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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的开始

    【穿越成功!系统开始自检……系统未受损。】

    【确认适格者……融合启动……融合完毕。】

    【修复启动……修复完毕。】

    【检测状态……达到唤醒标准。】

    【唤醒宿主。】

    【叮~恭喜宿主顺利穿越世界屏障,系统剩余能量75%!】

    “琪琪格,琪琪格……”男声不停地在耳边响起,额头被人用手掌摸着。

    【宿主,适格者‘艾启琪’的记忆二维化已完成,您可以随时读取。】

    艾启琪,1960年生人,五岁丧母,与父和兄长相依为命。

    才七岁的孩子,记忆很短,瞬间就读取完了。

    艾启琪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阿玛……”

    “好,醒了就好,阿玛给你熬了粥,你吃点,别睡啊,千万别睡。”

    艾父将艾启琪扶起,又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让她靠坐好,才立刻跑了出去。

    艾启琪胡乱的点头应着,这具身体的病症虽然被修复了,但一些外显的病症还没消退。

    “系统!这艾启琪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乱糟糟的!”脑中的记忆简直是一团乱麻。

    【宿主,适格者死于流行性腮腺炎病毒脑炎,高烧导致意识改变,损坏的神经和细胞系统已经修复完毕。】

    “你的意思是,她烧傻了?”

    【是否影响智力系统无法判断,适格者已经死亡。】

    艾恒钊端着碗很快就回来了,艾启琪干脆把那团记忆隔离到一边,以后再慢慢整理。

    “琪琪格,你喝点粥,我给你煮的小米面儿粥,可香了,你吃点儿,不用嚼,就像喝水一样。”艾恒钊舀起一勺金黄色的粘稠液体,尝了下温度,感觉不烫,立刻喂到艾启琪嘴边。

    艾启琪张嘴去喝,却发现嘴和舌头的感觉怪怪的,努力控制着不怎么听话的嘴巴喝粥。

    磨的细细的小米面粥里还有鸡蛋黄和糖,米香、鸡蛋黄香,还有糖的甜,让这温热的粥又香又甜,艾启琪喝完一碗,忍不住还想再来一碗。

    艾恒钊见艾启琪几天来难得痛快地把粥都喝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先喝这一碗,还有一碗药呐,得留着点儿肚子。”

    艾启琪微微点头,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闭上眼睛。

    “那你眯一会儿,阿妈热药去。”艾恒钊给艾启琪盖好被,端着碗出去,步伐轻松了许多。

    待人走了,躺在床上的艾启琪伸手去摸脸和脖子:“系统,我这嘴怎么回事?脸瘫了?”

    【腮腺炎导致的肿胀。】

    外面是从脸到脖子都肿了起来,嘴里,腮帮和舌头也是肿的。

    *

    趁着肿胀还没有消退,艾启琪便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吃饭、吃药、上厕所,她干脆一直都在床上躺着,一边捋顺脑子里的记忆,一边以意识打理她的农场空间。

    艾父见女儿一好过一日,终于完全放下心,又开始每天早出晚归。

    这天太阳好,艾启琪觉得屋里比外面冷,就出屋晒太阳。

    看到院子中间晒着的一大竹席的草,就觉得不对劲,转身跑进书房,果然看到一堆翻得乱七八糟的医书摆在书桌上。

    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抱着最后的侥幸,艾启琪又跑到厨房,直奔垃圾桶,从中拈起一根尺长的‘药材’,再看看剩下的这些处理手法粗糙的药渣子。

    “艾恒钊!”

    感情这些天她吃的中药,都是‘自学成才’的艾父,‘赤脚艾大夫’开配的,难怪药的味道怪怪的,总有种喝野菜汤的感觉。

    艾恒钊晚上回来,从怀里掏出来个油纸包,敲了两下门,就进了女儿的房间:“琪琪格,看爸给你带的丑包子。”

    艾启琪拎起桌子上那根尺长药材,鼓着脸问道:“我这些天吃的药,是不是都是您采配的?”

    艾恒钊脸色发红,呵呵笑了两声:“是,是吧……”

    “爸!您就翻翻书的水平,连赤脚大夫都算不上,您就敢给我开药吃?”

    “我,我看你这几天也好了,那就不吃了,不吃了。”艾恒钊辩解道,“医院我送你去过了啊,那帮大夫、护士的一通穷折腾,吊瓶给你打了一瓶又一瓶,也没见你好。”

    “爸和你说啊,那帮大夫水平也不行,我就说你这就是痄腮嘛,嘿,那帮大夫可倒好,偏说是什么脑炎,还说治不……咳咳,还说让你回家养着。”

    艾恒钊本就看不上西医,要不是大家都说痄腮高烧西医治得快,他也不会带女儿去医院,结果没治好不说,说给下病危就给下病危,什么东西!

    一气之下,艾恒钊出院都没办,直接就抱着女儿回了家。

    翻遍了家里收藏的医书,内服的,外敷的,泡浴的,都让他整治了起来,果然可不就是让他给‘治好了’吗。

    艾恒钊想起那张病危通知书就来气:“你别嫌阿……嗯,爸是个自学成才的,你这病还不是我给你治好的?”

    吐槽道:“我早就说西医肤浅,就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经脉、穴位、阴阳五行全然不懂,我看就是治标不治本的邪说,要说治病,治好病,还得属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医术,这可是几千年的传承,西医?西医才出来几年,有一百年?”

