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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凝缩时空初失败 裂天剑醒显邪威

    白芷青按照昆仑老母的凝缩时空十二法门,成功压缩时空之后,手中新的《山海丘图》平白消失了很多地名,之前弯曲的路径也被人强行捋直了很多。众人正惊喜着,忽然发现时空开始错乱,昆仑上神和归墟上神竟然迷迷糊糊说起了梦话,原来梦境和现实也颠倒了时序。

    四周的山峦像是被人凭空折叠起来,像挨得紧紧的多米诺骨牌,细细看,它们还是连绵一体的,却又是藕断丝连,白芷青知道这是时空压缩的效果。再看周围的水流,那些水流也折叠起来,一层一层,像起了皱的胡乱堆叠的绸丝,而自己的脑海中,不断涌出奇怪的景象,像是快进了的电影一样,未来可怕的图景也提前播放在了他的面前:

    山海丘,四海皆平,不见了山峦,撑天柱朽坏多时,不断砸下来巨大的木屑,排山倒海般落入波涛汹涌的大海,激发一场又一场的海啸。一个疲惫的妇人,正大口大口吐出滚烫鲜红的血液,修复着那充满裂缝、残缺无力的撑天柱。形容枯槁、身形疲惫,让人异常难过。没有想到天地四极,洪荒至此。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白芷青的面前,原来是紫姬,只见她站立在淤泥之中,恢复了之前可以顶天立地的莲花真身,打开的花瓣,有力地抓握着不断下压的天幕。她一边撑着天,一边用自己的根系紧紧缠住淤泥,这些淤泥迅速膨胀,凝缩,渐渐坚硬如石,如岩,如山。原来这淤泥就是当年可以修补大地窟窿和天幕窟窿的息壤。远处,飘来了一个小舟,舟上坐着一个唱着民歌的少女,竟然和西极海的少女一模一样。

    只是天下洪水泛滥达千万年之久,四海息壤早已经被冲刷殆尽,只有洪荒女神为紫姬珍藏的息壤完好无缺,如今,紫姬回到山海丘,来不及疗伤,就帮助母亲修复撑天柱,重新撑起天地,白芷青看着妻子汗如雨下,渐渐体力不支,恨不得马上去往山海丘,助妻子一臂之力,可是山海丘又谈何容易抵达,按照现有地图路线,他们至少还有至少二百年的路程,可是这个路程对于一个凡人君子而言,是不可能走完的。如今,凝缩时空得以完成,二百年的路程,两年就可以完成,但自己灵力不够,无法成功驾驭十二法门,导致凝缩时空,出现了时空坍塌,时序错乱,一切只会南辕北辙,这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白芷青烦躁不已,又无可奈何。身在剑中的梨落感知着白芷青的烦恼,也暗自想着办法。

    眼下昆仑上神正在紧锣密鼓地训练着水月无情刀,虽然刀剑目前可以实现畅通无阻的和舞,但于时空正确凝缩却还无帮助。必须另外想办法。

    可是,与此同时,令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时空发现逆序了,现实和梦境出现了倒置。可能刚才看到山海丘天地即将合龙的场景是相反的,但不管怎样,必须第一时间抵达那里,才能一探究竟。昆仑上神练着剑,练着练着,水月无情刀开始狂躁不已,挣脱了昆仑的束缚,在半空中忘情地独舞着,发出骇人的嘶吼声,多半是,水月刀感知到了紫姬的危险处境,再次恐慌嘶吼吧,这更让人揪心不已。而昆仑上神,也累极,倦极,居然合上了眼睛,呼呼大睡。归墟上神,平日里喜欢谈玄论虚,这会儿却精神地很,闭着眼睛,修炼着他的八卦归墟神术,还念念有词,义愤填膺地说着:四海八荒的,墟妖玄魔,我归墟来也,看你们往哪里逃?

