不多了。”
艾启珏将手里的花瓶放回到博古架上：“只这个花瓶就能在湾仔买半套房了。”
“这是古董？”
“这是青花莲托八宝纹贯耳瓶，乾隆年间的。”艾启珏眼带笑意和怀念道，“这也是额捏的陪嫁。”
*
待‘聚朋友’的服务员把饭菜送过来，摆好了桌，韩春明立刻请艾启珏夫妻俩入座。
首先介绍距离艾启珏最近的几道菜：“这几道菜可是琪琪亲自做的，据说都是大哥爱吃的。”
说着打开瓶茅台，韩春明起身给两人倒酒。
“大哥最爱吃的烤鸭，咱们还是得去店里吃，鸭子我都挑好了，明儿我亲自烤，咱们就守着烤炉吃，管保是最地道的。”
艾启珏看着特意摆在他面前的耗油鲍鱼，黄焖鱼翅和银耳素烩，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他生的时候好，也生的不好，好在他出生时天下太平了，不好在，自他记事起，国家的经济就很困难。
记得额捏怀上妹妹的时候，赶上全国大旱，粮食减产，即使是首都，供给也缩减了很多。
那时候阿玛和额捏的工作又不好，家里的票券紧张，能买回家的东西不多，好在家里的地库里存了不少粮食，足够他们一家人省吃俭用吃几年的，可为了不惹眼，便也做出节衣缩食，寅吃卯粮的样子。
荤腥更是难买，额捏为了全家人不亏身子，就做老库里存的干鲍、黄翅、银耳这些干货给他们吃。
和苦涩的野菜相比，艾启珏自然更喜欢吃这些有荤腥味的东西，渐渐的倒真好上了这几道菜，这么一吃，就吃了好几年。
只是他没想到，妹妹竟然还记得他爱吃这几道菜。
在韩春明的请让下，艾启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黄焖鱼翅，结果菜一入口，人就僵住了，随后迅速又尝了另两道菜，草草嚼了两下，囫囵吞了下去后就起身离席。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就快步进了正屋。
“阿珏……”陈美英见丈夫就这么脸色难看地走了，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对韩春明和侯艾琪解释。
“阿珏……他有些晕机，晕机，对，他还有点晕车。”
陈美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三道丈夫‘爱吃’的菜，心里却有些疑惑。
在港城虽然高档的鱼翅鲍鱼他们舍不得吃，可中档、低档的，偶尔还是会吃的。
这三道菜，她也见丈夫吃过，不过每次都是尝一口后就不再动第二筷了，完全看不出是喜好的样子。
“这是一路太赶了，折腾的，没事儿，一会儿让琪琪给大哥把把脉。”
韩春明嘴上的话是这么接着，手却忙拿起筷子，飞速地尝了一下那三道菜。
随后尴尬地笑道：“嫂子，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仨菜都都少了点儿料，怪我，怪我，琪琪做的时候，我老催她……”
这哪是少点儿料啊，虽然不难吃，可这简直就是极简版啊。
侯艾琪的手却在这时覆在了韩春明的手上，安抚了他一下道：“我是特意这么做的。”
韩春明有点懵了，这是啥意思啊？媳妇儿诶，您这到底是欢迎大舅哥啊？还是不欢迎大舅哥啊？
不等侯艾琪解释，艾启珏就回来了，湿漉的额发和鬓角可见他刚刚洗过了脸。
重新坐下的艾启珏看向侯艾琪，这次他的眼里再没有了那些犹疑和不确定。
“和额捏做的味道一模一样，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这味道，你那时候还那么小。”
说着，艾启珏眼眶里泪水又有了积蓄的趋势。
干鲍、鱼翅之类的，想要做好，配料是极重要的，可那些年哪能弄得到，额捏只能这么简单地做。
每每想起他们一家四口人偷偷躲在屋里吃，吃完还怕有味道残留，又是点艾草熏屋子，又是在院子里烧湿柴的做贼样子……
这些都是他离家后极力记住的美好，特别是在得知妹妹和父亲先后去世后，每每吃到这些东西，他都会更想起额捏做的味道。
