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知情聚会2
侯艾琪跟杨书记一起到的同学聚会的饭店，却没和杨书记一起进去，因为她的存在实在是有些喧宾夺主了，不能抢了杨书记的风头。
侯艾琪站在饭店外的树荫下，大遮阳帽遮住了半张脸，虽然让人第一眼看不清长相，但她身上穿着的白色‘的确良’大摆A字带棉衬裙的长连衣裙却特别显眼，这条裙子用的布料，即使是不会针线活儿的人，一打眼都知道这料子足够做三件衬衫了。
现在正是‘的确良’流行的时候，它的价格比棉质布料要贵不少，扯“的确良”也不是以一尺布票抵一尺的，而是对折之类的，能拥有一件‘的确良’的衬衫就已经是“富有的象征”了。
随着微风拂过，白色的长裙角微微摆动飞舞，美得像一帘幽梦，脚上是配套的矮跟乳白色皮凉鞋，单肩挂着的白色精致小皮包。
即使不看长相，远远地站在那，就像一幅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油画。
侯艾琪想着等到韩春明来了一起进去，不想接完杨书记的杨华健又出来了，而且直奔她而来。
“侯艾琪？”若不是刚才他问了杨书记和他一起来的大美女是谁，打死他也不信这个比电影明星还漂亮的少女是‘小黄人’侯艾琪。
“杨华健，好久不见，你不用招呼我，我等春明。”
明明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看着现在大变活人的侯艾琪，杨华健不知道怎么的，再也拿不出从前的熟络和随意了：“杨书记到了，咱们这就开始了，你还是先进去吧。”
想想韩春明下了班还要回家换衣服，她总站在这饭店的大树下等着也不好。
这里人来人往的，而且她刚才也看到了，要不是杨华健径直向她这过来，还有几个男青年是想往她这边来的，她不想惹麻烦：“好吧，不等他了。”
因为还没开场，大家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地聊着天，即使是能摆下十张大圆桌的会场，现在也闹哄哄的。
侯艾琪跟着杨华健走进会场，一开始还没什么，可渐渐的，整个会场就变得特别安静，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了侯艾琪身上。
“她是谁？”
“不知道啊。”
“我刚才在外面，看她是和杨书记一起来的。”
“她就是你刚才说的尖果（漂亮的女孩）？”
有人沉不住气了，直接喊道：”杨华健，这是谁啊？“
“是家属吗？”
“对啊，给大家介绍介绍啊。”
“一年多不见，大家就不认识我了？”侯艾琪也不怯场，笑道，“我是侯艾琪啊。”
“假的吧？！”
“她是侯艾琪？”
不管众人的议论纷纷，杨华健引着侯艾琪坐到了杨书记身边。
一是侯艾琪是跟杨书记一起来的，二是大美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他当然要帮自己兄弟护好了。
坐在斜对面桌的程建军一路看着侯艾琪进场、落座，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
他实在不相信，也不想相信，这人是侯艾琪，是他印象里皮肤黄黄的，韩春明那个长相寒碜的对象。
这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整容一说，不然程建军绝对会说侯艾琪去整容磨皮了。
侯艾琪和同桌的蔡晓丽、毛振都几个相熟的打完招呼，抬头正好看到对面桌程建军正直愣愣地看着她。
侯艾琪弯起眼睛微微歪头，向程建军露出了一个被系统打分最高的微笑，还向同样看向她的苏萌挥挥手打招呼。
聚会正式开始，几个知青串场表演完节目后，主持人杨华健上台道：“各位哥们姐妹们，各位一块插队的知青们，咱们这次聚会啊，特地请来了咱们在房山插队的时候，小清河党支部的杨书记。”
抬手请向杨书记：“大家欢迎！”
杨书记在大家的掌声中站起身，跟大家打招呼。
杨华健见杨书记不上台，就继续请道：“您来给我们讲两句。”
知青们也都应和道：“好！好！”
杨书记是惯常上台讲话的人，而且这次来，他也是有任务的，所以也不推辞，就上了台，用手指敲了敲话筒，听到音响传来的回声后道。
“谢谢大家，大家聚会还想着我们，感谢，感谢。咱房山的老话说，一年萝卜二年葱，芝麻冲茶得三冬，咱们这些城里的知青啊，在咱们小清河插队，一呆就是三年，说句老实话，你们走了，乡亲们还真想你们。”