    艾启琪看艾恒钊对西医的嫌弃样,也是无奈,只道:“那您倒是给我找个郎中看看啊,再不济,这药,您去药房抓行不行?”又看了眼桌子上还带着‘鲜嫩’的药材,“您这搁哪个园子里摘回来的?”

    艾恒钊有些不好意思:“就北海和香山,还有颐和园……”

    “阿玛,您又偷着进园子。”

    “怎么能是偷,那本就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东西。”

    “现在是国家的,就算大清国还在,那也不是您能进去的地儿,咱们这支往顶天了说,也就是个奉恩将军,那也得是大爷爷那房继承,咱们家就是闲散宗室。”

    “什么闲散宗室,恁难听,咱们家也是正经系黄腰带的。”

    “行了,爸,大清都亡了几十年了,你看现在连‘阿玛’族里都不让叫了,得叫爸,更连姓都改了,咱们好汉不提当年勇,还是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吧。”

    艾恒钊皱起眉头,叹气道:“就怕不得安生啊。”

    “怎么了,爸?又出事了?”

    想想今天看到的那位族叔,细细的铁丝穿着个死沉的大黑板,白笔字、红笔字的‘封建毒瘤,资本家,大毒草’写满了黑板,脖颈子上的铁丝都勒到肉里去了。

    乌泱泱的人围在那看,就像以前看菜市口砍头一样,都透着一股疯。

    艾恒钊正色道:“你现在病也好了,一会儿就收拾收拾东西,搬到隔壁院子住去。”

    “隔壁?!”艾启琪忍不住惊呼,“爸!您让我去住那鬼屋?!”

    隔壁是个荒废的院子,就算她这身体年纪小,记忆里也有关于隔壁的恐怖鬼故事。

    “那都是假的。”艾恒钊进了屋里,拿回来一个黄花梨的木盒,“琪琪格,你不小了……”拿出里面的一小叠纸张,“这些房契,都是建国后办的。”把其中一张递给艾启琪,“你看。”

    艾启琪五岁启蒙,三、百、千都已经学完,看纸上的这些常用字自然不在话下:“这是隔壁的房契?”

    艾恒钊一脸回忆地道:“隔壁的房子是你额涅的陪嫁,刚建国那会儿,那时候好多人都喊着会‘共产’,还有些泼皮无赖见房子空着,就大刺刺地搬进去住。你额涅怕房子让人占了,分了,就散了谣言,还弄污了屋子,再加上这院子在胡同最里面,还真让她给保了下来。”

    把房契收回盒子里:“我这几天在外面看……不太好,家里值钱的家当,除了让你哥带走的,剩下的我都埋那院里的桃树下了。”

    “我哥那,还没有消息?”

    艾恒钊摇头,知道三爷爷家有人要往南去,他好说歹说,那边才勉强答应带上启珏和启琪两个孩子。

    结果临走前一天,女儿就痄了腮,人也烧得迷糊。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儿子先跟着走,把女儿留了下来。

    气氛有些沉闷,艾启琪握住艾恒钊的手道:“阿玛,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艾恒钊摸着艾启琪的发顶,他这女儿从小就聪敏懂事,从兜里掏出户口本,摊开在她面前:“还有个事儿。”

    艾启琪看到翻开的那页,正是她的那页,视线停在按在正中间的红章上:“……死亡……注销……”立刻转头看向艾恒钊,“阿玛!”

    艾恒钊脸色有些难看:“舒舒死了。”

    艾启琪勉强道:“她是……病了……”

    舒舒算是艾启琪的堂妹,可两家却是早在康熙爷那会儿就分了家的,到如今也只同他们这支的嫡系一脉来往,艾启琪也是因为与其年纪相仿,才在族长家见过一回,两人搁一起玩了一会儿。

    说舒舒没了,艾启琪还是有些不信的,这时候的医疗水平是有限,族里每年也都有孩子夭折。

    可舒舒家不仅很有钱,还有直系亲属在大医院里工作,最重要的是,舒舒从小就养的好,是个现在难得一见的小胖丫头。

    艾恒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舒舒被石头给打坏了头,血流不止……”

    艾启琪听的浑身一抖:“……舒舒才六岁……阿玛……”

    艾恒钊摇头:“不是故意砸她的,是个意外……”拿过户口,看着上面的‘死亡注销’。

    “这些天,我看了不少……咱们家成分不好。”艾恒钊叹气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干脆就找给你下病危通知书的大夫开了死亡证明,咱们家要是没事就罢了,要真有事……你就躲起来,这次大病,你瘦得脱了相,再抹点黄脸的药汁子……你年纪小,就是让人抓着了,你就说是让人拐来的,不知道家在哪,不会有人追究的。”

    艾恒钊当时也是碰运气去的医院,他一去说开死亡证明,那大夫看了一眼他亲自开的病危通知书,只问道:“孩子你怎么安置的?”

    艾恒钊抹了抹眼睛,一副哀样道:“埋我媳妇坟边上了。”

    这时候的殡葬还没改革,愿意埋的埋,愿意烧的烧,不过大家九成九都会选择埋。

    那大夫点点头:“您节哀。”然后就给开了一份死亡证明。

    艾恒钊有了死亡证明,注销户口更是简单,一个章的事儿。

    竟真让他把计划的金蝉脱壳,给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