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谋算
至于72号楼是单纯带会议功能的综合***楼，还是某个实验室所在地，吴琼还真不知道，按研究所惯例，建筑内很少有涉及实验室及项目团队信息的文字标识。
进入会议室，环视一圈，发现里面只有三人，其中一位是史密斯教授，另外两人一位是老外一位中元人，都没见过，这也正常，研究所规模其实很大，大家工作地点很分散，上下班都有车，工作时间出于商业保密需要内部沟通不多，如不是工作上有需要，同事之间不认识的概率很高。
史密斯教授示意吴琼坐下，介绍道：“吴，这是克莱斯特.布鲁克教授，负责大脑测绘与功能方向的研究，这是他的副手王起云研究员。”
吴琼和这两位分别握手打了个招呼，再次坐定后史密斯教授接着说：“布鲁克和王有个实验需要寻找实验对象，实验对实验对象本身没有任何伤害，但出于观念、保密及实验对象大脑状态要求等各方面原因，他们很难找到合适的自愿者。”
“但这与我和我的实验室有什么关系呢？”吴琼开口问道。
其实他已经联想到布鲁克团队的目标是让李大伟配合他们的实验，但这绝对是个麻烦，李大伟没有义务配合他们，前天他团队的成员宋月宁主动和他谈了李大伟的事，这让他咂舌不已。
虽然他早就知道宋月宁是走关系进入基因编辑团队的，但因其在科研能力与业务水平方面表现很好，所以平时忽略了宋月宁的背景，这次研究院应宋月宁受伤而帮她专门设计研究项目完成脸部修复，虽然说最终实验室会获得商业利益，他还是认识到了宋月宁社会关系的强大与复杂，但这又怎么样，自己是凭学术能力与学术地位吃饭，项目之外的一切和他无关。
没有李大伟自己的同意，或通过隐瞒、逼迫等方式让李大伟作为实验对象参加另一个实验，风险太大，更何况这个实验与自己全无关系。
“吴，有几个原因让我们选择李为实验合作者，首先，在这个城市，甚至整个社会不大能接受作为实验对象的身份，这个你是知道的。
其次，我们对实验对象也有要求，我们不希望实验对象的文化层次太低，接受教育层次太低对人大脑结构的复杂性还是有影响的，接受过系统教育，日常工作接触面复杂意味着大脑区域功能分工更明确，大脑结构更能体现当前人类大脑的主流形态，也更能反映人类大脑的发展趋势，但我们也不需要所谓天才的大脑，那不具有普遍性。
还有，实验绝对安全，只是在现有技术条件的全方面扫描，没有辐射、没有组织提取，从这个角度来说比你们的实验对实验对象更安全。
最重要的一条，李是你们的实验合作者，他有这个心理基础，良好的沟通会让他配合实验的，当然出于方便工作考虑，我们可以不和李沟通，只是在你们的实验中增加一些步骤。”
吴琼明白了，这是要在没有取得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把李大伟作为约定之处实验的实验对象了，一旦实验出现问题，或者李大伟事后得知实验的相关情况，产生法律上的问题，他可能就是个背锅的，承担刑责都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发生的概率较低而已，何况职业道德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且从这个研究立项开始到目前为止虽然一切看似合理，又处处体现别扭，如项目立项，基因编辑如此重要的技术，理论突破后进行人体创伤修复的应用研究是合理的，但难度很小，有必要让自己和原团队放弃后续重要研究全面转向这一应用研究？派个团队研究员组建个项目小组就能解决问题。李大伟作为实验对象为什么这么配合，甚至同意自残？加上今天的事，吴琼有了决断。
他把头转向史密斯教授：“教授，我已经有一年半没有休息过了，最近有点累了，我想休假，目前手头上的项目可以由周仲来负责，他有能力完成后续实验，实验步骤是确定的。如果研究所对我的休假申请有异议，我可以申请辞职。”
“不用这样，吴，这只是工作中的争论，一切都是为了让工作更好。”
“我明白，但我认为工作中的规章制度很重要，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我们工作做得更好，不犯法律和道德上的错误，现在的做法突破了规章制度明确的界限，我无法接受，如果你们想继续，请允许我退出。”
“我理解你的心情”，史密斯教授说，“但工作还要继续下去，不是吗？我想我们会在规则之内安排好的。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后面我会代表研究所和你协商具体怎么办的。
当然，如果你确定要休假，可以提交申请，毕竟你真的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基因编辑的研究也有了突破，后续重大计划出来也需要时间，想来这方面你也是有所考虑的。”
“好的，我先回去。”吴琼直接离开了。
吴琼离开后，布鲁克教授对史密斯教授说：“这是一个机会，这里的社会太稳定了，除了身有重病寻求最后的机会当实验志愿者的外，几乎找不到合格的实验对象了，又不能象几年前利用法律和监管漏洞以及民众的无知找来实验对象，其实除了人才优势外，这个国家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富足，也越来越不适合研究院开展与人相关的生物科技研究了。”
“我明白，吴的科研能力很强，研究院需要他，他的原则性也很强，工作很拼命，是该让他休假一段时间了。”
史密斯教授又看了眼王启云说：“人体创伤基因编辑研究计划很明确，部分实验步骤已经完成，目前进行状况良好，我想王可以在吴休假过程中领导该计划，虽然王的研究方向与此差异较大，但科研方法总有相通之处不是吗？可以让周仲来作为项目助理负责人帮助王解决专业的事情，毕竟项目的发起是因为宋，而且她的家庭背景也是对项目正常运转一个很好的保护。”
王启云连忙表态一定很好完成工作，在计划中融入脑部扫描的程序。
