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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骷髅海棠(3)

    三、死亡舞会

    白芷不知道金子到底是循着什么找到奇奇的,因为他觉得一般的狗应该是靠嗅觉去找目标,可是金子却让奇奇跟上,然后自己再出发,可是还真让他找到了,昏暗的酒吧门口奇奇正笔直的蹲坐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的到来。看到白金二人它“汪!”的一声摇起尾巴,“干的不错,臭狗!”金子夸赞摸了摸奇奇的头。

    二人一狗缓缓地推开了酒吧的门,酒吧里的气氛很诡异,太过安静了,完全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只有音响里传来悠扬舒缓的乐声,二人小心翼翼的前进,终于来到开敞的舞厅正中。白芷和金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酒吧里灯光昏暗,然而的所有的人都在翩翩起舞,他们两两拥抱,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在乐曲下忘我的舞蹈,然而整个场面是寂静无声的,除了乐声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僵尸的舞会,生人勿近。“在那!”白芷指着舞池正中正在跳舞的一对男女。“搞什么,咱们这么担心她,原来人家在这跟小白脸卿卿我我,咱们走吧,小白。”金子不忿。“不对,你看她的眼睛!”白芷低呼,现场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目眦欲裂,只有秦乐乐一直是闭着眼睛仿佛陶醉于这场亲热的舞蹈,但是仔细看时会发现她禁闭的双眼正在微微的颤抖。

    “她在挣扎,她,不,也许这里所有人,都被那个人控制了。”白芷冷汗直流,金子听了也是心惊,“喂,小白脸,别在那恶心人了!快过来跟你金爷干一架!”金子大吼一声冲了上去,白芷连忙拽住他,“等等,金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啊?”金子一愣,“欢迎你们,小老鼠,想跟我的人偶们玩一玩吗?”还不等白芷回答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舞池中上一秒还在热舞的人一瞬间全部停了下来。“把他们破坏掉。”裴回冷冷的对人们下达了命令。“那意味着,咱们的敌人不止他一个,而是在场的所有人!快跑!!”白芷大吼,“门被锁住了!”金子反手拉舞厅的门,然而门已经被外面的人锁住。

    “上二楼。”白芷看到右侧一条窄窄的楼梯,人群一拥而上,二人来不及多想只得退向二楼,紧随其后无数的人僵硬的奔到楼梯入口,但是楼梯太窄,所有人都像仿佛发狂的野兽,不顾自己受伤拼命的挤在一起。“看看能不能破坏楼梯。”白芷看到楼下的一幕,酒吧设在东四十条的老旧自建二楼里,木板楼梯摇摇欲坠,踩起来还吱嘎作响,金子拿起一旁的消防斧对着楼梯一顿猛劈,然而楼梯最下端的拥挤人潮中,终于渐渐有人挤了出来,向着楼上猛冲而来,白芷抡起楼上的一面木桌死死的挡在楼梯口,“怎么样了!”感觉到桌子上的推力越来越大,白芷已经要扛不住了,“还得一会!”金子一边狂砍,一边说,“快,我要顶不住了!”白芷突然想起什么,闭眼感受着全身的气,让气在周身流动,回想起上次江边的感觉,将全身的气汇率在手臂,他突然觉得手臂一松,桌子上传来的推力锐减,不是人偶的力量变小了,而是他的力量变大了,将全身的气在一点爆发,力量将成倍的增加、长,然而人偶的数量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用自己的指甲抓挠桌板,指甲摩擦桌面的声音让白金二人听得毛骨悚然。

    金子把气聚在双手,他现在终于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气,他每一斧头劈下去都在木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奇奇也在一边拼命撕咬楼梯上的麻绳,然而冲上来的人偶人越来越多,整个楼梯上塞满了人,“还没好吗?”白芷觉得自己随时都要力竭,“马上!”金子大吼,一只人偶的手撕裂了白芷身前的木桌,无数的手指从漏洞里探出,在白芷力竭之前,竟然是桌子先承受不住,“快!!!”白芷大吼,情急之下他把气注入桌子里,马上就要解体的桌子竟然承受住了人偶的又一波冲击。“退!!”金子大喊一声,将斧头用力斩落,白芷将桌子用力往前一推,整个人后退,哗啦啦,整个木楼梯在失去支撑和重负之下终于倒塌。