“这个念书靠嘴，种地靠水，庄稼不认爹和娘，精耕细作多打粮，咱们这种地的农民啊，就想着怎么多打粮食多挣几个工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就想告诉你们这些孩子啊，没事儿回房山走走，回我们小清河，你们的第二故乡看看，别坐骑驴骡思骏马，回了这四九城呢，就忘了我们，就说这么多。”
到他们小清河下乡的，大多都是首都的，现在也都参加工作了，说不定以后他们小清河还有求这些人帮忙的时候，所以这次被请来参加聚会，他也是想和大家拉近拉近关系的。
“好。”众人鼓掌。
杨华健送杨书记下台，接着道：“杨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们就是革命螺丝钉，您哪里需要，我们就钉哪里，大家伙是不是？”
在场的知青们道：“是！”
杨书记摆手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帮孩子们回了城，可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可不是归他管的那时候了。
掌声结束后，杨华健正要继续串场，就看到挤在最后一桌，抻着脖子往侯艾琪那边看的韩春明：“韩春明！来了你怎么躲在后面呢，是不是怕见杨书记？赶紧上来！”
回家换衣服来晚了的韩春明立刻起身道：“谁躲了，我那是不想打断杨书记说话。”
走到第一桌，冲杨书记笑道：“嘿嘿，书记。”
同时还向坐在杨书记旁边的侯艾琪眨眨眼，展示了一下他听话换了的‘的确良白衬衫、蓝色布裤和脚上的白球鞋’。
收到侯艾琪满意地点头后，韩春明立刻跳上台，推了一把杨华健道：“说到躲杨书记……那见着杨书记最该躲的人是你呀，兄弟姐妹们，一九七四年腊月二十三，咱们杨华健同志，自己偷摸给自己过了个小年，那天呢，这哥们想吃鸡了，大伙猜猜啊，他上谁家偷鸡去了，自个儿说啊？”
杨华健脸色发红道：“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韩春明笑道：“上队长家偷去了！”一拍杨华健，“那会儿要不是杨书记和大队长鼎力相助，杨书记自掏腰包帮你赔上这两块钱，你小子能顺顺利利回城吗？”
杨华健看向杨书记道：“这事儿啊，我还真得特别感谢杨书记。”
回城工作这两年，经历了些人和事儿，才体味过来杨书记和大队长是真心待他们这些知青好。
韩春明双手叉腰道：“感谢可不能光靠嘴，给鞠一躬！”
大家立刻起哄道：“好！”
杨华健既然是真心念杨书记的好，自然不推诿：“杨书记，给您鞠躬了！”
大家见杨华健这么敞亮，立刻鼓掌叫好。
杨书记站起来，对杨华健直摆手道：“这事儿以后不许再提了啊。”
又看向坐在侯艾琪旁边的人，韩春明坏笑道：“我下面要说的这个人，那就是毛地图了，毛地图大伙可都熟啊，一九七五年正月哪天来着？”
有人在下面喊道：“正月十七。”
韩春明指向说话的人：“对！毛地图晚上睡觉把被子尿了，没被子盖，我们就跑到杨书记家借被子……”
毛振都脸红得像熟透了一样，恼羞成怒道：“你们再这样挤兑我，我可就走了啊，生气了啊。”
韩春明立刻连连摆手，安抚道：“别别别，别小心眼，我说这些呀，目的特别单纯，咱们杨书记啊，对咱们这么好……”
会场里的气氛被韩春明活跃起来，程建军在下面低头喝茶，视线时不时地扫向侯艾琪。
苏萌不知道知青们的这些趣事，听的乐呵，转头对程建军道：“春明人缘挺好啊。”
程建军瞥了一眼台上的韩春明，不屑地道：“大庭广众之下揭人伤疤，说人糗事，我看是哗众取宠吧。”
苏萌最听不得程建军阴阳怪气的跟她说话，就道：“你刚进来那会儿，可没几个人跟你打招呼。”
程建军是个自扫门前雪的性子，自然不像韩春明谁有困难和难处都伸手帮忙的受欢迎。
程建军听苏萌这么说，脸立刻就寒了，刚想反驳，就被热烈的掌声给打断了。
台上，杨华健拉着韩春明道：“诶诶，你别走，你这就不讲究了吧，你这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得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啊。”
韩春明立刻摇头：“别别别，我可没那才艺，大家伙放我一马吧。”
“大家说能饶吗？”杨华健开始带节奏。
“不能饶！”
“唱一个！唱一个！”
韩春明忙道：“我左嗓子。”
毛振都在台下立刻起哄道：“跳个舞！”