进入会议室，环视一圈，发现里面只有三人，其中一位是史密斯教授，另外两人一位是老外一位中元人，都没见过，这也正常，研究所规模其实很大，大家工作地点很分散，上下班都有车，工作时间出于商业保密需要内部沟通不多，如不是工作上有需要，同事之间不认识的概率很高。
史密斯教授示意吴琼坐下，介绍道：“吴，这是克莱斯特.布鲁克教授，负责大脑测绘与功能方向的研究，这是他的副手王起云研究员。”
吴琼和这两位分别握手打了个招呼，再次坐定后史密斯教授接着说：“布鲁克和王有个实验需要寻找实验对象，实验对实验对象本身没有任何伤害，但出于观念、保密及实验对象大脑状态要求等各方面原因，他们很难找到合适的自愿者。”
“但这与我和我的实验室有什么关系呢？”吴琼开口问道。
其实他已经联想到布鲁克团队的目标是让李大伟配合他们的实验，但这绝对是个麻烦，李大伟没有义务配合他们，前天他团队的成员宋月宁主动和他谈了李大伟的事，这让他咂舌不已。
虽然他早就知道宋月宁是走关系进入基因编辑团队的，但因其在科研能力与业务水平方面表现很好，所以平时忽略了宋月宁的背景，这次研究院应宋月宁受伤而帮她专门设计研究项目完成脸部修复，虽然说最终实验室会获得商业利益，他还是认识到了宋月宁社会关系的强大与复杂，但这又怎么样，自己是凭学术能力与学术地位吃饭，项目之外的一切和他无关。
没有李大伟自己的同意，或通过隐瞒、逼迫等方式让李大伟作为实验对象参加另一个实验，风险太大，更何况这个实验与自己全无关系。
“吴，有几个原因让我们选择李为实验合作者，首先，在这个城市，甚至整个社会不大能接受作为实验对象的身份，这个你是知道的。
其次，我们对实验对象也有要求，我们不希望实验对象的文化层次太低，接受教育层次太低对人大脑结构的复杂性还是有影响的，接受过系统教育，日常工作接触面复杂意味着大脑区域功能分工更明确，大脑结构更能体现当前人类大脑的主流形态，也更能反映人类大脑的发展趋势，但我们也不需要所谓天才的大脑，那不具有普遍性。
还有，实验绝对安全，只是在现有技术条件的全方面扫描，没有辐射、没有组织提取，从这个角度来说比你们的实验对实验对象更安全。
最重要的一条，李是你们的实验合作者，他有这个心理基础，良好的沟通会让他配合实验的，当然出于方便工作考虑，我们可以不和李沟通，只是在你们的实验中增加一些步骤。”
吴琼明白了，这是要在没有取得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把李大伟作为约定之处实验的实验对象了，一旦实验出现问题，或者李大伟事后得知实验的相关情况，产生法律上的问题，他可能就是个背锅的，承担刑责都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发生的概率较低而已，何况职业道德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且从这个研究立项开始到目前为止虽然一切看似合理，又处处体现别扭，如项目立项，基因编辑如此重要的技术，理论突破后进行人体创伤修复的应用研究是合理的，但难度很小，有必要让自己和原团队放弃后续重要研究全面转向这一应用研究？派个团队研究员组建个项目小组就能解决问题。李大伟作为实验对象为什么这么配合，甚至同意自残？加上今天的事，吴琼有了决断。
他把头转向史密斯教授：“教授，我已经有一年半没有休息过了，最近有点累了，我想休假，目前手头上的项目可以由周仲来负责，他有能力完成后续实验，实验步骤是确定的。如果研究所对我的休假申请有异议，我可以申请辞职。”
“不用这样，吴，这只是工作中的争论，一切都是为了让工作更好。”
“我明白，但我认为工作中的规章制度很重要，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我们工作做得更好，不犯法律和道德上的错误，现在的做法突破了规章制度明确的界限，我无法接受，如果你们想继续，请允许我退出。”
“我理解你的心情”，史密斯教授说，“但工作还要继续下去，不是吗？我想我们会在规则之内安排好的。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后面我会代表研究所和你协商具体怎么办的。
当然，如果你确定要休假，可以提交申请，毕竟你真的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基因编辑的研究也有了突破，后续重大计划出来也需要时间，想来这方面你也是有所考虑的。”
“好的，我先回去。”吴琼直接离开了。
吴琼离开后，布鲁克教授对史密斯教授说：“这是一个机会，这里的社会太稳定了，除了身有重病寻求最后的机会当实验志愿者的外，几乎找不到合格的实验对象了，又不能象几年前利用法律和监管漏洞以及民众的无知找来实验对象，其实除了人才优势外，这个国家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富足，也越来越不适合研究院开展与人相关的生物科技研究了。”
“我明白，吴的科研能力很强，研究院需要他，他的原则性也很强，工作很拼命，是该让他休假一段时间了。”
史密斯教授又看了眼王启云说：“人体创伤基因编辑研究计划很明确，部分实验步骤已经完成，目前进行状况良好，我想王可以在吴休假过程中领导该计划，虽然王的研究方向与此差异较大，但科研方法总有相通之处不是吗？可以让周仲来作为项目助理负责人帮助王解决专业的事情，毕竟项目的发起是因为宋，而且她的家庭背景也是对项目正常运转一个很好的保护。”
王启云连忙表态一定很好完成工作，在计划中融入脑部扫描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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