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参宿愿恒
【远方，一处荒芜的行星上】
坡：大家可以先降落休整一下，这里不能直接出仓，赫德也可以和我们对接一下，够我们休整与策划了。
台兰罗斯：（从驾驶舱走下来）可惜，没有用反物质导弹重创对手。
赫德：（打开通讯设备）（从连通部位走进来）坡，你们那边怎么样？大家都怎么样？
坡：很好！
A1、A3、A5：（兴奋地）长官，我们都很好！
台兰罗斯：很好，（调出设备）你们看，A4作战过于软弱，A2作战过于苟且，你们三给最有斗志，因此在这场大战中存活下来。我要求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依然保持这一点。
坡：（讽刺地）适者生存的老调吗？
台兰罗斯：很可惜，我们人类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依然躲不过这一点——尤其是个体的生存。
赫德：（笑）你们两个大哲学家可别忘了，适者生存的第一个条件，是有人能够生存——别说这个啦，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台兰罗斯：我先说一下我得到的情报：我出逃的时候听说了大逸星国在大理星国边缘星球的恒星附近部署了超重型战舰，大逸星国已经准备进攻大理星国了。
坡：七星联盟成员国迫于大逸星国的压力，可能会暂时支持他们，但肯定是个个心怀鬼胎，不会统一动手。欧罗普星盟肯定不会接受，昴星国也对大逸星国几颗偏僻的行星虎视眈眈。
赫德：（笑）没办法，大逸星国前五十年太能打了，几乎所有的星国都吃过他的亏。
台兰罗斯：从国家的层面倒是没有问题，一个从大理星国脱离出来的小星国，能发展成现在的超级大国，一半就是发战争财吧。可惜大理星国那一段时间被昴星国骚扰了，让大逸星国渔翁得利了。但如果大逸星国真的把叛军干掉了，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这个时候的地位不就相当于叛军了吗？
坡：这是棘手的事情，我们的实力不足以抵挡大逸星国。但我如今名声在外，我觉得可以暂时找一个星国做靠山，然后慢慢想办法独立……
赫德：我觉得用不着这么麻烦。大逸星国前来大理星国，本身就是错误的决定。除去物资运送的麻烦，还有政治上的困难。大逸星国现在处于前怕狼后怕虎的状态，他的同盟根本不可能可靠，因为大逸星国不会让同盟们得到太多利益的。
坡：手腕过于强硬，这也许是纪伯（Gibor大逸星国大总统）政治上唯一的弱点吧，但凡他放松一点，当初昴星国的几颗抢过来的小星球就守住了。赫德，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不是以卵击石的时候，我们先得养精蓄力。
赫德：是呢。我倒是希望大逸星国多往我们这里多砸一些钱，然后我们再试试能不能夺权。
台兰罗斯：夺权需要武力，我们现在的军事实力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大场面里插一手。
坡：估计不能。政府军要是再坚持不住，有和我们秘密谈判的可能。（转身）我们得做好一切准备，甚至巫马组织联系我们的准备。
台兰罗斯：是，黑王！
赫德：（调出屏幕，躺在座椅上）还要等一个地球月呢，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乌鸦：（调出一个游戏屏幕）嘎，来陪我玩抓鸽子游戏嘎！
坡：别闹了。试着接收一下虫洞交换通讯，看看能不能收到什么东西。
台兰罗斯：有道理——这里没有自动屏蔽系统，收到的信息还挺多的。
坡：注意精神鸦片（注：一种通过天屏系统直接影响大脑的病毒，有极强的致瘾效果，被称为“精神鸦片”，正常情况下会被政府网络部门屏蔽），屏蔽一切引起空间震荡的信息！
台兰罗斯：正在屏蔽中……没想到现在相隔几十光年都还能收到大理星国的通讯……
赫德：（兴致勃勃地）看！（指着天屏系统上面接收的一则新闻，念到）大理星国叛军某生物实验室疑似泄露，出现第四例被鼠形生物攻击致死的新闻。
坡：（小声地）会有更多的。
赫德：什么？（瞟了坡一眼）难道……
坡：为了将来的统一，现在的牺牲不算什么。只要感染人数够多，大理星国的战争会被迫停止，大逸星国过不了多久会撤退……不过我们演算过，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小于百分之四十。我们不能单单依靠这个。
台兰罗斯：（内心）听他的意思，他不怜惜几条人命，却对一个星球的生命有妇人之仁！
赫德：嗯，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新闻。……彭索斯（pénthos）和纪伯进行了元空间交流，被纪伯狠狠扇了一巴掌，彭索斯直接就断网了。