韩春明僵硬地支着胳膊和腿：“胳膊腿还没掰开呢！”
杨华健整治韩春明，一拍台上的钢琴，笑道：“给我们弹琴吧。”
“不是，您别逗了！”韩春明都被整乐了，“弹琴？就咱这帮老插，有谁会弹琴啊。”
转头对台下道：“有没有？”见台下无人应声，就皮道，“但凡有一个，哥们管他叫爷……”说着，还冲侯艾琪眨了下眼睛，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就听有人插话。
“别介啊。”程建军坐在台下慢条斯理地道，“你不会弹就意味着全世界人都不会弹？”
韩春明见程建军接话，就笑道：“呦呦呦，有点意思了啊？”
毛振都跟着道：“建军啊，你小子行不行啊，行就来一个。”
看着程建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道这说不定是韩春明和程建军两人做的扣，一个逗一个捧，就大声道，“咱们给建军一大哄啊！”
“哄啊！哄啊！”大家都跟着起哄，在大家起哄的时候，韩春明也乐得就坡下台，挤到侯艾琪身边坐下，把毛振都挤到一边去了。
程建军当仁不让地站起来道：“行，春明，诶，我还就跟你叫这个板了。”笑呵呵地道，“你说，我要是弹出声儿来，怎么办？”
“哎！我说的可不是光出声啊，我说的是弹出曲子，是不是啊？”
韩春明知道程建军这是真会弹钢琴，既然是露脸的事儿，他也愿意当个捧哏，就继续玩笑道。
大家跟着应和道：“对啊！”
“列位都在啊，做个见证，下面我就郑重邀请……”将身边的苏萌拉起来，“苏萌演唱，我，钢琴伴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好！”大家热烈鼓掌。
随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前奏响起，韩春明看着台上弹钢琴的程建军，和站在台上准备唱歌的苏萌，还笑呵呵地看表演。
“呵呵……”不用她特意推动，剧情就顺利进行了，侯艾琪忍不住轻笑出声，转头在韩春明耳边道，“让人给装里头了吧，让你嘚瑟。”
“那哪能啊。”韩春明回头笑了笑，“我是真不知道建军会弹钢琴，这回可让他显摆成了，听歌，听歌，苏萌唱歌挺好听的，听建军说，她还有个外号叫‘金嗓子’呢。”
侯艾琪站在饭店外的树荫下，大遮阳帽遮住了半张脸，虽然让人第一眼看不清长相，但她身上穿着的白色‘的确良’大摆A字带棉衬裙的长连衣裙却特别显眼，这条裙子用的布料，即使是不会针线活儿的人，一打眼都知道这料子足够做三件衬衫了。
现在正是‘的确良’流行的时候，它的价格比棉质布料要贵不少，扯“的确良”也不是以一尺布票抵一尺的，而是对折之类的，能拥有一件‘的确良’的衬衫就已经是“富有的象征”了。
随着微风拂过，白色的长裙角微微摆动飞舞，美得像一帘幽梦，脚上是配套的矮跟乳白色皮凉鞋，单肩挂着的白色精致小皮包。
即使不看长相，远远地站在那，就像一幅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油画。
侯艾琪想着等到韩春明来了一起进去，不想接完杨书记的杨华健又出来了，而且直奔她而来。
“侯艾琪？”若不是刚才他问了杨书记和他一起来的大美女是谁，打死他也不信这个比电影明星还漂亮的少女是‘小黄人’侯艾琪。
“杨华健，好久不见，你不用招呼我，我等春明。”
明明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看着现在大变活人的侯艾琪，杨华健不知道怎么的，再也拿不出从前的熟络和随意了：“杨书记到了，咱们这就开始了，你还是先进去吧。”
想想韩春明下了班还要回家换衣服，她总站在这饭店的大树下等着也不好。
这里人来人往的，而且她刚才也看到了，要不是杨华健径直向她这过来，还有几个男青年是想往她这边来的，她不想惹麻烦：“好吧，不等他了。”
因为还没开场，大家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地聊着天，即使是能摆下十张大圆桌的会场，现在也闹哄哄的。
侯艾琪跟着杨华健走进会场，一开始还没什么，可渐渐的，整个会场就变得特别安静，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了侯艾琪身上。
“她是谁？”
“不知道啊。”
“我刚才在外面，看她是和杨书记一起来的。”
“她就是你刚才说的尖果（漂亮的女孩）？”