    白芷和金子坐在二层过道上大口的喘息,然而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人偶虽然暂时无法攻上,可是他们也被逼到了死地,“快报警。”白芷摸出手机拨通警察的电话,“没用的,他们会相信我们吗?”金子的声音很冷。“有希望总比没有强,喂,警察叔叔,我们被一堆人袭击,不是,也不是一堆人,其实是一个人,嗯,一个人指挥一堆人袭击,就是那个绿瞳,啊?哪个绿瞳,就是那个杀人鬼绿瞳,不是那一堆人跟他不是一伙的,他们被他控制了。就在东四十条的骷髅海棠酒吧。酒?我没喝酒!”白芷无奈的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喂,白芷,别闹了,他们爬上来了!”金子抓住白芷打电话的手。倒塌的楼梯旁,无数的人偶攀着支撑二楼的柱子徐徐的向上爬,柱子离二楼的平台仅有不到两米的距离,爬上来一跃而起,是有可能到达二楼的,白芷目瞪口呆。“哈哈,不要着急啊,我还想让你们当我的观众呢,看着我,吃掉她。”裴回的声音语气古怪,竟然带着唱诗般的韵律,他抚摸着秦乐乐的脸颊,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

    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嚬翠眉。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子夫前入侍,飞燕复当时。

    正悦掌中舞,宁哀团扇诗。

    洛川昔云遇,高唐今尚违。

    幽阁禽雀噪,闲阶草露滋。

    流景一何速,年华不可追。

    解佩安所赠,怨咽空自悲。”

    缓缓地他将秦乐乐纱裙背后的拉链拉开,大片素白的肌肤裸露出来,“住手!你个臭流氓!你妈妈没教过你要尊重女性吗?!”白芷大吼,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切,他们的距离太远,而且之间还隔着上百的人偶。“老鼠就是老鼠,即使它叫的再凶,他也不是一匹狼。”裴回低首亲吻着秦乐乐的后颈,然后是裸露的美背,然后他从餐盘里拿出一只餐刀,在秦乐乐的脖颈处摩挲,轻握着刀身一路向下,挑开了秦乐乐雪白的内衣,刀没有停顿的继续向下,白芷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双脚一蹬栏杆,纵身一跃竟然直接从二楼翻了下去,“喂!小白,别冲动!”金子想阻止他却是依然来不及,他从来没见过白芷这么激动的样子,白芷翻越栏杆,背朝着地面坠落,然而就在他快要撞到地面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在空中折身旋转,他下意识的将能全部灌注在双腿,周围的人偶被他的气势所迫纷纷本能的退来,白芷挣扎着站起,不敢置信的摸摸自己的身体,他竟然毫发无伤,来不及惊讶,他朝着舞池正中的男人飞奔。

    “拿开你的脏手!”人偶朝他扑来,他们的眼睛由于长时间的大睁而布满血丝,仿佛恶鬼,白芷一手扯过一只伸过来的手臂,这一次气的运用似乎更加熟练,他完全不用凝神感受,气就如臂使指的施展出来,他将那个人偶扯过,一记手刀打在人偶的后颈,人偶立时失去知觉倒地,接着下一个。“Bravo!”金子在二楼抱着奇奇吹着口哨连连叫好。“喂!别一副看戏的表情在那挂机了,快来帮忙啊!”白芷吼着说。“哈?那种事我可做不到啊!”金子抱着奇奇哼着歌,“咱们都太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了,如果运用气的话,想让这些没有思想的人偶失去行动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白芷已经逼近裴回,金子一震,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个香港光头演员说过的一段台词。

    “人呢总是在自己的面前画一条线,称之为极限。一到那条线前就自动停止,不再向前走,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往往是在这条线的后面,还要再过去,再过去,再过去。