“谢谢你，琪琪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艾启珏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琪琪格，我走之后，到底出了什么事？”
面对妹妹的‘死而复生’，艾启珏心里又有了奢望，阿玛是不是……
侯艾琪道：“就从你走了以后说吧，当时我病的重，阿玛带我把京里的医院和郎中看了个遍，好几家医院都给我下了病危，阿玛不信，回家按着古方，给我配了几副药，内服外浴的，没想到最后还真把我给救下来了。”
“我病好了，可阿玛却给我办了病逝，注销了身份，他打算过段时间带我去乡下。然后阿玛就开始早出晚归，家里除了没法带走的大件儿，其他的东西，他都给倒腾到乡下去了。”
事实上家里所有的东西现在都在侯艾琪的农场空间里，她若不这么说一下，可解释不了族里接手她家院子的时候，空荡荡的状态。
“另外，还有一些不好拿出去的，阿玛就给埋在了院子里，所以我才不让你卖祖宅，因为那里还有阿玛留给你的东西。”
对于东西，艾启珏不关注那些，只是继续问道：“后来呢？阿玛真的……走了？”
“嗯……真的。”侯艾琪叹了一口气，“阿玛被叫去开大会，那些人自己打了起来，他躲闪不及，被人撞了，当时谁没当回事儿……脾脏破裂，发现的太晚了，失血过多……人就走了。”
“是谁？”艾启珏脸色发冷，桌下的双拳紧握，“撞伤阿玛的是谁？”
侯艾琪微垂下双眼：“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那些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下场……有些死了，有些在牢里，有些去支援边疆，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侯艾琪的语气平淡，可艾启珏三人却都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凉意，特别是韩春明，还打了个冷颤。
听到那些人的下场，艾启珏面沉如水地端起酒盅，韩春明见状也赶紧端起酒盅，陪了一杯。
“阿玛走了，你还那么小，怎么不回族里？”他们家三代单传，近亲也就是族人了。
“我既有更好的去处，为什么要回族里？”
侯艾琪嗤笑道：“你也知道，那些族人和咱们家本就不亲，又都是一样的成分，日子也都过的困难，我那时候还那么小，回去了，岂不是任他们搓圆捏扁？”
“倒不如跟着养父，养父独身一人，就养我一个，再有阿玛留下的钱粮，我们两个人过得绰绰有余，又没有糟心的亲戚，多清净。”侯艾琪看向艾启珏，“你看，我现在不就很好吗？”
听到侯艾琪说‘糟心的亲戚’和‘清净’，陈美英心里非常赞同。
阿珏的这个妹妹，真的是个聪明人，嗯，果然像阿珏说的，从小就聪明。
陈美英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活得比她哥明白。
韩春明下车搬行李，侯艾琪拿出钥匙打开院门，对下了车正在打量周围的陈美英笑道：“嫂子，回了首都就得住一住咱们的四合院。”
“是的，阿珏常和我提起四合院，我确实很好奇的。”陈美英期待地跟着走进院门。
和院外墙门的陈旧不同，院里的墙和地砖虽然也很有历史感，却都完整干净，不见一丝破败。
跨入内大门，进入内院，入眼的是植有花草树木的院子。
因入了秋，虽不是花草繁茂，却别有一番秋意。
至于其他的装饰，更是于细节处体现这里的古香古色，陈美英抚摸着砖墙，感叹道：“这就是四合院吗？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院子去年春明整体翻新过。”侯艾琪引着陈美英和艾启珏进入正房，“内部装修都是现代化的，电器、暖气和卫生间都有。”
迈过特色的高门槛，陈美英环视屋内，室内宽敞明亮，从桌椅到博物架，具都是木制的，深红色，还有用来装饰的摆件和字画，即使她不太懂这些，可看着就觉得应该都是好东西。
随后跟进屋的艾启珏看到屋中的家具摆设却是一愣，缓缓伸手抚上距离他最近的黄花梨椅子的书卷搭脑上。
坚硬油性的触感，可见这套家具被保养的很好：“这是……额捏的陪嫁。”