有人沉不住气了，直接喊道：”杨华健，这是谁啊？“
“是家属吗？”
“对啊，给大家介绍介绍啊。”
“一年多不见，大家就不认识我了？”侯艾琪也不怯场，笑道，“我是侯艾琪啊。”
“假的吧？！”
“她是侯艾琪？”
不管众人的议论纷纷，杨华健引着侯艾琪坐到了杨书记身边。
一是侯艾琪是跟杨书记一起来的，二是大美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他当然要帮自己兄弟护好了。
坐在斜对面桌的程建军一路看着侯艾琪进场、落座，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
他实在不相信，也不想相信，这人是侯艾琪，是他印象里皮肤黄黄的，韩春明那个长相寒碜的对象。
这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整容一说，不然程建军绝对会说侯艾琪去整容磨皮了。
侯艾琪和同桌的蔡晓丽、毛振都几个相熟的打完招呼，抬头正好看到对面桌程建军正直愣愣地看着她。
侯艾琪弯起眼睛微微歪头，向程建军露出了一个被系统打分最高的微笑，还向同样看向她的苏萌挥挥手打招呼。
聚会正式开始，几个知青串场表演完节目后，主持人杨华健上台道：“各位哥们姐妹们，各位一块插队的知青们，咱们这次聚会啊，特地请来了咱们在房山插队的时候，小清河党支部的杨书记。”
抬手请向杨书记：“大家欢迎！”
杨书记在大家的掌声中站起身，跟大家打招呼。
杨华健见杨书记不上台，就继续请道：“您来给我们讲两句。”
知青们也都应和道：“好！好！”
杨书记是惯常上台讲话的人，而且这次来，他也是有任务的，所以也不推辞，就上了台，用手指敲了敲话筒，听到音响传来的回声后道。
“谢谢大家，大家聚会还想着我们，感谢，感谢。咱房山的老话说，一年萝卜二年葱，芝麻冲茶得三冬，咱们这些城里的知青啊，在咱们小清河插队，一呆就是三年，说句老实话，你们走了，乡亲们还真想你们。”
“这个念书靠嘴，种地靠水，庄稼不认爹和娘，精耕细作多打粮，咱们这种地的农民啊，就想着怎么多打粮食多挣几个工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就想告诉你们这些孩子啊，没事儿回房山走走，回我们小清河，你们的第二故乡看看，别坐骑驴骡思骏马，回了这四九城呢，就忘了我们，就说这么多。”
到他们小清河下乡的，大多都是首都的，现在也都参加工作了，说不定以后他们小清河还有求这些人帮忙的时候，所以这次被请来参加聚会，他也是想和大家拉近拉近关系的。
“好。”众人鼓掌。
杨华健送杨书记下台，接着道：“杨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们就是革命螺丝钉，您哪里需要，我们就钉哪里，大家伙是不是？”
在场的知青们道：“是！”
杨书记摆手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帮孩子们回了城，可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可不是归他管的那时候了。
掌声结束后，杨华健正要继续串场，就看到挤在最后一桌，抻着脖子往侯艾琪那边看的韩春明：“韩春明！来了你怎么躲在后面呢，是不是怕见杨书记？赶紧上来！”
回家换衣服来晚了的韩春明立刻起身道：“谁躲了，我那是不想打断杨书记说话。”
走到第一桌，冲杨书记笑道：“嘿嘿，书记。”
同时还向坐在杨书记旁边的侯艾琪眨眨眼，展示了一下他听话换了的‘的确良白衬衫、蓝色布裤和脚上的白球鞋’。
收到侯艾琪满意地点头后，韩春明立刻跳上台，推了一把杨华健道：“说到躲杨书记……那见着杨书记最该躲的人是你呀，兄弟姐妹们，一九七四年腊月二十三，咱们杨华健同志，自己偷摸给自己过了个小年，那天呢，这哥们想吃鸡了，大伙猜猜啊，他上谁家偷鸡去了，自个儿说啊？”
杨华健脸色发红道：“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韩春明笑道：“上队长家偷去了！”一拍杨华健，“那会儿要不是杨书记和大队长鼎力相助，杨书记自掏腰包帮你赔上这两块钱，你小子能顺顺利利回城吗？”
杨华健看向杨书记道：“这事儿啊，我还真得特别感谢杨书记。”
回城工作这两年，经历了些人和事儿，才体味过来杨书记和大队长是真心待他们这些知青好。