    线呢,是自己画的,只有冲过它,才能看到自己真正的人生。”金子突然笑了:“比疯我可不会输给你啊!”他旋转手臂以挥臂式投球的姿势将奇奇投掷过去,“接好了!”白芷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肉球就迎面砸来。“喂,不要乱放暗器啊!”白芷虽然惊呼,手臂却是不由自主的兜出,稳稳的将奇奇接住,虽然他差点被旁边的一个人偶掐住脖子,“金爷来啦!”金子站上栏杆,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毫不犹豫的背对着舞池倾倒,虽然闭着眼睛,可是他却能看到周围流动的风,舞池上沸腾的红点,每个人的位置他都看得见,他甚至看到了大地里默默流动的力量,白芷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子以终结者的姿势坠落在人偶包围的的中央,“你是不是应该把衣服也脱了?别摆造型了,快来帮忙!”白芷一边打晕旁边的一人,一边对还在凹造型的金子大喊。“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大猩猩的落地姿势帅多了?”金子骄傲的说。“下手小心些,他们都还活着!”白芷弯腰躲过一个人偶的袭击,同时将奇奇放在地上。“你仔细看,在气的作用下咱们的速度和力量远超常人,其实是可以看出他们的行动再相应的躲闪,然后打击后颈,让他们失去意思,控制就中断了。”白芷一边说一边收拾掉眼前的人偶,金子照他说的做,果然觉得这些人偶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他们第一次真正的运用气来战斗,竟然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很快,白芷已经来到裴回的近前,“好了,现在停止你那无聊的游戏吧。”白芷伸手要去抓裴回。“小子,别太得意了,这个能力也可以这么用。”裴回对着天空击掌,那些人偶一下子失去了力量,纷纷闭上眼睛,躺到在地,只有男子身前的两个女子仍然站立。“当操纵的人数量较大的时候,我只能下达最简单的命令,但是当操纵的数量在5个以内的时候,我就可以命令人偶做出复杂的指令,比如说,你们要是攻击我,我就让他们两个人,自杀!”裴回的话刚落地,二个人纷纷举起餐刀指在自己的喉间,白芷和金子大惊,他们可不敢用人命来试探他的话的真伪。

    “你猜的没错,他们可都是活人哦,我只是操纵了他们的身体,要不要先弄死一个人来试试呢?”裴回冷笑,他的笑声让白芷和金子不寒而栗,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什么让他对人类充满了这么纯粹的恶意,“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还有你之前杀的女孩,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白芷气的全身都在颤抖。“为什么?这还用问吗,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啊。”白芷一怔,不懂他的意思,裴回一把将秦乐乐的纱裙裙摆撕碎漏出她雪白的玉腿,“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啊,凡是美丽的终将被毁灭!”裴回的声音仿佛低语,与其说他是说给白芷听,不如说他是在跟自己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爱上过哪个女人吗?”白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裴回抚摸秦乐乐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那个小狗的毛绒娃娃,“没有,从来没有。”他淡淡的说。

    白芷和金子看到裴回的停顿突然发力,他们并没有攻向裴回,而是一左一右攻向了两个手持餐刀的人,他们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虽然不知那个男人为何会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只要新的命令还没有下达,那么他们攻向这两人,他们就不会反抗,二人几乎同时用左手抓住他们握着餐刀的手,向前牵引,人偶的身体不自觉的前躬,两人的右手则化作手刀斩落,二女同时失去意识,接着白芷一下子冲到裴回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拳打在他脸上,裴回似乎还要说什么,白芷的拳头却是接二连三的打在他的身上,“美丽的东西应该去保护!重要的朋友就要为他肝脑涂地!我虽然胆小爱逃避可是这种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一天天说着苦大仇深的话,我看你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白芷每说一句就是一拳重重的挥出,裹挟着气的拳头带着巨大的力量,要是打在凡人脸上,那人早就颅骨断裂而死,白芷气喘吁吁的抓起那个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人的衣领,那张俊美的脸此刻已经扭曲变形,“我就替你妈妈好好教训教训你。”白芷最后说,高高的扬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