“嗯。”侯艾琪点头，“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从咱们家搬过来的。”
“这就是拔步床吧。”陈美英那边看过桌椅和梳妆台，停在像小房子一般的拔步床前。
锦缎被褥，幔帐轻纱，若不是这房间里还有电视机和精美宫灯罩下的电灯，她都要以为是回到古代了呢。
“这床是春明收的，难得和咱家的家具竟很配套。”侯艾琪摸着立柱上一处纹路，“春明寻到的时候，这根立柱都被劈断了，再晚一步就要被当柴火烧了。”
陈美英惊道：“这么精致的东西，要劈了烧了？”
“地主家搜出来的东西，都不敢用啊。”侯艾琪看了眼座钟上的时间后笑道，“阿英姐，哥，你们先休息一下吧，咱们半个小时后吃饭。”
陈美英点头道：“好的，我们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就过来。”
待侯艾琪出了房间，陈美英走到正拿着个花瓶看的艾启珏身边：“这都和别墅差不多了。”
艾启珏将手里的花瓶放回到博古架上：“只这个花瓶就能在湾仔买半套房了。”
“这是古董？”
“这是青花莲托八宝纹贯耳瓶，乾隆年间的。”艾启珏眼带笑意和怀念道，“这也是额捏的陪嫁。”
*
待‘聚朋友’的服务员把饭菜送过来，摆好了桌，韩春明立刻请艾启珏夫妻俩入座。
首先介绍距离艾启珏最近的几道菜：“这几道菜可是琪琪亲自做的，据说都是大哥爱吃的。”
说着打开瓶茅台，韩春明起身给两人倒酒。
“大哥最爱吃的烤鸭，咱们还是得去店里吃，鸭子我都挑好了，明儿我亲自烤，咱们就守着烤炉吃，管保是最地道的。”
艾启珏看着特意摆在他面前的耗油鲍鱼，黄焖鱼翅和银耳素烩，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他生的时候好，也生的不好，好在他出生时天下太平了，不好在，自他记事起，国家的经济就很困难。
记得额捏怀上妹妹的时候，赶上全国大旱，粮食减产，即使是首都，供给也缩减了很多。
那时候阿玛和额捏的工作又不好，家里的票券紧张，能买回家的东西不多，好在家里的地库里存了不少粮食，足够他们一家人省吃俭用吃几年的，可为了不惹眼，便也做出节衣缩食，寅吃卯粮的样子。
荤腥更是难买，额捏为了全家人不亏身子，就做老库里存的干鲍、黄翅、银耳这些干货给他们吃。
和苦涩的野菜相比，艾启珏自然更喜欢吃这些有荤腥味的东西，渐渐的倒真好上了这几道菜，这么一吃，就吃了好几年。
只是他没想到，妹妹竟然还记得他爱吃这几道菜。
在韩春明的请让下，艾启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黄焖鱼翅，结果菜一入口，人就僵住了，随后迅速又尝了另两道菜，草草嚼了两下，囫囵吞了下去后就起身离席。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就快步进了正屋。
“阿珏……”陈美英见丈夫就这么脸色难看地走了，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对韩春明和侯艾琪解释。
“阿珏……他有些晕机，晕机，对，他还有点晕车。”
陈美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三道丈夫‘爱吃’的菜，心里却有些疑惑。
在港城虽然高档的鱼翅鲍鱼他们舍不得吃，可中档、低档的，偶尔还是会吃的。
这三道菜，她也见丈夫吃过，不过每次都是尝一口后就不再动第二筷了，完全看不出是喜好的样子。
“这是一路太赶了，折腾的，没事儿，一会儿让琪琪给大哥把把脉。”
韩春明嘴上的话是这么接着，手却忙拿起筷子，飞速地尝了一下那三道菜。
随后尴尬地笑道：“嫂子，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仨菜都都少了点儿料，怪我，怪我，琪琪做的时候，我老催她……”
这哪是少点儿料啊，虽然不难吃，可这简直就是极简版啊。
侯艾琪的手却在这时覆在了韩春明的手上，安抚了他一下道：“我是特意这么做的。”