    白芷青环视着四周,天地清明,和平一片,并不见任何妖魔鬼怪,知道那归墟上神陷入了虚无的假想之中,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顿时变得更加颓丧。为了不让自己也时空错乱,白芷青急忙用君子平心诀,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却还是感到头昏脑涨,浑浑噩噩。而昆仑上神和归墟上神则继续直接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一个呼呼大睡,嘴中不断地说着奇奇怪怪的梦话,一个舞者归墟方天画戟,怒目金刚,斗志昂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恢复原来的时序,继续按照既有的山海丘图路线行走。

    白芷青急急逆行十二法门,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时空。昆仑上神和归墟上神,这才渐渐苏醒过来,望着白芷青正要发作,因为他们在梦中梦见了自己的未来,昆仑上神梦见了昆仑雪山变成了花开似锦、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特别适合养老,颐养天年;归墟上神梦见了世间再无虚无幻境,四海之内,没有杀戮和苦难,所有的现实都变得跟梦境一样美好。但是现在梦醒了,天色依旧昏暗,前往山海丘的路途依旧遥远,三人只好继续商讨对策。

    “昆仑老母已经封山了,四极海是回不去了,往后的路必须靠自己。”白芷青信念坚定地说着:“我们必须正确凝缩时空,为新时空调节新时序,我刚刚还梦见一个坐在西极海尽头的一条无名海岸边的少女,她唱着歌,跟我预见的山海丘的唱歌女子一模一样,说明这个西极海少女懂得穿越时空,那么她一定懂得压缩时空的正确法门,不如我们再回西极海,找一找这个少女。”

    “穿越时空,本来是凡人的美好愿景,仙家是穿越不了的,因为无需穿越,也没有时空概念,那个少女,说不定是凡人亡灵所化,只能梦见,不能请到现实中来。”归墟上神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个少女不过是白芷青梦里的梦幻泡影罢了。“世间万物本来就是心象幻化而成,生死无别,虚实相生。时空凝缩,必须心诚,发宏伟之愿,才可能完成。”

    “据说,上古有一个凡人,叫智尚老人,似乎就居住在四极海岸的智尚阁,原是昆仑老母的凡人弟子,因为为人善良纯正,深得老母欢喜,老母便教会了他长生不老之术,还有穿越时空之法。按照梦境相反的倒立,那个年轻女子,莫不是智尚老人有意启发召唤我们,强行闯入了我们的梦境。据说他可以打乱时序,让世界回归婴儿状态,无知无智。我们可以去西极海找找。

    说时迟,那时快,残存于世的裂天剑,突然破空而来,一剑划碎了白芷青手中的山海丘图,并且用剑气囚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那个老人像个瘪掉的葫芦一样被绑在了剑柄之上,神思恍惚,不能辨人。

    众人大骇。

    “大胆狂剑,你主已经覆灭,莫要做困兽之斗,快快束手就擒,放了那老人。”

    “你们痴心妄想,这智尚老人,我杀定了,先让我彻底粉碎你们重回山海丘的计划再说。”

    原来那裂天剑在逃离之前,汲取了丘比干的怨气和宏愿,早已经修炼成人形,准备收拾白芷青后,前往山海丘,杀死洪荒女神,使得天地重归混沌,然后用自己的裂天大法,重启天地新纪元,何等猖狂,令人神共愤。

    白芷青高举山海剑与那裂天剑昏天暗地地打斗了起来。渐渐招架不住,眼看着要败下阵来,只好速速收兵,回到了四极海的休仙院,那是撑天巨尊们所在的园林,唯有四个撑天巨尊不惧裂天剑,可保得四人安危,可是山海丘图已经毁灭,裂天剑又威力大增,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时,门外传来虚弱无力的敲门声,原来是智尚老人用移魂大法来找大家了,白芷青喜出望外,迎来了智尚老人,原来,这智尚老人的真身就是一个妙龄的唱歌女子,白芷青一愣,随即明白,智尚老人,这是用的障眼法,他并没有被裂天剑所捕获。

    在智尚老人的帮助下,昆仑和归墟也渐渐从梦境中彻底醒来,倒了时差,回归真身。撑天巨尊在门外严守四人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