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归梦境
再次睁开眼，意识已经回归了荒野，噼里啪啦的火苗依旧在跳动。
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一瓶水，离棠将其放进了包里先装好。
一直以来，离棠都觉得自己的穿越并不同于自己在书上或者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
他更像是意识的一种交流。
但是有一次他无意间发现，如果进入梦境前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在梦境中也会具现出来。
不过仅限一件。
他也尝试过反向带一些东西回去，却没能成功，虽然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这个功能确实只是单方面的。
离棠没打算继续休息了，以他的身体强度长时间不睡觉影响也不大。
他也突然多了点事情要做。
营地里一片寂静，基本上所有人都进入了睡梦中，连几个守夜的也是一样。
这里的都是些普通人，逃亡了大半个月，早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只有领头人巴恩还有点实力，还能强撑着精神守卫着营地的安全。
巴恩端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步枪，斜靠在一处火堆旁，眼睛微眯养着精神，却不敢真的睡着了。
荒野上的黑夜无边无际，微弱的月光也只能提供一点点的视线，营地周围的能见度也不过数十米。
没人守着的话，不管是有人还是有什么狡猾的野兽摸过来，睡梦中的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真到那个时候，对于整个营地来说，都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察觉到有人过来，巴恩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枪，待到看清来人装束以后，他才稍微放松了警惕。
“臭小子不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力气赶路嘛！”
巴恩语气略微有些不满。
他辛苦在这儿守夜，这小子不乖乖睡觉也就算了，还到处乱逛浪费力气。
“睡不着，过来看看。”
离棠头也不抬的回答道，然后裹着黑袍走到巴恩跟前坐下。
巴恩瞥了他一眼，随手拿起几根木柴丢进火堆里，也不再说话。
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一大一小两团影子在火光映衬下不停的晃动着。
就这样坐着沉默了半天，离棠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你觉得就这样逃下去，真的能到达你所说的新的生存地嘛。”
闻言，巴恩神色一凛，看向离棠的目光突然犀利了起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棠拿着一根棍子摆弄着面前的火堆，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其实，”见状，巴恩眯了眯眼睛，手中的枪抓的更紧了一点：“你应该不是普通的荒野居民吧？”
巴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粗犷，实际上他并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带领着这些人成功的跑这么远。
他之前就有仔细观察过离棠，因此早就察觉到离棠身上有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气质。
离棠倒是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也能想的通了。
离棠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经验不足啊。
虽然他不喜欢联邦壁垒那种机器一样的生活，但是毕竟在梦境世界里，他的身份是从小在联邦内长大的，举手投足中多多少少也沾染上了联邦人的一些习惯。
他来到荒野的时间不长，这些习惯并没有那么好改变，即便是刻意隐藏了，像巴恩这种常年混迹在危险中的荒野老油子注意一点还是能看出来。
“你倒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笨。”
离棠干巴巴的像是夸奖的回应了巴恩一句，也算是侧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巴恩没听出来这句话有别的意思。
虽然没法确定面前这小子是不是带有恶意，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巴恩考虑要不要直接绑了他。
“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离棠看穿了他的意图：“你块头是大些，不过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但凡是换作现实世界，一个看起来瘦巴巴的少年敢跟一个块头百公斤的壮汉说出这种话，恐怕是能笑掉人的大牙。
在现实中，体重不对等的对手尤其是相差一倍以上的，绝对是一个碾压性的结局。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摔跤或者格斗比赛分量级的原因。
但这是梦境世界，很多人并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巴恩听着离棠笃定的语气，知道他说的大概是真的。
他也知道，离棠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没错。
什么坚持坚持就要到了，什么很快我们就能拥有新的生活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用来激励众人继续前进的动力。
说白了，都是骗人的鬼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但是作为北部流放族群中首领的儿子，他不敢放弃，也不能放弃。
原本他也应该与那些死去的人一起留下，但父亲却说他的使命并不在此。
他答应过父亲，一定会活下去，带领着剩下的人一起活下去。
而他心中一直深藏着的希望，就是父亲带人阻击敌人时告诫他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往东跑！先知曾留下预言，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东方将是我们唯一的活路！圣者会为你们指引道路，通往新的生活！你作为阿图卡家的继承人，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火种！”
这句话已经成为了他坚持到现在的唯一信念。
他相信父亲不会骗他。
巴恩死死的盯着离棠，开口道：“所以你是联邦派来的人吗。”
“我应该算是联邦人……”