韩春明有点懵了，这是啥意思啊？媳妇儿诶，您这到底是欢迎大舅哥啊？还是不欢迎大舅哥啊？
不等侯艾琪解释，艾启珏就回来了，湿漉的额发和鬓角可见他刚刚洗过了脸。
重新坐下的艾启珏看向侯艾琪，这次他的眼里再没有了那些犹疑和不确定。
“和额捏做的味道一模一样，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这味道，你那时候还那么小。”
说着，艾启珏眼眶里泪水又有了积蓄的趋势。
干鲍、鱼翅之类的，想要做好，配料是极重要的，可那些年哪能弄得到，额捏只能这么简单地做。
每每想起他们一家四口人偷偷躲在屋里吃，吃完还怕有味道残留，又是点艾草熏屋子，又是在院子里烧湿柴的做贼样子……
这些都是他离家后极力记住的美好，特别是在得知妹妹和父亲先后去世后，每每吃到这些东西，他都会更想起额捏做的味道。
“谢谢你，琪琪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艾启珏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琪琪格，我走之后，到底出了什么事？”
面对妹妹的‘死而复生’，艾启珏心里又有了奢望，阿玛是不是……
侯艾琪道：“就从你走了以后说吧，当时我病的重，阿玛带我把京里的医院和郎中看了个遍，好几家医院都给我下了病危，阿玛不信，回家按着古方，给我配了几副药，内服外浴的，没想到最后还真把我给救下来了。”
“我病好了，可阿玛却给我办了病逝，注销了身份，他打算过段时间带我去乡下。然后阿玛就开始早出晚归，家里除了没法带走的大件儿，其他的东西，他都给倒腾到乡下去了。”
事实上家里所有的东西现在都在侯艾琪的农场空间里，她若不这么说一下，可解释不了族里接手她家院子的时候，空荡荡的状态。
“另外，还有一些不好拿出去的，阿玛就给埋在了院子里，所以我才不让你卖祖宅，因为那里还有阿玛留给你的东西。”
对于东西，艾启珏不关注那些，只是继续问道：“后来呢？阿玛真的……走了？”
“嗯……真的。”侯艾琪叹了一口气，“阿玛被叫去开大会，那些人自己打了起来，他躲闪不及，被人撞了，当时谁没当回事儿……脾脏破裂，发现的太晚了，失血过多……人就走了。”
“是谁？”艾启珏脸色发冷，桌下的双拳紧握，“撞伤阿玛的是谁？”
侯艾琪微垂下双眼：“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那些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下场……有些死了，有些在牢里，有些去支援边疆，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侯艾琪的语气平淡，可艾启珏三人却都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凉意，特别是韩春明，还打了个冷颤。
听到那些人的下场，艾启珏面沉如水地端起酒盅，韩春明见状也赶紧端起酒盅，陪了一杯。
“阿玛走了，你还那么小，怎么不回族里？”他们家三代单传，近亲也就是族人了。
“我既有更好的去处，为什么要回族里？”
侯艾琪嗤笑道：“你也知道，那些族人和咱们家本就不亲，又都是一样的成分，日子也都过的困难，我那时候还那么小，回去了，岂不是任他们搓圆捏扁？”
“倒不如跟着养父，养父独身一人，就养我一个，再有阿玛留下的钱粮，我们两个人过得绰绰有余，又没有糟心的亲戚，多清净。”侯艾琪看向艾启珏，“你看，我现在不就很好吗？”
听到侯艾琪说‘糟心的亲戚’和‘清净’，陈美英心里非常赞同。
阿珏的这个妹妹，真的是个聪明人，嗯，果然像阿珏说的，从小就聪明。
陈美英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活得比她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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