台兰罗斯：群众的反应是什么，一片欢呼吧。
赫德：对。现在即使是方得理复活，也没有人拥护他——现在的群众属于群体普遍冷漠、个体普遍冷漠型，他们更愿意和聊天机器人说话，只要不到家门口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坡：这是必然结果。大理星国即使被叛军熬成了这个样子，国民还是十分富裕。现在随着机器人的普遍使用，大家根本不用合作，也用不上社交。即使在天屏系统社交网上，也没有人知道说话的是机器人还是真人。
【更多的是被纸醉金迷熏出的对生命的漠视吧】
赫德：（注意到天屏上面的闪光）坡，这是……
坡：（走上前）是秘密通讯。有人针对我们发送了通讯。
台兰罗斯：针对我们的？（调出窗口）不能定位到具体位置，要不要接收？
坡：接收。（走到大屏幕之前）你好。
（屏幕上骤然出现巫马组织的图标，但人像并没有出现在面前）
对方：（轻柔的男声）你好，坡。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台兰罗斯：居然如此无礼，你不知道……
坡：（打断台兰罗斯，严肃地）请问你是？
对方：（礼貌地）在下的真名为参宿愿恒，惯用的名字是崔德。长官，很荣幸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你。
坡：（沉思）很抱歉，但我确实不认识你。（勾起往事的眼神）嗯……参宿，是一个好的姓氏。
参宿愿恒：确实，我对这个名字很自豪
参宿愿恒：（礼貌地笑了）没事，长官，你不记得我是正常的事情。我已经联络长官很久了，但是现在终于见到了。（看向赫德，彬彬有礼地）赫德女士，我也认识你，你还记得我吗？
赫德：（迷惑地）你？我并不健忘，可我还是记不清你。
参宿愿恒：还有乌鸦，我也记得你。
乌鸦：嘎嘎嘎？（疑惑地乱拍翅膀）
坡：（突然警惕起来）那好吧，既然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台兰罗斯：你是巫马组织派过来的吗？
参宿愿恒：派过来？这倒不是，（讲故事一般平淡的语气）我只是出生在巫马组织的巫马星上，我现在是巫马组织的科学家。
台兰罗斯：既然这样，你找黑王是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叙旧吗？你凭什么不敢露脸呢？
参宿愿恒：（笑）你们已经忘记了我，我自然谈不上叙旧了。坡，你觉得我除了科学家，还可能担任什么职业呢？
坡：我猜……是一个作家吧，或者是诗人之类的？
台兰罗斯：你太荒谬了，你至少得给我们看看你的脸吧！
参宿愿恒：哈哈，注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坡，你猜对了。我平时无聊的时候会写一些荒诞的小说来打发我的时间。不过我现在有事情了，你介意我直接把我写的故事发给你吗？
坡：好吧，我会仔细看的。
【滴的一声，收到了一篇文件】
参宿愿恒：谢谢你，这是我之前写的故事，可能比较幼稚……（电流）啊，很抱歉我不能继续……（屏幕开始模糊）陪……伴……你……
【彻底断了联系】
赫德：（疑惑地望向坡）这人到底是谁？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了，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啊。
乌鸦：嘎，嘎……
坡：（托住下巴）奇怪，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可能只是心理暗示吧。（转向台兰罗斯）这是我的私人信息，你……
台兰罗斯：（抢答）放心吧，黑王，我绝对不看一眼。（离开驾驶舱，走向后面去了）
坡：谢谢你的理解。（打开文件）我们看看是什么小说。这篇小说的标题是……《我与NPC》……
…………………………………………
【读完了故事，坡、赫德、乌鸦都为之一怔】
坡：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这是个好故事。（关闭显示屏，后退了两步，径自看着外面虚无的茫茫宇宙空间）
赫德：他到底是谁！（表情略显惊恐）不会是……
坡：（摇头）不会的，你知道的。把这个故事暂时封存，以后再仔细研究。
乌鸦：（在一旁颤着脑袋）嘎……啊……
坡：（拍了拍赫德的肩膀）无论如何，我们——加上白王，都不会放弃的，你知道吗？
赫德：（点头）我知道。这是伟大的事业。
坡：谢谢你的理解——（调出大理星国疆域图，四十三颗星星在混沌的宇宙中若隐若现）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