离棠话还没说完，巴恩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将枪口对准了他，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哪怕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对手，巴恩也不可能任由离棠摆布。
“别着急，”离棠丝毫不在意黑洞洞的枪口，语气平静的继续道：“准确的说我应该算是联邦的在逃人员。”
叫巴恩半信半疑的样子，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弄死了一个联邦地位挺高的混蛋，说起来我的处境跟你们也差不多。”
见巴恩还是保持持枪的姿势没动，离棠有些头大。
刚还觉得这人聪明，怎么现在就这么死脑筋呢。
不过这也怪不了巴恩太过谨慎，任谁处在他的境地，肯定也都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如果我真的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话，你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在离棠说话间，巴恩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一瞬间他就想开枪射击。
可他惊恐的发现，他的手指竟然连扣动扳机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了。
“你看我没说错吧，”离棠看都不看的抬手抽走他手上的枪械扔到了一旁：“大家都在睡觉呢，打扰人休息多不礼貌。”
这时，巴恩也感觉那股压迫感消失了，身体又能重新动弹起来，他连忙后退几步，远离了一点离棠。
他很想直接转身逃跑，但是他不能。
一个是他不可能丢下营地里其他的人不管，另一个是他知道跑也跑不掉。
“你也是御灵者？”
巴恩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离棠不置可否的轻嗯了一声。
巴恩心中骇然，身为御灵者的一员，这是他从小到大最为骄傲的事情。
曾一度认为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了，尽管后面渐渐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可刚刚离棠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让他深刻的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恐惧。
这已经超过了他对于御灵者理解的范围。
仅凭意念的威压边让他丝毫反抗不了，巴恩便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一条逾越不了的天堑。
此刻，对于离棠的话，巴恩已经信了九成。
确实如他所言，离棠要是敌人，杀死他们这几百人甚至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更不需要还来当什么卧底了。
“坐下说话吧，一直站着累不累。”
闻言，巴恩和离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乖乖的坐了下来。
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巴恩沉声问道：“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
离棠隐在黑袍下的眸子怪异的瞅了瞅巴恩：“就你们这样穷的都快揭不开锅的？还能给我什么？”
巴恩沉默，他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不对，是他们整个营地的人都被鄙视了。
虽然离棠说的一点儿没错，可这话实在是太扎心了一点。
离棠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辞好像有点太过于犀利了。
靠北！怼楚辞怼习惯了，让他说话的习惯性的都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了起来。
气氛有点尴尬。
离棠轻咳一声打破尴尬，然后继续说道：“我也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帮你们一把。”
“啊？”
巴恩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只感觉惊喜从天而降冲昏了他的脑袋，好半天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说真的？”
巴恩见识过了离棠的本事，如果离棠真的愿意帮他们的话，无疑是给队伍加上了一层最有力的保障。
“嗯，”离棠耸了耸肩：“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毕竟也同行了挺久的，感觉你们这些人不错，突然就有点不想看你们所有人都白白的送了命。”
这句话让巴恩一下子激动万分。
离棠说的是真心话。
在梦境世界过去的生活里，他看到过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见惯了数不清的被放大的人性的阴暗面。
在这个世界，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少部分，普通民众的生命根本不值钱，一个不小心便会从世界上消失。
这让他觉得，梦境世界中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幸福可言。
原本在现实生活中他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虽然不至于厌世，但一直也就是想着过好自己生活就好，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跟他毫无关系。
后来是遇到了养父，遇到了李奶奶和楚辞，这才慢慢的有了一些改变。
意外出现在梦境世界后，离棠觉得改变之前的自己可能更适合在这里生存，所以在这里才又把现实正常人生活的那几年藏了起来。
而在逃出联邦壁垒，遇到这群流放之人以后，离棠才明白，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存在着两面性。
他以前看待事情的方式还是有些片面了。
尽管这些人在逃难过的很苦，甚至连基本的生存条件都得不到保障。
但离棠在他们身上却看到了不曾在联邦人身上看到的精气神，让他波澜不惊的心也不免有些动容。
这也是他一路上一直考虑要不要帮忙的原因，直到回归了一天现实生活后，离棠才做出了决定。
就想他跟巴恩说的那样，突然就不想看这群人死掉了。
难得有这种想法，就勉为其难的做一次好人吧。
反正帮下他们对离棠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并算不上是麻烦事。
哪怕是被某些人发现暴露了行踪。
给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找一个新家，听起来蛮不错的样子。