韩春明双手叉腰道：“感谢可不能光靠嘴，给鞠一躬！”
大家立刻起哄道：“好！”
杨华健既然是真心念杨书记的好，自然不推诿：“杨书记，给您鞠躬了！”
大家见杨华健这么敞亮，立刻鼓掌叫好。
杨书记站起来，对杨华健直摆手道：“这事儿以后不许再提了啊。”
又看向坐在侯艾琪旁边的人，韩春明坏笑道：“我下面要说的这个人，那就是毛地图了，毛地图大伙可都熟啊，一九七五年正月哪天来着？”
有人在下面喊道：“正月十七。”
韩春明指向说话的人：“对！毛地图晚上睡觉把被子尿了，没被子盖，我们就跑到杨书记家借被子……”
毛振都脸红得像熟透了一样，恼羞成怒道：“你们再这样挤兑我，我可就走了啊，生气了啊。”
韩春明立刻连连摆手，安抚道：“别别别，别小心眼，我说这些呀，目的特别单纯，咱们杨书记啊，对咱们这么好……”
会场里的气氛被韩春明活跃起来，程建军在下面低头喝茶，视线时不时地扫向侯艾琪。
苏萌不知道知青们的这些趣事，听的乐呵，转头对程建军道：“春明人缘挺好啊。”
程建军瞥了一眼台上的韩春明，不屑地道：“大庭广众之下揭人伤疤，说人糗事，我看是哗众取宠吧。”
苏萌最听不得程建军阴阳怪气的跟她说话，就道：“你刚进来那会儿，可没几个人跟你打招呼。”
程建军是个自扫门前雪的性子，自然不像韩春明谁有困难和难处都伸手帮忙的受欢迎。
程建军听苏萌这么说，脸立刻就寒了，刚想反驳，就被热烈的掌声给打断了。
台上，杨华健拉着韩春明道：“诶诶，你别走，你这就不讲究了吧，你这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得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啊。”
韩春明立刻摇头：“别别别，我可没那才艺，大家伙放我一马吧。”
“大家说能饶吗？”杨华健开始带节奏。
“不能饶！”
“唱一个！唱一个！”
韩春明忙道：“我左嗓子。”
毛振都在台下立刻起哄道：“跳个舞！”
韩春明僵硬地支着胳膊和腿：“胳膊腿还没掰开呢！”
杨华健整治韩春明，一拍台上的钢琴，笑道：“给我们弹琴吧。”
“不是，您别逗了！”韩春明都被整乐了，“弹琴？就咱这帮老插，有谁会弹琴啊。”
转头对台下道：“有没有？”见台下无人应声，就皮道，“但凡有一个，哥们管他叫爷……”说着，还冲侯艾琪眨了下眼睛，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就听有人插话。
“别介啊。”程建军坐在台下慢条斯理地道，“你不会弹就意味着全世界人都不会弹？”
韩春明见程建军接话，就笑道：“呦呦呦，有点意思了啊？”
毛振都跟着道：“建军啊，你小子行不行啊，行就来一个。”
看着程建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道这说不定是韩春明和程建军两人做的扣，一个逗一个捧，就大声道，“咱们给建军一大哄啊！”
“哄啊！哄啊！”大家都跟着起哄，在大家起哄的时候，韩春明也乐得就坡下台，挤到侯艾琪身边坐下，把毛振都挤到一边去了。
程建军当仁不让地站起来道：“行，春明，诶，我还就跟你叫这个板了。”笑呵呵地道，“你说，我要是弹出声儿来，怎么办？”
“哎！我说的可不是光出声啊，我说的是弹出曲子，是不是啊？”
韩春明知道程建军这是真会弹钢琴，既然是露脸的事儿，他也愿意当个捧哏，就继续玩笑道。
大家跟着应和道：“对啊！”
“列位都在啊，做个见证，下面我就郑重邀请……”将身边的苏萌拉起来，“苏萌演唱，我，钢琴伴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好！”大家热烈鼓掌。
随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前奏响起，韩春明看着台上弹钢琴的程建军，和站在台上准备唱歌的苏萌，还笑呵呵地看表演。
“呵呵……”不用她特意推动，剧情就顺利进行了，侯艾琪忍不住轻笑出声，转头在韩春明耳边道，“让人给装里头了吧，让你嘚瑟。”
“那哪能啊。”韩春明回头笑了笑，“我是真不知道建军会弹钢琴，这回可让他显摆成了，听歌，听歌，苏萌唱歌挺好听的，听建军说，她还有个外号叫‘金嗓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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