坡：大家可以先降落休整一下，这里不能直接出仓，赫德也可以和我们对接一下，够我们休整与策划了。
台兰罗斯：（从驾驶舱走下来）可惜，没有用反物质导弹重创对手。
赫德：（打开通讯设备）（从连通部位走进来）坡，你们那边怎么样？大家都怎么样？
坡：很好！
A1、A3、A5：（兴奋地）长官，我们都很好！
台兰罗斯：很好，（调出设备）你们看，A4作战过于软弱，A2作战过于苟且，你们三给最有斗志，因此在这场大战中存活下来。我要求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依然保持这一点。
坡：（讽刺地）适者生存的老调吗？
台兰罗斯：很可惜，我们人类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依然躲不过这一点——尤其是个体的生存。
赫德：（笑）你们两个大哲学家可别忘了，适者生存的第一个条件，是有人能够生存——别说这个啦，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台兰罗斯：我先说一下我得到的情报：我出逃的时候听说了大逸星国在大理星国边缘星球的恒星附近部署了超重型战舰，大逸星国已经准备进攻大理星国了。
坡：七星联盟成员国迫于大逸星国的压力，可能会暂时支持他们，但肯定是个个心怀鬼胎，不会统一动手。欧罗普星盟肯定不会接受，昴星国也对大逸星国几颗偏僻的行星虎视眈眈。
赫德：（笑）没办法，大逸星国前五十年太能打了，几乎所有的星国都吃过他的亏。
台兰罗斯：从国家的层面倒是没有问题，一个从大理星国脱离出来的小星国，能发展成现在的超级大国，一半就是发战争财吧。可惜大理星国那一段时间被昴星国骚扰了，让大逸星国渔翁得利了。但如果大逸星国真的把叛军干掉了，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这个时候的地位不就相当于叛军了吗？
坡：这是棘手的事情，我们的实力不足以抵挡大逸星国。但我如今名声在外，我觉得可以暂时找一个星国做靠山，然后慢慢想办法独立……
赫德：我觉得用不着这么麻烦。大逸星国前来大理星国，本身就是错误的决定。除去物资运送的麻烦，还有政治上的困难。大逸星国现在处于前怕狼后怕虎的状态，他的同盟根本不可能可靠，因为大逸星国不会让同盟们得到太多利益的。
坡：手腕过于强硬，这也许是纪伯（Gibor大逸星国大总统）政治上唯一的弱点吧，但凡他放松一点，当初昴星国的几颗抢过来的小星球就守住了。赫德，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不是以卵击石的时候，我们先得养精蓄力。
赫德：是呢。我倒是希望大逸星国多往我们这里多砸一些钱，然后我们再试试能不能夺权。
台兰罗斯：夺权需要武力，我们现在的军事实力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大场面里插一手。
坡：估计不能。政府军要是再坚持不住，有和我们秘密谈判的可能。（转身）我们得做好一切准备，甚至巫马组织联系我们的准备。
台兰罗斯：是，黑王！
赫德：（调出屏幕，躺在座椅上）还要等一个地球月呢，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乌鸦：（调出一个游戏屏幕）嘎，来陪我玩抓鸽子游戏嘎！
坡：别闹了。试着接收一下虫洞交换通讯，看看能不能收到什么东西。
台兰罗斯：有道理——这里没有自动屏蔽系统，收到的信息还挺多的。
坡：注意精神鸦片（注：一种通过天屏系统直接影响大脑的病毒，有极强的致瘾效果，被称为“精神鸦片”，正常情况下会被政府网络部门屏蔽），屏蔽一切引起空间震荡的信息！
台兰罗斯：正在屏蔽中……没想到现在相隔几十光年都还能收到大理星国的通讯……
赫德：（兴致勃勃地）看！（指着天屏系统上面接收的一则新闻，念到）大理星国叛军某生物实验室疑似泄露，出现第四例被鼠形生物攻击致死的新闻。
坡：（小声地）会有更多的。
赫德：什么？（瞟了坡一眼）难道……
坡：为了将来的统一，现在的牺牲不算什么。只要感染人数够多，大理星国的战争会被迫停止，大逸星国过不了多久会撤退……不过我们演算过，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小于百分之四十。我们不能单单依靠这个。
台兰罗斯：（内心）听他的意思，他不怜惜几条人命，却对一个星球的生命有妇人之仁！
赫德：嗯，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新闻。……彭索斯（pénthos）和纪伯进行了元空间交流，被纪伯狠狠扇了一巴掌，彭索斯直接就断网了。
台兰罗斯：群众的反应是什么，一片欢呼吧。