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一瓶水，离棠将其放进了包里先装好。
一直以来，离棠都觉得自己的穿越并不同于自己在书上或者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
他更像是意识的一种交流。
但是有一次他无意间发现，如果进入梦境前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在梦境中也会具现出来。
不过仅限一件。
他也尝试过反向带一些东西回去，却没能成功，虽然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这个功能确实只是单方面的。
离棠没打算继续休息了，以他的身体强度长时间不睡觉影响也不大。
他也突然多了点事情要做。
营地里一片寂静，基本上所有人都进入了睡梦中，连几个守夜的也是一样。
这里的都是些普通人，逃亡了大半个月，早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只有领头人巴恩还有点实力，还能强撑着精神守卫着营地的安全。
巴恩端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步枪，斜靠在一处火堆旁，眼睛微眯养着精神，却不敢真的睡着了。
荒野上的黑夜无边无际，微弱的月光也只能提供一点点的视线，营地周围的能见度也不过数十米。
没人守着的话，不管是有人还是有什么狡猾的野兽摸过来，睡梦中的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真到那个时候，对于整个营地来说，都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察觉到有人过来，巴恩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枪，待到看清来人装束以后，他才稍微放松了警惕。
“臭小子不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力气赶路嘛！”
巴恩语气略微有些不满。
他辛苦在这儿守夜，这小子不乖乖睡觉也就算了，还到处乱逛浪费力气。
“睡不着，过来看看。”
离棠头也不抬的回答道，然后裹着黑袍走到巴恩跟前坐下。
巴恩瞥了他一眼，随手拿起几根木柴丢进火堆里，也不再说话。
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一大一小两团影子在火光映衬下不停的晃动着。
就这样坐着沉默了半天，离棠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你觉得就这样逃下去，真的能到达你所说的新的生存地嘛。”
闻言，巴恩神色一凛，看向离棠的目光突然犀利了起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棠拿着一根棍子摆弄着面前的火堆，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其实，”见状，巴恩眯了眯眼睛，手中的枪抓的更紧了一点：“你应该不是普通的荒野居民吧？”
巴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粗犷，实际上他并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带领着这些人成功的跑这么远。
他之前就有仔细观察过离棠，因此早就察觉到离棠身上有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气质。
离棠倒是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也能想的通了。
离棠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经验不足啊。
虽然他不喜欢联邦壁垒那种机器一样的生活，但是毕竟在梦境世界里，他的身份是从小在联邦内长大的，举手投足中多多少少也沾染上了联邦人的一些习惯。
他来到荒野的时间不长，这些习惯并没有那么好改变，即便是刻意隐藏了，像巴恩这种常年混迹在危险中的荒野老油子注意一点还是能看出来。
“你倒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笨。”
离棠干巴巴的像是夸奖的回应了巴恩一句，也算是侧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巴恩没听出来这句话有别的意思。
虽然没法确定面前这小子是不是带有恶意，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巴恩考虑要不要直接绑了他。
“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离棠看穿了他的意图：“你块头是大些，不过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但凡是换作现实世界，一个看起来瘦巴巴的少年敢跟一个块头百公斤的壮汉说出这种话，恐怕是能笑掉人的大牙。
在现实中，体重不对等的对手尤其是相差一倍以上的，绝对是一个碾压性的结局。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摔跤或者格斗比赛分量级的原因。
但这是梦境世界，很多人并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巴恩听着离棠笃定的语气，知道他说的大概是真的。
他也知道，离棠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没错。
什么坚持坚持就要到了，什么很快我们就能拥有新的生活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用来激励众人继续前进的动力。
说白了，都是骗人的鬼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但是作为北部流放族群中首领的儿子，他不敢放弃，也不能放弃。
原本他也应该与那些死去的人一起留下，但父亲却说他的使命并不在此。
他答应过父亲，一定会活下去，带领着剩下的人一起活下去。
而他心中一直深藏着的希望，就是父亲带人阻击敌人时告诫他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往东跑！先知曾留下预言，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东方将是我们唯一的活路！圣者会为你们指引道路，通往新的生活！你作为阿图卡家的继承人，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火种！”
这句话已经成为了他坚持到现在的唯一信念。
他相信父亲不会骗他。
巴恩死死的盯着离棠，开口道：“所以你是联邦派来的人吗。”
“我应该算是联邦人……”
离棠话还没说完，巴恩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将枪口对准了他，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哪怕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对手，巴恩也不可能任由离棠摆布。
