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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谜语人竟是我自己?(求追读)

    天章阁。

    看到张茂则来了,张景宗的眼角流出一抹自得之意。

    官家到底是少年人,没什么定性。

    君择臣,臣亦择君。

    张景宗固然愿意结一份善缘,但具体投入多少,他暂时还未决定。

    太后膝下仅有官家一子。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未来官家亲政,那是必然的。

    只是,具体要等多久,谁也不知道。

    太后今年不过五十来岁,且身体康健,如果没有意外,再活个十年八年,多半没有问题。

    而这十年八年,正是最难熬的时候。

    作为先帝的潜邸旧臣,张景宗是亲眼看着太后,如何从蜀中孤女,一步一步母仪天下,而后又独揽大政。

    太后,有吕武之才。

    张茂则来到近前,执礼道。

    “都知,官家命小的过来取一件东西。”

    “嗯。”

    “进来说话。”

    张景宗淡淡点头,踱步进入藏书阁。

    “官家命你取什么东西?”

    “孙给事编撰的《孟子音义》。”

    一听是这本书,张景宗心底生出几分不解。

    孟子音义?

    这书,很冷门啊。

    音义,音义,顾名思义,指的是专门注释古书字音、字义的体裁。

    官家要研究孟子?

    远离权力中心的张景宗,压根不知道孙奭即将归朝的消息。

    少顷,张景宗主动开口问道。

    “除此之外,官家还有别的嘱咐吗?”

    张茂则如实道:“没了。”

    “没了?”

    张景宗小声嘀咕了一句,官家这是什么意思?

    就雷允恭之前的表现,官家肯定是想笼络他的,他将张茂则送过去,既是示好,也是让张茂则充当传话筒。

    结果,官家第一次让张茂则过来,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想了半晌,两人都到了书架前,张景宗也没摸准官家的心思,随后,他瞥了一眼张茂则。

    以茂则的机敏,传话肯定不会传歪了。

    难道问题出在《孟子音义》这本书上,亦或者是应在大儒孙奭身上?

    孟子音义?

    这书晦涩的紧,也很冷门,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吧?

    那问题就该落在孙奭身上了?

    孙奭是端拱二年(989)九经及第,且是九经第一人。

    宋初贡举,分为进士科和诸科,其中,进士科最重,授官最优。

    进士科,又称‘将相科’。

    而诸科之中,以九经最难,虽然北宋初期的诸科,只考墨义(默写)和贴经(填空)。

    但九经考得内容太多,考试需要通读背诵三礼,即《周礼》、《仪礼》、《礼记》;三传,即《春秋左传》、《公羊传》、《谷梁传》。

    以及学究科的《周易》、《尚书》、《毛诗》。

    正因为难,九经及第第一人授官也很优渥,堪比进士科一甲第六人。

    (太宗、真宗、仁宗三朝,进士科一甲前五,大部分都是直接授予京官,跳过选人阶段。

    一甲第六名及以下,授两使职官,即选人四等中第一等,进士科二甲授初等职官)

    孙奭及第之后,历任莒县主簿,诸王府侍讲,判太常礼院,判国子监、司农寺,判登闻鼓院,知通进银台司,知密州,知河阳,知兖州。

    (为了避免水字数,只写了差遣)

    关于孙奭的近况,张景宗听说过一些,据说,在知兖州任上,孙奭于文宣王庙(孔庙)建立学舍,办起了州学,学生有数百人。

    并且,学校的日常开始还是孙奭自掏腰包。

    当消息传至京师时,朝野盛赞。

    莫非孙奭要归朝了?

    或者进宫讲学?

    思来想去,张景宗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只是,官家为何独取《孟子音义》?

    依照之前的学习进度,官家现在应该读《春秋》才是。

    大经都没读完,为何要读孟子?

    想了片刻,张景宗仍旧毫无所得,只能继续观察。

    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

    起码,现在的官家不足以让他主动下重注。

    心生决断之后,张景宗指了指书架上的两卷书。

    “东西在这,你自取吧。”

    “是。”

    藏书管理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如何存放,如何拿取,都很有讲究,张茂则细心将两卷书包好。

    随后,张茂则恭敬的站在一侧,等候张景宗的吩咐。

    “在官家近前当值,不比这里,记得少说,多看,多听,多学。”

    嘱咐完了,张景宗挥了挥手。

    “回去吧。”

    “小的告退。”

    张茂则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张景宗,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他是孤儿出身,入宫后没少受欺负。

    正是张景宗给他的世界带来了一束光,在他心里,张景宗已然是父亲般的存在。

    不多时,张茂则离开了天章阁,看着张茂则那瘦小的身影,张景宗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张茂则的情绪变化,哪能逃过他的眼睛。

    其实,张景宗挺想收养张茂则的,但碍于某些原因,他和张茂则注定不能有父子之名。

    “唉。”

    张景宗幽幽一叹,慢吞吞的往东侧的寝间走去,似他这等大宦官,在京中当然是有宅子的。

    但那个家,他不太喜欢,回去的很少,他宁愿蜗居在这一隅之地。

    另一边。

    张茂则回到延庆殿时,发现官家正在翻看《会计录》,于是他便捧着《孟子音义》,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约莫小半个时辰,赵祯起身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这账册,看的太累人。

    北宋的记账方式是四柱记账法,四柱,即旧管(上期结余)、新收(本期收入)、已支(本期支出)、见在(本期结余)四项。

    旧管+新收-已支=见在。

    (上期结余+本期收入-本期支出=本期结余)

    四柱记账法虽然是中式单式记账法,但已然具备部分现代记账法的影子。

    关于记账方法,赵祯暂时没有改变的打算,以当前的生产力,单式记账法完全够用。

    他要做的是统一标准。

    如今,不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其记账逻辑虽然遵循四柱记账法,但具体记录方式,却是五花八门。

    十个师傅,十种做法。

    因此,编订一本专业的会计著作,势在必行。

    赵祯打算让前三司使林特去做这事,林特编撰的《祥符会计录》,明显比丁谓编写的《景德会计录》更简明扼要。

    这时,赵祯终于注意到了张茂则。

    “茂则?”

    张茂则微微上前半步,半躬着身子,将书籍举过头顶。

    “官家,孟子音义已取回。”

    “嗯,放那边去吧。”

    赵祯看了一眼左前方的书架,他暂时没工夫看《孟子音义》。

    单单这两份《会计录》,就足够他看好些天了。

    此外,他也没问张景宗有没有带什么话。

    没必要。

    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

    祝大家高考顺利啊,祝每个人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