赫德：对。现在即使是方得理复活，也没有人拥护他——现在的群众属于群体普遍冷漠、个体普遍冷漠型，他们更愿意和聊天机器人说话，只要不到家门口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坡：这是必然结果。大理星国即使被叛军熬成了这个样子，国民还是十分富裕。现在随着机器人的普遍使用，大家根本不用合作，也用不上社交。即使在天屏系统社交网上，也没有人知道说话的是机器人还是真人。
【更多的是被纸醉金迷熏出的对生命的漠视吧】
赫德：（注意到天屏上面的闪光）坡，这是……
坡：（走上前）是秘密通讯。有人针对我们发送了通讯。
台兰罗斯：针对我们的？（调出窗口）不能定位到具体位置，要不要接收？
坡：接收。（走到大屏幕之前）你好。
（屏幕上骤然出现巫马组织的图标，但人像并没有出现在面前）
对方：（轻柔的男声）你好，坡。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台兰罗斯：居然如此无礼，你不知道……
坡：（打断台兰罗斯，严肃地）请问你是？
对方：（礼貌地）在下的真名为参宿愿恒，惯用的名字是崔德。长官，很荣幸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你。
坡：（沉思）很抱歉，但我确实不认识你。（勾起往事的眼神）嗯……参宿，是一个好的姓氏。
参宿愿恒：确实，我对这个名字很自豪
参宿愿恒：（礼貌地笑了）没事，长官，你不记得我是正常的事情。我已经联络长官很久了，但是现在终于见到了。（看向赫德，彬彬有礼地）赫德女士，我也认识你，你还记得我吗？
赫德：（迷惑地）你？我并不健忘，可我还是记不清你。
参宿愿恒：还有乌鸦，我也记得你。
乌鸦：嘎嘎嘎？（疑惑地乱拍翅膀）
坡：（突然警惕起来）那好吧，既然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台兰罗斯：你是巫马组织派过来的吗？
参宿愿恒：派过来？这倒不是，（讲故事一般平淡的语气）我只是出生在巫马组织的巫马星上，我现在是巫马组织的科学家。
台兰罗斯：既然这样，你找黑王是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叙旧吗？你凭什么不敢露脸呢？
参宿愿恒：（笑）你们已经忘记了我，我自然谈不上叙旧了。坡，你觉得我除了科学家，还可能担任什么职业呢？
坡：我猜……是一个作家吧，或者是诗人之类的？
台兰罗斯：你太荒谬了，你至少得给我们看看你的脸吧！
参宿愿恒：哈哈，注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坡，你猜对了。我平时无聊的时候会写一些荒诞的小说来打发我的时间。不过我现在有事情了，你介意我直接把我写的故事发给你吗？
坡：好吧，我会仔细看的。
【滴的一声，收到了一篇文件】
参宿愿恒：谢谢你，这是我之前写的故事，可能比较幼稚……（电流）啊，很抱歉我不能继续……（屏幕开始模糊）陪……伴……你……
【彻底断了联系】
赫德：（疑惑地望向坡）这人到底是谁？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了，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啊。
乌鸦：嘎，嘎……
坡：（托住下巴）奇怪，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可能只是心理暗示吧。（转向台兰罗斯）这是我的私人信息，你……
台兰罗斯：（抢答）放心吧，黑王，我绝对不看一眼。（离开驾驶舱，走向后面去了）
坡：谢谢你的理解。（打开文件）我们看看是什么小说。这篇小说的标题是……《我与NPC》……
…………………………………………
【读完了故事，坡、赫德、乌鸦都为之一怔】
坡：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这是个好故事。（关闭显示屏，后退了两步，径自看着外面虚无的茫茫宇宙空间）
赫德：他到底是谁！（表情略显惊恐）不会是……
坡：（摇头）不会的，你知道的。把这个故事暂时封存，以后再仔细研究。
乌鸦：（在一旁颤着脑袋）嘎……啊……
坡：（拍了拍赫德的肩膀）无论如何，我们——加上白王，都不会放弃的，你知道吗？
赫德：（点头）我知道。这是伟大的事业。
坡：谢谢你的理解——（调出大理星国疆域图，四十三颗星星在混沌的宇宙中若隐若现）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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