“别着急，”离棠丝毫不在意黑洞洞的枪口，语气平静的继续道：“准确的说我应该算是联邦的在逃人员。”
叫巴恩半信半疑的样子，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弄死了一个联邦地位挺高的混蛋，说起来我的处境跟你们也差不多。”
见巴恩还是保持持枪的姿势没动，离棠有些头大。
刚还觉得这人聪明，怎么现在就这么死脑筋呢。
不过这也怪不了巴恩太过谨慎，任谁处在他的境地，肯定也都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如果我真的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话，你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在离棠说话间，巴恩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一瞬间他就想开枪射击。
可他惊恐的发现，他的手指竟然连扣动扳机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了。
“你看我没说错吧，”离棠看都不看的抬手抽走他手上的枪械扔到了一旁：“大家都在睡觉呢，打扰人休息多不礼貌。”
这时，巴恩也感觉那股压迫感消失了，身体又能重新动弹起来，他连忙后退几步，远离了一点离棠。
他很想直接转身逃跑，但是他不能。
一个是他不可能丢下营地里其他的人不管，另一个是他知道跑也跑不掉。
“你也是御灵者？”
巴恩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离棠不置可否的轻嗯了一声。
巴恩心中骇然，身为御灵者的一员，这是他从小到大最为骄傲的事情。
曾一度认为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了，尽管后面渐渐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可刚刚离棠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让他深刻的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恐惧。
这已经超过了他对于御灵者理解的范围。
仅凭意念的威压边让他丝毫反抗不了，巴恩便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一条逾越不了的天堑。
此刻，对于离棠的话，巴恩已经信了九成。
确实如他所言，离棠要是敌人，杀死他们这几百人甚至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更不需要还来当什么卧底了。
“坐下说话吧，一直站着累不累。”
闻言，巴恩和离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乖乖的坐了下来。
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巴恩沉声问道：“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
离棠隐在黑袍下的眸子怪异的瞅了瞅巴恩：“就你们这样穷的都快揭不开锅的？还能给我什么？”
巴恩沉默，他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不对，是他们整个营地的人都被鄙视了。
虽然离棠说的一点儿没错，可这话实在是太扎心了一点。
离棠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辞好像有点太过于犀利了。
靠北！怼楚辞怼习惯了，让他说话的习惯性的都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了起来。
气氛有点尴尬。
离棠轻咳一声打破尴尬，然后继续说道：“我也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帮你们一把。”
“啊？”
巴恩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只感觉惊喜从天而降冲昏了他的脑袋，好半天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说真的？”
巴恩见识过了离棠的本事，如果离棠真的愿意帮他们的话，无疑是给队伍加上了一层最有力的保障。
“嗯，”离棠耸了耸肩：“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毕竟也同行了挺久的，感觉你们这些人不错，突然就有点不想看你们所有人都白白的送了命。”
这句话让巴恩一下子激动万分。
离棠说的是真心话。
在梦境世界过去的生活里，他看到过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见惯了数不清的被放大的人性的阴暗面。
在这个世界，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少部分，普通民众的生命根本不值钱，一个不小心便会从世界上消失。
这让他觉得，梦境世界中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幸福可言。
原本在现实生活中他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虽然不至于厌世，但一直也就是想着过好自己生活就好，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跟他毫无关系。
后来是遇到了养父，遇到了李奶奶和楚辞，这才慢慢的有了一些改变。
意外出现在梦境世界后，离棠觉得改变之前的自己可能更适合在这里生存，所以在这里才又把现实正常人生活的那几年藏了起来。
而在逃出联邦壁垒，遇到这群流放之人以后，离棠才明白，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存在着两面性。
他以前看待事情的方式还是有些片面了。
尽管这些人在逃难过的很苦，甚至连基本的生存条件都得不到保障。
但离棠在他们身上却看到了不曾在联邦人身上看到的精气神，让他波澜不惊的心也不免有些动容。
这也是他一路上一直考虑要不要帮忙的原因，直到回归了一天现实生活后，离棠才做出了决定。
就想他跟巴恩说的那样，突然就不想看这群人死掉了。
难得有这种想法，就勉为其难的做一次好人吧。
反正帮下他们对离棠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并算不上是麻烦事。
哪怕是被某些人发现暴露了行踪。
给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找一个新家，听起来蛮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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